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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孟堅: 有關周恩來殺顧順章滅門血案之澄清

新著由來

    一九九八年為周恩來百歲生日,共黨仍呼周為「偉大」「神聖」的一刻。有位對岸黨方人士竟寫一本真相大白的歷史,敘述周恩來當年在上海的「醜陋面」。因周當時的同黨顧順章系作者在剿共任務中抓獲並自首。其時周、顧同為共黨駐滬租界的實際領導人(顧兼中共保衛局長),周知悉顧被捕及自首,故在其逃離上海赴江西蘇區前,下令將顧順章住上海愛裳村全家及親友十六人一同暗殺活埋,這是歷史人物周恩來的創舉。這本題為「生死搏殺──周恩來與顧順章」由北京新華書店出版,發行國內外,美國史丹福大學中國圖書館展出一冊,因我長女任職該校,借該書一閱。並請該館人員代購一冊,詎料此書已被大陸高層列為禁書。慶幸我從台北購入此書,並細讀一遍。但當年國共各有立場,我不便指評當時行動真否。因該書中提及顧在我手中逮捕,故二十四章節中,幾乎每章重複提到我名,且認我其時年僅二十三歲,得蔣總司令賞識重用。但此時年已屆九十有四,無力評白,僅就其中敘述偏差點,予以簡明補正,敬請讀者原諒。

    節題:

   (一)我如何短期間出任鏟共任務;

   (二)尤崇新系共黨自首犯的再犯;

   (三)顧順章被捕,驕傲不吐實,咎由自取;

   (四)張道藩阻我向蔣公報中央藏共諜案;

