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沫的人生像一艘巨大的潛艇,《青春之歌》和張中行只是露在水面上的兩截長短桅杆,潮濕而鮮亮,豈知潛藏於水下的是如此龐大而複雜的命運構成。兒子老鬼的《我的母親楊沫》不僅勾勒了大輪廓,而且力求逼真立體。犄角旮旯處的迂迴曲折都寫出來了——甚至寫了她不光彩的一面,如晚年時與比她小20歲的男秘書的曖昧關係。它們隨着時間逐漸滑膩而失真,反而令人性化的楊沫更加完整。她的一生基本屬於「一個人的戰爭」。她本質上是一個偏於善、野性又偏執、衝動也輕信的溫情主義者,只是缺少愛。《青春之歌》算是她的半個自傳。寫作於她來說,是虛榮,是個人實現,更是生命的證詞。 |
楊沫解放前夕的全家照
1969年,丈夫馬建民在政治高壓下寫材料,主動揭發了這個細節,說楊沫是「假黨員」、「政治騙子」。當時的情形是《青春之歌》正在接受暴風雨加冰雹式的大批判,楊沫本人有心臟病。換句話說,他為了自保,出賣了她,並且也知道後果。 |
據浩然回憶,1966年,把老舍揪出來時,楊沫就在現場。她親眼看到了整個過程,恐怖之極。楊沫因為害怕,高血壓、心臟病並發,癱倒在屋子裏。 |
正在寫作的楊沫
晚年楊沫夫婦的合影
於2011年7月15日轉作者:左效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