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我時任中央某大報駐省記者,應該算是不很閉塞的人了。一次回京,見辦公室一群人圍着一件東西看,這是報社駐西柏林記者帶回的一張綿紙,八寸見方,雪白柔軟,上面壓印着極精美的花紋。大家就考我,是什麼物件。當時中國還沒有紙巾這個詞,也沒有一次性這個概念,我無論如何答不上來。那位記者說:「這是人家公共廁所里的擦手紙。」天啊,我簡直要暈了過去。「老外這樣的闊氣,又這樣的浪費呀!」我把這張紙帶回駐地,給很多人傳看,無不驚得合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