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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洛:喝水如「吃藥」中華民族生存的危機

——中國地表水系、自來水中的抗生素殘留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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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2023年11月以來,中國各地兒科門診、住院爆滿,兒童治療中的抗生素耐藥性再次成為關注的熱點。早在2015年4月,上海復旦大學公共衛生學院曾對江蘇、浙江、上海等地1000多名8至11歲在校兒童進行尿液檢驗,結果顯示:近六成兒童的尿液中含有抗生素。

抗生素作為一種殺滅或抑制細菌生長的藥物,長期以來在醫療衛生行業得到了廣泛的應用。在中國有中國特色,抗生素還被廣泛應用在家畜家禽的養殖、魚類水產的養殖、牛奶生產等諸多方面,也作為脫貧致富的一個措施加以推廣。中國既是抗生素生產大國,又是使用大國,同時抗生素生產也被作為高新產業中的生物工程得到中共政府的大力扶持,作為控制世界的供應鏈加以控制。2010年世界多地爆發超級病菌,引起國際上對抗生素耐藥性重視。2011年江蘇省政協的提案中稱,中國年產抗生素原料大約21萬噸,其中出口3萬噸,其餘用於國內的醫療和農業使用。2020年中國抗生素產量為22.3萬噸,出口8.4萬噸。從數據上看,似乎中國國內抗生素使用量減少。其實不然,只是如今中國將農用抗生素單獨統計。2020年中國農用抗生素產量23.14萬噸,幾乎全部用於國內。中國抗生素的過量應用、濫用導致大量殘留物進入地表水、地下水和土壤。抗生素殘留物被定義為一種新型環境污染物,其危害十分大。醫學工作者指出,抗生素通過飲水或食用水產品等途徑進入人體和動物體內後無法完全代謝,長時間攝入後,抗生素跟隨血液循環遍佈多個器官,造成免疫力逐漸降低,最終將危及中華民族的生存。

中國不少科學工作者致力於水中抗生素殘留物的研究。2015年中國科學院的一個研究團隊發表了「中國河流抗生素污染地圖」,揭示了從河流到居民家中的自來水,均被檢出過抗生素。當食用含有抗生素殘留的水、肉類和蔬菜,抗生素都會進入人體,最終導致中國人無法應對「超級細菌」的到來。研究團隊碰到的最大問題是:目前中國《地表水環境質量標準》中沒有抗生素濃度的標準(筆者註:同樣《地下水環境質量標準》中沒有抗生素濃度的標準)。有媒體報道說,從北到南中國主要河川都陷入抗生素污染的泥沼,滔滔河水有如「藥湯」。喝水如「吃藥」的說法出自2020年中國綠髮會中國生物多樣性保護與綠色發展基金會發佈的《長江流域抗生素污染:新型農業面源污染不可忽視》一文中一個段落大意:「喝水如吃藥」:飲用水源中抗生素檢測缺位。長江是中國第一大河,涵養超過4成人口和豐富生態。根據長江保護與綠色發展研究院近期調查發現,長江抗生素平均濃度為156納克/升,遠高於歐美國家,長江下游抗生素排放量高居全國前三位。對此中共地方環保官員表示,沒有收到水體抗生素超標的相關報告,輕輕一筆帶過。中國科學工作者在專業雜誌上一篇又一篇發表的關於中國水系中抗生素殘留物問題的文章;但是中共地方環保官員卻認定無人舉報這個問題,因此他們也不會把這個問題向上匯報至最高決策層。所以習近平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兩山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長江要搞大保護不搞大開發,並寄厚望於長江經濟帶的高質量發展。但是長江水被嚴重污染,包括抗生素殘留物的污染,長江經濟帶的所謂高質量發展只是紙上談兵。

由於中國現行的《地表水環境質量標準》和《地下水環境質量標準》中沒有抗生素指標,致使已經被抗生素殘留物嚴重污染的地表水還能被當作水質優良的原水用於自來水生產。中國自來水廠的處理系統又不能將其清除,從而使得抗生素殘留物通過自來水進入人體,對健康產生很大的危害。抗生素殘留物繼而通過糞便、尿液再次進入水體,污染水系。

2021年軍事科學院軍事醫學研究院的研究團隊發表了《我國生活飲用水抗生素耐藥基因污染現狀及其檢測技術研究進展》的論文,公佈了對自來水中抗生素含量進行專門研究的結果。研究團隊指出:中國生活飲用水抗生素耐藥基因(ARGs)污染種類多、濃度範圍廣,不同地區水樣均能檢出ARGs,並且隨着檢測技術發展,ARGs檢出種類呈日益增多趨勢。長三角、珠三角、京津等地自來水中的ARGs檢出豐度和種類高於其它水樣。

十幾年來不少科學工作者不斷地指出:2006年國家頒佈的生活飲用水水質標準的106項指標中沒有抗生素指標檢測標準,依靠這套飲用水檢測標準是不能判定居民飲用水是否真正是安全的。科學工作者認為:檢測飲用水中抗生素殘留是非常緊迫也是非常重要的,強烈呼籲政府要把抗生素殘留納入新的中國生活飲用水水質標準。2022年中國政府公佈了新的生活飲用水水質標準,2023年開始實施,但是讓人十分失望的是,新的水質標準依然還是沒有抗生素檢測標準,並且新標準還將原來的水質標準從106項減少到97項,同時悄悄地降低了對原水水質的要求。

正如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李玲教授所指出的,抗生素在中國濫用的根本原因是:在過去近三十年間政府突然退出以往發揮主導作用的醫療衛生領域,導致中國的醫療衛生服務體系趨利化,造成「以藥養醫」的局面,從而也使得患者在認知和習慣上,已經產生對藥品,尤其是抗生素的依賴性。

