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五事件〞
何祚庥因為無法繼續在北京刊登誣衊法輪功的文章,就跑到天津的一家小報——天津教育學院的雜誌上發表了《我不贊成青少年練氣功》一文,將明顯違背法輪功原則的表現歸罪在法輪功頭上,暗示讀者修煉法輪功會出大問題,甚至導致亡國。許多法輪功學員感到,如果不能澄清事實,不但學員們的合法煉功權利會受到威脅,煉功群眾還可能被別有用心的政客硬拉入骯髒的政治鬥爭中去。於是數千名法輪功學員自發陸續前往編輯部澄清事實。在雙方和平理性的會談即將結束,出版社方面準備發聲明更正之際,天津市突然出動防暴警察,驅散請願人士,毆打並逮捕了45名法輪功學員。海外媒體直指羅干是此次暴力行動的直接指揮。天津市政府也對去請願的法輪功學員說,鎮壓是北京的命令,並鼓勵他們去北京反映情況。
消息傳到北京,當時的北京法輪功研究會負責人李昌、王治文、紀烈武等商談後,決定於4月25日去北京上訪,得知這一行動的法輪功學員也相互聯絡,結果那天緊鄰中南海的國家信訪局外請願人群達到一萬餘人,這就是震驚中外的〝四.二五事件〞。
1999年4月25日法輪功學員因受到不合理的打壓,萬人中南海和平請願。(epochtimes)
那時,朱鎔基剛剛訪美歸來不久。受過右派之冤的朱鎔基顯然把群眾上訪視為對政府的信任,更何況他曾於1998年在法輪功問題上曾親筆作過正面批示,因此他一改中共對於民間請願不接觸、不對話、不妥協的傳統,親自接見上訪人群。
朱鎔基說:〝你們有宗教信仰自由嘛!你們有什麼問題,你們派代表來,我帶你們進去談。〞朱停了一下,又接着說,〝我也沒法和你們這麼多人一起談呀!〞
由於法輪功學員都是自發前往的,彼此大多不認識,並沒有什麼代表,於是朱鎔基就點了最先主動舉手的三個人。朱鎔基一邊轉身帶着三位代表朝中南海西門走,一邊大聲問道:〝你們反映的情況我不是做了批示嗎?〞這幾個人都愕然回答:〝我們沒有聽說呀!〞朱鎔基可能意識到他的批示被壓下去了,馬上換了話題說:〝我找信訪局局長跟你們談,找副秘書長跟你們談。〞說着轉向工作人員,吩咐找人。
法輪功學員的要求很簡單,第一、天津放人;第二、煉功自由;第三、合法出版法輪功書籍。朱鎔基立即指示天津方面放人。
實際會談進行得並不十分順利,政法委書記羅干、中央辦公廳副主任王剛、公安部部長賈春旺、國務院副秘書長崔占福以及北京市常務副市長孟學農等與法輪功對話,但是因為江未給出談話底線,羅干又想找法輪功的麻煩,沒有答應任何要求。後來法輪功研究會的李昌(公安部官員)、王友群(監察部官員)等五人也進了中南海進行對話。
在國務院工作人員和法輪功代表會談之際,上萬名學員一直在外靜靜等候。到晚上八點多,會談完畢,在得知天津方面已經釋放被捕的法輪功學員後,中南海前的法輪功學員也很快散去,臨行時,地上連一片碎紙都沒有留下。
海外媒體一片讚譽之聲,既讚賞法輪功學員的和平理性,也讚賞政府的開明,並稱這是中共建政後官民第一次和平理性的對話,開中共歷史之先河。
事情如果這樣落幕無疑是個皆大歡喜的局面,但是卻有一個人暴跳如雷,這個人就是江澤民。
江澤民的妒忌
江澤民對法輪功創始人李洪志先生的妒恨由來已久。早在1993年,江澤民就常常聽別人說起李先生的大名。
江澤民身邊有人對法輪功很感興趣,也了解到不少關於法輪功的消息,回來時不時地給江澤民透露點,如誰誰得了什麼病給練好了,誰誰躺着抬進來、站着走出去。他偶爾也會說起李大師提及某些高層領導人前世的事情。這時江就會越聽越着急,他最想知道的是自己的前世到底是誰。有一天,江澤民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一聽到那人來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急切地問:〝李大師說到我沒有?有沒有說我是誰轉生的?〞那人說沒有,江澤民滿臉的失望和惱怒給在場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王冶坪是在1994年跟人學過法輪功的。有一天晚上,王冶坪練功的時候,感到旁邊有人學着她比劃,睜開眼一看,原來江澤民正在旁邊偷偷地比比劃劃,兩隻手也交叉在腹前。看見王冶坪發現了,江澤民惱羞成怒,命令老婆以後不許再練。他的說法是:〝連我老婆都信李洪志了,誰還來信我這個總書記!〞
