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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曝「裸官」分佈圖及出逃路徑

  一個小包間裏,「崔局」、「張總」、「蘇院長」、「小鍾」等近十人開始了一場甚是喧譁的飯局。酒菜之間,他們聊起蘇家太太在加拿大生活如何,張家小孩兒在澳洲念書怎樣,崔局兒子最近回國沒有……他們的配偶子女要麼均在國外,要麼一半在國外。

  他們擁有一個共同的身份「裸官」、「半裸官」。

  「裸官」是什麼

  從已知的信息分析,「裸官」一詞出現於2008年,當年6月底,陝西省政協原副主席龐家鈺被判12年,媒體報道他的妻兒2002年就已經移民加拿大。

  幾天後,周蓬安發表名為《還有多少貪官在「裸體做官」?》的帖子,將龐家珏這樣妻兒都在境外,孤身一人在國內做官的人稱為「裸體做官」。

  這一提煉,在此後的落馬官員的身上,找到了共性。如果回顧此前的反腐案件,「裸官」案例還可以追溯到幾年前。

  2006年,福建省工商行政管理局原局長周金伙在被紀檢部門約談後,在一張紙上寫了一段話,旋即潛逃美國,與妻女團聚。

  這段話,為「裸官」的後果做了註腳:「我勤奮為黨工作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已經遠走高飛,你們就不要再費勁找我了。」

  一個早已「讓家屬先走」、做好出逃準備的「留守官員」形象躍然紙上。

  「裸官」數字

  對於「中國有多少"裸官"的問題」,中紀委副書記、監察部部長馬馼在2012年3月對外表示,「恐怕這個統計數字現在還拿不出來」。

  2007年1月,中央首次大規模對副處級以上官員進行婚姻及家庭涉外情況普查。此後每年年初,領導幹部都要填表報告。儘管所需填寫的內容極為簡單,但從這年起,中央總算掌握了一個粗略的幹部家庭涉外規模。

  2011年開始,配偶子女均移居海外的官員需進行新模式填報。各地市、縣多數要求在2011年上半年將報表上交。各省綜合匯總並上報,給定的期限是到今年底。

  到2012年5月底,一位知情人士向記者透露,有關部門已大致掌握了一個數字,沒有發佈的原因,可能是影響不太好。

  「裸官不得當官,」北大政府管理學院教授李成言說,「既然你夫人、孩子都在國外定居了,你還留在國內當官做什麼呢?你也跟着去吧。中國不缺官,少了裸官不會有什麼負面影響。」

  「裸官」分佈圖

  無從知曉「裸官」在大陸的地理和行業分佈情況。不過,自1992年起因腐敗而被曝光的全裸、半裸官員有近30名。這個微小的樣本,呈現較為清晰的特徵。其中,政府官員型「裸官」近1/3;國企、金融領域的高管型「裸官」達2/3。如果外逃,須備足一定的外逃資金。在企業只需職務適當即可擁有資金支配權,而政府官員只有到一定級別,才有可能聚斂巨額資財。這反映在「裸官」出逃的年齡分佈上,高管型「裸官」大多處於30~50歲年齡段。而官員型「裸官」 年齡大多在50歲以上。行政級別上,官員型「裸官」集中在廳局級和省部級。

  2011年9月,大陸10省市啟動了省級追逃防逃協調機制試點工作。這些省市包括:一是出境重地,如上海、廣東;二是沿海省份,江蘇、浙江、山東、福建;三是陸疆地區,黑龍江、雲南;四是內陸省份,河南、江西。

  這些省市與已曝光的「裸官」地理分佈高度重合。

  「裸官」出逃路徑

  裸官中的少數貪腐分子,出逃方式各有千秋,大體上可以構成一個基本的路徑圖:孩子老婆資金護照自己全家國外團聚。

  第一步:子女。出去相對簡單,沒有人會懷疑。而且,如果孩子出國留學,自然有人會送上學費和路費;如果讓孩子在境外打工,自然有人安排好工作。

  第二步:妻子。這一步比較容易引起警覺,有的是出去陪讀,有的是工作關係,有的甚至是和丈夫假離婚。

  第三步:資金。涉貪腐問題的「裸官」需要將聚斂的巨額資金轉移到境外,有的是匯給已經在境外的家人,有的是通過海外開辦公司,有的是通過地下錢莊,有的是隨身攜帶。

  第四步:護照。部分「裸官」手裏有多個護照,其中至少有一個是無需簽證可以隨時飛走的。

  第五步:出逃。如果還沒有暴露,輕鬆按照程序出境;如果暴露了,就持組織上還沒掌握情況的各種護照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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