2023年11月神秘肺炎疫情捲土重來,抗生素耐藥性再次成為關注的熱點,再次暴露了中國地表水、自來水被嚴重污染這個無法否認的事實。長三角、珠三角、京津冀自來水中抗生素殘留物的污染最為嚴重,而這裏恰恰是托起習近平中國夢的所謂三大經濟支柱。

圖1:長江抗生素含量超標,水質改善任重道遠,圖片來源:網絡截屏

一、中國既是抗生素生產大國又是使用大國

抗生素作為一種殺滅或抑制細菌生長的藥物,長期在醫療衛生行業得到了廣泛的應用。在中國有中國特色,抗生素還被廣泛應用在家畜家禽的養殖、魚類水產的養殖、牛奶生產等諸多方面,也作為脫貧致富的一個措施加以推廣。2022年上演的由中央電視台主任慎海雄擔任總出品人的電視劇《山河錦繡》[1],展現的是習近平領導的中國農村脫貧的「偉大成就」。幫助貧苦地區村民飼養鵪鶉是一項重要脫貧措施。為了防止鵪鶉發生瘟疫,支援山村脫貧的女大學畢業生韓娜娜趕到縣城防疫站去領取抗生素慶大黴素時不幸遭遇車禍而身亡,成為該劇的一個高潮。電視劇《山河錦繡》中這個情節正好說明了抗生素在中國被濫用的冰山一角。難道慎海雄不知道濫用慶大黴素的後果是破壞生態環境平衡嗎?如此脫貧帶來的好處是無法抵消對生態環境的破壞。

1928年英國細菌學家弗萊明首先發現了世界上第一種抗生素——青黴素(又稱盤尼西林),1938年德國化學家錢恩開始做提純實驗,一年後英國病理學家弗洛里也參與實驗。1945年這三位科學家因「發現青黴素及其臨床效用」而共同榮獲了諾貝爾醫學獎。1943年西方國家的製藥廠已經可以批量生產青黴素。此時青黴素也少量進入中國,價格非常昂貴,被視為神藥。1944年中國第一批國產青黴素誕生,揭開了中國生產抗生素的歷史,但數量十分稀少。直到二十世紀60年代中後期,中國應用的還是比較低級的抗生素,為數也不多,應用也受到嚴格限制,這就更加抬高了對神藥的評價。筆者下鄉到北大荒,那裏的農民發燒得病,也都希望能夠得到青黴素等抗生素的治療。有時病人打了一、二針,體溫得到控制,便立即停止繼續打針,沒有完成一個療程,而是把省下來的抗生素用於下一次治療。中國開放之後,許多西方國家的製藥企業進入中國,中國的製藥工業企業如雨後春筍般地發展。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中國抗生素生產量達1.16萬噸,佔世界總產量的46%,居世界第一位[2]。至2001年年底,中國的青黴素年產量已佔世界青黴素年總產量的60%,居世界首位[3]。同時抗生素生產也被作為高新產業中的生物工程得到中共政府的大力扶持,希望保持壟斷地位。

2010年世界上許多國家如印度、巴基斯坦、美國、加拿大、瑞典、希臘、以色列、荷蘭、英國和巴西均發現了「超級細菌」感染者。至2010年8月24日全球起碼已有170人被感染,大有在全球範圍內蔓延的趨勢[4]。據統計,全世界每年有1000萬人因細菌耐藥性死亡。有預測稱:到2050年,細菌耐藥性每年將導致全世界1萬億至3.4萬億美元的經濟損失[5]。

2011年江蘇省政協代表團在《嚴格監控抗生素的使用的建議》[6]的提案中指出:「(中國)每年生產抗生素原料大約21萬噸,其中出口3萬噸,其餘自用的平均每個中國人年消費量138克左右,正好是美國國民年消費量13克的10倍之多。目前我國銷售量、使用量列在前15位的藥品中,有10種是抗菌藥物,我國住院病人抗菌藥物的費用佔總費用的50%以上,遠高於國外15%~30%的水平。我國住院患者中使用抗生素的比例佔80%~90%,而在某些特殊科室,住院患者使用抗生素的比例甚至高達100%,其中使用廣譜抗生素或聯合使用兩種以上抗生素的佔58%,也遠遠高於WHO在國際範圍內調查顯示的住院患者抗菌藥物使用約30%的比例。即使是這遠低於我國抗生素使用的比例,國外很多專家仍然明確指出其中大約接近一半的患者仍屬於不必要使用抗生素的範圍。我國抗生素使用顯示了應用廣泛、用量大、級別高、廣譜和聯合使用等特點,反映出中國已成為濫用抗生素較嚴重的國家之一。」之後這些數據常常被一些報道重複使用。

根據筆者接觸到的最新數據,2020年中國抗生素產量為22.3萬噸,國內需求量13.8萬噸,2020年中國抗菌素(製劑除外)出口數量為8.4萬噸[7]。從數據上看,似乎中國國內抗生素使用量在大幅度減少。其實不然,只是如今將農用抗生素單獨統計。2020年中國農用抗生素產量23.14萬噸,銷量22.92萬噸[8]。2020年中國總計抗生素產量是2011年江蘇省政協代表團提供21萬噸的兩倍以上。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中國既是抗生素生產大國,又是使用大國,中國濫用抗生素情況非常嚴重,最令人擔憂的是:未來的中國將無法面對超級細菌或者致命細菌。無論是超級細菌還是致命細菌,不是指特定的某種細菌,而是指對多種抗生素具有抗藥性的細菌,這讓感染這種細菌的病人,很可能面臨無藥可以醫治的局面。