   (五)怕成「眾矢之的」,直接退出反共任務。


一、我如何短期間出任鏟共任務

    余於民國十二年(年十七)入黨,先入青島大學,後入講武堂。畢業後,取行革命管道,參加民國十七年國民革命。初任職戰地政務委員會(主席蔣作賓),我任濟南特派員,目標收編敵方部隊。適時,日本藉口出兵濟南保護膠濟鐵路,阻國軍北伐。其時即鬧成「五三慘案」。當時任該委員會的外交特派員竟被日軍慘殺,我其時乘牛車逃至禹城,搭津浦車至天津,追蹤在逃的北軍師長,收編為國軍四十九師。在塘沽扣招商局輪船運至煙臺,開入膠東北部。對日軍採取壓力,同時蔣主席作賓再報率軍北伐的蔣總司令。當來電獎勵。詎料該師進入肅清野戰數月中,因煙臺鄰接大連,張宗昌、褚玉璞軍閥首領逃往大連,得日方保護。因我收編的師長鍾某革命意識不穩固又被軍閥勾結。我立刻偕中央接收大員數十人,經大連乖船抵滬。蔣總司令查究此案,其時東海警備司令溫建剛一同晉謁,經我據實報告,蔣公認我無經驗而有冒險愛國心,當獨賞我三千元,囑我稍事反省。不數月,我專呈蔣公請派遣職務,蔣公將我交中央黨部陳立夫秘書長。陳接見後並約其所屬調查科長徐恩曾相識,陳秘書長當著徐及我說,蔡系蔣公介紹,將由蔣公與中央黨部互行調派任務,不列調查人員之列。接着,我被派在第五路總指揮何成浚總部任上校連絡參謀,完成多項任務。及民國十九年,汪精衛、馮玉祥、閻錫山等在北平開國民黨擴大會議,舉兵反蔣,其時陳立夫派去密探赴北平偵察,提供中央應變,蔣公其時由北平秘赴許昌,促成已被馮收編雜牌師長任應岐自許昌側應中央對馮應戰。但任見我後,囑在參謀處約十日,某日馮總部派傳令兵密送新發密電本,前頁列有其部各軍師電台密號,其時參謀處全部官兵集會應馮總部點名發餉。傳令兵催給收據,我自桌上戳坐加發收條,將密電本秘藏身內,即到附近的許昌英美公司,見該公司收煙葉車只要插英美國旗,照例可通過雙方對陣戰線。我即請求通融,即時乘該公司煙葉車前往馬牧集經商,竟得允,我乘其便車,安全到達。蔣公總部機要室主任毛慶祥,特將密電本托毛面呈以火車作活動辦公的蔣公。毛即告以蔣公非常重視。其時我方參謀處傳出,利用該密電本各軍師番號用敵軍總司令名義,調動敵軍部隊,因此我方連收勝果。隨後數日,蔣公在大樹下乘涼,召見我,大加獎勵,說:「你
取的密電本勝十萬軍隊,中原大戰不久可結束,現在第一個敵人打倒了,要應付第二個敵人。」並說:「武漢空虛,何成浚行營主任迭電告急,不僅彭德懷佔領長沙,武漢三鎮共黨暴動,我派你任兩湖特派員,相信你有能力達成此一臨時任務。」囑先去南京看陳立夫,並通知陳速發派遣令。侍衛即為我購車票直達南京。詎料陳立夫派員在浦口等候,到達即予接見。先詢問我如何去許昌?任軍頭如何推延決定及取得密本冒險呈交蔣公經過?陳對我大加讚賞,同時將中央派我任兩湖特派員任命令面交,並附遵蔣公來電囑陳轉函武漢行營主任何成浚謂我對共黨有生殺權。我抵漢口即赴行營謁何主任,承告兩湖共黨乘中原大戰方殷,施行李立三城市路線,大施來無影去無蹤的暴動擾亂政策,使市民無法安生。軍警鎮壓,捕到一些暴動現行犯,即捕即殺,暴動仍未停止,云云。我陳述我系自中原戰場,蔣公臨時要我來武漢在鈞座轄區作些臨時措施鎮壓暴亂。但我毫無鎮暴經驗,認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必須找到已捕獲的共黨分子,當面審訊才能了解其行動策略。何主任即時表示,原來不問暴亂行動案情,一律革殺勿論,「殺以止殺」確非善舉,當電話詢軍法處
有無未處決的被捕現行犯?告我憲兵一團明晨即將處決的現行犯二人。何主任立即車送我到□口憲兵團,囑歐陽珍(系黃埔一期,且屬江西同鄉)團長自監獄提出定於次日處決共犯二人:宋惠和(長沙人)、陳謙(湖北人)在憲兵監視下讓我審訊,我將宋、陳二犯分開問話,有如記者訪問,讓對方輕鬆吐實,據供: 他們(共黨)受上方指示到某城市暴動前,必先領隱藏身分費,規定在某繁榮街道暴動時,多半用汽油筒內置放鞭炮在各處來集合共犯(共黨行動時各有不同暗號),並大聲呼口號:「打倒國民黨!……」,與暴動分子個別逃亡,不見人影。二犯個別審訊,說法相同。我發現宋犯能說能寫,即請歐陽團長藉此二犯到旅館同住數日,讓二犯親寫「實施現場捉共辦法」,歐陽團長轉向何主任認準後,我即帶該二犯同往太平洋飯店同住一套房(事後才知派有便衣在室外監護)。次日即由宋惠和寫完補捉辦法,內容先讓已捕獲共黨表示願意自首後,立即由主辦單位派捕手數人在白晝循共黨常通行街道遇到共犯上級或同行犯,即呼後方捕手將指認所發現 共犯帶回機關審訊等辦法。我認準後,即將此辦法面呈何行營主任。惟當時我表示,我來漢口僅一人,
無人可使用。何主任表示,他認識住上海洪幫最高大爺徐朗西已來漢,安排即日與我見面。迨我與徐朗西見面後並介紹與武漢當地洪幫大爺相識,楊即允借二十名當地洪幫分子,由我認作捕手。宋、陳二犯等於我的左右手。這洪幫二十人等於我初組的基本幹部。照宋犯等所寫捕共辦法,初試時,也捕了一些共黨分子,陸續增加自首人(尤崇新在內)。某日自首共犯路遇一個行動詭秘共黨分子華夏,即加逮捕,經密審供出大案,要求負責鏟共人親自聽供。我即閉門審訊,該犯供稱:中原大戰,南京勝利後,且蔣公即將蒞漢,漢口工商組織聯合舉行討逆勝利大會,蔣公將出席演講,共黨乘機打入該組織,並主管發入場證,他們已拿到二百張,共黨已自鄂西共黨根據地,秘密來到漢口,分配二十五組,每組五人,預定當蔣公蒞臨講台時,共黨入場分子一齊向講台投彈,同時由秘密入場者另行投彈,分別炸出幾條逃路。我其時令幹部動員按址破案,深夜追查。立即向行營主任何公面報,同時分別電呈蔣公及陳立夫,蔣公得悉後,即覆電囑何主任轉令我立時上廬山晉謁蔣公。因而中止赴漢行程。當蒙蔣公(蔣夫人在場)接見,我將破案實情面呈,蔣公大為嘉獎,當即決定:手諭升我為武漢行營少將參議,並指定隨時隨總司令行動。發獎金現洋一萬。面准我仍先返漢口。我即先返武漢,將獎金分配給洪幫幹部五千元;自首共黨五千元。迨蔣公蒞漢後,即囑武漢行營成立偵緝處,指定我為少將處長,將洪幫幹部及自首共黨納入,繼續執行鏟共行動。


