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時代的習明澤(中)(網絡圖片)
去年5月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哈佛畢業班中的一人拿到了畢業文憑,她準備像自己來到校園時一樣低調地離開此地。習明澤是中共國家主席習近平及其夫人、著名的女高音歌唱家彭麗媛的獨生女,她走上了富蘭克林•羅斯福(Franklin Roosevelt)和亨利•基辛格(Henry Kissinger)曾經就讀的亞當斯舍院(Adams House)的講台。峰村健司(Kenji Minemura)是《朝日新聞》(Asahi Shimbun)的記者,他參加了這場畢業典禮並寫下了習明澤在美國的經歷。他稱習明澤曾修讀過心理學和英語,並以化名住校,僅有為數不多的教職員工和「不到10人」的密友知道她的身份。
習明澤很少受到媒體的關注,這與其他在上大學的國家首腦們的子女很像(法律訴訟除外)。然而,其他中共領導人的一些子女在國外受到了關注。在此之前,前政治局成員薄熙來因腐敗入獄,其妻子谷開來因謀殺罪入獄,他們的兒子薄瓜瓜邀請過成龍來牛津大學(The University of Oxford)同台獻唱;他本科在哈佛大學(The Harvard University)時還曾駕駛過一輛保時捷。另一方面,據峰村健司稱,習明澤在劍橋過着「節儉的生活。」他最近告訴我,「她總是在學習。」
21歲的習明澤如今已經返回中國;儘管她很少拋頭露面,最近她卻和父母去了延安——她的父親在文革期間曾被發配到該地,那時他才十幾歲。我在上周的雜誌中介紹了習近平,並提到了他經常敘說自己在延安的那段歲月,她的女兒在他那個年紀時卻待在了哈佛大學,但正是那段歲月造就了他的成年:「我今天所擁有的很多基本思想及品質是在延安形成的。」
儘管習近平遊歷過很多地方,但他從未在國外生活過;不像他的前任江澤民(他曾在莫斯科斯大林汽車廠學習過)和鄧小平(他曾在法國生活過5年,並在蘇聯學習過),習近平決定不在國外生活。他的第一任妻子想在英國定居,習近平不同意,於是他們離婚。隨着他的職位一路高升,習近平頻繁與西方人打交道,但其政府最近鞏固了抵禦西方思潮的界限。他麾下的教育部長袁貴仁最近稱,「我們決不允許教材傳播西方價值觀。」我們中的很多人關注中國的人會想:關於她在美國的生活,習明澤會向他父親說些什麼呢?如何在並不限制討論中國的痛苦時期(大躍進、文化大革命)的校園中生活,進而影響她的世界觀呢?
對於中國公民來說,在美國學習所帶來的效果很少像陳詞濫調所稱的那樣簡單——這些論調稱回國的人帶着截然相反的思想。通過對外國學生的分析發現,中國公民比其他人更可能留在美國。據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The 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的研究顯示,相比41%的韓國畢業生,92%的中國畢業生在獲得博士學位後留在美國;研究員們大體將其歸因於家庭壓力及工作機會的懸殊差異。同樣,回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據尤因馬里恩•考夫曼基金會(TheEwing Marion Kauffman Foundation)於2009年的一次調查發現,有17%的中國被訪者認為很難在美國定居,但有34%的人稱回國很難,因涉及文化衝擊、污染及其它因素。
通過更為全面的查看留學是如何塑造中國海歸的思維方式,韓東臨和崔大偉(David Zweig)發現,對比從未在國外生活過的中產階級,那些曾經在國外生活過的人——本例中的人們曾在加拿大和日本生活過——被認為對「合作國際主義(cooperative internationalism)」更加堅定,也不太贊同堅定自信的民族主義。但作者們提到了引人注目的一點:「海歸中有非常顯著的一部分人支持中國的對外政策,他們不論政策對錯都給予支持。這也許是自我選擇的結果(持民族主義觀點的學生更可能回國),但這也強調了漂泊異鄉的擴大效應。任何一個曾經在外國生活過的人也許都知道、或能回憶起堅持民族特徵的那種誘惑——一方面是與移民國對比所產生的,另一方面則是出於憎惡外國人的批評。布魯金斯學會(TheBrookings Institution)的李成提到,與」民主滲透「——這一概念稱僅僅生活在美國就會使外國人更為偏愛民主自由思想——的神話相反,中國很多最為強硬的民族主義書籍是由海歸所著。
如果習明澤將來選擇公開生活,我們也許發現她給晚餐談話帶來了什麼談資。同時,國外其他的中國公民通過滲透把我們對民主的理解變得複雜了。今年早些時候,《國際教育研究雜誌》(The Journal of Studies in International Education)上刊登了一篇吸引人的文章」愛國主義在國外(Patriotism Abroad)「,文章匯集了一些匿名的中國教職工和留學生的觀點。一名教授自然科學的婦女稱,」在中國,人們經常抱怨。但在美國,我想看到中國的積極一面。你懂得,這與自豪有關;我想以成為中國人而引以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