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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世界的美術界原子彈事件 文革前血仇與謊言的造假運動

——震驚世界的美術界原子彈事件 文革前夕血仇與謊言的造假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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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中洪四川大邑縣委舉辦了一次活動,統計大邑縣哪個當地人做貢獻最大。統計的結果出來了,第一人竟是劉文彩。每次縣人大開會,都有安仁鎮的代表振臂高呼要為劉文彩正名。劉文彩早在1949年死去,想不到被中洪妖魔化折騰了幾十年之後,還有人在懷念他,可見他在當地人心目中的地位。劉文彩自己沒有想到在他死後竟會蒙上如此天大的冤屈,不僅被打成大惡霸大地主,而且還被掘墳刨屍連死都不得安寧。

文革後所有的冤假錯案都得到了平反昭雪,但是劉文彩及因受其牽連而打成各種各樣分子的人卻沒有得到平反,潑在劉文彩身上的污泥濁水,安在他身上的不實之詞,不但沒有根本推翻洗刷乾淨,相反至今還在公開地造假宣傳,繼續在中國人的頭腦中灌輸着這些假貨。難道還要把長眠於地下的胡耀邦請出來嗎?難道在今天的中國、中央、四川就沒有趙耀邦、錢耀邦、孫耀邦、李耀邦……的人物嗎?

配合階級鬥爭蓄意挑起仇殺

劉文彩是中國千千萬萬件冤假錯案中的一件,但是它的影響巨大,後果嚴重,它是五七年反右運動後與十年文革運動前的一次規模最大的造假運動之一。它就是1958年後轟動全中國和全世界的《四川大邑地主莊園》和《收租院》展覽,與這兩個展覽相關聯的一個人物,人們都記住了他——大地主劉文彩。他是MZD和中洪為了配合階級鬥爭運動,人為地製造出來的一場震驚全國性聳人聽聞的悲劇。

1958年MZD掀起了「大躍進運動」,這是一場徹頭徹尾勞民傷財運動,它不僅未能把中國在鋼鐵產量上趕過英國超過美國,相反卻把中國人活活地餓死了四千萬人。MZD和中洪在國際化牛皮破產後,處境極為尷尬。為了掩蓋這場「人相食」的慘劇,就把這場人為災禍推給了老天爺和蘇聯,「三年自然災害」和「蘇修逼債」的謊言就這樣出籠了。但是這還不夠,為了轉移全國人民的視線,把這場人禍災難推給「階級敵人」的身上,於是又製造了一場虛構的「罪惡化身——大地主劉文彩」的形象,舉辦了《地主莊園》和《收租院》展覽,把階級鬥爭搞得濃濃的,把階級敵人搞得臭臭的,使全國人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階級敵人牛鬼蛇神的身上。

大躍進是一場破天荒的吹牛運動,它能把糧食每畝產量從只有一千多斤而猛吹到十多萬斤;而《地主莊園》《收租院》展覽是徹頭徹尾的造假運動,它能把一個樂善好施的大善人打成罪惡滔天的罪魁禍首。可見吹牛與說假話、篡改歷史是連在一起的,這是在中洪罪惡土壤上滋生起來孿生事件。從「大躍進」到《地主莊園》《收租院》展覽,為後來紅色恐怖的十年浩劫文革運動拉開了序幕。如果說「大躍進運動」是中洪發動億萬群眾的一場實踐,那麼《地主莊園》《收租院》展覽則是文革前的一次「階級仇恨宣傳教育運動」,它們為MZD發動大規模的文革起到煽風點火推波助瀾的作用。

親自觀看過這兩個展覽的觀眾人數達數千萬人,從媒體上受到其教育的人數達數億人。還有那「憶苦思甜」者現身說法的巡迴報告,一個人就做了近千場次,聽眾也達數百萬之多。當《收租院》的複製品1965年12月24至1966年3月6日在北京中國美術館展出時,盛況空前。當年主創者川院雕塑系教師王官乙回憶說:「每天將近一萬人湧入展廳,累計共有300萬人登記參觀,七八個大使館要求去他們國家展覽。」他還能清晰地記得,在1966年1月零下十幾度的寒冬臘月之夜,有人全身用厚棉被包裹,頭頂着塑料膜以防風雪,在美術館門口通宵排隊,想要購買只限購兩張的《收租院》門票。這樣的情景,今天大概只能在春運時的火車站看見。

《地主莊園》《收租院》這兩個展覽和報告,起到了強大的效應作用。凡是看過這些展覽的人,聽過這些血淚控訴報告的人,無不激起對階級敵人的咬牙切齒刻骨之恨。在展覽館裏,人們都淚流滿面,心中激動不已,恨不得把階級敵人一個個地抽他的筋,剝他的皮,生吞活剝才解心頭之恨。那控訴大地主罪行的報告,當報告人繪聲繪色講述當年苦難經歷時,真是聲聲淚,字字血,所有聽眾無不為之被煽得放聲大哭,人人都恨不得把這些階級敵人,撕爛他們的肉,剁碎他們的骨,千刀萬剮才解血海之仇。一個地主的典型示範,引來了全國人民對整個階級敵人的無比憤恨,燃起億萬人民的滿腔怒火,它為階級鬥爭運動的轟轟烈烈開展,起到了在小火苗上潑上汽油燃起熊熊烈火的作用。