(二)尤崇新系共黨自首犯的再犯

    殊料自首共黨中有七八人執迷不悟分子,向我呈一建議擬藉機殺我。聲稱在武漢辦一「醒報」喚醒共黨改邪歸正。說來好聽,並建議我參加該報籌備會。我原已同意,某晚我在漢口市黨委單成儀家作竹戲。其時,原始寫捕共辦法之自首者宋惠和已成我隨身忠實秘書。這幫真正謀害我的自首共黨原擬在開辦報籌備會時,在我到場,即用布塞在我口中,磨快菜刀,用打麻將聲音掩護急行殺斃,即上船逃九江,上海已派妥接應。當宋惠和一再自鄰近弄堂中來單家促我去參加辦報談話會,其時我心裏忽作安排,我可去可不去(可能是上帝旨意),同時我牌輸了十三元也有關係。過了晚十時後,宋竟未再來我處,同時隔壁租共黨房子主人傳出樓上有人慘呼救命。因共黨已買好該晚十一時船票,因恨宋只好將宋殺害而逃滬。我趕到時即通知警備部查扣該晚啟碇船。終於將該自首再犯七人(一人跳江逃走)在某船內查出。此人犯中即有尤崇新、長江局共犯,後交軍法單位審判槍決。彼時接近五一勞動節,到時槍決示警。尤自獄中寫一血書呈我,誓願循遊街方式再捕幾次共犯,終於由尤崇新在漢口高爾夫小球場前指認顧順章為上海暴動總指揮而被捕。


(三)顧順章被捕,驕傲不吐實,咎由自取

    顧被捕後,非常鎮靜,竟願先見國民黨在武漢負責人蔡孟堅(因共黨藏在我中央黨部間諜錢壯飛早報有案),捕手即送至我辦公室。見面先告他名顧順章,他與周恩來密駐上海共同主持中共中常委,他併兼上海紅色保衛局長。看屬怙惡不悛,竟以共黨自居。促我安排去見蔣總司令,談國共兩黨合作,云云,我說先見行營何主任再定,他答:「見了何主任還是說這幾句話。」待我向何成浚上將報告後,何表示他無意見顧,囑我安排去京偕謁蔣公。如果顧當時供出陳立夫手下調查科(徐恩曾科長)機要秘書錢壯飛為共黨打入我中央主要間諜,我必與何主任商定另闢其他管道呈報蔣公,因顧藐視一切,事先不稍吐實,因此照正常方式,與南京中央黨部不斷通電,正式註明顧順章自首,願謁蔣公陳述其解決國共合作意願。其時何主任囑我租一招商局小輪派憲兵一排押顧赴南京。但我先日乘飛機到京作安排。我到中央黨部適逢周六,僅遇到張道藩秘書,共同安排等到顧乘船到京,由我迎顧先停留中山路三○五號徐恩曾秘密辦公處,顧一見中山路三○五號門牌。即是共黨駐京住處,促我速將錢壯飛共諜扣留。一時急忙,查錢已逃滬。此時均由張道藩導演,張接蔣官邸電話,先去官邸,旋由我押送顧犯謁蔣公。我在車中詢顧,是否在輪船上已寫好共黨歸服我中央大計?他沒有想到安排如此之快。當時顧轉口說,此時只願簡單表示:「請蔣公准予承認共產黨存在,將共軍交歸我中央改編。」他補充的說:「如錢壯飛逃上海租界,向周恩來告密,我的前程則必艱險。」即時我偕顧進入官邸,先看到張道藩,我耳語告,顧發現錢壯飛已逃滬,自感前途莫測了。


