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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談飛:不立不破:立在破之前 破在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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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在90年前,我,羽爺,在南邊某個窮山峻岭掛起一塊「為民立命」的紅尿布,你說有多少窮鬼會相信?我告訴你,歷史清清楚楚擺在那裏,不但天下窮人篤信不疑,而且天下不在少數的達人也信以為真。為民立命的口號錯了嗎?當然不錯,絕對雞血噴涌。但是,羽爺一邊將「為民立命」叫得震天響,一邊又冷血漠然尚在煉獄的元配妻小卻另結新歡,再一邊黨同伐異將曾經容己立身的俠肝義膽送下黃泉,再一邊……再一邊……唉,不說了。

立新先破舊,破舊必在前,砸爛舊世界,舊貌換新顏。熟悉吧?這些爛熟於國人不可顛覆的革鼎思維,壟斷着這國革新文化的前世今生。不破不立,已經成為今天嚮往光明的淫兒的鐵定共識,所以,一看見誰在大呼小叫推推推破破破,馬上就會雲集而影從,似乎終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於是就出現一種驚悚的局面:萬眾一心護大仙,眾志成城除異見,誰敢存疑生微言,雞鳴犬吠鬧翻天。

不破不立,其本義就是先破而後立,把破和立分成了先後兩個階段的分離進程。不破不立符合國人靜觀歷史更迭的慣性思維,滿腦子除了揭竿而起就是烽煙四起,但幾乎都對更迭之後「只見新人笑,誰見舊人哭」的殘酷史實置之腦後,結果,中國歷史就循環進入「每破一次則更破一次」的周期律。不信?誰敢說今天就比大秦天下更不荒唐?也許你會說,今朝是例外中的例外。我的親,無論再長的歷史,都是一個又一個破立故事的無縫銜接,任何一個歷史橫斷面都是破前之因種下的立後之果。簡單說,怎麼破前則必然怎麼立後,破前不擇手段,立後則更不擇手段,破不要臉,則立更不要臉。親,你認為還會有例外?得了吧,一幕幕血腥悲劇就在眼前一百年啊。問題出在哪裏?問題就出在不破不立,或者說,問題就出在先破而後立。

輕鬆一下,先講一個毫無厘頭的故事。

假如,再說一遍,假如。假如在90年前,我,羽爺,在南邊某個窮山峻岭掛起一塊「為民立命」的紅尿布,你說有多少窮鬼會相信?我告訴你,歷史清清楚楚擺在那裏,不但天下窮人篤信不疑,而且天下不在少數的達人也信以為真。為民立命的口號錯了嗎?當然不錯,絕對雞血噴涌。但是,羽爺一邊將「為民立命」叫得震天響,一邊又冷血漠然尚在煉獄的元配妻小卻另結新歡,再一邊黨同伐異將曾經容己立身的俠肝義膽送下黃泉,再一邊……再一邊……唉,不說了,看看後來奔向窯洞的女青年,那個瘋狂呀,再看看雲集抗大魯藝的大腕兒名伶,那個如醉如痴呀,只有王實味一個人慘了,再後來的故事就不再往下講了,自個兒編去。

這個無厘頭的悲劇故事說明了什麼?破舊的八字還沒一撇,自己卻首先破事做絕,破舊之前已經是一團爛泥,破舊之後還能立什麼新?這不明擺着新立之朝將會比舊朝更加亂彈琴麼?我一直都在納悶一個問題。爺帶一幫宵小在山上和洞裏幹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破事,為什麼身邊的一波干將幾乎很少對「為民立命」這塊破旗產生質疑?為什麼?答案只有一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壞人,沒有最壞只有更壞,各自都在拼命遞交投名狀,以便能在聚義堂分贓更靠前方。就說爺身邊那位副統帥接班人吧,你們真以為是因為他忠心耿耿而被欽定?NO,NO,NO,而是他的投名狀最厚重,就憑圍長春這份狠心,他做接班人就只能死保江山,懂了嗎?這以後都是按照這個標準欽定的。親,我們三生有幸親眼目睹今天這遍地哀鴻的雷人奇景,都是托他們這群破人破牆之後破罐子破摔的福啊,這個民族就這麼命苦這麼悲催。

