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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氏兄弟:多米諾骨牌的倒掉

12月22日,冬至,中國人有着在這一天吃餃子的習俗,而正當不少人正圍坐在晚飯的桌邊時,傳言開始流竄:晚上八點將有重大新聞公佈,涉及「計劃」。隨後,新華社準時發佈消息,中共中央統戰部部長令計劃涉嫌嚴重違紀,目前正接受組織調查。事實上,有關令計劃的傳言並非第一次出現,每次傳言又伴隨着令家兄弟的垮台而愈演愈烈。如今,伴隨着令計劃的落馬,令氏兄弟如多米諾骨牌一樣,全部倒下。

1晉官令政策和他的運城同鄉

在二哥心裏,四弟是個好幹部。

2007年10月16日下午,中共十七大山西代表團向媒體開放討論十七大報告,時任山西省發改委主任的令政策在山西團討論會上曾談起其弟令計劃。他說,令計劃為黨和國家事業盡心盡力、踏實工作,是名優秀幹部,兩兄弟的共同特點是比較勤奮。

勤奮的二哥也先於弟弟落馬。

2014年6月19日傍晚,中央紀委網站發佈消息稱,山西省政協副主席令政策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目前正接受組織調查。

令政策

從2月份原山西省人大副主任金道銘被查開始,山西官場地震震級漸強,但令政策被查依然引起巨大關注。這背後,與令家背景有關。

此時,其弟令計劃已任全國政協副主席,中央統戰部部長。而外界開始傳言令政策被查,指向的是背後的令計劃。對令政策落馬,新華網在評論《朝里有人也不靈》中稱,有的人以血緣和姻緣為紐帶結成「家族貪腐」,互相庇護、共生共榮;有的借籍貫、工作過的地域、領域抱團,平時小弟利用公款和公權向上給大哥輸送利益。

此文被指意味深長。

1952年5月出生的令政策,16歲進入平陸縣常樂公社醫院。1982年有機會到山西大學中文系幹部專修科學習,1984年底又回到山西省委辦公廳,從幹事到副處長,再到山西省委機要局副局長。

財新網曾報道稱,在山西省煤炭行業最炙手可熱的時候,2000年,令政策任山西省發改委副主任,一位山西的政協委員曾表示:「當時外省搶着要煤,這個指標如何分配有很大利益。令政策作為發改委主任,權力是很大的。」

隨着官位的不斷升高,令政策的面目也逐漸變的模糊,得到的評價也有了明顯的兩級分化。

據澎湃新聞報道,在山西省發改委工作人員劉明(化名)印象中,令政策就是一個典型的「工作狂」。他屬於事必躬親的類型,所有材料、講話稿都要親自過目,連標點符號的錯誤也不放過。為了修改稿子拖到凌晨一、兩點,也是常有的事兒。作為「一把手」的令政策,總是跟大家表達這樣一個意思——官位不在乎有多高,關鍵是在工作上做出成績。

但是,令政策的一名老下屬則對令政策表現出強烈不滿。在他的表述中,令政策好說空話,比較專橫,在位時提拔了不少運城籍幹部,也曾為了一己之利濫用職權。比如自從「福利房分配」取消後,發改委不少人都把買房大事寄託於單位自建。可是,令政策經常給大家口頭承諾,房子卻遲遲沒有動工。一直到2008年以後,他離開發改委,房子才開始建設。

因為建房問題,發改委不少人對令政策充滿抱怨,但另一方面看,也足以看到令政策在仕途上的小心謹慎。

早些年,已是廳級幹部的同學張濤(化名)路過省發改委時,也想進去和老同學打個招呼。令政策對此似乎並不歡迎,對他說「你還是別上來了」。

很難想像,這樣一個對曾經的老師、同學鐵面無私的人,在省發改委老幹部王剛嘴裏是個偏袒「自己人」,和運城老鄉走得很近的領導。

2014年4月,令政策還和時任山西省委常委、副省長的杜善學一同出席了山西省臨猗商會組織的聯誼活動。和令氏的老家平陸一樣,臨猗是運城市下屬一個縣,它正是杜善學的老家。

6月19日,令政策和杜善學幾乎同時出現在了中央紀委的查處名單上。而此前,令政策與杜善學的利益紐帶由於山西運城的背景被系得更牢靠。

令家兩兄弟,其實都在運城工作過。1973-1975年,令計劃在山西省平陸縣當知青和縣印刷廠工人;1975-1978年,擔任平陸縣團委幹部、副書記;1978-1979年,調任運城地委幹部。在平陸縣團委的工作,為其調往團中央,打下了令計劃日後飛黃騰達的基礎。