江澤民那個時候還非常喜歡學李先生的手勢和動作。最典型的就是兩手交叉於腹前的姿勢。原來江澤民發表講話的時候,手沒地方擱,就向身體兩側直直地伸着。後來發現李先生總是兩手疊扣在小腹前,之後,江也開始跟着學。
1995年,江澤民開始〝三講〞,無論中共中央怎麼賣力去推廣,全國從上到下也都是〝認認真真走過場〞,沒有幾個當作什麼著作去學,但是江澤民卻到處都能看到《轉法輪》這本書,也知道全國煉功的人增長極快。那些修煉法輪功後身心受益的人對李大師的尊敬和感恩不是用語言能夠形容的。更讓江澤民受不了的是,時不時總有人在江的耳邊說起李大師的高風亮節,欽佩之情溢於言表。
1998年,中國經歷了一場洪災。江澤民當時在視察一處大堤時,看到一群人在埋頭苦幹。江很得意,對手下說:這些人一定是共產黨員。叫過來一問,結果回答說是煉法輪功的學員。江當時就妒火中燒,陰着臉掉頭走開了。
如果說那些都僅僅讓江澤民心裏不舒服的話,〝四.二五〞事件則讓江澤民感到很恐懼。
作為〝六四〞屠殺的參與者和最大受益者,時值〝六四〞十周年之際,江想當然地擔心會重演十年前風起雲湧的群眾抗議活動。〝六四〞留給江澤民的除了一根紅朝〝核心〞的權杖外,還有一個深刻的教訓,那就是決不能聽任事態的發展而必須提早鎮壓,否則鎮壓的成本會大大提高。
江在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北京衛戍區,詢問如果法輪功深夜仍然不撤,駐京軍隊是否可以立即集結,並架走中南海附近的法輪功學員。接電話的人立刻表態:〝北京軍區時刻準備聽從江主席的指揮。〞江澤民十分滿意,懸着的心也放下來一點,後來此人被江連升了好幾級。
下午的時候,江又給由喜貴打電話,讓他儘快佈置戒嚴,江說他要出來〝視察〞一下情況。
江的〝視察〞是在防彈轎車那深色玻璃後進行的,法輪功學員的前面是為江的視察而特意佈下的武警警戒線。在江澤民看來,法輪功的人數之多是在和黨爭奪群眾,方式之和平理性是因為組織嚴密,來到中南海就是公開和他江澤民叫板,更令他受不了的是他居然看到了幾十位肩上有軍銜的軍人,這些軍人竟然會追隨法輪功而不去追隨他這個軍委主席。
此時,外電對此事件雙方的讚賞,無疑也是對朱鎔基的讚賞,對江澤民來說等於火上澆油。
自從1994年10月的中共四中全會正式宣佈中共第二代領導集體向第三代領導集體的權力交接已經完成,江澤民在曾慶紅的輔佐下在政治上打了幾次勝仗,從倒陳希同、到鞏固軍權,從陳雲、鄧小平等相繼作古,到香港回歸,江澤民一步步在中央站穩了腳跟。
雖然如此,江澤民既達不到毛澤東〝老子天下第一〞的氣魄,也沒有鄧小平一言九鼎的份量。每一件大事情,都需要常委或政治局集體討論通過。這次江澤民看到了法輪功是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和平團體,認為找到了一個沒有任何威脅的對手。江澤民盤算:利用打擊法輪功來強迫全黨表態,看看誰在此時會站在他自己這邊,這和趙高以〝指鹿為馬〞來考驗群臣忠心的方法是一模一樣的。