鳳凰電視台《鳳凰大視野》節目主持人竇文濤在五集紀錄片《大地主劉文彩》的開場白,回憶起他的童年時說:「劉文彩大地主,他可是我從小知道的頭一個有名有姓查有其人的大地主。我小時候,女老師在課堂上進行階級教育,講到劉文彩講得那是咬牙切齒聲淚俱下啊!說劉文彩弄那水牢,把勞動人民下半身泡爛;還有收租院大斗進小鬥出。尤其可惱的是劉文彩喝人奶,劉文彩一個人用六個奶媽,我一個人才一個奶媽,而且是我親媽,這劉文彩一個糟老頭子,一個人用六個奶媽,這事讓我尤其憤慨!」

事過幾十年之後的今天,再來回首這場鬧劇,原來卻都是假的,全國億萬人民都受了MZD和中洪欺騙和愚弄。惡夢醒來是早晨,但是為這場鬧劇所付出的代價卻是沉重的。它與三年的大餓殺,十年文革浩劫起到了承上啟下的作用。也為文革的大革命、大武鬥、大槍戰、大屠殺、大吃人,拉開了序幕。

四川大邑縣造假運動的必然產物——文革浩劫

當四川大邑縣的《地主莊園》和《收租院》轟轟烈烈進行展覽時,一場全國人民陷入瘋狂的文化大革命接着發生了。從中洪中央發表《五一六通知》,吹響文革戰鬥號角開始,到八一八MZD連續八次在天安門接見一千二百萬紅衛兵,一場場急風暴雨式的紅色革命終於拉開了血腥恐怖序幕,從此以革命名義進行階級報復的大批鬥、大驅趕、大掃蕩、大武鬥、大槍戰、大血洗、大吃人的恐怖慘劇在中華大地每天發生着。輝煌的中華民族文明殿堂頃刻倒塌,五千年文明一瞬間被摧毀,崇尚禮儀道德的民族一下子墜落到近似充滿野蠻暴力原始吃人部落。這場自己同胞對自己同胞的殘殺,其慘烈及血腥程度超過了日軍侵華時對中國人民的屠殺。

一個文質彬彬的女中學生,僅僅與魔王的一次近距離接觸,立即就變成了野性十足的女暴徒。這個名叫宋彬彬的女孩,在毛說了一句「要武嘛!」就立即心知肚明,第二天把名字改為「宋要武」,很快這些女孩子們把自己的女校長活活地打死,接着又打死了七個無辜者。

北京的1966年8月,這是一個法西斯暴行滴血的季節,史稱為「紅八月」。北京到處是燒、砸、搶、殺。紅衛兵先對他們的老師和校領導進行了批鬥、遊街、戴高帽,剃「鬼頭」,唱「嚎歌」,還要用煙頭燙、鐵棍打、鋼絲鞭抽,被打死的和自殺的人難以統計。在北京第六中學,校舍已經變成了審訊室和監獄,牆壁上用人血大書「紅色恐怖萬歲!」採用的刑罰和刑具,更是聳人聽聞。刑法種類幾乎集古今中外之大成,有:皮肉刑、繩鞭刑、棍棒刑、頭刑、耳刑、眼刑、口舌刑、脖刑、骨刑、四肢刑、火刑、水刑、凍刑、曬刑、悶刑、坐刑、壓刑、滾刑、軋刑、跑刑、夾刑、跪刑、吊刑、針釘刑、電刑、刀刑、屎尿刑……他們用澆、燙、燒、吊、踩、剌、磕、跪、剁等酷刑對付手無寸鐵的「敵人」。

接着這些小將們開始了一場橫掃四舊砸爛舊世界的行動。千年寺廟名勝古蹟都被砸爛,孔子家鄉的孔林孔廟孔府孔宅都被洗劫一空蕩然無存。經過一陣砸爛、砸碎、砸光之後,紅衛兵接着又開始了一場更大的洗劫,掀起了一場瘋狂的抄家、打人、轟回老家運動。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裏,僅北京一地,就有十一萬戶被抄家,有9萬人被轟回了農村老家,在農村這些人同樣受到被迫害打壓。在北京大興縣更上演了對五類分子趕盡殺絕的大屠殺慘劇,從8月27日到9月1日,在縣內13個公社,48個大隊,先後殺害了五類分子325人,最大的80歲,最小的才出生38天,有22戶被滿門抄斬。其中大辛莊公社殺人最多,影響最大,一夜就殺了一百多口人。

 

除了大殺黑五類分子外,紅衛兵造反派之間也展開了相互拼殺。其中上海鬧得更凶,出現了大分裂、大動盪、大混亂、大奪權、大武鬥場面,十萬名造反派包圍了柴油機廠,準備血濺踏平「聯司」造反派,這場大武鬥一下子誕生了一名造反領袖,後來成為MZD接班人的中洪中央副主席王洪文

如果說這些造反派之間的戰鬥只不過是石塊、棍棒,那麼在四川的武鬥已經變成了槍炮、坦克之戰,因為四川是軍火武器生產之地,中國的許多軍工兵工廠都建在這裏。

而在MZD故鄉湖南道縣更展開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運動。為了達到殺人有理,殺人達到規模,道縣還成立了貧下中農法庭,堂而皇之公開瘋狂殺人,各公社各大隊還展開了殺人比賽,蚣垻區是道縣殺人最多的區。8天時間共殺人1054人,佔全縣殺人總數的四分之一強,堪稱地道的「殺人冠軍」,殺到最後連懷孕的婦女出生才56天的嬰兒也未倖免。