(四)張道藩阻我向蔣公報中央藏諜案

    張道藩了解陳立夫組織內藏了大間諜,自必受到大懲罰,他「自顧自的團體」,就不談忠黨愛國了。按著蔣公走到客廳,我先趨前向蔣公報告,顧為共黨重要首領,他願拜謁鈞座稟達願望,刻在近旁。待我介紹後,相互站着,顧竟伸手向蔣公握手,蔣公視為階下囚,不予理會,僅說:「你投向我方,甚為欣歡,以後將由蔡同志領導。」驕傲自負的顧順章自知已落入「階下囚」矣,因之無話可說。當時蔣公囑我送顧返住處後再來謁見。我將顧押回住處,顧在車中告以:「有一案你可即辦,因中共重要分子惲代英在滬被捕,偽稱系赤色群眾,已押送南京,我用款運動軍法處,就這數日內釋放,你可查明重審判罪。」其時車即抵徐恩曾秘密辦公室,我即將顧交給看管人。顧向我說:「你是我救命恩人,以後一切要依靠你。」我即謁蔣公,張道藩仍留在會客室,以便監視我向蔣公密報陳立夫、徐恩曾手下掩護錢壯飛間諜案。足見「陳家黨」組織堅固。我再謁蔣公,他指示我如何利用顧作嚮導再破重要案;同時我將顧述惲代英案情稟告。蔣公囑我提出槍決,並說惲某在黃埔軍校任過教官。我回稟蔣公:最好交道藩先生。拜別蔣公後,我即返顧原處。不料徐恩曾竟將顧遷移他處。徐本人從此數十年、遷台後也未曾見面;即陳立夫先生亦二十年在廬山見到一次(大陸)。但張道藩連日在我住中央飯店糾纏我,表面說要等蔣公指示,就應該留南京指導顧順章如何破案,但南京、上海非我工作範圍,仍須慎為考慮,意在讓我返武漢。其時張沖(懷南)系調查科副科長,也來安慰,中央認我捉一首領,而被兩案,其功無比。返武漢後,與他個人聯絡。但我年僅二十三歲,已在人生中體會得失利害,若勉強遵蔣公命留在南京,因顧已被隔離,無法利用。陳、徐為蔣公浙籍親信,無能對抗,只好回武漢行營偵緝處機構。即時飛武漢照常主持反共任務,但無所事事。惟顧被捕後,立三城市路線解體。我辭去兩湖特派員,撤銷電台及經費。中央為著應付我,發表中央平漢鐵路黨務特派員。後正式組成黨部。民國二十年冬季,蔣公以總司令名義下野。次年春,出任軍事委員會委員長。旋又在武漢組織豫鄂皖三省剿匪總司令部。蔣公兼總司令,又任我兼總部視察室主任,規定每周晉謁一次。


(五)怕成「眾矢之的」直接退出反共任務

    前面提到二十年年底,蔣公一度下野,旋以委員長名義復出。約二十一年二月間,忽然在中山陵園一幢別墅內秘密宣佈要執掌鐵衛組織(仿墨索里尼黑衫隊),蔣公新侍從武官鄧文儀奉命通知我參加。憶其在場人有陳立夫、賀衷寒、鄧文儀、康澤、戴笠、徐恩曾等高幹參加。當時我坐在蔣公右手首席,立夫先生對坐,蔣公即席致詞說:「我們近年失敗,就是幹部沒有組織鐵血秘密團體,這幾年來,除蔡孟堅同志在武漢破獲幾個大案值得獎勵外,你們在各處有什麼表現?」當時在座出席人員靜坐對我觀望。蔣公即詢我顧順章事,因蔣公不知陳、徐扣顧在京,並未照他指示交我辦理,當時我慌於答覆,只有正目面視著立夫先生及徐恩曾二位,讓蔣公直作估量(暗示),其時正議題着眼在新組織,蔣公就新目標作出一些新指示。陳、徐避而不作解答。最後蔣公指示:「自明日起,大家提出新秘密組織,由陳立夫秘書長作召集人,討論一個結果報告我。」即著宣佈隨便坐。賀衷寒、康澤、戴笠等向我握手言賀。蔣公又坐在沙發上指示陳立夫說:「聞蔡同志在武漢遭暗殺多次,非常危險,似應改調上海主持特別任務。」我不便回答。立夫先生當考慮決定。蔣公最後加一句:「胡漢民已離京赴香港,便中予以監視。」立夫先生宣佈:「明晨八時起,中 山路三○五號開會,希望全體按時出席。」立夫先生屆時致詞說明:必須統一組織,以蔣公為最高領袖……。賀衷寒為軍方代言人,認為黨方、軍方須分別成立組織。因軍方出力戰爭,辯論三日後我認為無奈爭辯,最終須蔣公決定。因各方自私,我無意參加終場會議,故提前數日離開,並未向立夫先生請假,即提前飛返武漢。後來中央秘密組織為「青白社」;軍方黃埔同學組織「力行社」,另名「藍衣社」(戴雨農成為特務處長,自此起家)。二十一年夏季,蔣公主持豫鄂皖三省剿。某日忽然傳見我,促我即日起草一全國性秘密調查組織,對象除共產黨外,包括本黨腐化貪污分子,不數日囑我交卷。我經考慮後,當面報告:「我此時僅二十三四歲,無閱歷、無經驗,無法擔任此職。」蔣公當時責我:「有能力不能做無名義英雄。」及至二十一年十一月,蔣公出席武漢聯合紀念周,大罵武漢市政警政腐敗。散會後即刻在三省剿匪總部召見我,囑我出任湖北省會警察局長,從此直接退出反共組織,一心改良警政機構,與特工無緣,將原有一些自首共產黨幹部轉介各治安單位。任職警局七年,經多位主席,迄至抗日時武漢棄守,警察成軍,才告一段落。