二、政府突然退出以往發揮主導作用的醫療衛生領域導致抗生素濫用

2023年11月以來,中國各地兒科門診、住院爆滿。關於中國各地兒科門診、住院爆滿的原因有多種說法,有三年疫情兒童免疫能力下降,兒童治療中的抗生素耐藥性正在增加等等。兒童在醫院邊打點滴邊做作業的圖片傳遍海內外,引起非常多的評論,多數認為中國兒童的生活太為悲慘。一位德國兒科醫生對此的評價是:如果這些學生還能坐在書桌前做幾個小時作業的話,說明學生的體溫還不是很高,沒有必要掛瓶子。德國許多醫生認為,人體有自然癒合的能力,特別是兒童,在體溫不是太高、高燒持續時間不長的情況下,不使用抗生素,也會自然恢復。德國醫生對使用抗生素是慎之又慎,因為過多服用會對人體造成嚴重傷害。

圖2:兒童在醫院邊打點滴邊做作業。一位德國兒科醫生的評價是:如果這些學生還能坐在書桌前做幾個小時作業的話,說明學生的體溫還不是很高,沒有必要掛瓶子,圖片來源:網絡截屏

江蘇省政協委員、南京醫科大學教授司曉晨揭露了濫用抗生素背後的巨大經濟利益:抗生素售價高而成本低,是藥廠的「搖錢樹」,而藥店也想盡辦法增加抗生素的經營銷售。「醫藥不分」、「以藥養醫」的醫院體制,導致醫院追求經濟效益最大化,放縱醫生對抗生素藥物的不合理使用[9]。

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李玲教授撰文[10]指出:數據顯示,由於抗生素的濫用,中國平均每年每人「掛8瓶水」,遠遠高於國際平均每年每人2.5至3.3瓶的水平;人均抗生素年消費量為138克左右,是美國人的10倍,已成為世界第一抗生素使用國。世界衛生組織的相關資料顯示,中國國內住院患者的抗生素使用率高達80%,其中使用廣譜抗生素和聯合使用的佔到58%,遠遠高於30%的國際水平。李玲教授用獨到的眼光分析了其中的原因:

第一:在過去近三十年間,由於政府突然退出以往發揮主導作用的醫療衛生領域,導致中國的醫療衛生服務體系趨利化;

第二:面對突如其來的醫療衛生領域改革,醫院只能採用「以藥養醫」機制,維持醫院的運營的醫護人員收入的提高,導致中國的過度用藥情況嚴重,中國的藥佔比是50%左右,這在全世界都是罕見的。在過度用藥中,抗生素的濫用的情況尤為突出;

第三:抗生素濫用在中國不僅是醫院醫生推動,同時也改變了患者的醫療行為。經過三十年以藥物為主要手段的治療,中國患者在認知和習慣上,已經產生對藥品,尤其是抗生素的依賴性。一般性疾病,比如感冒、咳嗽,病人在醫院也往往主動要求使用抗生素,甚至還出現由於醫生不使用抗生素導致的醫患糾紛,自我治療的病人,也往往通過一些違規手段在藥店獲得抗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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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玲教授指出,在供方和需方的共同推動下,中國醫療體系的抗生素濫用極其普遍,即使是兒童,也大量使用抗生素,剛出生嬰兒靜脈注射抗生素的情況也很普遍,令人觸目驚心的是,中國每年有8萬人直接或間接死於濫用抗生素,因此造成的肌體損傷以及病菌耐藥性更是無法估量。這已成為國際高度關注的問題。

環境中的抗生素殘留量的主要來源有醫院、家庭、製藥排放、禽畜養殖、水產養殖等。一方面,抗生素殘留量通過生活污水、醫療廢水、製藥廢水、畜牧水產養殖廢水的直接排放或經污水處理廠無法去除後排放進入地表水中;另一方面,抗生素殘留量可通過醫療廢物、製藥廠廢物、人畜禽排泄物、垃圾填埋等途徑進入土壤中,再通過滲透的方式進入地表水或地下水中。地表水或地下水被用於生產自來水,通過飲用水、飯菜進入人體。土壤、地表水、地下水與自來水中的抗生素殘留量還會發生相互遷移,相互污染。

中國生產抗生素成本低,主要是因為生產廠商不用承擔抗生素殘留物對生態環境造成損失的成本,這是中國大量生產抗生素的所謂的「環境優勢」。但是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抗生素殘留物對生態環境造成損失,政府制不承擔,生產者不承擔,總要有人承擔,這就是廣大的民眾和後代。

三、中國河流抗生素污染地圖

最近十幾年來,中國不少科學工作者致力於水中抗生素殘留物的研究,他們在專業雜誌上發表了許多研究文章,從2008年姜蕾等發表的《長江三角洲地區典型廢水中抗生素的初步分析》到2022年胡燁等發表的《長江重點江段枯水期藥物及個人護理品(PPCPs)的空間分佈特徵及來源》,用詳實的數據說明中國河流、運河、湖泊、水庫乃至自來水中水中發現抗生素殘留物的問題,特別集中在長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和京津冀地區。筆者將一些相關文章題目和出處收錄在本文附錄中,供有興趣的讀者參考。

