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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本海默」不複雜,看懂這10個細節就夠了

01重與輕

關於這部電影故事背景,Sir前面已經講過了。但,開頭的雙時間線可能還是有人有點繞。

畢竟,諾蘭最會玩的,還是來自他的隨時跳出、進入的雙時間線敘事。

相較於《敦刻爾克》的三段時間軸來說,這一次的《奧本海默》還是在時間線上比較友好。

特地用了黑白、與彩色的畫面,對應兩條時間線。

彩色,對應的是奧本海默在場的視角。

1954年4月的「奧本海默安全聽證會」,被稱為「世紀審判」;

還有奧本海默回憶求學經歷和核試驗等情節,也是彩色的。

黑白色,並非奧本海默的主場。

是1959年路易斯·斯特勞斯被提名商務部長時,調查他曾經在擔任AEC(美國原子能委員)主席時,與奧本海默的關係。

而在電影一開頭的時候,就已經標明了兩個物理單詞,強調了這兩條時間線的關鍵點:

在奧本海默的畫面中,是「裂變」——由較重的原子,分裂成較輕的原子,形成核反應。

路易斯·斯特勞斯的畫面里,是「聚變」——由較輕的原子,結合而成的一種核反應形式。

在電影裏,這兩種「核反應」對應着這兩個人被架在審判席上的時刻。

奧本海默在關於「安全聽證會」上一遍遍被審問他與美共、蘇聯的關係時。

從衣冠楚楚到赤裸,奧本海默身上的「原子彈之父」的光榮,也隨之被剝離。

自己與情人之間的關係也被「扒光」。

在審問時,諾蘭用一個鏡頭表述奧本海默此時的羞恥感——他渾身赤裸地坐在凳子上。

而奧本海默的妻子,就坐在他的身後,看着丈夫與情人風流一夜的樣子。

當局不願意相信一個製造了這個世界上最強武器的人,只是因為後悔,才不願意繼續為國家製造更強的武器,甚至,還要與其他國家共享自己的核武器。

小羅伯·唐尼飾演的路易斯·斯特勞斯,本來有着遠大前程,卻因為野心,而撕下了自己的偽裝。

他是什麼樣的人呢?

自尊心極高,榮譽感極強。

兩個細節——

在奧本海默與他見到的第一面時,他就糾正了奧本海默念自己名字的發音;

在助手稱呼他為「斯特勞斯先生」時,他要求對方稱呼他為「斯特勞斯上將」。

他強硬地要求對方給予自己足夠尊重的。

所以,對於奧本海默的無禮,他一直耿耿於懷,但,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也只有兩件小事:

一,斯特勞斯猜忌一定是奧本海默跟愛因斯坦說了什麼,才讓愛因斯坦忽視了自己;

二,奧本海默在原子能委員會上,站在了斯特勞斯的對立面,沒有反對向挪威出口同位素(有可能讓納粹製造出原子彈),還對斯特勞斯出言不遜,讓他出盡洋相。

正是這樣「輕」的小事,最終也成為他扳倒奧本海默的根本原因。

電影最後,最為諷刺的是,為斯特勞斯入選內閣投反對票的,也是他們當時看不上的「小人物」,一個想出名的年輕人——約翰·F·甘迺迪

未來的第35屆美國總統。

而也正是甘迺迪總統,在奧本海默的安全許可被撤銷後的九年讓他獲得了恩里科·費米獎,形同平反。

斯特勞斯想不到,他「輕」看的小事,都成了壓到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02波粒二象性

電影的開頭,奧本海默在談論自己的求學經歷時,回憶中卻不時穿插着光點與弧形線條。

諾蘭用一些現實的光影,去表現量子物理的世界。

比如快速旋轉的光斑,如同光子的波粒二象性。

迸射的火星,如同核裂變的鏈式反應。

奧本海默在電影裏,給學生上第一節課時就提到過——

「光,是由粒子還是波組成的?」

還沒等學生回答,他自己就已經說出答案:量子力學說,這兩者皆有。

這就是(最基礎的)波粒二象性。它並非是在一種「二元論」去觀察物體的構成,將光的構成,視為一種「不定性」。

將這個理論用在電影裏的作用是什麼?