立人先立己,正己先正身。不立己德何以為民立命?不正己身何以破舊立新?凡是那種不擇手段的為破而破,那不是破牆,而是打江山。因為連他們自己的高牆都不願破,他們還能破誰的牆?篤定是牆上加牆。怎麼辦?要徹底打破這種「破立循環」周期律,辦法只有一個:不立不破,立在破之前,破在立之中。

大家還記得美國的國慶日麼?美國的國慶日是1776年7月4日,也就是獨立宣言發表日。獨立宣言發表這一天是美國進入獨立戰爭的第二年,而獨立戰爭是在1783年結束的。美國國慶日告訴我們這樣一個信息:美利堅合眾國是在攆走英殖民政府之前就立起來了。請問,1776年的這個嶄新的國家是個什麼狀態呢?沒有一寸自己的國土,因為全都是英殖民領地;沒有自己的政府,因為大陸會議還是民間組織;沒有自己的國旗國徽國歌國法,全都是夾縫中玩命的幹活;更沒有自己的國民,大陸軍全都是自個兒扛着火銃組成的散兵游勇。一句話,啥都沒有,也算開國?別忘了,他們有一個最寶貴的東西,那就是《獨立宣言》。當然,你會說至少還有一本書,但如果《獨立宣言》一發表就被一把火燒了呢?豈不是還是啥都沒有嗎?但有一個東西永遠也燒不掉的,那就是「不自由毋寧死」和「哪裏有自由哪裏就是我的國」,這是以傑弗遜主筆起草獨立宣言那批開國先賢的共同信念,整個獨立宣言的宗旨就是一句話:我們要自由。對,就是這個東東,有一批人已經在心中點燃自由的火炬,美利堅合眾國在信念中就誕生了,這與獨立宣言是否發表或是否被燒掉都沒有任何關係。什麼叫立新,這就叫立新,首先立起自己心中的新國家,這個新國就叫自由,這個新國與國土無關、與國民無關、與國法無關、與什麼都無關,這個新國家只與自己(開國先賢)有關,自己是什麼,這個新國就是什麼。這就叫破舊先立新,立新先立己。

有一句經典很多人不知究里,「你自己怎麼樣,你的國家就怎麼樣」。對,就是這句,但對這句話的理解卻出現了左右交鋒。右圈尤其抱守制度論者一下子就跳起來咆哮:「這是胡說,有什麼樣的國家才會有什麼樣的國民,你看那啥美國日本台灣咋不是這樣」。左圈尤其維穩派卻得意洋洋地說:「這有道理,有什麼樣的國民才會有什麼樣的國家,國家不好先問問自己好不好」。但令人特別驚奇的是,在推動國家文明的態度上左右圈都達成了高度統一:「人人有責」。我靠,有時間我與這些特別是右圈的這群傻瓜說事兒,真的感覺智商好受侮辱。這句經典明明說的是「自己」,所有的二貨無論左右全都轉移成「人人」,一下子就把「自己」給洗白了,左圈用「人人」掩蓋自己本就是禍國殃民之壞種,右圈用「人人」推卸自己本應激流湧進之擔當。但是,美國開國先驅們用他們自己的身體力行淋漓盡致詮釋了「你自己怎樣,你的國家就怎樣」,他們沒有將「自己」推給街頭小販(被保護的對象)、也沒有推給英殖民者(被埋葬的對象)、更沒有推給印第安人(背後打黑槍),因為他們只想做他們自己。