中國科學院廣州地球化學研究所應光國研究團隊在對中國主要河流做了10年的流域調查,併購買了237家藥企的各種抗生素銷售數據,歷經兩年時間完成了研究。應光國回憶說:「多年來,我們到底用了多少抗生素,人用多少,獸用多少,都是未知的。」應國光感嘆道:中國至今沒有各類抗生素使用量的官方報告,這也是他堅持要做這項研究的動機。最初做研究時,應光國想從各個部門獲取一些基礎數據。但他跑遍了環保、農業、食藥、衛生等部門,卻一無所獲。2015年研究團隊發表了「中國河流抗生素污染地圖」,揭示了抗生素污染在中國河流環境普遍存在,同時也揭示了從河流到居民家中的自來水,均被檢出過抗生素。當食用含有抗生素殘留的水、肉類和蔬菜,抗生素都會進入人體,最終導致「超級細菌」的到來與爆發。

圖3:抗生素在各河流流域排放量和排放密度。中科院中國科學院廣州地球化學研究所應光國課題組發佈的一份報告顯示,為了供養工業化養殖業,每年有數萬噸抗生素經由養殖動物和我們的身體,進入水土環境,致使各種病菌嚴重抗藥,雞鴨豬牛魚全部淪陷。其中:京津冀海河流域、長江和西江是全國抗生素排放量最大的區域,而珠江單位面積中的抗生素含量排名全國第一,圖

圖片來源:網絡截屏

四、中國《地表水環境質量標準》中沒有抗生素指標

研究團隊碰到的最大問題是:目前中國還沒有關於環境裏抗生素濃度的標準。媒體報道說,從北到南中國主要河川都陷入抗生素污染的泥沼,滔滔河水有如「藥湯」。喝水如「吃藥」的說法出自2020年中國綠髮會中國生物多樣性保護與綠色發展基金會發佈的《長江流域抗生素污染:新型農業面源污染不可忽視》[11]一文中一個段落大意:「喝水如吃藥」:飲用水源中抗生素檢測缺位。長江是中國第一大河,涵養超過4成人口和豐富生態。根據長江保護與綠色發展研究院近期調查發現,長江抗生素平均濃度為156納克/升,遠高於歐美國家,長江下游抗生素排放量高居全國前三位。

2020年4月26日《光明網》發表專欄作家張田勘的題為《長江抗生素含量超標,水質改善任重道遠》[12]的評論指出:「近年來,隨着長江大保護持續推進,長江流域水質明顯改善。然而,近期多項調研發現,長江流域抗生素濃度偏高,水生態系統受到破壞。更令人擔憂的是,長三角約40%孕婦尿液中檢出抗生素,近80%兒童尿液中檢出獸用抗生素,部分檢出抗生素已在臨床中禁用,有可能嚴重損害人體免疫力。」既然近年來隨着長江大保護持續推進,長江流域水質明顯改善,那麼又怎麼解釋長江流域抗生素濃度偏高,水生態系統受到破壞呢?許多中國知識分子不敢單刀直入地指出問題所在,而是先要來一個政治站隊,最終導致產生問題的根源說不清道不明。張田勘繼續寫道:「本着「誰污染誰治理」的原則,也要求對抗生素生產者和使用者進行管理。首先是嚴控抗生素的使用,做到合理使用;其次是對生產和排放抗生素的排污單位要『依照國家規定繳納超標準排污費,並負責治理』。這個治理也包括採用技術手段來處理污水和殘渣中的抗生素殘餘。」「誰污染誰治理」,是中國保護生態環境的基本原則之一,但是實施四十多年來效果甚差,執行這個原則的結果是:企業作為生產者交付了十分低廉的環境污染費,自認為已經完成了環境治理的責任。在很多情況下,政府為了發展地方的GDP,還特意免除企業的環境污染費。國家收取了環境污染費,但是國家又不負責治理環境污染。長期累積下來,中國在生態環境方面的欠債,要大大高於地方債。這並不是一個有意唱衰中國的說法。

對此中共地方環保官員的表態是:目前沒有收到水體抗生素超標的相關報告[13]。

圖4:地方環保官員:未收到關於長江抗生素殘留物問題的相關報道,圖片來源:如圖所示

中共地方環保官員的表態,暴露了中國生態環境保護中的一個關鍵問題:上下信息錯位。習近平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兩山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長江要搞大保護不搞大開發,自認為很有效果,青山綠水;中國科學工作者在專業雜誌上一篇又一篇發表的關於中國水系中抗生素殘留物問題的文章(參見本文附錄),建議中共政府這麼做那麼做,也認為盡了自己的義務。但是中共地方環保官員卻說無人舉報這個問題。官員們不知道這個問題,自然也不會把這個問題向上匯報,乃至最高決策層。習近平沒有收到水體抗生素超標的相關報告,這個問題就不存在,所以喋喋不休地要求長江流域要高質量發展。而中國科學工作者則繼續在專業雜誌上一篇又一篇發表文章……

至今為止,中國《地表水環境質量標準》和《地下水環境質量標準》中依然沒有抗生素指標……

五、中國生活自來水中抗生素耐藥基因污染現狀

2016年李艷艷等發表題為《飲用水中抗生素殘留檢測方法的研究進展》[14]的文章指出:抗生素作為一種殺滅或抑制細菌生長的藥物,在食品、臨床、獸藥、農業等方面得到了廣泛的應用。然而,抗生素的大量應用導致其殘留物進入地表水,進而污染自來水廠水源,而標準的水處理不能將其完全清除,從而對人體產生較大的危害,引起過敏、發熱、耐藥性甚至再生障礙性貧血等症狀。因此,針對飲用水中抗生素殘留檢測的研究應該引起人們廣泛的關注。抗生素殘留的問題從河流、湖泊進入到人們每天喝的自來水。

圖5:飲用水源中抗生素檢測缺位,圖片來源:網絡截屏

2021年軍事科學院軍事醫學研究院的研究團隊楊沂嫡等人發表了《我國生活飲用水抗生素耐藥基因污染現狀及其檢測技術研究進展》[15]的論文,公佈了對自來水中抗生素含量進行專門研究的結果。