告知觀眾電影裏的人物、事物也具有不定性,不能用單純的「二元論」去判斷。

就如,奧本海默。在電影開頭,他就被定義為新時代的普羅米修斯,是他帶來了這個時代的光。

但,隨着故事的發展,你卻越來越無法定義奧本海默。

他迷人,聰明,在婚姻里卻不忠妻子,與情人之間的藕斷絲連,差點威脅到自己項目的安全,(電影裏也暗示了情人的死也許與他的項目有關);

他製造了世界最恐怖的武器,但,後半輩子,又囿於對武器使用的恐懼與良心的譴責,禁止核武器在戰爭中的使用;

他為了儘早結束戰爭而製造了原子彈,卻又因此,間接地殺死了22萬人。

你無法以好、壞,簡單地定義這樣的一個人,如同,光具有兩種特性,而不能被輕易定義。

03《荒原》

《奧本海默》裏有一個情節,奧本海默妄想毒死自己的導師。

雖然在他的傳記里,有過這樣的記載,但,他真的是否下毒,並不是確定的事情。

但,也從這裏,能看出奧本海默在求學期間,曾有一過段嚴重的心理問題,他看待世界充滿了消極情緒。

其中,電影給了他手裏的書一個鏡頭,《荒原》,是T·S艾略特詩集,文學評論家認為,在這本書里,灰色、陰暗,對死亡的渴望瀰漫其中,書里還涉及了人類對自然的不斷破壞。

《荒原》裏,《小老頭》本是要作為這本書的引子,但艾略特在龐德勸阻後放棄。而Sir在看完這首詩後,認為《小老頭》,幾乎印證了奧本海默這一生的痛苦。

有了這樣的知識,得到什麼寬恕呢?

想一想,歷史有許多捉弄人的通道,

精心設計的走廊、出口,用竊竊私語的野心欺騙我們,

又用虛榮引導我們。

......

恐懼和勇氣都不能拯救我們,違反人性的邪惡

產生於我們的英雄主義,德行

由我們無恥的罪行強加給我們。

這些眼淚從懷着忿怒之果的樹上採下。

04《薄伽梵歌》

諾蘭在《奧本海默》裏,第一次將「床戲」拍了進去,而也因為這一場床戲,他不得站出來解釋「床戲」的作用。

「你仔細看奧本海默的人生和故事,他的人生的那個方面一一他的性意識,他與女人相處的方式,他散發出來的魅力,這是他的故事裏不可或缺的部分。」

但,諾蘭只是要表現他的性魅力麼?

並不,而是通過瓊,說出了奧本海默曾在大眾面前「懺悔」的一句話——

現在我成了死神

世界的毀滅者

而這句話在電影裏卻被放在了他與瓊激情場面中。

歡愉片刻,瓊從書架上抽出《薄伽梵歌》,讓奧本海默念出這一句話。

為何要這樣處理?

在電影裏,你經常能看到「神性」與「人性」的博弈。

像是這句話,被諾蘭賦予了「一體兩面」的解讀,你可以看到奧本海默此時,人的欲望。但,在原子彈爆炸之後,他又如「殉道士」一般,要永遠地背負着這句話。

當原子彈爆炸瞬間時,奧本海默還吟誦《薄伽梵歌》中的另一句話:「(這位靈魂偉大者)漫天奇光異彩,有如聖靈逞威,只有一千個太陽,才能與其爭輝」。

用描繪「神」的語句,去描述一件「人為」建造出的強大能量殺傷性武器,是多麼諷刺。

但,在原子彈這樣的力量面前,人們也不得不臣服它的壯觀。

還有一個細節——

他為原子彈的爆破實驗,取名為「三位一體」,在基督教里,指的是聖父耶和華、聖子耶穌、聖靈上帝是同一位,一神論。

而,奧本海默所說的那句話,也是出自17世紀約翰·邦恩的詩《砸碎我的心,三位一體的上帝》,雖是在歌頌上帝,倒不如說,是原子彈的摧枯拉朽之力,能重建此時的社會制度:集聚力量,粉碎、鼓風、焚燒,重鑄我一新。