毗鄰湖南的廣西更是殺人吃人的重災區,從北部灣的北海、東興到桂北高原的靈川、龍勝,從雲貴高原到珠江平川,處處烽煙滾滾,炮聲隆隆,刀光劍影,血雨腥風,一場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曾在這裏到處進行着。他們從派性、武鬥、槍戰、大屠殺一直到瘋狂吃人,整整折騰了三年。

賓陽的大屠殺是在軍隊幹部直接指揮參與下進行的,在短短二十天時間,賓陽就殺了3000多人。廣西全自治區被打死殺死之人比比皆是,被吊打、活埋、槍殺的更是不計其數,滔滔邕江河,每天都有屍體在漂浮。他們還用火炮轟擊輪船,擊沉了166艘民船。

在炮轟南寧的大屠殺中,成千上萬具屍體從邕江流向珠江,隨着滔滔的洪水,又向港澳地區的大海中漂去,港澳報紙驚呼「廣西武斗大批人員死亡!」廣西當局害怕造成國際影響,不得不組織人員在上游打撈屍體。只見許多屍體的手腳都被繩子捆着,有的屍體被麻袋套着,有的沒有頭顱,有的女屍一絲不掛,甚至還有一隻小木箱逐水飄流,撈上一看,裏面竟是一個還活着的小嬰兒。

更為嚇人恐怖的是廣西掀起了大吃人的高潮,在武宣縣,人們吃屍像吃紅了眼的一群瘋狗,他們動不動就拖出一排人「批鬥」,每鬥必死,每死必吃。人一倒下,不管是否斷氣,人們蜂擁而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菜刀、匕首,拽住哪塊肉便割哪塊肉。武宣的「人肉筵席」也從此出了名:他們將人肉、人心肝、人腰子、人肘子、人蹄子、人蹄筋……烹、煮、烤、炒、燴、煎,製作成豐盛人肉菜餚,喝酒猜拳,論功行賞。在吃人之極盛時期,連最高權力機構——武宣縣革命委員會的食堂里都煮過人肉!

洞嶺中學黃家憑副校長是被他的學生們一塊塊地割肉吃掉的。在這所中學校園內,到處是兩塊磚架上一塊瓦的小灶,炊煙裊裊,腥風飄蕩,焦味充盪,都在為煮黃校長的肉而忙碌着。而第一個去割校長肉的人,竟是校長大兒子的女朋友!

在廣西這場大屠殺大吃人肉運動中,出現了許多連禽獸都不如的事件:有專吃男人生殖器的女民兵,有抱着頭顱當籃球投籃的學生,有被迫抱着丈夫頭顱睡覺的嚇昏了的妻子,還有為了鼓勵女民兵殺人,給她們封號,如果殺了五人就稱為五姐,殺了十人就稱十姐,殺人越多越是光榮!

在那殺人如麻的年代,殺人越多就越革命越進步就能立即入黨,有的人就是提着人頭來申請入黨的,中國洪鏟钂成了土匪黨、強盜黨、殺人黨!

這場瘋狂的文化大革命運動是與四川大邑縣的《地主莊園》《收租院》展覽有着直接的因果關係。

那真是:

一黨專政,一毛獨霸;鬼蜮伎倆,心狠手辣。

血腥暴虐,批鬥打壓;冤獄牢房,遍及中華。

全民為奴,當牛作馬;謊言盛行,真理扼殺。

善惡顛倒,道德踐踏;人心泯滅,文明摧垮。

衛星上天,全國造假;餓殍吃人,世界驚訝!

聖賢當狗,功臣被押;誰敢超越,一樣討伐。

文化知識,全面沙化;文革浩劫,國傾懸崖。

紅色恐怖,血染華夏;人造災禍,影響巨大。

血債孽債,掩蓋抹殺;億萬冤民,何日伸張?

《地主莊園》《收租院》展館是怎麼偽造出來的?

這個《收租院》在文革中曾被江青竊取,稱其是她搞出來的八個樣板戲之外的另一個樣板雕塑,如今又被美術界稱之為「美術界的原子彈」,那麼這個展覽是怎麼造假出來的呢?大善人劉文彩又是怎麼被打成大惡人的呢?

它是與MZD的階級鬥爭運動配合在一起的。反右運動之後,MZD和中洪加強了全面發動階級鬥爭的運動。1957年10月9日,MZD在中洪八屆三中全會上作了重要的講話,把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的矛盾提到了國內主要的矛盾上來。1958年5月在中洪八大二次會議上,更把這個論點加以延伸和確定。MZD和中洪把中國分成兩個勞動階級:工人和農民;兩個應該加以消滅的剝削階級,一個是反對社會主義的資產階級右派、被打倒了的地主買辦階級和其它反動派,一個是民族資產階級和知識分子。

為了便於找到打倒階級敵人的理由,必須把階級敵人醜化得十分可怕才行。右派被打下去之後,被描繪成牛鬼蛇神不是人的東西,那麼如何把地主階級也進一步地醜化呢?只有把地主當作罪大惡極嗜血成性的魔鬼,才有可能引起全民的公憤,才能加以徹底打倒和消滅。於是他們找到了一個四川省大邑縣大地主劉文彩,作為中國歷史上惡霸地主的典型人物,進行全國性的聲討和鞭韃。

