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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你很聰明!好好干!」導師伸手摸了把我的臉

—北大腫瘤醫院的張志謙副教授,請您別再害人了

我想了一下,請版主設不可re吧,我想自設的不知為何設不了。或者大家也不用回此帖。這樣將來要追究任何法律責任就不會算到大家頭上了。

2007年7月25日,我像往常一樣來到實驗室,下午進導師辦公室向他匯報工作進展及討論後續工作安排事宜。我沒有關門,匯報了一些工作後,導師示意我把門關上說話,讓我坐在他對面。然後,我導師突然說:「姑娘,你很聰明!好好干,前途大好啊!」然後伸手摸了一把我的臉,我愣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看我僵住了,就說:「你是個聰明姑娘,我很喜歡你,你知道嗎?」我比較遲鈍的說:「哦,我知道老師您對我們都挺好的……」

「但我對你更好一些,你能感覺得到嗎?」他打斷我。我也不知說什麼,只好傻笑,說實在的, 導師對我們實在都不怎麼樣,應該只有差和更差的區別,哪裏有好和更好?但我只能附和說「您對我們都很好」,不料導師又問:「下次帶你去開會,就帶你一個人去,敢去嗎? 」我趕緊說:「謝謝老師,不過我也得有工作成績才能去開會啊,我會加緊努力的。」「有男朋友嗎?」「有。」他沉吟了一會,又笑着說:「你有男朋友了我還是很喜歡你,你害怕嗎? 」我能說什麼?只好再次愣住。「平時跟男朋友在一起都幹些什麼啊----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啊,還是要多注意身體,」他頓了頓,目光閃爍不定的說,「有些事是很美啊,是不是?」

我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如坐針氈不知找什麼藉口抽身才好,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僵硬, 我明顯感到自己臉上肌肉不自然的發抖,而導師仍然笑得捉摸不定,這時聽見他說:「我想抱抱你……」天哪!我覺得腦子一炸,後面他還說些什麼就完全聽不見了,我一直告訴自己別誤會導師,別誤會導師!可是終究被無情的現實粉碎了,我來不及多想,驚慌的說了句:

「老師我先出去了!」就奪門而逃。說實話,我一直尊敬他,他有妻子,有兩個女兒,大女兒都上初中了,在外人看來完全是一個幸福的家庭,可是!後來我鎮定之後真想去跟他說:

"老師,我很尊敬您,您指派我幹什麼工作都行,但是請您尊重您的學生!" 然而終究沒有這個勇氣,只好自己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但是心裏已經是忐忑不安了,當晚給自己最信任的異性朋友打電話,說了這些,我害怕的問:「要是下次他真要帶我去開會怎麼辦啊?我要總是拒絕的話,他不讓我畢業怎麼辦?」朋友安慰我:「他是你導師,他不讓你畢業他有什麼好處呢?自己學生不畢業自己臉上也無光啊。」我稍微定了定心。回到宿舍後又把情況告訴了我的同門,她也很害怕,我叮囑她說:「如果導師哪天說要帶你去開會,你可千萬不能答應啊。」

從那以後,我的日子就開始變得提心弔膽,去導師辦公室說話也不敢關門,每次都是以最簡短的話語彙報,後來還特地找了異性朋友充當我的男朋友到實驗室來陪我。導師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惱羞成怒之下他一反常態,開始在公共場合呼斥我,動不動就找茬罵我,我想其實他最想罵的是我"不識抬舉"吧。作為學生,我只好忍着,只希望早一點畢業就可以徹底擺脫這個噩夢。

2007年8月的一天,導師把我們叫到辦公室,恨恨的說:「你們的師姐,你們知道怎麼回事嗎?她論文造假,真是害死我了!」當時我們很吃驚,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

誰知從那以後,他就經常在實驗室罵我們說:「你們也學師姐造假的話可別想畢業!」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就頂了他一句:「老師,您不能因為她造假了就把我們全都假定為造假的人,這是一回事嗎?」那次他非常憤怒,但沒有繼續發作。