結論

    總結此文,原意補充所提事實,無意評及對岸主導編寫人,因我對顧被捕後在上海破案行動,只知顧家人妻子親友十餘人被周殺害。並向徐恩曾指捕共黨駐滬辦事處長楊登瀛(雙重間諜)。楊系張道藩朋友,終於入獄釋放。周其時認工人出身、無文化的向忠發終日沉溺於女色中,致使被捕殺。顧順章本人在被困中想入非非,妄想組織新黨,藉國共合作、抗日期間,爭取部分共黨首領自立門戶,發展勢力,替國民黨分化共黨敵對力量。但顧仍在徐恩曾掌握中,因恐顧自由後,吐出徐恩曾與錢壯飛關係密切,徐女友寄居錢在滬寓中種種醜聞,再度影響徐的前途。立意認顧另組共產黨罪名,借用中日戰爭開始時,江蘇省仍在陳果夫主席統轄,由省府保安司令處死。此事系陳的秘書長羅時實向我親口證實。後徐恩曾調查科擴大為中統局。徐本人一生非特務專長,好色又搞私人關係,終被軍統戴笠舉發,蔣公批示徐終生永不錄用、不准出國。終於來台去世(享年八十餘歲)。但立夫先生遷台到美國過養雞生活。民國四十八年,我赴歐美考察,過紐約前往拜曾,他待我以親情、好友,數十年在台美永如至好。惜立夫先生本年百歲華誕,愧我亦九十四歲,無法遠叩壽耳。若談周恩來在國共合作抗日時,在武漢我曾協助交通,彼時周兼任共黨駐漢代表,他任陳誠的政治部副部長,每日過武昌謁蔣公晤陳,時乘輪渡過江到武昌,在輪中常遇人好奇訪談,又怕不安全。周知我主持武漢警政,有十餘艘公用小輪,周偕夫人特別到警局訪我,一見面他即說:「久仰你,『相逢一笑泯恩仇』。」請我給他用公務小輪過江。我令主持小輪人員,以後每遇周副部長要用小輪,隨時接送往返武昌、漢口。周駐漢期間,未曾延鍘a嵩誑_鸞Y束時,我仍任蘭州市長,
蘇聯駐華大使彼得羅夫每次來往中國,成為中蘇朋友。當毛澤東到重慶談國共合作時,彼得羅夫也在重慶,在重慶招待毛澤東,賓客二三千名。適時我亦在重慶,彼得羅夫大使發柬請我參加,其時遇到陳立夫、熊式輝等先到場,張治中、周恩來二位成為酒會中活躍人物。張、周發現我,爭著拉我與毛澤東握手,周與毛耳語後,我即與毛澤東握手。發現毛手軟如綿,對我笑笑未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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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有關周恩來殺顧順章滅門血案之澄清》,是以《傳記文學》總第448號(1999年)同名內容全文光盤版文本為發佈底本;收入析世鑒時,對光盤版文本的若干訛誤作了訂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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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孟堅: 有關周恩來殺顧順章滅門血案之澄清 全文完)

責任編輯: 鄭浩中  來源:析世鑒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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