神性在此,只是力量的附庸。

而人性,才是更深的深淵。

05「上帝從不擲骰子」

「上帝不會擲骰子」,斯特勞斯聊起愛因斯坦時說的一句話。

這也是愛因斯坦在物理學界的一句名言。

在量子力學在前期發展時,愛因斯坦認為量子的排列是有序的,並堅信宇宙是經典物理式的,每一個瞬間都決定着下一個瞬間。

但,在量子力學的發展後期,出現了更「新潮」的量子力學主張——以哥本哈根學派為代表,認為「一些事情不是決定論的,它們的發生是隨機的。」

比如在片中出現的海森堡(屬於納粹陣營,因而奧本海默後來也被詢問和他的關係),就提出了不確定性原理。

量子力學認為,粒子是以概率波的形式分佈的,並不符合經典的物理學範式。

比如一個光子並不是我們理解中以直線傳播的,它的路徑無法預測,理論上來說它可能在任何一個位置,你只能知道它在什麼地方出現的概率大。

再比如說電子云的概念,你無法描繪出電子運行的確切軌道,它隨機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只是概率不同——密的地方表示概率大,疏的地方表示概率小。

「不確定性」,是理解《奧本海默》的一個關鍵點。

比如奧本海默曾輕蔑地說愛因斯坦過時了。

但悖論就在於,當相信「不確定性」的奧本海默,又需要從愛因斯坦那裏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

理論計算發現,鏈式反應無法停止下來,會發生毀滅全世界的可怕後果。

於是奧本海默就拿着草稿去問,這個計算到底對不對。

最終他們發現了,計算結果是有問題的,實驗才得以繼續。

這裏又出現了一個劇情衝突。

奧本海默與上校格羅夫斯在原子彈發射的前夜,坐在小木屋裏討論「摧毀世界」的可能性時。

奧本海默說,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

格羅夫斯說,我要的是零。

為什麼奧本海默不肯確定地說概率就是為零,而必須要說幾乎為零?

這裏面有兩重含義。

第一,真正的物理學家知道,沒有誰的理論可以永遠立於不敗之地,就連偉大的愛因斯坦很快就被認為「過時了」,奧本海默就能說自己絕對正確嗎?

不同的在於。

愛因斯坦錯了,只是理論被推翻;奧本海默的實驗萬一錯了,世界就沒了。

第二,聯繫到量子力學中概率波的觀念,一切都只是概率問題。

哪怕理論上說概率很小很小,但也並不為零,對麼?

奧本海默和上校之間的分歧,也代表着科學與政治的分歧。

上校無法理解物理學中的概念,他只要一個務實的答案,以便做出決策;而嚴謹的科學家,有他們的另外一套表達。

為什麼說「不確定性」是本片最重要一個概念?

因為大眾對原子彈並不了解,不知道它帶來的後果是什麼。

就連科學家自己,也無法知道。

電影中出現的一句話——「如果你要面對一條蛇,就必須做好拿起石頭的準備。」

在精確的理論,也無法計算未來。

你只有讓現實發生,才能知道未來會是什麼。

這也就註定了奧本海默的悲劇性——

他知道自己在打開一個未知的魔盒。

他知道這個盒子必須要打開。

他也知道要做好承擔全部後果的準備。

「不確定」的不僅有量子世界。

奧本海默也知道政治家將會怎樣利用它,沒有料到民族主義和仇恨讓美國人也如此狂熱,更沒有料到理性的科學家竟然也變成了讓他感到陌生的模樣。

但人,不能因為「不確定性」而逃避。

因為未來在此刻尚未確定,所以人才有自由。

那些偉大的人類,無不選擇的是參與到未知的歷史進程中,並接受一切的罪與罰。

06關於「破壞力」的賭

你們還記得在原子彈爆破前,一群科學家對原子彈破壞力進行打賭的數據麼。

有人說,是2萬噸TNT的威力,也有人認為4萬5千噸TNT。

但,奧本海默只估算了3千噸。

為什麼奧本海默估算是最小的,是他對原子彈的威力沒有信心麼?