然而我7月份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2007年9月26日是我們開題的日子。三個學生,我是第二個講,講到中途放出兩張RT-PCR圖片時,導師突然喊「停!」,然後就問:「你這是什麼時候做的?我怎麼沒見過?」

我愣了,他怎麼會沒見過?我們所有實驗結果都是要給他過目的,我定了定神,回想了一下,回答是6月到7月間做的,然後他又說沒見過。我講完後,回到座位上,心裏很不安,不知他又打什麼算盤,待開題結束後,我趕緊去公用電腦上找原始數據,因為我知道以他的習慣是肯定要問的。但是----原始數據不翼而飛了!我們實驗室人員很雜很亂,沒有自己的個人電腦,所有數據都在公用電腦上,大家建立自己的文件夾,我找過自己的文件夾後, 又把其他人的文件夾也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我當時並不以為然,覺得把實驗重複一下就得了, 也不難。這時他果然來問我了:「你把原始數據拿來給我看看。」我輕輕的說:「沒了。」

「沒了??!!」他咆哮起來,我覺得至於嗎,我把情況告訴他後,他就說:「你沒有原始數據就是造假,你這事沒完!」然後揚長而去。我又愣住:最多能說我不慎遺失數據, 這怎麼跟造假扯上關係了?

可是第二天,他就把我叫到辦公室,關上門說:「再給你一次機會,要麼你承認造假, 態度好的話我可能就算了,要麼就打報告把你交給學位分會處理。」----這叫什麼機會!兩條都是死路啊!而且,我為什麼要承認我沒做過的事情?我堅決不答應。他說那麼我就不客氣了。當時我氣得發抖,就很衝動的說了一句:「某某是真造假你倒不管,我這沒造假你卻要我承認!她的事情才是真正值得舉報的!」

他打開辦公室門,不再聽我說,自己走了出去。他怕我去舉報,可能想先下手為強吧, 就馬上把報告打到了教研室,說我不能提供原始數據,有造假嫌疑云云。教研室主任是個很嚴謹的人,他讓我說明情況,我說我可以重複實驗,如果質疑造假的話,應該是對數據本身在科學的角度就不可能做出來,難道原始數據丟了的就是造假?況且一個開題報告,我有什麼利益動機去在這樣一個不值得造假的地方去造假呢?教研室主任說,那你去重複出來吧, 這是你跟你導師溝通的事,我也不想管太多。

我很快就重複出來了實驗結果,因為這實在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實驗。但是,當幾個老師組成調查小組時,沒有人關心我重複的結果,每個人都說:我們不管你重複沒,或是能否重複,只問你原來結果到哪去了。----最後,他們寫了一個決定:我在開題時所用的結果在原始記錄中找不到。並要求我簽字。我想,這個結果用調查嗎?我早就告訴他們找不到了啊, 我說:「怎麼不說我已經重複了呢?如果這樣寫就全是對學生不利的一面啊,怎麼對學生有利的就不寫呢?」----但沒有人搭理,並且硬性要求趕緊簽吧。我想他們也沒有說我造假, 看樣子不簽也不行,就簽了。

不得不提到的就是總管我們院的研究生的h老師。事發以後又過了一個月,就是10月底,到了我們交開題報告總結的日子,需要導師簽字。之前因為導師打了報告,而且又壓根對我重複的結果不予理會,我跟他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我當時猜想他可能不會給我簽字,但仍然抱了一絲希望去碰運氣,不過結果在我的預期之中,他拒絕簽字:「你這開題有問題, 我都已經打報告到學術委員會了,等待他們意見吧,我不能給你簽。」我站了一會,也不知說些什麼好,只好離開了去找h老師,因為按照正常程序他可以進行干預,責令導師要麼給出確鑿理由來,要麼簽字。