楊沂嫡等指出:我國生活飲用水ARGs污染種類多、濃度範圍廣,不同地區水樣均能檢出ARGs,並且,隨着檢測技術發展,ARGs檢出種類呈日益增多趨勢。Hao等發現天津集中供應管網末梢水中細胞內抗生素耐藥基因(iARGs)和細胞外抗生素耐藥基因(eARGs)污染均呈季節性分佈且夏季豐度最高,耐四環素類tetC、耐磺胺類sul1和sul2、耐喹諾酮類qnrA是eARGs的主要污染種類,而iARGs中sul1和sul2豐度最高。利用宏基因組測序技術,Ma等先後在國內22個城市生活飲用水樣本的細菌中檢出265種ARGs亞型,涉及桿菌肽類、氨基糖苷類、β–內酰胺類等,其中桿菌肽類ARGs在所有城市樣品中均能檢出,長三角、珠三角、京津等地的ARGs檢出豐度和種類高於其它水樣。Zhang等對我國28個省市的71座城市開展了集中供應管網末梢水細菌ARGs污染特徵調查,結果發現,水中耐磺胺類ARGs豐度最高,耐氨基糖苷類和四環素類ARGs其次,喹諾酮類ARGs豐度最低,而不同城市、不同地區之間的ARGs平均濃度無明顯差異。近年來,在生活飲用水檢出超級耐藥基因,如南京、上海等地的自來水廠出水或管網水樣先後檢出超級耐藥基因MCR–1和NDM–1。

研究團隊認為:抗生素耐藥性的關鍵功能遺傳物質——抗生素耐藥基因(antibioticsresistance genes,ARGs)已經被定義為一種新型環境污染物,並在地表水、飲用水、地下水等多種水體中檢出。

李艷艷等認為:(2006年版)《生活飲用水衛生標準》強調「生活飲用水中化學物質不得危害人體健康」,而目前飲用水中已發現抗生素,Reddersen等發現,飲用水中安替比林及丙基安替比林的含量分別為0.400和0.120μg/L。因此解決我國飲用水中抗生素污染的難題已成為當務之急。

六、中國飲用水水質標準中無抗生素指標檢測標準

2007年中共政府頒佈了2006年版的《生活飲用水水質標準》(GB5749-2006)。衛生部官員稱:新標準與1985年發佈的現行《生活飲用水衛生標準》相比,具有以下三個特點:

一是加強了對水質有機物、微生物和水質消毒等方面的要求,飲用水水質指標由35項增至106項;

二是統一了城鎮和農村飲用水衛生標準;

三是基本實現了飲用水標準與國際接軌。

新標準的實施,對於維護城鄉居民的健康,提高人民群眾的生活質量,促進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維護社會的穩定和安全、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具有重要的保障作用[16]。

按照規定,2006年版的《生活飲用水水質標準》自2007年7月1日開始實施。但是各地自來水廠的產品均無法達到水質標準的要求,因此實施的時間推遲到2012年7月1日,整整推遲了五年,同時放鬆了要求,各地可視情況決定,對106項指標中的部分指標實施檢測。儘管各地都聲稱全部水質指標全部達到標準,但是很少有人相信。就是首都北京也只能做到一年中有一天公佈水質檢測的結果,其他日子全部保密。

由於2006年版的《生活飲用水水質標準》在實踐中難以全面實施,自2018年3月起,國家衛健委聯合有關部委開展了新一輪標準修訂工作。

多年來很多中國科學工作者指出:現行國家頒佈的生活飲用水水質標準的106項指標中並無抗生素指標檢測標準。依靠目前的飲用水檢測標準不能判定居民飲用水在抗生素指標方面是否達標,故檢測飲用水或飲用水帶來的動物源或植物源性食品中抗生素殘留是非常緊迫也是非常重要的,呼籲政府要把抗生素殘留納入新的中國生活飲用水水質標準。

2022年3月15日中共政府發佈了新版《生活飲用水衛生標準》(GB5749-2022),於2023年4月1日正式實施。中共政府發佈的新的生活飲用水水質標準依然還是沒有抗生素指標檢測標準。並且還把水質標準從106項減少到97項,減少了9項。對2007年時所吹噓的飲用水水質指標由35項增至106項以及基本實現了飲用水標準與國際接軌,進行了後退式的修正。在所剩的97項中只有常規指標43項,其餘54項為擴展指標(即非常規指標),可檢可不檢。

從2006年版的《生活飲用水水質標準》的106項指標中刪除了13項指標,它們分別是耐熱大腸菌群、三氯乙醛、硫化物、氯化氰(以 CN-計)、六六六(總量)、對硫磷、甲基對硫磷、林丹、滴滴涕、甲醛、1,1,1-三氯乙烷、1,2-二氯苯和乙苯;另外增加了4項指標,它們分別是高氯酸鹽、乙草胺、2-甲基異莰醇、土臭素。減13項指標加4項指標,一共減少了9項。更改了包括耗氧量等3項指標的名稱。更改了包括硝酸鹽等8項指標的限值。增加了總β放射性指標進行核素分析評價的具體要求及微囊藻毒素-LR指標的適用情況[17]。總體上來說是實質性地降低了生活飲用水水質要求。

2022年版的《生活飲用水水質標準》還有兩大變化,是暗藏在水質標準之外的。

一個變化是對生活飲用水水源的要求。中國生活飲用水水源有兩種:地表水和地下水。對地表水有《地表水環境質量標準》(GB-3838-2002),對地下水有《地下水質量標準》(GB/T14848-2017)。2022年版的《生活飲用水水質標準》5.生活飲用水水源水質要求規定:

5.1採用地表水作為生活飲用水水源時,水源水質應滿足GB-3838要求。

5.2採用地下水作為生活飲用水水源時,水源水質應滿足GB/T14848-2017中第4章的要求。

現在增加了一段:

5.3水源水質不能滿足5.1或5.2要求,不宜作為生活飲用水水源。但限於條件限制需加以利用時,應採用相應的淨水工藝進行處理,處理後的水質應該滿足本文件要求。

地表水受污染後不能滿足《地表水環境質量標準》,地下水受污染後不能滿足《地下水質量標準》,均不能作為生活飲用水水源,這是為了保證自來水廠的生活飲用水的質量。

但是,2022年版的《生活飲用水水質標準》增加了5.3,受污染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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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水和受污染的地下水都可以作為生活飲用水水源,只要經過相應的淨水工藝的處理。經過預處理的地表水或者地下水達到《地表水環境質量標準》和《地下水質量標準》,就可以作為生活飲用水水源用。

2022年版的《生活飲用水水質標準》增加了5.3,使受污染的地表水和受污染的地下水都可以作為生活飲用水水源用。這說明一個現象,就是中國地表水和地下水受污染的情況十分嚴重。如果嚴格要求,只允許合格的地表水和地下水作為生活飲用水水源,那麼中國的許多水廠都將面臨沒有水源的問題。但是用污染水作為生活飲用水水源,生產出來的自來水水質自然不會好。

如何判別你所生活的城市的生活飲用水水源是不是受污染的水源,只要看一看所在城市的自來水廠是否有原水預處理系統。據筆者掌握的資料,北京、上海、天津等城市的自來水廠都有原水預處理系統,南水北調工程沿線城市的自來水廠也都有原水預處理系統。

2008年北京舉辦夏季奧運會,北京自來水廠的生活飲用水不能滿足奧運會游泳場館的水質要求,所以在水立方中建造了一套水處理系統,把北京自來水廠的生活飲用水作為原水用,經水立方的水處理系統的加工,使之滿足奧運會游泳場館的水質要求。

現在中國許多家庭的小型水處理裝置都模仿水立方中這套水處理系統,把進入到家庭的自來水當作生活飲用水水源用,經過家庭水處理裝置再處理一次。有的人甚至購買大瓶裝的飲用水當作生活飲用水水源用,經過家庭水處理裝置再處理一次。可見中國國人對中共政府的《生活飲用水水質標準》和執行水質標準是多麼地不信任。

另一個變化是對發生影響水質的突發性公共事件時的規定,感官性狀和一般化學指標放寬的依據由2006年版的「經市級以上人民政府批准」變為「經風險評估」,由行政依據變為了技術依據。這說明,近年來影響水質的突發性公共事件頻發,經常麻煩市級以上人民政府,這些官員已經很不耐煩了。如今把突發性公共事件時的處理權交給下級的技術部門,市級以上人民政府可以有更多時間來關心政治問題。

2022年版的《生活飲用水衛生標準》並沒有聽取科學工作者的意見,還是沒有一項抗生素指標檢測標準。如楊沂嫡等指出:依靠目前的飲用水檢測標準不能判定居民飲用水在抗生素指標方面是否達標,中國的飲用水是否安全。

中國自來水廠的現有水處理裝置,並不能去除或者降低抗生素殘餘含量。就是自來水的水質全部滿足97項指標的標準,它可能還是「藥湯」,還是含有許多抗生素殘餘。同樣就是最先進的家庭水處理裝置,也不能去除或者降低抗生素殘餘含量。

中國水系中的抗生素殘餘含量問題,中國自來水中抗生素殘餘含量問題,中國人喝水如喝「藥」的問題,中國的科技工作者喊了十幾年,中共官員稱他們還沒有接到這個問題的報告!嗚呼!

附錄:

筆者把一些研究報告的題目、發表時間和發表的地方羅列在此,為了說明中共官員沒有收到抗生素殘餘含量問題報告的真相。

姜蕾、陳書怡、楊蓉等:長江三角洲地區典型廢水中抗生素的初步分析,環境化學,2008年

YANG Y、FU J、PENG H、et al.:Occurrence and phase distribution of selected pharmaceuticals in the Yangtze Estuary and its coastal zone. Journal of Hazardous Materials,2011

JIANG L、HU X、YIN D、et al.:Occurrence, distribution and seasonal variation of antibiotics in the Huangpu River,Shanghai,China,Chemosphere,2011

WEI R、GE F、HUANG S、et al.:Occurrence of veterinary antibiotics in animal wastewater and surface water around farms in Jiangsu Province, China,Chemosphere,2011

高立紅、史亞利、厲文輝等:抗生素環境行為及其環境效應研究進展,環境化學,2013

YAN C、YANG Y、ZHOU J, et al.:Antibiotics in the surface water of the Yangtze Estuary: occurrence, distribution and risk assessment,Environmental Pollution,2013

王丹、隋倩、趙文濤等:中國地表水環境中藥物和個人護理品的研究進展,科學通報,2014

CHEN K、ZHOU J L.:Occurrence and behavior of antibiotics in water and sediments from the Huangpu River, Shanghai, China,Chemosphere,2014

王丹、隋倩、呂樹光等:黃浦江流域典型藥物和個人護理品的含量及分佈特徵,中國環境科學,2014

WU C、HUANG X、WITTER J D, et al.:Occurrence of pharmaceuticals and personal care products and associated environmental risks in the central and lower Yangtze river, China,Ecotoxi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afety,2014