為此,從1958年開始,特地在劉文彩和劉文輝兄弟倆的莊園裏,佈置起一座《地主莊園陳列館》,向全國人民進行「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的階級鬥爭教育。要讓受過這場教育的人,都要對階級敵人充滿仇恨,要對他們進行打擊和殺戮。果然展覽達到了應有的效果,

看了這場展覽的人,紛紛表示要對階級敵人進行穩、准、狠的嚴厲打擊。

「狂吠病與妄想症」相結合的展覽起到了轟動效應

1959年春節,《地主莊園陳列館》作非正式展覽。共分19個展館,三大板塊。一是劉家的奢侈生活,二是官僚、惡霸、軍閥、土匪、封建會道門五位一體的社會關係,三是殘酷剝削壓迫勞動人民的刑具。特別是第三板塊,陳列有如何大斗進小鬥出進行剝削的大小量鬥、佃戶名冊、賬本,還有各種鐵鏈、鐵枷、腳鐐、手銬、鋼絲鞭、血衣等物品。

初展引起不同凡響,三次非正式展覽觀眾達數萬人,許多人看了刑具和水牢後,泣不成聲,紛紛痛罵大惡霸、大地主劉文彩慘無人道不是人。大邑縣全體教師的代表在觀後感上寫道:「看了惡霸地主劉文彩殘酷地剝削農民、屠殺農民的罪惡事跡,忍不住心頭的憤怒。我們誓化憤怒為力量,教育好青年一代,為徹底消滅全世界的剝削階級,為全人類的解放而奮鬥!」這「徹底消滅」四個字,就是為將來在對階級敵人進行大報復大屠殺時,要採取滅絕人性的辦法,就像希特拉消滅猶太人一樣,「斬盡殺絕」「雞犬不留」,連地主家的嬰兒也不放過!

但是當文革運動起來時,紅衛兵和造反派們能不能饒過這些教師們就很難說了,號召徹底消滅別人的人,可能自己就被消滅了。

隨着階級鬥爭形勢的升溫,《地主莊園陳列館》也在不斷地「變」着「臉」,充實着內容。1959年為了迎接國慶十周年,又調集了20多名教師,蠟鑄了4台模型:「吊打冷月英」、「坐老虎凳」、「槍殺農民」、「關水牢」。但是縣領導嫌不夠氣派,1960年又創作了十多台與真人一樣大小的蠟鑄模型:「氣槍殺人」、「背磨沉水」、「強姦婦女」、「活埋」、「殘殺幼兒」、「逼租殺人」、「割耳」等,終於佈置出了一座像人間地獄的展館,展館大門上的館匾,由當時的外交部長陳毅元帥書寫。

除了有17台蠟鑄模型外,還展出了《百罪圖》,更是囊括了整個劉氏家族的所有「罪惡」。把起義將領劉文輝、劉元琮以及曾對地下黨和武工隊作過幫助貢獻的李育滋和陳玉堂,還有陳玉堂之子中洪川西南武工隊副隊長陳孟君,也以莫須有的罪名列入到了「罪惡」簿上。

這項階級教育運動,其影響範圍之廣之深,都是史無前例的。每次展出,參觀的人流擁擠不堪,排隊人數長達數里。展廳里哭聲震天,人人號啕痛哭,當人們走出展館時,個個變成了淚人。從此他們化悲憤為力量,把仇恨積滿胸間,在階級鬥爭的運動中,像火山一樣地迸發了出來。

造假就是為了製造階級仇恨

這些罪惡案件,縣委都經過調查核實。但是他們明知道這些都是道聽途說,張冠李戴,子虛烏有的事,仍然把這些假材料陳列出來,並加以渲染和誇大,其刻毒用意路人皆知。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些洪鏟钂幹部公開地稱:就是為了激起觀眾對階級敵人的階級仇恨,煽動起打倒惡霸地主鬥爭的高潮。因此他們把劉氏家族的罪惡說得愈誇大愈好,把情景佈置得愈殘忍愈好、愈恐怖愈好、愈悽慘愈好,最重要的是如何達到聳人聽聞的目的。他們所要的就是政治宣傳效果,而不是事件的真實程度。

果然1961年元旦正式展出時,一個軍區保育員姑娘在參觀「陰森可怖淒悽慘慘」的展覽時,被面前的「背磨沉水」慘景嚇昏了過去,回軍營後無法自己,想起來就哭,整整躺了三天三夜,哭腫了雙眼,可見展覽的震撼效應。

為了緊跟「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的步伐,1964年《地主莊園陳列館》又作了大規模的改動。階級鬥爭逐步升級,主持改館的單位也一步步地升級,由原來大邑縣委主持,改為地委主持,再後來變成由省委主持。莊園陳列的每一次升遷,都是中國政治形勢進一步惡化的最明顯徵兆。這次改館增加了8台石膏模型,主要是突出表現農民的反抗鬥爭,在洪鏟钂的領導下,如何從星星之火發展到燎原之勢。

經過這一系列的改動後,《地主莊園陳列館》已弄得面目全非,再也不是讓事實說話;而是徹底地解放思想,打破條條框框,完全不受約束隨心所欲,大膽地發揮各種想像進行佈置了。如果說張冠李戴、錦上添花、點石成金、無中生有還有點捕風捉影的影子,那麼到了此時,完全是「革命浪漫主義的結晶」產品。領導者一再指示:必須要旗幟鮮明地對地主階級的揭露,真人真事不必要。這就是說可以不擇手段的造假,只要引起對階級敵人的仇恨就可以!