儘管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證據,江澤民還是極力把法輪功描繪成有〝海外敵對勢力〞支持的〝危險〞政治團體,這樣就使得他對法輪功群眾鎮壓的個人決定具有了特別意義——如果江的決定〝在危難時刻挽救了黨〞,那麼無疑他將在黨內的歷史上佔有重要地位,而且其他人很難有反對的理由。江澤民相信,不出三個月一定能迅速消滅法輪功。因為這幾十年來政治運動中積累的整人手段,足以使任何一個人生不如死。江澤民盤算,一旦這次毫無風險的鎮壓成功,從此自己就可以在黨內享有傲人的政治資本。
江澤民因一己的妒嫉,一意孤行自1999年7月20日起發動對法輪功全國性殘酷鎮壓。(網絡漫畫)
剛愎自用
於是,4月25日當晚,江澤民第一次在沒有徵求任何人意見的情況下,模仿毛澤東〝炮打司令部〞的做法,給政治局全體人員寫了一封信。江在信中假裝憂心忡忡地說:〝難道我們共產黨人所具有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所信奉的唯物論、無神論,還戰勝不了法輪功所宣揚的那一套東西嗎?〞
為了說服眾常委支持自己的判斷,江又在信中問道:〝(法輪功)究竟同海外、同西方有無聯繫,幕後有無『高手』在策劃指揮?這是一個新的信號,必須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敏感期已經來臨,必須儘快採取得力措施,嚴防類似事件的發生。〞江還說:〝對法輪功這種組織,不能低估其帶有宗教色彩的號召力,有關部門必須加強研究並制定防範措施;由於法輪功總部在國外,這次行動不排除該組織有境外背景的可能。〞
這封信隨後被中辦作為通知印發,並特別註明:〝請注意中央辦公廳的通知要求的是:學習貫徹落實,不是徵求意見、或討論研究。〞
在〝四.二五事件〞的第二天,羅干、賈慶林和政治局常委召開會議商討處理意見。江澤民一進入會場,臉色就十分難看。他掏出一疊材料,甩在了桌子上說:〝誰說找不到法輪功學員聚眾中南海的蛛絲馬跡?互聯網上就有法輪功學員聚集中南海的通知。這次居住在四面八方的兩萬多名學員,以化整為零的方式進入北京,在事先有組織的情況下一朝之間包圍中南海,而公安部門竟然事先毫不知情,這樣的失職決不允許再發生!〞江轉頭看着羅干,聲色俱厲地說:〝我們的安全部門,還有北京市都如此麻木。都危及政權本身了,還一點沒有感覺。同志們呀,這是多麼可怕。如果不引以為鑑,誰能保證不來第二次、第三次?〞
接着,江澤民開始裝傻,〝聽到法輪功這個名詞,除了感到希奇古怪,真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是怎樣成立的,頭頭兒是誰?〞
政治局七個常委,除了江澤民之外,其他人都明確表達了反對意見。朱鎔基說:〝法輪功的學員以中老年人居多,婦女居多,他們最大願望無非就是健身而已。一位法輪功學員說『現在工作單位對生病又不報銷醫藥費,而法輪功可以強身健體,有何不好?再說現在下崗工人那麼多,法輪功可以增進道德品質,群眾從不鬧事,比先進模範還先進模範,這麼好的活動,政府為什麼不支持。』所以我覺得,說這些人有政治企圖,講不過去。另外,我們不能再用搞運動的方式解決思想問題,這樣不利於經濟建設這個大前提,更不利於國家對外開放的形象。法輪功中如果有害群之馬,我們要處理,至於普通煉功群眾,就讓他們練去吧!〞
江澤民一下子站起來,指着朱鎔基的鼻子喊道〝糊塗!糊塗!糊塗!亡黨亡國啊!我很痛心,我們的同志政治敏銳度如此之低。法輪功問題不抓緊解決,會犯歷史性的錯誤!〞
〝那總書記說怎麼辦?〞羅干小心翼翼地問道。
〝滅掉!滅掉!堅決滅掉!〞江澤民揮着雙手喊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查清楚法輪功的人數、分佈和負責人的情況,每個機關、單位、居委會都要查到。同志們,法輪功在和我們爭奪群眾,我們一定要上升到『講政治』的高度,上升到黨和國家生死存亡的高度來認識這個問題。一查到底,決不姑息!〞