其實,也更像是奧本海默從心裏就不希望原子彈的威力過大。它的破壞力越強,運用在戰爭中的傷害力越高。

所以在試驗時奧本海默也是忐忑的。

像一個少女在等待她的初戀——怕他不來,又怕他亂來。

這種糾結始終縈繞。

原子彈發明的時間,非常值得玩味,它在希特拉已經自殺後的3個月。

當時的納粹勢力已經走向了衰亡,是否還有必要去發明原子彈?甚至在曼哈頓計劃小組裏,年輕的科學家對此還進行過討論。

當然這樣的倫理困境今天也沒有結束。

因為核的陰雲,就在我們的頭頂徘徊。

07被劃掉的「京都」

在一次決定日本的哪些城市被列為原子單目標的會議上,史汀生用筆將「京都」從目標名單里劃掉,理由是京都對日本有着文化與歷史的意義。

但,諾蘭特地在劇本里加上了一句史汀生輕描淡寫說出,卻讓在場的人聽後都為止脊背發涼的台詞:

「我和我的妻子在那裏度了蜜月,那是一座神奇的城市。」

在電影裏,諾蘭毫不掩飾地放大了那時政客們的殘忍,以一種毫不在意的態度,就將千萬人的生命掌握在股掌之中。

也如,杜魯門在面對奧本海默的愧疚時,他說:「沒有人會記得是誰發明原子彈,只知道是誰下令投下它的。」

這裏面又有兩重意思:

一方面是寬慰奧本海默,告訴他不用精神內耗,好好搞研究就行了。

另一方面是在宣示權力——責任由我來擔,同時歷史功績也是首先屬於我的,我才是那個決定世界命運的大人物,你不過是服務於我罷了。

所以想想看。

後來奧本海默獲得了榮譽勳章——

這獎章,是頒給科學家的。

還是領導頒給自己的?

08被延遲的爆炸聲

在「三一核」測試的原子彈爆炸後,觀眾們足足等了25秒,才真正聽到爆炸的聲音。

一方面,諾蘭是考慮到真實世界光和音波傳播速度不同,存在時間差,所以一定時間是安靜的。

另一方面,諾蘭也利用了聲音的時間差,營造出一個現實、戲劇性並存的時刻。

所以,當聲音被抽離時,觀眾所有的感官也聚集在了熒幕上的大爆炸里,這也成就了這部電影的第一個劇烈高潮。

此外諾蘭還有一個用意,現實的衝擊總比眼前的盛景要晚來一步。人們欣喜於眼前的成功、偉大,但,還是要延遲一段時間,才能感受這榮光背後的破壞,以及接受到現實的打擊。

而這個方法,也被運用在了第二次「核爆」中。

當他們得知製作的兩枚核彈,被順利投放在了日本的廣島與長崎,奧本海默在環形禮堂里發表了一次「不走心」的演講。

歡呼聲、鼓掌聲,也一如核爆的聲音。

但,突然陷入一片寂靜,當一道亮光之後,人群消失了。

在奧本海默的思緒回到禮堂時,聲音也回來了。

但,仔細聽,你會發現場景里出現了有許多不屬於當下的聲音。

有人尖叫、哭喊,有嬰兒哭泣的聲音......在奧本海默回過神來時,卻又幻想着自己踩碎了一具被燒焦的屍體。

走到門外,他看到了有人為此狂歡,有人擁抱哭泣,有人嘔吐、涕泗橫流......

場景與聲音詭異的嫁接,讓此時的畫面呈現出另一個含義的表述,此時,他與廣島、長崎的人共存,共忘。

這種蒙太奇的方式讓觀眾走進了奧本海默此時被原子彈「分裂」的內心,他是科學家,還是殺人兇手?

