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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非革命和中國民主化的未來 絕對繞不過去的地方

—寒山﹕北非革命和中國民主化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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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北非突尼斯和埃及反對獨裁政權的大眾民主化運動的突發性進展和成功,很自然地使得中外觀察家把它們和中國民主化的前景聯繫起來,作為中國民主化的一個參考。從國際大背景來看,中國的民主化橫跨了冷戰後兩個民主化的浪潮。第一個是前蘇聯共產黨陣營的瓦解,從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今天的越南看來還在步履蹣跚地實現政治改革;另一個是第三世界國家獨裁政權的危機,包括當前的埃及和突尼斯,還有非洲一些和中國有密切經濟和政治關係的國家如贊比亞和蘇丹,也有中國的近鄰緬甸,北韓和遠在拉美的古巴和委內瑞拉。


中國在這兩波民主化浪潮中有它的角色和地位。在前一波民主化中,中國首先通過經濟改革轉移了對政治改革的壓力,然後用所謂國力的增長和政治的穩定來反襯被它誇大甚至捏造的所謂俄羅斯和東歐國家的社會轉型危機,從而論證自己1989年鎮壓民主運動的正確性,基本上度過了那個危機,雖然留下了沉重的負擔。面對後一波浪潮,中共輸出所謂中國特色,即不惜環境和社會公平的代價發展經濟,向那些獨裁國家作出示範,同時向它們當中的一些提供經濟援助,發展經濟關係,用經濟扶持獨裁政治,在國際上建立和維持一個對自己有利的政治小環境。中共的這一套對策,在一定時間內確實收到了效果。

近來北非的巨變在一定程度上表明,這個對中國有利的國際小環境很可能很快將成為歷史,中國的一黨專制在國際上將更加引人注目,在道義上成為眾矢之的。

但北非國家的政治突變和中國的現實之間極其巨大的差異是顯而易見的。最明顯的,例如在突尼斯和埃及,政治反抗運動的直接目標都很明確和有限,是某個領導人的去留,而軍隊雖然接到鎮壓的命令卻決定保持中立。但在中國,後89政治民主化的訴求始終是一黨專制的問題,而不是某個領導人或者派別的去留,不是人民和某個家族的恩怨。中共的整個精英階級在各個層次上都有一個寡頭集團和派生出來的利益集團,因此任何要求民主化的社會運動,其訴求都更為廣泛和複雜。

在突尼斯和埃及,軍隊被統治者作為最後的護身符,這個護身符不聽使喚,獨裁統治就完結了。但中國的情況很不一樣。1989年以後,中共吸取了用正規軍鎮壓人民政治抗議的教訓,建立了一支龐大的武警。這個武警是最典型的中國特色。雖然有些國家在軍隊和警察之外也有類似於中國武警的國家憲兵,但他們的數量很有限,主要用於一些非常特殊的警衛和防暴任務。而中國的武警實際上是一支完全可以和任何正規軍交戰的武裝部隊,它不但有高達師一級的建制,而且有和正規軍一樣的裝備,更有對付城市大規模街頭抗議的特殊裝備和訓練,可以說是一支對內的常備正規軍。這樣一支軍隊用於鎮壓國內政治反抗,既有正規軍的威力,又可避免濫用國防軍的惡名,同時減少兵變的危險。

在更廣泛的意義上,中國的問題不是高高在上的以某個家族為核心的統治集團和社會的對立,而在於中國共產黨對整個社會的滲透和控制。中共的各級組織是和政府平行的,中共的成員遍佈社會各個階層和各個家庭。在這樣一個社會結構中,政治權力分配的任何重大改變都不可能繞過這個黨和社會的關係,都不可能繞過這個黨內部的重大政治變化。蘇聯東歐的巨變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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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自90年代以來日益強化的民族主義和強國意識也給中國民主化增加了變數。很多民族主義者都相信中國民主化,尤其是通過大規模政治抗議導致政治權力的重新分配實現的民主化必然會帶來國家的分裂,而今天中國的崛起正是當初拒絕民主化的成果。

所有這些,都是討論中國民主化的前景時需要真正考慮的。

責任編輯: zhongkang  來源:RFA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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