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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我張鈺和導演上床是交易不是愛情

張鈺《法制周報》版語錄:

  純潔,純得像無瑕的白瓷杯。

  「不甘心。我不甘心過朝九晚五的生活,我覺得生活應該豐富多彩。」

  我不能白白地付出。

  「為那部戲(《大清蒙古王》)我付出了很大代價,但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和某副導演,我什麼也沒有得到,他把我換掉了。」

  「我張鈺和導演上床不是愛情,是交換。我有過男朋友,那不是愛情,是因為空虛寂寞。」

  見到張鈺是在2006年12月下旬的一個傍晚,當時的氣溫是0oC,街上刮着大風。在北京港中旅大廈門口,記者見到了張鈺——捲曲的長髮,黑色的收腰短裝皮衣讓她身材看起來玲瓏有致,笑容也很陽光。我們坐在大廈旁的小餐廳聊了起來,很難想像,面前這個女人就是敢告三大導演、捲入性交易醜聞、揭露演藝圈 「潛規則」的女主角。

  聽張鈺的故事,讓記者想起了電影《如果愛》中的女主人公孫娜,劇中這個同樣在潛規則下生存的女演員,其經歷和現實中的張鈺有着驚人的相似。



  「我就是孫娜」

  張鈺:我覺得這個片子是為我寫的,本來想讓我演孫娜。

  記者:後來為什麼沒演?

  張鈺:我沒有名氣,這個圈子很現實,讓你演不讓你演,都是導演的一句話。

  《如果愛》講述的是一個北漂族的故事。主人公孫娜通過一次次肉體交換,得到了想要的角色。但在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被她埋葬的愛情在心底隱隱作痛。提到這部電影時,張鈺的眼神里流露出和孫娜一樣的悲涼。

  「你覺得自己和孫娜很像,什麼地方最像?」記者問。

  「我覺得……境遇很像,還有性格。」 張鈺回答得有些遲疑。

  記者追問:「都很倔強,很渴望出名,是嗎?」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進了演藝圈就想成角兒,我認為孫娜也是這麼想的。」 說到這,她的眼裏有些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記者又問:「為了這個,你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嗎?」

  「沒有不能付出的,只要能實現自己的心願,而且……」 張鈺停頓了一下說:「我已經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我那時純得像白瓷杯」

  張鈺:我剛到北京時,曾到一家歌廳唱歌。我很懷念當時的生活,充實而快樂,而且……

  記者:而且什麼?

  張鈺:純潔,純得像無瑕的白瓷杯。

  張愛玲說:女人一輩子愛的是男人,怨的還是男人。張鈺雖然被男人「玩弄」了,但是在她心底依然有情愫在蕩漾。就像孫娜,永遠懷念着被自己拋棄的生活。

  記者對張鈺說,想聽聽你進演藝圈前的故事,和交易無關。話剛出口她就笑了,眼神一下溫柔起來。

  記者問:「在演戲之前你幹什麼?」張鈺說:「上學,在北京的一個演藝學校。我那時有一頭齊腰長發,有個廣告公司來學校挑人拍洗髮水廣告,一眼就看中了我。」

  「我高中畢業就工作了,當時才20歲,很多人追求我。」張鈺仿佛在尋找遺失已久的記憶:「我還到一家歌廳唱歌。我很喜歡唱歌,比賽得過獎。那時真好……」她低頭撥弄着面前的杯子,良久無語。

  「那為什麼不繼續那種生活?」

  張鈺一字一句地說:「不甘心。我不甘心過朝九晚五的生活,我覺得生活應該豐富多彩。」

  2006年,中國的影藝圈被一個叫張鈺的女人攪得天翻地覆。張鈺,湖北十堰人,出生於武當山下普通人家,從小能歌善舞,追慕者甚多。她不甘平凡,立誓在演藝圈揚名,卻一直不為人所知。直到她拿出數盤與導演性交易之錄像帶,揭露演藝圈「潛規則」,她才一下子成為公眾人物。

  「潛規則」

  沒有不靠交易得來的角色


  張鈺:我付出了心血,得不到回報,就像積攢了很久的金子變成了一堆廢鐵。

  記者:你付出了,沒有收穫,所以你就公佈了錄像?

  張鈺:我不能白白地付出。

  記者:「你這樣做是為了給他們壓力吧?」

  「那些無賴見多了這樣的事情,要是錄像對他們有壓力、有制約的話就不會翻臉不認人了。我這樣做只是想讓世人看看他們無恥的嘴臉,叫別的女孩子不要上他們的當。」張鈺的話顯得有點無奈。

  記者:「你第一次獻身是什麼時候?」

  張鈺沉默了一會:「很久以前,不願提了。」

  記者:「是你的首部戲《大清蒙古王》?」

  張鈺說:「為那部戲(《大清蒙古王》)我付出了很大代價,但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和某副導演,我什麼也沒有得到,他把我換掉了。」