章強、辛琦、朱靜敏等:中國主要水域抗生素污染現狀及其生態環境效應研究進展,環境化學,2014

XU J、ZHANG Y、ZHOU C、et al.:Distribution, sources and composition of antibiotics in sediment, overlying water and pore water from Taihu Lake, China,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2014

胡麗霞:上海市水環境中藥品和個人護理品(PPCPs)環境生態風險評價,上海:東華大學,2014

QI W、MVLLER B、PERNET-COUDRIER B、et al.:Organic micropollutants in the Yangtze River: seasonal occurrence and annual loads,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2014

劉娜、金小偉、王業耀等:我國地表水中藥物與個人護理品污染現狀及其繁殖毒性篩查,生態毒理學報,2015

TANG J、SHI T、WU X、et al.:The occurrence and distribution of antibiotics in Lake Chaohu, China: seasonal variation, potential source and risk assessment,Chemosphere,2015

ZHAO H、ZHOU J、ZHANG J.:Tidal impact on the dynamic behavior of dissolved pharmaceuticals in the Yangtze Estuary, China,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2015

胡冠九、陳素蘭、穆肅等:江蘇省某市典型飲用水水源中抗生素質量濃度特徵,水資源保護,2016

ZHOU L J、WU Q L、ZHANG B B、et al.:Occurrence, spatiotemporal distribution, mass balance and ecological risks of antibiotics in subtropical shallow Lake Taihu, China,Environmental Science: Processes& Impacts,2016

潘瀟、強志民、王為東:巢湖東半湖飲用水源區沉積物藥品和個人護理品(PPCPs)分佈與生態風險,環境化學,2016

武旭躍、鄒華、朱榮等:太湖貢湖灣水域抗生素污染特徵分析與生態風險評價,環境科學,2016

劉娜、金小偉、薛荔棟等:太湖流域藥物和個人護理品污染調查與生態風險評估,中國環境科學,2017

DU J、ZHAO H、LIU S、et al.:Antibiotics in the coastal water of the South Yellow Sea in China: occurrence, distribution and ecological risks,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2017

朴海濤:京杭運河及沿岸區域地表水中藥物及個人護理品污染地理分佈特徵及來源辨析,北京:中國地質科學院,2017.

張芹、張聖虎、汪貞等:駱馬湖表層水體中32種PPCPs類物質的污染水平、分佈特徵及風險評估,環境科學,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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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G X、LEI C、YOU L、et al.:Occurrence, impact variables and potential risk of PPCPs and pesticides in a drinking water reservoir and related drinking water treatment plants in the Yangtze Estuary,Environmental Science: Processes& Impacts,2018

張國棟、董文平、劉曉暉等:我國水環境中抗生素賦存、歸趨及風險評估研究進展,環境化學,2018

智建輝、宋晟宇、段雅欣:城鎮污水處理廠進水抗生素抗性基因的控制與削減研究,水資源開發與管理,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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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孫蘭、趙洪偉、張禹、張騰雲、張鳴珊、靳曉拓、黎平、刁曉平:東寨港紅樹林典型區域氯黴素抗性基因的分佈,熱帶生物學報,2018

王琦、武俊梅、彭晶倩等:飲用水系統中藥物和個人護理用品的研究進展,環境化學,2018

蘇志國、張衍、代天嬌、陳嘉瑜、張永明、溫東輝:環境中抗生素抗性基因與Ⅰ型整合子的研究進展,微生物學通報,2018

唐娜、張聖虎、陳玫宏等:長江南京段表層水體中12種磺胺類抗生素的污染水平及風險評價,環境化學,2018

趙方園、楊新瑤、陳芳敏、阮麗麗、張海燕、楊悅鎖:抗性DNA在水土環境中的遷移歸趨與水平轉移,環境化學,2018

LI S、SHI W、LIU W、et al.:A duodecennial national synthesis of antibiotics in China’s major rivers and seas(2005-2016),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2018

智建輝、宋晟宇、段雅欣:城鎮污水處理廠進水抗生素抗性基因的控制與削減研究,水資源開發與管理,2018

曹振華、張媛、馬奔、王新宇、王若楠、黃雅夢、袁青彬:南京地區污水廠、自來水廠及長江中抗性基因MCR-1和NDM-1的污染特徵,環境科學研究,2019

曹雙雙:上海澱山湖水環境中典型PPCPs的多介質分佈特徵及風險評估,上海師範大學,2019

YANG H、LU G、YAN Z、et al.:Occurrence, spatial-temporal distribution and ecological risks of pharmaceuticals and personal care products response to water diversion across the rivers in Nanjing, China,Environmental Pollution,2019

封夢娟、張芹、宋寧慧等:長江南京段水源水中抗生素的賦存特徵與風險評估,環境科學,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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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蘭、馮金露、羅玲、樓莉萍:污水處理廠中四環素和磺胺類抗生素抗性基因的分佈、傳播及去除,應用生態學報,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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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汪毅、丁志斌、李偉英、趙小蘭、連小瑩:飲用水生物安全現狀、評價方法及對策措施,淨水技術,2019