但是h老師也不搭理,慢悠悠的說:「你導師不簽字為什麼啊?那他不簽我也不能拿刀架他脖子上讓簽啊。」我說:「h老師,可是這個報告總結,我作為學生來說能完成的部分已經完成了,不是我消極懈怠自己不做而延誤的,如果現在因為導師不簽字而誤了時間,那到時怎麼辦啊?」h老師還是他一貫的口吻:「導師的責任導師負,學生的責任學生負。你放心,等事情清楚後,學生的權益還是得保障的,你什麼時候簽了字來我都算你九月底提交的。」

我覺得跟沒說一樣。只好又找到教研室主任,說導師不給簽字怎麼辦啊?主任說那得你們自己溝通去啊。我覺得無望,但是至少h老師的話我記下了,就是說,只要什麼時候能簽了來就算完成了,稍稍定了心。

我只好自己在實驗室做實驗,以前也沒有指導,但需要用什麼東西還是方便的;現在沒有指導,東西也不能用。我開冰箱拿東西,由於我們的冰箱是超過5秒鐘就開始自鳴的,我當時在最底層拿東西,拿了2分鐘左右,冰箱已經在自鳴了,這在平時是所有人都有的情況,可導師就衝過來說:「你在幹嗎?你別做了!你別在這毀壞實驗室儀器!」我尷尬得不知手往哪放好,全實驗室的同學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以為我犯了滔天大錯了;再有一回,

我開水龍頭沖廢液,這同樣是平常舉動,結果導師又衝來了:「你幹嗎!你在這浪費國家水資源!」又大罵了一通。----每天幾個這樣的小鞋,終於讓我潰退了,而且他又給h老師打報告說一定不能讓我待下去了,因為我經常在做損害實驗室的事情。h老師於是建議我別去了, 說先緩一陣,很快就能把事情處理掉,保障我學生的權利。我於是就不去實驗室了----因為在那也沒有什麼意義,不可能做出什麼來,他終於達到了把我趕出實驗室的目的。

2007年12月底,由於我一直在申訴,我已經不被允許進入實驗室達三個月了,北醫的領導交待腫瘤醫院趕快處理,別把學生吊着----至今我仍然感激這位領導。於是腫瘤醫院給了我處理結果,說是給我換個導師,同時要延期畢業,要給處分。我問給處分的理由和證據是什麼,他們拿不出來,但就是要給,而且一點也沒有給我換導師的跡象,還把我的活動限制在他們辦公室內。

2008年1月初,我給院長寫信希望能得到公正待遇,請求院長給我解決問題,院長很快答覆說委託副院長去調查了。然後第二天,就有教學辦工作人員給我電話,說是導師提交了一份我的開題報告,讓我過去看看後簽個字;我問這些材料是給誰看,答曰院長,我大喜過望,心想終於有出頭之日了。由於我開題時交的是電子版,對於這份不是由自己打印的打印版就檢查了下有無缺頁和錯頁,趕緊簽了字,還特意把自己的重複實驗數據粘在了上面, 好給院長過目。

然而萬萬沒想到,又過去兩個月,我終於被告知,我簽字的打印版,上面的數據跟當時實驗室另一個人的數據(當然也由導師提交)一模一樣!我不僅是涉嫌編造數據了,我涉嫌抄襲!我想導師一定很滿意:你不是說我沒證據說你造假麼?我這就給你個證據!

我也終於有機會得見所謂的由我簽字的打印版,上面的兩張rt-pcr數據與我原來的數據的確像極了,只有放在一起才看得出差別來。可是導師說了:簽字的東西還想不認?——終於坐實了我的造假之說。

今年六月份,因為我一直不肯屈服,醫學部通知我,對我的最後處理是:延期畢業,換導師,不處分,但為了警示其他學生會給一個我能接受的行政處理。雖然這不是最公正的一個結果,但是對於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學生來說,這個結果也還算可以接受--本來我已經落實了接收單位,並且可以落戶北京,但這一切都有了變數--即使這樣,我也還是咽下了這枚苦果,我甚至還有幾分慶幸,因為我畢竟通過鬥爭保住了我的清白!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才過了半個月,醫學部又堅持了要給我造假抄襲處分的決定,我真的是崩潰了。

這就是全部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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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學醫學

2008年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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