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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神"孫立人坎坷一生中的四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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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孫立人指揮新三十八師,在遠征緬甸,協同盟軍抗擊日本的戰鬥中,屢克強敵,戰功卓著,其運用的戰術、顯示的戰力備受國內外各方肯定,有「東方隆美爾」之譽;而被打敗的日軍在緬甸戰後史料上,尊稱他為「中國軍神」。在國共內戰時期的東北戰場,孫立人率領新一軍也曾重創林彪部隊。

孫立人與第二任夫人張晶英在台北游湖

第一任妻子龔夕濤:晚年最大的愧疚

晚年的孫立人雖然身在台灣,但對大陸的龔夕濤念念不忘。她不僅是孫立人的第一任妻子,更是孫立人一生在感情上最大的愧疚。

1919年冬,年僅20歲的孫立人在父親的安排下與出生合肥望族的龔夕濤完婚。當時孫立人正在清華讀書,已經受到新思想的衝擊,還曾和同班同學羅隆基、聞一多等人一起參加了「五四運動」,對於父母安排的這樁婚事,他懷有很大的牴觸情緒。

孫立人一直覺得,妻子未受過新式教育,兩個人總是談不攏,他建議龔夕濤去學校讀書。但此舉遭到父親的反對。孫立人一氣之下,寒假一結束即回清華,假日也不回家。龔夕濤終年守在家中,侍奉公婆,博得孫府上下的一致稱讚。1924年夏天,孫立人的堂兄孫雨人有了兒子孫至銳,缺人

照料,龔夕濤將侄子視為己出,關心得無微不至。

後來孫立人赴美留學,回國投身軍旅,一直漂泊不定。雖然和丈夫離多聚少,但龔夕濤心中深深愛着孫立人,在家裏和姑嫂聊天,提到孫立人都是「我家二傻子」(註::孫立人排行老二),言語間流露出對丈夫真摯的愛。

孫立人到南京任軍職時與張晶英相識,決心和龔夕濤離婚。龔夕濤聞此消息,如五雷轟頂。她獨自一人在房中哭泣,等情緒平靜後,她又跑去告訴孫立人:「我既嫁給你,就是孫家的人,我一定要從一而終,絕不離異。你若嫌我不好,你可以再娶,我願在家侍奉你的父母。」

孫立人無言以對,賭氣離家出走。

倔強的孫立人回到南京,不顧家中的反對與張晶英結婚。而龔夕濤一直生活在家鄉,代夫侍親守家。

1935年,孫父去世,孫立人回家奔喪。張晶英與孫立人一同到達,但卻遭到鄰里的白眼。這讓張晶英極為尷尬。但是龔夕濤卻以姐妹之禮對待張晶英。事後,張晶英感動不已。

抗日戰爭爆發後,孫立人率遠征軍在海外殺敵報國,龔夕濤也曾任合肥青龍廠婦女抗日動員會理事長,動員婦女抗日。對於這樣的女子,孫立人心中既敬佩又敬仰。到台灣後,隨着年紀的增長,他越發覺得自己年輕時行事草莽,對留在大陸的龔夕濤更加深懷愧疚。

在中共建政後的歷次「政治運動」中,「大地主」、「大官僚」背景的孫家是重點衝擊的對象。孫立人的弟弟孫衡人隱姓埋名,逃到蚌埠,不知所蹤。而龔夕濤卻倖免於難。因為她有個弟弟曾在新四軍中擔任要職,給了孫家很多照顧。後來龔夕濤被安排在當地的一家國營商店做個小職員,平安退休。1981年,80歲高齡的龔夕濤病故於合肥。

第二任妻子張晶英:一生的摯愛

1930年,孫立人已是一名下級軍官,在南京的一次舞會上認識了匯文女子中學的學生張晶英,兩人一見鍾情。孫家反對,張晶英的家裏也反對,她的母親相中了另一位青年才俊熊式輝。應該說老太太的眼光還是比較厲害的。

潑辣的湖南妹子張晶英為此事跟母親大吵一架,見孫立人又從家裏灰頭土臉地回來,她生氣地說:「我都能反抗家長,為什麼你不能?」這樣堅決的態度鼓舞了孫立人,1930年張晶英高中畢業後,立刻與孫立人在上海舉行了婚禮。

孫立人與張晶英結婚多年,並無子女,原因是張晶英不能生育,張晶英曾經勸說孫立人,再娶—位「如夫人」,給孫家延續香火。但孫立人卻笑着說:「看你說的,有沒有孩子,這有什麼關係呢!」這確實是孫立人的肺腑之言,他對張晶英的愛也延續了一生。

捲入政治漩渦的「地下情人」黃正

隨孫立人到台灣後,張晶英開始張羅着為丈夫找個「如夫人」,她心目中最初留意的人選,是一個叫黃正的女子。

黃正和姐姐黃珏都是金陵女大的高材生,1949年,黃正與姐姐一起進入孫立人在台灣練兵時創立的女青年大隊。張晶英見黃正天生麗質、秀外慧中,而且講的一口長沙話,聽到這熟悉的鄉音,張晶英更加滿意,她特地安排黃正做孫立人的英文秘書。

當時黃正年僅20歲,而孫立人50歲。雖然經歷不同,年齡也差了一大截,但她與孫立人卻很快就墜入愛河。因為孫立人已經結婚,這段地下戀情讓黃正很有罪惡感,她曾經偷偷舉起手槍朝自己的胸膛扣扳機,最後因為子彈沒有滿膛而逃過一劫。這位天真的少女並不知道,這段戀情正是孫夫人一手策劃的結果。

孫立人對黃正非常疼愛,他還幫黃正取了一個英文名叫「Little」(小小),因為這個英文單詞的讀音與他名字中的「立」一致。

但很快黃氏姐妹受到「李朋匪諜案」的牽連,卷進了政治漩渦中,最終身陷牢獄。孫立人四處求情,他甚至當着蔣介石的面說:「我以自己的腦袋擔保,她們不會是匪諜。」蔣介石卻冷冷地回答:「你的腦袋就那麼不值錢啊!」

不久後,孫立人被軟禁。而黃正出獄後改名黃美之,1963年與一位美籍人士結婚,長居海外。2010年出版了她的回憶錄《烽火麗人》,披露了她與孫立人60年前的婚外情。

第三任妻子張梅英:默默站在背後的女人

黃正被捕後,張晶英只得另外尋覓合適人選。很快,張梅英走進了她的視野。

張梅英是台灣高雄的鄉下姑娘,一直在孫府做管家。在張晶英的撮合下,張梅英嫁給了孫立人。

後來,張梅英為孫立人生下二子二女,孫立人在年過半百之後,終於過上兒女繞膝的生活。在孫立人長達30多年的幽禁歲月里,正是這位張梅英與他相濡以沫。而張晶英常年住在台北吃齋念佛,逢年過節才到台中和家人團聚。張梅英十分敬重張晶英,看見她回來了,都讓孩子喊她「媽媽」,自己則下廚煮飯做菜。4個兒女也很孝順,他們在自己的親生母親面前說閩南話,在張晶英面前都說國語,以討「媽媽」的歡心。

張梅英沒有正式的名分,雖然為孫立人養育子女,卻從不拋頭露面,需要夫人出席的場合都是由張晶英出面。在孫立人的葬禮上,張梅英送上輓聯,將張晶英和自己比喻為「大喬」、「小喬」,表示甘願成為孫立人背後的女人,默默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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