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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度:武漢病人以家庭為單位的患者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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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了CT、驗了血之後,她的父母均被醫院醫生口頭確診為新冠肺炎,並先後出現渾身無力、呼吸困難、無法行動。在如此情況下,小煊並沒有灰心,她做了一個分工,老公負責家庭消毒、飲食供應,她負責為父母去醫院就醫,如找醫院、掛號、排隊。為了減少父母暴露在醫院這個交叉感染環境的時間,小煊通常是自己排隊,估算時間差不多了再把父親或母親接過來。

1月24日,臉書賬號「龍燦」發佈文字,稱自己是武漢中南民族大學的袁譽洪,向外界緊急呼籲救救他的親家公。(臉書圖片)v

由於中共在新型肺炎發生初期時瞞報疫情,封鎖信息,錯過了疫情的黃金防控期,導致大量武漢居民被感染。疫情爆發後,成千上萬的患者無法得到確診和入院治療,只能被迫在家自己隔離,結果導致在「漫長」的等待中,武漢以家庭為單位的患者越來越多,有人熬到了有空床位的這一天,這時,他的家屬已經一個、兩個被感染,甚至全家被感染,還得繼續尋找床位。有人等到床位時,已成重症,在大年初一於ICU病房去世。下面就是大陸《中國經營報》2月4日發表的「武漢病人:以家庭為單位的患者越來越多,去殯儀館也得排隊」一文中報導的幾個例子。

刀女士和她的親戚

刀女士的叔叔家住武漢市白沙洲觀瀾小區,在武漢對新冠肺炎進行大面積、高頻次防控之前,他做了一個心臟支架手術。「估計是去醫院複診的過程中感染的。」刀女士回憶。1月23日,叔叔開始出現身體特別不適,24日去武昌醫院做CT與抽血檢查,發現雙肺已感染,病情危急,醫院開了入院證,然而沒有病床。

打120,排隊;打社區電話,排隊;找「武漢微鄰里」,這個平台於1月25日癱瘓。此時照顧叔叔的是刀女士的堂弟,也就是患者的兒子,刀女士則幫助找病床、打電話以及向外界求助。

「我們狂打電話,社區還有120、市長熱線,1月31日,叔叔終於住進了武昌天佑醫院,可是我的堂弟在照顧我叔叔的過程中被感染了,連續幾天高燒,2月1日被醫院確診(指確診為新冠肺炎),現在到處找床位。」刀女士幾乎痛哭。

由於堂弟被感染,擔心兩位病人無人照顧,他的姐姐趕回照顧,現在他的姐姐本人也發燒了。「現在叔叔家,只有嬸嬸照顧他們,嬸嬸也是70多歲了,這一家人怎麼辦哪?」刀女士已不想再講下去,希望哪裏有空病房的醫院能早日救治他們。

小朱和她的親人

「爸爸和叔叔如今在奶奶的老房子裏住着,隔離,他們還沒有發燒。」2月2日上午,小朱對記者說,奶奶的遺體如今仍停放在醫院的太平間,還沒有轉到殯儀館。殯儀館也在排隊。

大學三年級的小朱正在感冒。「家裏還有些吃的,如果沒有發燒,我就暫時不跟爸爸說。」小朱的奶奶於1月26日,大年初二這一天去世,小朱不想讓爸爸再擔心自己。

小朱的奶奶89歲,因肺部感染呼吸嚴重困難,終於在1月24日等來社區安排的接送車送至醫院,還沒來得及確診,更沒有等到一張病床,她的奶奶就於26日在漢口醫院的走廊里去世了。

「爸爸和叔叔一直在照顧奶奶,爸爸65歲了,我也蠻擔心他。」數天前,小朱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說。她很害怕,因為母親早前已去世(與新冠肺炎無關),她非常擔心再失去親人。

「爸爸和叔叔如今在奶奶的老房子裏住着,隔離,他們還沒有發燒。」2月2日,小朱對記者說。

小朱想出門買點感冒藥,可是她住的地方有點特殊,「我對面就是漢口火車站,旁邊800米是華南海鮮批發市場,這一塊是重災區,周圍沒有藥店開門」。

劉小煊和她的家人

劉小煊在家已經抗了8天,此時她每天只能清醒4個小時左右。「就是很累很累,想畫個畫緩解一下都不能,5分鐘就累着了,累了只好昏睡。」此時,她在武昌自己家中,爸爸正在武昌西區醫院住院,呼吸困難的症狀緩解了一些;媽媽有好轉,在漢口娘家住處隔離,仍在咳嗽。一直在小煊身邊支撐這個家庭所有後勤工作的是她的老公,目前已開始低燒。

最初生病的是小煊的媽媽,她的父親在照顧的過程中開始咳嗽,一開始並不發燒,不過咳嗽轉為呼吸困難。

在做了CT、驗了血之後,她的父母均被醫院醫生口頭確診為新冠肺炎,並先後出現渾身無力、呼吸困難、無法行動。在如此情況下,小煊並沒有灰心,她做了一個分工,老公負責家庭消毒、飲食供應,她負責為父母去醫院就醫,如找醫院、掛號、排隊。為了減少父母暴露在醫院這個交叉感染環境的時間,小煊通常是自己排隊,估算時間差不多了再把父親或母親接過來。

1月25日,小煊曾接受本報記者採訪,那時,雖然很難很累,但母親在他們全家的共同努力下,病情好轉,這讓小煊不失信心。「不僅得保證患者的營養,家屬也得注意吃飽,保持體力,這樣才能與病毒戰鬥。」小煊對記者說。她同時還將一些護理心得在網絡上分享,以鼓勵更多患者與家屬們。

不過1月26日起,小煊身體出狀況,此後連續多日發燒,那時她依然在鼓勵自己,吃藥、吃飯,保持體力,一定能好起來,她也很糾結,不想去醫院,不想被交叉感染。2月2日,已經在家連續抗病的小煊,雖然仍在堅持吃藥,但明顯感覺肺部不舒服。「就是深呼吸很痛苦,但小呼吸沒問題。」她對記者說。

她正在為去看醫生準備身份證。「身份證在漢口娘家,媽媽沒辦法送過來,我老公也不能上去拿,爸爸媽媽就是在那裏生病的。」

對於朋友的建議,她也在嘗試,如中藥、如按摩一些穴位,但一些想法讓她不再堅持了。「我現在聽我老公的。」她說,「我生病,也許是在照顧父母的過程中被感染的,之前沒事,可能身體好是一方面原因,但有可能是因為病毒早已潛伏,沒有表現出來而已。我現在要提醒家屬們,在照顧患者的過程中不要因為身體暫時沒事而大意,哪怕做了必要的防護,該檢查還是儘早做個檢查。」她說,現在最想做的事不是吃藥不是找針,而是去醫院得到醫生的明確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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