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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路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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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北京六四天安門事件二十周年,被中共血腥鎮靜自鎮壓的民運人士,學生領袖,有的已經默默無聞的長埋大地,有的依然流亡海外,有家歸不得。著名作家孔捷生,在一九七六年和一九八九兩次天安門運動中,都是積極的參與者;第一次僥倖逃過,第二次則被逼得他走上了長期逃亡的生涯。最近,他以自身經歷寫成的《血路1989》一書,在香港出版。

 

孔捷生坦言,六四的血淚歷程,是他刻骨銘心的人生經驗。《血路1989》這一本書,是以文學紀事之筆,寫下了作家親眼目睹六四的經過,文字既生動又富於感情的第一手證詞,把讀者帶進了事發現場,有如親歷其境,更令人驚心動魄,難以忘懷。

 

無論如何,一九八九年的六四」 天安門事件,是二十世紀歷史上的里程碑之一,當時是駭人聽聞的事情,全球的媒體緊密關注。但後來的文學描寫並不多。在中共的嚴格控制下,中國的媒體,課本,博物館不但不提六四,而且有十七年一直沒有提過,現在大部分二十五歲以下的人都沒聽說過六四,少部分聽說過的人也不當它一回事。是屠殺?是風波?都不准提起,也沒有定論。

 

正如美國漢學家林培瑞指出∶捷生的《血路》是物以稀為貴的例子。既是第一手的資料,又是用文學語言來描寫,逼真又有深度,關於六四的平凡敘述儘管我讀過很多,但這次讀《血路》又給我一種震撼的感覺。……它既微觀又宏觀,還有一種超脫的感覺,似乎是從上面往下觀察這次駭人的人為災難。

 

歷史沒有終結,記憶還在燃燒,孔捷生在書中以鏗鏘有力的文字寫道∶89民運改變了世界,傳遞火種的前驅卻倒在血泊之中。這是中國人最輝煌的記錄,亦系最恥辱的一頁。

 

他還寫道∶如果歷史需要證詞,我會毫不猶豫地以親歷者的身份,證實六月三日至四日,我所目擊的好幾個重要現場,絕無所謂反革命暴亂的半點跡象。即使是我目不能及的崇文門,也難以讓我相信整個進軍過程中一彈未發,簡直就像開赴天安門廣場參加閱兵式似的。這一點,崇文門一帶的市民當然有不同說法,否則無法置信一兩個煽動者能令群情聳動,霎時釋放出以暴易暴的潛意識。然而,這些實際上都不重要,真正的原則性問題,是中南海一撮政治老人早已立心鎮壓,一步也不能退斬草除根,除惡務盡這就是他們的鐵腕語言。可憐那些學子與平民,竟不曉得他們從一開始就觸犯了天條,而去幻想他們響徹行雲的呼號和森林一般揮舞的手臂能正天聽、挽狂瀾。這正是現代中國的困局。執政者已斷然排除了和平變易的可能,而暴力革命既非蒼生之福,又會墮入強權陰謀和政治仇恨的歷史因循之中。說到底,千年來每一次改朝換代,終不離天崩地裂、血流成河的模式。如果說這是一次創世紀的偉大嘗試,其結局竟也並無例外。

 

舒心覺得,在紀念六四天安門事件二十周年之際,閱讀《血路1989》這一本書,特別具有承前啟後的重大意義。(RFA)

責任編輯: 成圳鋒  來源:RFA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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