1964年的這場改館,耗資達10多萬元,按50年前的標準,相當於5000名工人一個月的工資。耗費如此巨資,可見中洪對它的高度重視。

編造謊言,推出訴苦明星冷月英

在《地主莊園陳列館》所有的假貨中,知名度最高、最打動人心的就是「水牢」;而所有的假話中,揚名中外,爬得最快的莫過於一個農婦冷月英了。

這座地主莊園的水牢,水深三尺,室內陰森森冷嗖嗖,令人毛骨悚然。據解說詞稱:在劉文彩佛堂側的角落,秘密修建了一座水牢,水牢完工之後,把工人全部殺死。這座人間地獄被灌滿了水,屍骨堆積,冰冷剌骨,腥臭難聞。牢裏設置囚一人的鐵籠,四周佈滿鐵剌和三角釘,還有血水和血手印。這座水牢不但設計得陰森恐怖,就連「水牢」兩個字都寫得恐怖嚇人,那個「牢」字的頭上一點,就繪成了人的骷顱頭。

 

因為有了這座水牢,隨之也產生了一個中國受苦受難最深的典型人物——冷月英,據說冷月英是僥倖從水牢裏活着逃出來的僅有的一人。她本是一個川西區農業勞模,一下子升遷為縣革委會副主任、政協副主席、全國人大代表。從此她不用再忙田間勞作,而是充當階級鬥爭的活教材,向全國人民作「憶苦思甜」報告。

她拿着11000字的訴苦稿(訴苦稿的作者是四川大學歷史系教授周久香,他也是《劉文彩罪惡一生》和「水牢故事」的編造者,是當局豢養的筆桿子和妖魔化劉文彩的幹將),在全國各地巡迴演講。她把發言稿背得滾瓜爛熟,倒背如流。但因為這稿子不是她所寫,而且都是她沒有經歷過的事,讓她信口開河胡說八道,有時就會矛盾百出講着講着講不下去了。這時候她根據官方安排好的程序失聲大哭起來,主持會場的幹部馬上就高呼口號:「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為冷媽媽報仇!」會場上立刻沸騰起來,哭聲、口號聲響成一片,在台上她哭得像淚人似的,在台下聽眾們則哭得直不起腰來。她到哪裏,哪裏的「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吼聲如雷,驚天動地。

從此以水牢和冷月英為主角的文藝作品也紛紛出籠。紀實體《從水牢裏活着出來的人》在《人民文學》上發表,戲劇《水牢記》、《水牢仇》相繼公演,中央新聞紀錄電影製片廠拍攝的紀錄片《罪惡的地主莊園》在全國上映。至於新聞報導、宣傳資料、畫報畫冊、連環畫更是不計其數,甚至還搬上了中小學課本作為學生的教材。

冷月英作了近千場的報告,聽從多達百萬人次。地主莊園陳列館更是盛況空前,從1959年至1962年三年,參觀者達62萬人次,第二次改館後,每天接待觀眾數萬人之多。

其實這是一場徹頭徹尾騙局,這場彌天大謊是怎麼製造出來的呢?

原來1951年的一次會上,冷月英撒謊稱自己在1943年,欠了地主劉伯華的五斗租谷,剛生孩子三天,就被蒙上眼睛抓進了劉家的水牢,被關了七天七夜。那麼劉伯華是何許人也?他是劉文彩四哥劉文成的獨生子,是個天生的痴兒。成人後談不上有任何智商,只是成天顛三倒四,滿臉鼻涕口涎,專愛坐在地上。劉文成為這個傻乎乎的兒子而痛心難過,為此他把劉伯華常年關在後院,親戚來了都不讓看,一怕遭人笑話丟臉,二怕出門走丟,更怕被壞人綁票。所以這個被鎖在後院的劉伯華,怎麼能帶着狗腿子去抓冷月英,又把冷月英弄來吊起來打,然後投入水牢,而且他們家裏也從來沒有什麼水牢之類的東西。

到了1954年元月,在縣舉辦農業合作化展覽時,為了把這件事渲染得更生動,更具有聳人聽聞的效果,根據劉伯華是劉文彩的親侄子關係,就重新設計把冷月英關進大地主劉文彩水牢裏的佈景和道具。到了1958年創建《地主莊園陳列館》時,做了進一步的藝術加工,就變成了劉文彩的水牢裏被灌滿了水,說曾有過許多被殘害者的屍體和骨頭,還有刑具和鐵籠,佈置得象模象樣,就像煞有其事真的發生過一樣。