整個政治局會議期間,江澤民又跳又叫,聲嘶力竭。其他常委看到江這個樣子,都沉默了。
其實,江澤民還有一個沒有說出口的原因,就是喬石對法輪功的支持。
喬石雖然在十五大上退休,但是他把鄧小平指定胡錦濤為第四代領導核心的秘密,向全世界公開,等於江澤民到十六大就必須退休,而且只能傳位給胡錦濤。不管江如何想繼續連任或提拔自己的人馬接任總書記和國家主席,都做不到了。僅此一點,凡是喬石支持的,江澤民就都要反對。就像當年楊尚昆兄弟提拔的100名中高級將領中,有一些人並不屬於楊尚昆派系,被提拔僅僅是因為工作能力出色,但鼠肚雞腸的江澤民就一定要把名單上的所有人降級使用,比如四十二歲就任副總參謀長的何其宗,只因為受到楊家兄弟的器重,在江澤民得勢後被發配到南京軍區任副司令員,官降一級,而且永不提升。
出於同樣的偏狹心理,由於喬石支持法輪功,江澤民就偏偏要鎮壓,而且要往死里打。
喬石不但在1998年做出〝法輪功於國於民有百利而無一害〞的結論,還特意提到〝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的古訓,令江澤民大為不悅,當即批示(大意):寫得玄玄乎乎,我看不懂,並把報告推給羅干。羅干心領神會,以〝法輪功有國外政治背景〞為由,不斷製造事端,嫁禍法輪功。
李瑞環對於鎮壓是非常反對的,在各種場合他都表達他的不滿,但可惜他既沒有組織保障,又處在一個花瓶黨派主席的身份,說了也是白說。當時中國流行一個順口溜,中國四大閒:大款的老婆,領導的錢,下崗職工,李瑞環。
9.用假情報為鎮壓羅織〝依據〞
江澤民和曾慶紅看到了情報系統對於奪取和鞏固權力、打擊異己,能夠發揮巨大的政治作用,所以一直想把國家安全部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
江澤民當上總書記後,為了控制國家安全部,成立了〝中央政策研究組〞來指揮國家安全部收集情報。到了1997年,當上政治局候補委員、組織部長的曾慶紅安排自己的人當國家安全部部長,江澤民和曾慶紅終於直接把國家安全部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為自己的政治目的服務。
江澤民由於妒嫉失去了理智,一心要鎮壓法輪功,但是其他六名政治局常委都不同意,覺得沒有依據。為了脅迫其他人同意,江澤民和曾慶紅終於想了一個有效的辦法,就是利用國家安全部來製造鎮壓的〝依據〞。於是國家安全部在美國的特工很快就送來了自己製作的假情報,說:法輪功創始人後面有美國中央情報局(CIA)的支持,CIA給法輪功提供了數千萬美元的經費。這些〝重大敵情〞通過國家安全部傳到了高層,其他政治局常委難辨真假。
就像1992年十四大之前,江澤民和曾慶紅叫人在北京四處散發謠言,說楊尚昆、楊白冰兄弟要〝奪軍權〞和〝平反六四〞一樣,在欺騙鄧小平的時候起到了一個極其關鍵的作用。江澤民和曾慶紅這一次只是故伎重演。
由於中共對〝敵對勢力〞的高度戒心、恐懼以及仇恨,江澤民用這些〝確鑿的證據〞說,這是要〝亡黨亡國〞呀,必須要全力鎮壓。經過江澤民的策劃把事情上升到了〝亡黨亡國〞的高度上,中共最怕的就是〝亡黨〞,也沒人敢承擔〝亡國〞的帽子,其他政治局常委哪敢再反對江澤民鎮壓?最後江澤民〝統一〞了思想,開動中共暴力機器全面鎮壓法輪功。
江澤民和曾慶紅通過國家安全部造謠說法輪功後面有美國中央情報局(CIA)的支持,不僅迷惑了眾多中國人,甚至也欺騙了不少外國人。例如,法國人一直不太服氣美國人做西方社會的領頭羊,常常和美國人較勁,當初法國人盲信了中共的情報,後來通過自己的情報系統經過長時間和多方了解,最後知道了沒有這回事,才對法輪功放鬆了警惕。現在國際社會都知道,法輪功背後沒有任何政治勢力。
文章來源:《江澤民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