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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透視中國:中國第一夫人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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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麗媛

中國第一夫人彭麗媛去年隨習近平幾次出訪,國際輿論對其形象和儀態較多讚賞。

應中共國家主席習近平的夫人彭麗媛邀請,美國總統夫人米歇爾·奧巴馬3月20日開始攜母女在中國「度春假」訪問一周,中外媒體聚焦「第一夫人外交」。

這次「不談政治就嘮家常」式的夫人之間交往,對米歇爾來說是第三次以美國第一夫人身份單獨出訪,在彭麗媛則是首次以第一夫人身份邀客做東。中美兩個大國的第一夫人首次在中國實踐「軟外交」,雖以象徵性為主,卻也是「軟實力」的一次體現。

從這個角度看,似乎米歇爾尚未出行就超前了一步。作為被邀請的客人,她高聲表達自己的興奮之情,表示很期待貼近了解中國文化和中國學生的生活,還宣佈誰感興趣都可以在她專設的網頁、推特和圖片交流網站上「虛擬隨行」游中國。

而在這呱啦呱啦聲中,女主人的靜默令人納悶。女主人在哪兒?

嚴肅

中共外交部發佈了消息,解釋了這次彭麗媛邀請米歇爾依據的外交原則。新華社表達了希望米歇爾和母親、女兒在中國度過愉快時光的祝願,似乎是中方最「人情化」的表述。

中國媒體稱這次在中國屬開先河的「軟外交」活動或許有助於疏緩現時中美之間數條經絡的緊張,「緊張源」包括南中國海爭議、中日關係、克里米亞局勢,以及奧巴馬政府推進「亞太再平衡戰略」的可能性,等等,並指出奧巴馬總統下個月出訪亞洲四國,行程里有日本和韓國卻沒有北京。專家學者被引述說米歇爾在中國民眾中口碑超過她丈夫。

白宮事先就奧巴馬夫人這次赴中國「文教」之旅吹風,強調此行的教育和文化交流主題,迴避爭議;根據美國第一夫人辦公室公佈的行程和具體活動安排,除了與女主人彭麗媛見面,訪問大學和中學,其餘時間是觀光。跟爭議、衝突、地緣政治無關。

美國媒體則指出,奧巴馬夫人不似希拉里·克林頓那樣在國際間擂人權鼓,更靠近美式政治中的第一夫人傳統,而她的外交出訪則更像是她在國內政壇的定位(「首席媽媽」、教育、慈善)的國際延伸。

中國的新華社和中新社的報道提醒人們,「第一夫人外交」外柔內剛,米歇爾的靚麗、親和只是表象,她要引介的仍是美國價值觀,推進的仍是美國的戰略和政策。中新社稱奧巴馬夫人是「中國特使」,有可能是「希拉里第二」。

路透社稍早一篇報道指出,奧巴馬總統已經在第二個任期,施政時不必再顧及爭取連任的競選壓力;米歇爾此時去中國,實質上可能是希望推進其夫的對華政策,加深、提升兩國的關係。

中共外交部發言人秦剛解釋說,第一夫人邀請第一夫人,符合外交對等原則。既然屬於外交範疇,那麼第一夫人各自站在各自夫君和國家的立場上,理所當然。

不過,事關國家軟實力,第一夫人把自己國家的形象大使演繹成什麼樣,難免成為衡量國家軟實力的標尺之一。

軟實力

習主席的夫人是歌唱家,舞台經驗豐富,又相對年輕,與前幾任元首夫人完全兩種形象。在中國不斷與國際接軌的大背景下,有一位與國際接軌的第一夫人作為形象大使,合情合理,也有證據表明這件事正在進行。

去年,彭麗媛隨習近平幾次出訪,國際輿論轟動,她的儀態和服飾獲得無數好評,有觀察人士稱這位光彩奪目的中國第一夫人是「中國的新名片」、「中國的新面孔」。中國媒體大讚習主席夫人在國際上為中國添彩,為提升中國「軟實力」添柴。

第一夫人這個概念源自美國,在美國媒體和影視業的推廣下逐漸傳播到全球。根據有關國際法規和外交慣例,第一夫人作為一國元首的妻子,在國際間實際起到「元首外交」的自然延伸,在國內則多承擔輔佐丈夫,凝聚支持力量的角色。沒有哪個國家對第一夫人的法律地位、政治身份和外交職責有明確具體的規定,現實中不同的元首夫人因自身性格、教養、背景、抱負、信念、價值觀等不同,各有千秋,個性色彩突出。

一般說來,第一夫人的公眾形象往往跟醫療衛生、文化藝術、教育、慈善、婦女權益等「軟」事務聯在一起,且主要是象徵性的;以第一夫人身份插手實際政策制定或推動立法比較罕見,也鮮有法律依據。

中國歷史上不乏知名度高的第一夫人,如孫中山夫人宋慶齡蔣介石夫人宋美齡,以及毛澤東夫人江青劉少奇夫人王光美。中國1982年頒佈的憲法確定了目前的國家元首制度,規定國家主席應承擔「元首外交」職責。法律學者認為,這為第一夫人擔當元首外交的延伸和補充提供了法政依據。

習近平就任國家主席後,尤其是去年包括俄羅斯和美國在內的幾次重大出訪之後,中國國內圍繞「第一夫人」的討論音量增高。

2013年6月,一個民間智庫在北京開談論會,認為中國應該將第一夫人制度化,和白宮一樣,在中南海設第一夫人辦公室,負責為第一夫人履行其國家形象大使、元首外交的延伸等公務提供專業服務。

制度化

觀察人士預計,中國的第一夫人將來會更多參與外交活動,促進別國民眾對中國、中國文化和民眾的親近感。

另一派意見認為,主要是認為領將軍軍銜的女高音歌手並不能代表中國「軟實力」。

而且,中國的現行政治體制也與普遍意義上的第一夫人概念不相容;中國的第一夫人和其他高官一樣,其公共形象都是精密管理下的產物,個性自由發揮的空間極小。

如此,即使第一夫人將發揮更大的作用,現在也很難估計將會被界定為什麼樣的作用,而在束縛個性的環境下,第一夫人的溫情、魅力如果能展露的話又能展現幾分,也是個很大的問號。

《衛報》記者日前在關於米歇爾訪問中國大陸的報道說,中國的新聞審查官嚴密控制涉及彭麗媛的消息和網絡社區的言論,包括對她服飾的議論,原因可能是要防止形成個人崇拜,或者避免夫人的風頭超過先生。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中美第一夫人軟外交第一回合結果似不難預測。

責任編輯: 於飛  來源:BBC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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