人間地獄的「地主水牢」、「地主莊園」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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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劉文彩公館裏的水牢變成了中國地主階級剝削和奴役窮人的人間地獄的樣板,在全國到處宣傳。直到文革結束後,陳列館派出專人採訪70多位知情者,查閱了大量的文史和檔案資料,才得以真相大白。這水牢根本不存在,冷月英一會說1937年坐的水牢,一會兒說是在1943年。而水牢位置卻是劉文彩公館堆放鴉片的倉庫,1945年被人放火燒掉之後才蓋了地下室,冷月英怎麼可能在1937年或1943年在地下室里坐過牢呢?而且地下室與風水墩只隔幾步。劉文彩對於善惡之事非常忌諱,在風水墩燒香拜佛,對於一心想善哉善哉的大地主,怎能在佛根清靜的鄰近地,進行令人髮指的酷刑。

文革結束後,陳列館派人來調查冷月英時,她只說「自己記不清了」,「領導叫我不要隨便說」。當實在被追問得厲害時,她才說:「不是我要那樣講的,是縣委讓我這樣講的,要問,去問縣委好了!」

其實,這造假之作不是在文革結束後才被揭穿的,冷月英的假話謊話根本不堪一擊而不攻自破的,在文革期間也被他們自己的狗咬狗互咬中揭穿了。

當冷月英剛開始在當地血淚控訴時,很多居民就故意問她:我們怎麼不知道劉文彩家有水牢呢?你是哪裏來的,我們怎麼不認識你呢?面對這些問話冷月英不得不回答說:「我說的是冤枉話,但這不是我要講的,是上面叫我來說的。」當局害怕這樣下去中洪這部造假機器要癱瘓,所以立即制止她不得泄露內幕真相。

冷月英不敢說真話了,但是在文革中,在派性的互咬中還是被揭穿出來。安仁鎮有一名叫萬洪雲的廚師,他原在劉文彩長兄劉文淵家幹活,做得一手好菜而深得劉文淵的賞識。上世紀五十年代生病就醫時,被大夫李伯華打針在身上留下了一個凹痕。當局為了妖魔化劉文彩,就把這道凹痕說成是劉文彩用彈簧鋼鞭打的,並特地定製了一條彈簧鋼鞭,讓他拿着去現身說法到處訴苦,控訴劉文彩的罪行。於是他也成了「家史演講組」成員之一,並成了僅次於冷月英的第二號「訴苦明星」,為當局煽動階級仇恨而賣命。

萬洪雲因控訴劉文彩的罪行而竄紅了幾年,不料在文革派性鬥爭中,萬洪雲與冷月英雙方各處對立的一派,相互展開了派性之戰。萬洪雲先用大字報揭露冷月英根本就不是劉文彩的佃戶,也從來沒坐過水牢。冷月英等人也針鋒相對寫出大字報反擊,揭露萬洪雲身上的凹痕不是劉文彩打的,是醫生打針時打漏了留下的凹痕。

當局眼看着造假機器又陷入了危機,再不制止會把內幕真相全都穿棚,就不得不把萬洪雲趕出了「講演組」,《收租院》里根據萬洪雲挨打的塑像也拆掉了,還把他定為壞分子來批鬥。但是這根彈簧鋼鞭卻留了下來,成為劉文彩罪證的證據陳列着。

於是宣傳材料中改寫了一番:居然讓劉文彩的廚師混進「家史演講組」來了,(問問是誰讓他混進來的,還不是你們這些人嗎?)可見階級鬥爭之複雜,今後更要提高革命警惕,把好階級鬥爭這一關。(應該是把他造假撒謊這一關吧!)

當局為了補救造假被揭穿的命運,就把冷月英提升為縣革委副主任,打倒一個,樹立一個。接着以清查謠言為名來威脅和恫嚇當地民眾,使他們再也不敢議論水牢的真與假的問題。

那時凡是有人說劉文彩家沒有水牢的人,幾乎都被抓起來吊打,用恐怖手段讓民眾閉口。當年凡是說沒有水牢的人當局都加以迫害打擊,李蒙松因為說劉文彩家沒有水牢就被抓去勞改,判刑10年。在《莊園擋案》裏還記載了李維嘉(四川省政協副主席)親自出馬逼民主人士王安懋,劉樹成作假證的材料。雖然當局現在已承認「水牢」故亊是虛構的,是假的,但李蒙松和許多冤案受害者至今還沒有平反。

1988年,地下室的水抽乾了,鐵籠搬走了,有關水牢的印記消失得乾乾淨淨,只見上面換了一塊牌子,上書「鴉片煙室」四個大字。還有那「刑具室」「行刑室」經過考證,也都是屬於子虛烏有的事。所以把「行刑室」「刑具室」都撤了,恢復當年「瓷器室」「年貨室」的原貌。

雖然道具和佈景可以改動變換,但是「劉文彩經常用關水牢和地牢的刑法殘害群眾」的印象,卻深深地烙印在人們的記憶中。特別是郭沫若在參觀《收租院》泥塑展覽後所寫的那首《水調歌頭》詞,至今仍鐫刻在《地主莊園陳列館》的序館高牆上,似乎還在告訴人們「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郭沫若的《水調歌頭》詞是這樣寫的:

「一入收租院,難忘階級仇。大邑土豪惡霸,暴發一家劉。水牢地牢連比,長槍短槍無數,隨意斷人頭。苦海窮人血,糧倉地主樓。

飛輪轉,彈鞭動,鬼神愁。荒淫無恥,佛殿金鐘伴玉甌。轉瞬人間換了,活把閻王駭死,萬眾競來游。教育耿千載,風雷震五洲。」

在郭沫若的筆下,劉文彩地主莊園變成了人間地獄,而劉文彩本人也成了罪該萬死魔王。所以他的墓在文革還沒到橫掃一切之前的1958年大躍進期間,已經被人挖墳掘墓碎屍萬段了。

