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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嗎?考零分和考滿分的學生一樣優秀,都能上哈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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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台灣還沒有讀完小學,就跟着父親舉家搬遷到了美國。進入中學後,我開始叛逆,變成了一個讓老師頭痛的孩子:調皮、厭學、愛做白日夢,每天憧憬的就是變成一個像舒麥加那樣的賽車手。所以,我的成績很糟糕,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雷打不動的‌‌‌‌「C‌‌‌‌」,這讓教過我的老師都無計可施。

劉墉終於忍不住找我談話了,在我12歲之後,我可以直呼他的名字。

他先是沖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個笑容在我看來很陰險。他對我說:‌‌‌‌「你的老師告訴我,你現在整天夢想着當賽車手,變得不愛學習了,對嗎?‌‌‌‌」

‌‌‌‌「是的。‌‌‌‌」我感覺他的話里有一些鄙視的成分,這是對一個14歲少年的尊嚴的莫大侮辱。我有點挑釁地說:‌‌‌‌「舒麥加是我的偶像,他像我這麼大時成績也很糟糕,他還考過零分,現在不照樣當了世界頂級賽車手?‌‌‌‌」

劉墉突然爽朗地笑了起來:‌‌‌‌「他考了零分,當了賽車手。可是,你從來就沒有考過零分啊,每次都是‌‌‌‌『C』。‌‌‌‌」說完,他的手從背後亮出來,沖我揚了揚手中那張成績單。

他竟然笑話我沒有考過零分?我咽了一口唾液,從喉嚨里發出低沉的聲音:‌‌‌‌「那麼,你希望我考個零分給你看看嗎?‌‌‌‌」他往椅子背上一靠,笑了:‌‌‌‌「好啊,你這個主意很不錯!那就讓我們打個賭吧,你要是考了零分,那麼以後你的學業一切自便,我絕不干涉;可是,你一天沒有考到零分,就必須服從我的管理,按照我的規定去好好學習。如何?‌‌‌‌」

我們很認真地擊掌為盟,我在心裏已經開始竊笑不已了,我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天底下最可愛也最愚蠢的父親。

‌‌‌‌「但是,既然是‌‌‌‌『考』,那就得遵守必要的考試規則:試卷必須答完,不能一字不填交白卷,也不能留着題目不答,更不能離場逃脫,如果那樣的話即視為違約,好不好?‌‌‌‌」這還不簡單?我不假思索地答道:‌‌‌‌「沒問題!‌‌‌‌」

很快便迎來了考試。發下試卷後,我快速地填好自己的名字,開始答卷。反正這些該死的試題我平時就有五分之三不會,考個零分不是什麼難題吧?

第一題是這樣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指揮美國人民反擊納粹的時任總統是誰?下面有三個備選答案:卡特、羅斯福、艾森豪威爾。我知道是羅斯福,卻故意在答題卡上塗下了艾森豪威爾的名字。

接下來的幾道題都是如此。可畢竟試題是按先易後難的原則出的,試題的難度不斷增加,甚至很陌生。在做後面的題時,我並不知道哪個是正確答案,所以答題時就開始犯難;但按照約定,我又不能空着不答,最後我只能硬着頭皮,像以往那樣亂蒙一通。

走出考場,我忽然發現自己手心裏竟然出了汗。我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考零分也很難!我的心情開始沮喪,因為我覺得自己極可能在亂蒙的時候蒙到了正確答案,如果那樣的話,我就考不了零分了。

很快又迎來了第二次考試……結局還是一樣,又是‌‌‌‌「C‌‌‌‌」!第三次、第四次……我一次又一次地向零分衝刺。為了早日考到零分,我不由自主地開始努力學習。然後,我開始發現自己有把握做錯的題越來越多。換句話說,我會做的題越來越多。

屏蔽此推廣內容一年後,我成功地考到了第一個零分!也就是說,試卷上所有的題目我都會做,每一題我都能判斷出哪個答案正確,哪個答案是錯誤的。劉墉那天很高興,親自下廚房做了一桌菜,端起酒杯大聲宣佈:‌‌‌‌「劉軒,祝賀你,終於考到了零分!‌‌‌‌」他沖我眨眨眼,加了一句話:‌‌‌‌「有能力考到A的學生,才有本事考出零分。這個道理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不過我是早就計劃好了,你被我耍了,哈哈哈……‌‌‌‌」

的確,我承認我被劉墉——我的爸爸耍了。在這個賭局中,其實我的一舉一動,都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可是,把考滿分的要求換成考零分,我就覺得容易接受得多,並且願意為了達到這個目標而努力。

後來,我考上了哈佛,讀完碩士讀博士,譯了書寫了書,拿了音樂獎,得了表演獎。似乎在18歲以後,我就再也不去想做舒麥加第二了,我覺得我完全可以做到劉軒第一。

責任編輯: 林億  來源:劉軒的臉書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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