  記者:「後來呢?」

  張鈺滿眼憤怒:「我找他們領導了。領導說,這是正常的男女感情,我無可奈何。」

  記者:「你有不靠交易得的角色嗎?」

  張鈺斬釘截鐵地說:「沒有!以前有個老製片人讓我去廣州,我以為他是個德高望重的長者。沒想到我去了後他說,張鈺你得懂事啊,結果他也成了我錄像的主角。」

  我不在乎別人怎樣看我

  記者:「你當時猶豫嗎?」

  張鈺:「難道我一開始就想把自己弄成這樣嗎?我掙扎過很長一段時間,最開始我拒絕了一個製片主任,結果半年沒事做。」

  「當時我就想憑自己的實力拍戲,結果連戲都接不到。我開始很絕望,想回家算了。後來覺得不管怎樣也不能就這樣回去。」說起這些,張鈺的眼裏閃着一絲淚光。

  記者:「你在告他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別人會怎樣看你呢? 」

  「我不在乎別人怎樣看我,」她很乾脆地回答,「我知道別人怎樣評價我,我可以拒絕一個導演這樣要求,但我拒絕不了所有導演這樣要求。」

  「誰說我墮落,就讓他照照鏡子看自己比我乾淨多少?」張鈺激動地拍起了桌子。

  記者:「有人說你是在炒作自己?」

  張鈺反問:「有拿自己的身體和名譽來炒作的嗎?」

  記者:「但不能否認這件事情讓別人都知道你了,你出名了。」

  張鈺平靜下來,坦然地說:「作為一名演員,我更希望用別的方式出名,比如演的角色被認可。」

  細說從前

  我也曾有過愛情


  我說:「那時你有愛情嗎?」

  張鈺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地說:「以前沒有談過戀愛,似乎沒有想過。只是想出來闖。我喜歡萬眾矚目,就是周圍有很多閃光燈。我的生活應該是不平凡的。」

  張鈺那時最愛唱的一首歌是《女人花》。她唱的時候會把第一句「我有花一朵」唱成「我是花一朵」。她覺得那時的自己就像花一樣。

  張鈺悲涼地說:「我張鈺和導演上床不是愛情,是交換。我有過男朋友,那不是愛情,是因為空虛寂寞。」

  張鈺:「你說暗戀算愛情嗎?」

  記者:「算。」

  張鈺很高興:「那我就有愛情,很單純的感情。那是初中的事情了,我喜歡班上的一個小男生。」

  「我模糊地想起他跑的時候頭髮在風中擺動,」張鈺神秘地笑着,和我講起了往事。「那時的我只有十四五歲,情竇初開,他沉默寡言,有一雙清澈的眼睛。」若干年後,張鈺依然記得自己經常跟在他後面,然後偷偷地跑掉。

  明天的夢

  我把事業放在第一位


  記者:「你希望的愛情是怎樣的?」

  張鈺低低地說,仿佛怕別人聽見似的:「靠感覺,但他要包容我,能偕老。」

  記者:「那你會為了他歸於平淡,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嗎?」

  張鈺搖了搖頭:「我還是把事業放在第一位,我希望他能支持我。」

  記者:「聽說你打算寫一部小說?」

  張鈺說:「是的,名字叫《愛我有多久》。講述的是一個混跡於演藝圈多年的女演員汪小薇在一次偶然的飯局中,邂逅了一位年輕有為、放蕩不羈的銀行行長阿健。兩人之間的愛恨糾纏……」

  記者:「這是根據你的經歷寫的嗎?」

  張鈺想了想說:「有我自己的影子。」

  我與演藝圈同存在

  記者:「你打算退出演藝圈嗎?」

  張鈺又恢復了她往日高昂的氣勢:「演藝圈存在一天我就在一天,我要實現自己的願望。」

  張鈺充滿喜悅地說:「現在很多地方請我做節目,很多人開始接納我。我剛剛參加完《我不是女生》的發佈會,我擔任該劇的代言,和宋祖德老師去四個城市做宣傳。」

  記者:「你還不放棄?」

  張鈺笑說:「是啊……置之死地而後生吧。」

  記者:「要是讓你重頭開始,你願意回到過去那單純而美好的歲月嗎?」

  張鈺:「這是不可能的。人還是要向前看的,過去的都過去了。」她眼睛看着遠處,微微地笑了……

  記者手記

  把黑影趕出演藝圈


  定稿時,張鈺在電話里告訴記者,聽說黃健中被停職了。記者問她是否滿意這個結果。她說這是不夠的,因為他們毀了她,帶給她一輩子的傷痛。為了不讓別人重複她的路,她說自己將把這些導演全部告上法庭。

  在採訪過程中,讓記者感觸最深的是張鈺那深深的無奈。是啊,她也曾有過自己的夢想,在面對黑暗時她曾有過掙扎。有人說:裸奔的壞女人背後,是什麼黑影在驅趕?也許,在譴責或同情張鈺的同時,人們也該想想,如何能把這黑影趕出演藝圈。

責任編輯: 柳亦安  來源:法制周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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