收買賄賂多名喇叭筒,為造假大造聲勢

在這個龐大的國家造假機器中,並不是只有冷月英、萬洪雲這兩個人擔任喇叭筒角色,為了擴大造謠渠道,擴散謊言範圍,加強虛張聲勢的力度,讓這些喇叭筒奔向工廠農村機關學校,到處去「憶苦思甜」,使階級鬥爭的烈火在全國各地熊熊燃燒,所以中洪當局特地成立了「家史演講組」,打造了多名喇叭筒,羅二娘也是其中之一。

在羅二娘聲聲控訴中:大地主劉文彩要吃她的奶,她不得不扔下自己的孩子來給他餵奶。結果睡在床上的劉文彩把她的奶頭咬破了,還要強姦她!《收租院解說詞》是這樣寫的:「當年羅二娘因交不起租子就是這樣被拉去,而自己的孩子卻活活餓死了。開始劉文彩每天讓羅二娘擠幾盅奶來吃,以後就讓羅二娘到床邊直接餵奶吃。有一次,羅二娘餵自己快要餓死的孩子。剛剛餵過,這時劉文彩又要吃奶,羅二娘把奶頭送進蚊帳里,劉文彩吸了兩下沒有奶水,就狠狠地咬了一口,當時鮮血直流,痛得羅二娘滿地直滾,至今奶頭上還留下了傷印。它記下了勞動人民刻骨的仇恨!同志們,誰人沒有父母?誰人沒有親骨肉?誰人不是母親所生?當你的媽媽遭到如此悲慘遭遇時,你有何感覺?你是怎麼想的呢?」

人們都聽說只有給嬰兒孩子餵奶的,沒聽說過給大老爺們餵奶的。如今這個大地主不僅要吃她的奶,還把她的奶頭咬破,讓她的孩子吃不到奶而活活餓死,甚至還要對羅二娘強姦。這種超乎尋常悖理的事按在大地主劉文彩身上,怎不引起群眾對整個地主階級的仇視與仇恨!

在中央電視台副台長陳漢元所導演的電影《收租院》中,卻說劉文彩曾雇了六個奶媽來供他喝人奶。這還不夠,又把劉夫人王玉清醜化了一番,說王玉清愛吃鴨蹼(即鴨腳),每次要吃三十隻,為此一次得宰殺十五隻鴨子供她吃鴨腳。她吃的鴨腳是用人奶再用文火慢慢地熬製的。

為了這不同尋常的「人奶」,中洪當局把所有的惡毒招數都栽在劉文彩夫婦頭上,中洪為什麼要在「人奶」上做足文章呢?大概是想進一步妖魔化地主階級,因為它是喝人血的象徵!當中洪的造假和撒謊水平到了如此地步時,真可謂是搜腸刮肚想盡一切心計而無所不用其極了。

不過中洪在栽贓陷害劉文彩的手段中除了喝人奶外,還有更惡劣的:電影《收租院》竟說劉文彩強姦了七、八百個婦女,大概他把姦污少女一千多名的毛皇帝錯按到劉文彩的頭上了吧!

羅二娘第一次在當地的戲院登台亮相時,就遭到了當地居民的強烈抵制。連她的大兒子羅學成都罵她不要臉:過去我家燒壞了鍋,養的豬都是「別個」(劉文彩)送的,現在你撒謊說假話!她的親侄子羅大文說,每逢過年,家家戶戶幾乎都得到過總辦(劉文彩)發的錢糧,羅家也不例外。

羅二娘的報告為何引來當地民眾的一聲聲譴責?原來她是個當地的醜八怪,長得像陰間裏的鬼怪——雞腳神,於是有人就用髒話罵她,「你洗乾淨沒有?」這個從未進過劉文彩家門,也沒有租種過他家田的婆娘,解放後沒聽她說過苦,土改時也沒訴過苦,到了階級鬥爭年代她卻來了勁。

原來這是中洪當局通過賄賂收買並做了思想工作之後,才讓她上台表演的。在「四清」運動中,當時大邑縣組織部女副部長朱賓康曾住在她家,動員她來作假,並給了她一個公館和許多好處。(筆者朱忠康聲明:這個朱賓康與本人不是本家,與這個被狼叼走良心的女部長毫無瓜葛,更不會做出這種坑害別人的卑鄙之事)

羅二娘這個造謠喇叭筒在三年大饑荒年代,她家活活地餓死了四口人——她丈夫、小女兒、大兒媳、大孫子。大概因為窮怕了的緣故,所以在朱部長的利誘和威逼下不得不登上賊船。到了文革,她已經被當局馴化成冷酷無情毫無人性的冷血動物了。她反咬一口,把鄰居折騰得死去活來。

解放前她把家俱賣給了鄰居潘德成,文革時她告訴紅衛兵說潘德成搶了她家的家俱。於是紅衛兵就替她報仇。此時潘德成因為在解放前做過八天保長(就像現在的村主任、居委會主任職務)被抓進監獄死在獄中,紅衛兵就把潘的老婆與孩子抓起來一通毒打,把家中的家俱都搶光給了羅二娘。更為毒辣的是紅衛兵在潘妻胸前掛了一隻煤油燈,燈火直接燒潘妻的下巴和臉,燒得潘妻嚎嚎慘叫。

這個專門把好人當作壞人來整的女人,死去後,連老鼠都沒有放過她,她的臉竟被老鼠咬穿了兩個洞!

