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產黨社會之所以和以往專制不同,要控制人們的精神及社會每一個角落,之所以帶有它自己的黨文化,因為它出自基督教社會的模板,它不過是以領袖及政黨取代上帝和教會而已。所以張承志們的那種所謂文學及文字毫無價值,不過是世俗化的佈道,如果我們要看佈道作品,我想,直接去看有神的基督教佈道文字,一定比世俗社會的佈道更有意義及光彩。
王朔和張承志所爭論的是,在極權主義的框架內是要理想主義、現實主義,還是物質主義問題。這種爭論與五十年代以來關於封建社會是兩千年還是一千年,美的階級性,社會主義的現實主義還是革命的浪漫主義,乃至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的標準的爭論是一樣的,是極權社會內部的政治和社會文化需要,沒有實質性變化意義。對這一爭論人們可以分析的只是,究竟是王朔還是張承志對「共產黨社會」的影響更為積極。
我那時告訴自己,從此開始,我絕對不說一句共產黨好話,無論公開還是私下。此後,我信守了自己的諾言,包括在工作期間、繼續上學時填寫的各種表格,以及不得不寫的工作總結,我再也沒有說過熱愛黨,說過一句共產黨的好話,堅持拒絕寫所謂入團入黨的申請書。這個堅持,以及那兩個我的終生任務也就決定了,七零年後我絕對不會進入那個社會,沿着階梯而上。因為那對我是個絕對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