歷史已經回答了他。

在這個場景中,還有一個小細節,出現一位皮膚被灼傷的金髮女士。

這位女士的扮演者就是諾蘭的女兒弗洛拉·諾蘭。諾蘭接受《每日電訊報》的採訪時,說:「如果你創造出終極的破壞力,它也會摧毀那些與你親近的人。我想着就是我表達這一點的方式。」

09枷鎖的聲音

奧本海默在等待這兩枚核彈爆炸消息的前夜,他徹夜難眠,但當他接到消息前,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背景音里,卻出現了鐵鏈的聲音。

你可以理解為,他徹底淪為了階下囚,被永遠困在曼哈頓項目里。他是道德的「階下囚」,也是與原子彈捆綁後,政治犧牲品的階下囚。

從此,他在自己搭建的洛斯阿拉莫斯小鎮裏的地位急轉直下,原子彈的項目,軍方已經全面接手;杜魯門想要他繼續經營小鎮,但他選擇「關閉小鎮」,甚至要與俄方共享原子彈資料。

當他的妻子哭着反問他,「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他們對你各種折磨,世界就會原諒你嗎?」

奧本海默似乎,在此時已經做了好覺悟,成為自己建造出來的監獄中的,唯一的囚徒。

10諾蘭與奧本海默

當馬特·達蒙看到首版劇本時,他驚訝的發發現,這個劇本是以第一人稱寫的,這也是諾蘭首次用第一人稱創作這個劇本。

從命運上看,諾蘭與「奧本海默」有着超越時間的共鳴。

諾蘭說,「不管你喜歡與否,羅伯特·奧本海默都是有史以來最重要的人物。他創造了我們所處的世界,無論好壞。」

諾蘭也在用他的奇蹟,創造着這個電影世界。

雖然他沒有遇到奧本海默的痛苦,但他也慢慢打開潘多拉盒子,走向電影的極端。

在拍攝「三位一體核試驗」時,諾蘭還是堅持自己「實景拍攝」,也決定不適用CGI來完成原子彈爆炸時的場景。

所以,他們在拍攝時,視效部門先進行了一連串的實驗,比如朝牆面潑油漆、調配發光的鎂溶液等,在經歷了許多的嘗試之後,再用小型數位攝影機以不同的幀率拍攝特寫鏡頭,製作出最接近原子彈爆破的畫面。

為了還原原子彈爆炸時的視覺效果,特效人員也使用了不同的材料,像是黑火藥、煤等做爆炸試驗,通過這樣的方法,模擬出爆炸的瞬間。

強調實物拍攝的諾蘭,總不計代價的打造出完美的拍攝現場:在《星際穿越》裏不惜高價種玉米,(好在賣玉米回本了);在《盜夢空間》裏,為了夢境中的酒店走廊,專門搭建360°的滾筒式機械裝置。

當網友得知他要開拍《奧本海默》時,也捏了把冷汗(誤)——

諾蘭的「實拍」,是他的標籤,也成了他不得不背負的枷鎖。

在《奧本海默》北美上映時,被人發現,他只在片尾羅列出了27名視覺效果特效人員,且大部分是主管理階層,而在於DNEG官網(《奧本海默》的視效合作公司)對比時,才發現《奧本海默》竟然遺漏近140名視效工作者。

他並非是一個CGI的鏡頭沒有,而在他的標準下,就可以忽略。

近幾年的電影,諾蘭的技巧逐漸大於電影內核。

從《敦刻爾克》到《信條》開始,炫技已經逐漸取代了自我表述時,《奧本海默》的出現,像是諾蘭面度自我的鏡子——

技術之外,回歸到基本的自我表達中;

技術之內,正視CGI對於如今商業電影中不可獲取的影響。

在《奧本海默》裏,的確在談論着正義、力量的代價,但,也是一場作者自省與剖析。

當你具有強大力量,或是創造力時,它應該如何運用,才能即能達到力量的巔峰,又不被利用、不被去傷害無辜的人。

天才,也不見得能做到。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李冬琪

來源:Sir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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