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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對沖基金員工自述:華爾街糜爛生活真實寫照

Turney Duff

Turney Duff,24歲靠關係初入華爾街,先在大摩做銷售助理,後來進入對沖基金。在將近10年的時間裏,他的年薪都在100萬美元以上。但他將錢都揮霍在可卡因、妓女和糟糕的投資上。後悔?他可不覺得……

(原文載於每日電訊,Turney Duff口述,Theo Merz記錄)

1994年,24歲的我隻身來到紐約,想找一份公關或記者之類的工作。但進展很不順利,這讓我很受挫。我叔叔在金融圈很有人脈,於是老媽建議我給他打個電話。當時我對華爾街一無所知,但他很快幫我安排了幾個面試。第一家是雷曼兄弟,他們家恢弘的交易大廳很快讓我着迷。我明白,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加入!

最終,我沒能獲得雷曼的崗位,但我在摩根士丹利找了份銷售助理的活。幾年後,我一路升遷,進入了買方,在對沖基金公司Galleon Group幫助客戶進行投資。我們從私人和機構投資者那裏賺取大筆的佣金,而華爾街的其他人只能去搶我們吃剩下的部分。所有人都想和我做生意,並為此不擇手段。那時候,我可以隨意進出全國每一個餐廳、俱樂部和體育賽事。

很快,我的年薪就達到200萬美元。每天的工作就是被各種人帶着在全國環遊,他們為了得到生意拼命巴結我。這些活動里,「超級碗」之游是最普通的,私人飛機接送和費用全免是基本標準。最瘋狂的一次是2002年時,我受邀在俄亥俄州參加了一場超級地下宴會,到會的有40位男人和同樣數量的美女。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古龍香水起了作用,我一到那裏,幾乎所有的美女都想勾引我。我成了現場的明星,我的每一句話都風趣幽默。後來我才知道,活動現場的所有人都是被雇來的……

就在這次俄亥俄之旅中,別人第一次給我提供了可卡因。我帶了一點進了浴室但實際上並沒有吸,我只是裝模作樣的吸了一下然後就丟掉了。1980年代我十幾歲的時候,曾經有一個籃球明星Len Bias因為吸食了一次那玩意兒就死了,於是我總覺得只要一吸可卡因就會死。但禁不住周圍人的不斷慫恿,我終於還是在6個月後初嘗禁果,老實說,這種感覺真是無與倫比。

到了2006年,我每周會花600至700美元吸食可卡因,當然,這還不包括別人給我的。而且我還時常酗酒。雖然那時我已經有了女朋友和一個女兒,但那段日子實在是暗無天日。我每周要吸五、六個晚上可卡因。如果我稍微少吸一點,那麼我第二天可能不會出現發抖、出汗或流血等症狀,但卻無法工作。

曾有一段時間,我試着每周只吸三天可卡因。但這讓我看起來病怏怏的,我明白如果一直這樣遲早會被炒魷魚。我也明白,只要我帶着這種狀態出現在辦公室,立刻就會被掃地出門。我記得自己當時在辦公室大樓附近徘徊,想着該怎麼辦。我告訴自己(我顯然已經不是在用理性思考),如果我被搶劫了,那麼肯定就不用工作了。於是我狂奔了幾個街區,晃晃悠悠撲進一個水坑亂蹭,直到我的褲子被磨破,手上和膝蓋開始流血。然後我渾身濕透、一瘸一拐地走進辦公室,可憐兮兮地告訴老闆我被搶劫了。

不用說,72小時之後我就被炒了,進入康復中心,開始了第一次戒毒生涯。

出來之後,我正常了大概一年,然後又毒癮復發重回康復中心。再次恢復之後,我又收到了一份年薪七位數的華爾街面試,但我已經沒了當年的感覺,於是面了一半就離開了。

我不知道自己對這些經歷是否後悔。不過我真心希望,要是我沒有傷害到一些人就好了,尤其是我的家人。但我明白,如果我沒有經歷這一切,我不會成為現在的我。

如今,我成了一名作家,將自己在華爾街的故事寫進了新書《買方》(The Buy Side)。我住在長島,離我八歲女兒只有兩英里路程,這樣我可以每天看到她。我從前在華爾街賺的1000萬美元早就被花得所剩無幾,後來的幾個糟糕投資讓僅剩的一點也打了水漂。

最後想說一句老生常談,但卻是我的真心話:金錢並不必然帶來幸福,我曾浸淫其中,但感覺並不好。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鄭浩中

來源:華爾街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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