然而,在對待「運城老鄉」乃至「村里鄉親」上,令政策似乎十分矛盾。表面上,他似乎不想和家鄉牽扯太多。據澎湃新聞報道,每次回到平陸,他都行色匆匆,親戚、老師、同學很少去看。平時同學們電話找他,也沒幾次能打通。直接去找他的,還被臭罵一頓。但另一面,他和出身運城的官員,卻私交頗好。

杜善學任長治市委書記時,曾試圖接近平陸令狐氏中最具權勢的人,以升任副省長,並為此向令狐家遠親贈送一輛越野車。被調查前一周,2014年6月12日,兩人還同場出席了省政協舉行的水源地保護對口協商會議。

有媒體報道稱,聽聞令政策被調查後,時任山西省委常委、太原市委書記的另一位平陸同鄉陳川平臉色大變。陳川平家在平陸縣坡底鄉,與令政策的老家相隔70公里,但陳川平的姨娘與令政策同村,少年陳川平曾有一兩年時間在常樂公社後村的姨娘家生活、上學。熟悉令政策的人說,因有鄉誼,令陳私交很好。

8月23日,陳川平也被宣佈接受調查。

2商人令完成和他的中國合伙人

令完成的身份有很多:央視主持人李平的丈夫、中國網通天天在線前總裁、樂視網背後的早期投資者之一。而他,最引人關注的身份無疑是令家最小的弟弟。

10月23日下午,中國多家媒體引述香港南華早報》的報道稱,大陸商人令完成目前正在接受調查。報道援引消息人士稱,令完成最近曾離開大陸,取道香港和新加坡赴美,但之後又回到大陸。

令完成的另一個化名是王誠,職業是商人。與此有關聯的是,樂視網信息技術(北京)股份有限公司早期大股東、前高管之一李軍,今年9月底被有關人員從山西大同家中帶走。而李軍的姐夫是匯金立方資本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長王誠,「王誠」正是令完成。

令完成

令完成所在的公司「匯金立方」也曾是樂視網早期發展時的重要投資方。2008年4月北京匯金立方投資管理中心成立,王誠為該公司早期合伙人之一。2008年8月北京匯金立方的子公司「匯金立方」成立,王誠出任董事長。其後在匯金立方介入下,2010年8月樂視網上市。匯金立方則在2012年退出持股,獲利逾2億元人民幣。

在成為一名成功的商人之前,令完成在新華社工作了近20年。1983年畢業於吉林大學經濟系的令完成進入新華社《瞭望》雜誌社,主要負責經濟方面報道。

而近幾年,贏得過好幾個業餘高爾夫球賽冠軍的令完在當年就表現出了對體育和文藝的熱愛。一位熟悉他的人士說,令完成愛好也很廣泛,籃球、乒乓球乃至文藝匯演,都是單位中的積極組織者。當年的令完成開朗、好動、口才好,擅長與人溝通,「是塊做記者的料」。

2003年前後,他從新華社下屬中國廣告聯合總公司總裁,跳至央企下屬企業中國華星汽車貿易(集團)公司(以下簡稱「華星汽貿」)擔任總裁。其時,他使用的還是本名令狐完成。

2004年初,令完成離開華星汽貿,以王誠之名出任天天在線總裁,不到一年,戴小兵緊隨其後擔任副總裁。

幾年間,戴小兵與王誠先後進入吉芙德系公司共事,並擔任法定代表人,繼續與中國網通開展深度合作。王誠入股的華星集團旗下投資公司,投資的兩家互聯網企業,隨後都轉讓到了戴小兵名下。

此外,神秘富商、著名外資風投IDG網絡投資有限公司和軟銀亞洲基礎設施基金網絡公司的前法定代表人、原天天在線董事王翎及其夫人王玲亦深度介入其中。

他們所創辦的吉芙德系公司,由王誠、戴小兵等人主要經營,還曾短暫「安置」過王誠的外甥女王玲——2009年12月,24歲的王玲受讓王誠在北京匯金立方投資管理中心(有限合夥)(以下簡稱「匯金立方」)2萬元的出資額,成為匯金立方最年輕的合伙人。

不過,截止目前,仍未有官方公開證實令完成被調查,而樂視網股票12月22日跌停。

責任編輯: 白梅  來源:多維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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