立己即立國,這個「自己」是指誰?這個自己就是自願捲入文明潮流的先驅。注意,是自願,而不是被啟蒙來的。事實上,啟蒙是一個馬後炮概念,所有來看羽某帖子的淫兒都是因為自己先醒來了,只不過表達不順溜,看了帖子產生共鳴才點讚而已。因此,立「自己」之國的自己,不是指人人,而是願意為「自己之國」奮鬥的仁人志士。自己之國是什麼?關鍵就在於自己是什麼玩意兒。如果自己是欺世盜名,自己之國一定是巧取豪奪;如果自己是蠅營狗苟,自己之國一定是坑蒙拐騙;如果自己是人渣,自己之國一定是黑社會;唯有自己自始至終秉守人性和真理為信念,自己之國才是自由之邦。如何證明自己是堅守「人性和真理」為信念呢?只須看一點:是否與「質疑」為敵。凡是那種一被質疑就如喪考妣的人,那這人的「自己」已經很不堪。

立己即立國,立新即破舊。立新與破舊不是先後分離的階段,二者是同體共生的動態過程,立新的本身就是破舊。所以,那種說「先別質疑同道,現在要抱團破牆」之流,純屬井岡山留下的火種,這種就屬於人渣。為什麼呢?怕質疑就是怕聲譽受損,聲譽受損就是形象品牌受損,品牌受損就是市場競爭力受損,市場競爭力受損意味着什麼?因此,那種怕質疑的破牆派就是把革命當生意在做。作為政治家,你要品牌幹什麼?你要形象幹什麼?我靠,無論是誰,只要自願走上文明進程之旅,你的信念底褲就必須時時翻出來示眾,不願不敢翻出來,說明你裏面已經臭烘烘。隨時翻出來的目的,就是要逼你勤洗洗,你以為啥?你以為你是雷鋒啊?看看美國開國先驅在獨立戰爭時期是咋做的,沒有一個先驅不是被質疑的臭不可聞。華盛頓最慘,慘到了什麼程度?南北戰爭前期,美國政府決定給華盛頓修一個紀念碑,錢從哪裏來?籌,就是全世界範圍籌,每人只能捐一美元,結果南北戰爭都打完了,錢也沒籌夠,為啥?就因為很多人對華盛頓有看法,最後還是國會撥款補缺才修起來。其他像傑弗遜、亞當斯、漢密爾頓,沒有一個不是搞成爛茄子才黯然退場的。就說特朗普吧,他有什麼形象?滿大街都是他的裸體,我靠,難道特朗普就敢對美國人民說「別打橫炮」?你也許會說,那是美國制度的好。親,那制度是怎麼來的?就是靠開國先驅相互打橫炮來的呀,你以為啥?

很多人總以為「質疑同道打橫炮」是在消散力量,遠的例子太遠,就說最近的事兒吧。陳老西大律師因為飛機案被議論紛紛,張雪忠首先開炮猛轟陳大律師,但笑蜀看不慣了,笑蜀就站出來幫陳老西說話了,其實這就是打橫炮,雖然沒有點名。但是,當周大人亮賤之後,張雪忠和笑蜀又站到了同一戰壕,高高舉起了他們各自的利劍刺向了周大人。請問,力量消散了嗎?這就叫堅持真理的信念,唯有信念才是力量,這種信念源自獨立人格之獨立精神。如果張雪忠和笑蜀是你好我好的抱團派,那就可怕了,雖然在對付周大人時能雙劍合璧,但在出劍陳老西時就可能操之過急,陷一個無辜於四面楚歌的境地。這也是信念,這信念就叫人性。因為人性和真理的信念,他們雖然各自有自己的獨立精神,但他們內心燃燒的自由火炬卻是光芒四射。這些精彩的花絮,既是立己立國,也是破牆破舊,立在破之前,破在立之中。

我在很多篇文章都講,我們三生有幸活在這國這時代,正如活在18世紀中後期的北美十三州。豺狼虎豹的惡行累累,風起雲湧的泣血抗爭;罄竹難書的罪惡滔天,波瀾壯闊的群英際會;焚書坑儒的道路以目,絢爛多彩的思想爭鳴;腳鐐手銬的寒光閃閃,前赴後繼的鐵骨錚錚。這是多麼驚心動魄的人間奇景,立己立國推陳出新,立新破舊就在今生。快哉快哉,雖千萬人,吾往矣;高山景行,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

責任編輯: 江一  來源:博客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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