秀措、王塵辰、呂永龍等:潮汕地區入海河流及水生生物中PPCPs分佈特徵及風險評估,環境科學,2020

汪琪、張夢佳、陳洪斌:水環境中藥物類PPCPs的賦存及處理技術進展,淨水技術,2020

陳賢、張彩傑、楊桂朋等:典型藥物及個人護理品在黃東海海域水體中的檢測、分佈規律及其風險評估,環境科學,2020

黃子晏、丁婷婷、杜士林等:沙潁河流域抗生素污染特徵與生態風險評價,環境監控與預警,2020

廖傑、魏曉琴、肖燕琴等:蓮花水庫水體中抗生素污染特徵及生態風險評價,環境科學,2020

魯金鳳、王斌、廖洋、劉睿哲、曹軼群、梅園園、熊若萱:水環境中殘留抗生素的消毒副產物問題最新研究進展,中國給水排水,2020

CAO S S、DUAN Y P、TU Y J、et al.:Pharmaceuticals and personal care products in a drinking water resource of Yangtze River Delta Ecology and Greenery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Demonstration Zone in China: Occurrence and human health risk assessment,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2020

李輝、陳瑀、封夢娟等:南京市飲用水源地抗生素污染特徵及風險評估,環境科學學報,2020

盧亞楠、郭雅妮、王坤、陸偉東、王拓、柴玉峰、柳蒙蒙、鍾慧、陳梅雪、魏源送:村鎮生活污水處理設施抗生素濃度分佈規律,環境科學,2020

張松:黃河流域典型藥物和個人護理品的污染特徵與生態風險,哈爾濱:哈爾濱工業大學,2020

孫麗華、朱珺瑤、陽兵兵、劉燁輝、高呈、馮萃敏:BPAC-UF對二級出水中抗生素抗性基因去除效能研究,環境科學與技術,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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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丙南、耿靜:三亞市水體中PPCPs的污染水平、分佈特徵及生態風險評價,環境科學,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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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燁、徐輝、王殿常等:長江重點江段枯水期藥物及個人護理品(PPCPs)的空間分佈特徵及來源,環境科學學報,2022

注釋

[1]啟播!總台電視劇《山河錦繡》致敬偉大脫貧攻堅,來源:中央廣播電視總台央視新聞|2022年11月15日,https://www.cctv.com/2022/11/15/ARTID6shzkJoX7lg1fdr4vZw221115.shtml

[2]中國科學院政策局吳志純:我國抗生素產業的興盛與落伍,中國生物工程雜誌1989, Vol.9 Issue(5):31-34,https://manu60.magtech.com.cn/biotech/CN/abstract/abstract2806.shtml

[3]百度百科:青黴素,https://baike.baidu.com/item/%E9%9D%92%E9%9C%89%E7%B4%A0/113678

[4]游心、方勝:全球170人感染「超級病毒」,第一財經日報,2010年8月24日,https://health.ifeng.com/longevity/special/superbug/content-1/detail_2010_08/24/2254723_0.shtml

文章所用的「超級病毒」,也稱「超級細菌」。「超級細菌」不是指特定的某種細菌,而是指對多種抗生素具有抗藥性的細菌,這讓感染超級細菌的病人,很可能面臨無藥可醫的十分困難的局面。

[5]長江流域抗生素污染:新型農業面源污染不可忽視,2020年5月3日,中國生物多樣性保護和綠色發展基金會網,http://www.cbcgdf.org/NewsShow/4854/12319.html

[6]嚴格監控抗生素的使用的建議,2011年提案,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江蘇省委員會網,http://www.jszx.gov.cn/wylz/zxta/2011ta/202205/t20220525_59159.html

[7]華經產業研究院-華經情報網:中國抗生素行業產量、需求量、出口量和市場規模分析,2022年3月21日,https://zhuanlan.zhihu.com/p/484559914

[8]2020年中國農用抗生素產量23.14萬噸銷量22.92萬噸,世界農化網中文網報道,2021年6月30日,https://cn.agropages.com/News/NewsDetail—23488.htm

[9]司曉晨:抗生素濫用問題一天不解決我就不斷提建議,2023年8月1日,南京中醫藥大學網,https://tzb.njucm.edu.cn/2014/0610/c2247a5480/page.htm

[10]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經濟學教授李玲:中國面臨巨大的抗生素濫用風險,世界經濟論壇,2013年,https://www3.weforum.org/docs/WEF_GRR_2013_LILIN_CN.pdf

[11]長江流域抗生素污染:新型農業面源污染不可忽視,2020年5月3日,中國生物多樣性保護和綠色發展基金會網,http://www.cbcgdf.org/NewsShow/4854/12319.html

[12]張田勘:長江抗生素含量超標,水質改善任重道遠,光明網,2020年4月26日,https://guancha.gmw.cn/zhuanlan/2020-04/26/content_33773549.htm

[13]長江抗生素」話題引關注,地方環保官員:未收到相關報告,一財網,2020年4月27日,刊登在新浪網,https://news.sina.cn/2020-04-27/detail-iirczymi8645178.d.html

[14]李艷艷、劉迎亞、范霄、曹英男、王佳佳、盧菊生、渠陸陸、耿俊峰、李海濤:飲用水中抗生素殘留檢測方法的研究進展,化學通報,2016年,Vol.79,Issue(3),213-219,http://www.ccspublishing.org.cn/fileHXH/HTML/hxtb/20160303.htm

[15]楊沂嫡、梁永兵、李君文、金敏:我國生活飲用水抗生素耐藥基因污染現狀及其檢測技術研究進展,中國公共衛生,2021年,37(10),1575-1579,https://www.zgggws.com/cn/article/doi/10.11847/zgggws1132173

[16]衛生部就中國生活飲用水衛生標準舉行專題發佈會,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網,2007年6月30日,https://www.gov.cn/xwfb/2007-06/30/content_668102.htm

[17]廣西壯族自治區衛生監督所:《生活飲用水衛生標準》2022年修訂版將實施,2022年4月22日,http://wsjd.wsjkw.gxzf.gov.cn/xwdt/zhxx/t11799417.shtml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李廣松

來源:議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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