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明白客戶要什麼,我有足夠的聰明才智,我能把一個一無是處的產品誇成行業第一,能把一個搞政績的無聊大會描述成極為重要的成果轉化平台,一個只為賺錢的創始人,我能為他編出為夢想放棄利益的故事……我的工資越來越高,我也越來越沒有底氣,越來越恐慌。越來越〝成功〞的我,卻越來越自卑,越來越鄙視自己。
必讓許多新聞人感受深刻的就是這各式各樣的恥辱。這些人的糾結是因為能力不足而庸人自擾嗎?顯然也不是的,因為連哪些最厲害的人也做不成事情了,王克勤、鄧飛做公益去了,羅昌平轉行做生意,胡舒立只敢打死老虎,歐陽洪亮的無界也不能無界。做不成事情的現實是結構性的,新聞人們的糾結並非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而是有心殺賊,有力回天,卻丟了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