在中洪當局物色喇叭筒時,曾想從劉文彩手下做過長工僱工身上打主意,但結果都碰了壁,請不動他們。當局不得不又重新找到了一個貧農劉青雲,為了收買他,官方給他家每人做了一套新衣服,給了劉青雲1000元錢。五十年前的1000元錢相當今天的數百萬元。當時一個農村勞動力一年的年收入約30元錢,1000元就相當一個農民33年的收入!這樣的重獎是多麼誘人!

於是官方給他量身定做了一套故事:「三個石頭支一口鍋」,說他們「一家人衣不遮體,妹妹沒有褲子穿,只能睡在蓑衣裏面」等等,並教他怎麼哭,什麼時候哭。但是劉青雲是個堂堂的男子漢,這些胡編亂造的謊言通過他的嘴裏一說,自己也感到羞恥。而且他家因父親抽鴉片而敗落,是劉文彩送了兩畝田維持生計的。如今竟要他在眾人面前把恩人說成大壞蛋,他的內心怎麼能受得住如此的煎熬。於是他把這1000元錢退還給了官方,堅決退出這場「訴苦」鬧劇。

這樣官方才找了冷月英和羅二娘,冷月英在接受了500元的好處費後登上了訴苦會的講壇,從此成了揚名全國的造謠喇叭筒。

不被利誘不畏強權錚錚鐵骨的劉家長工

中洪一貫標榜自己是為窮人革命造反的工農黨,黨旗上的鐮刀斧頭就是對付地主資本家富豪們的工具和武器,所以口口聲聲代表工農大眾利益,代表人民的立場。在他們的眼裏,那些曾在劉文彩家幹過活的佃工長工們一定會聽黨的話,起來造劉文彩的反,掀起階級鬥爭的高潮。

下面的這一串串充滿黨文化黨詞彙的解說詞都是根據想當然杜撰出來的:「長工杜春廷,從小進劉門;深受奴隸苦,血汗被榨盡。病老一息存,地主豺狼心;拋入慈竹林,臨死猶含恨」,「電刑摧殘心肝碎,死去活來志不移。決不甘心當奴隸,不向財主把頭低。」……解說詞中的許多人名都是虛構的,把它套在誰的身上都適用。

所以中洪在物色造謠喇叭筒時,首先就把注意力集中在劉文彩的長工們身上。他們使出了全身解數,為這些長工僱工說盡好話,以便為黨的階級鬥爭服務,想不到這些人不但不聽黨的話,反而都一致稱讚劉文彩的為人高尚,在他們眼裏,劉文彩是個道德的楷模,是個大善人!

官方曾用小臥車去接他們,讓他們來充當造謠宣傳員,結果遭到他們的拒絕。三個長工牟春發、傅傳興、谷能山當時就說:「喊我坐臥車,穿新衣服我都不去!如果我要捲起舌頭說話(亂說),那比冷月英、羅二娘的待遇要好得多!」氣急敗壞的中洪官員碰了釘子後,就反咬一口,把這些長工僱工稱作劉文彩家豢養的爪牙與打手,這樣「被壓迫」的窮人一下子又在黨的手裏都變成了劉文彩的幫凶,在展覽館中展了出來。

到了1965年,當局為了進一步打造「收租院」,就請了四川省美術學院的師生們來創作雕塑人像,這些「藝術家」們深入民間「訪貧問苦」,聽他們吐苦水,說劉文彩是如何兇惡殘暴,結果竟讓他們大失所望,眾口都說劉文彩是大好人、大善人。這些「藝術家「們不得不諄諄善誘地啟發他們,要讓他們對地主富人充滿仇恨,讓他們說劉文彩的壞話。當過劉文彩長工的呂忠普卻盡說劉文彩的好話,氣得「藝術家」們拔腿而走。

他們又找到對門一個叫谷能山的長工,谷能山具有陽剛之氣,一副大義凜然壯漢形象。這些充滿浪漫主義的「藝術家」們對他充滿希望,如果讓他來擔當反剝削反壓迫反抗劉文彩的英雄人物,那麼洪鏟钂的「光輝形象」一下子就拔高了許多,整個「收租院」作品就能增加不少「光輝」,就立刻圍着他作起草圖來,並為他設計好了在劉文彩酷刑下一個寧死不屈的好漢形象,樹為領頭反抗剝削壓迫的英雄。「藝術家」們用階級鬥爭理論來動員他站出來訴苦,控訴劉文彩的罪行,但卻不起作用。「藝術家」們並不死心,又對他做了大量耐心細緻的工作,包括給他許多好處和金錢類的誘惑,但也沒有打動他的心。後來「藝術家」們又對谷能山說:「你是貧僱農,是無產階級,是好人;劉文彩是吃人肉、喝人血的剝削階級,你要給他劃淸界線。」而谷能山卻斬釘截鐵地回答他們:「你就是明天拉我去槍斃,我也說他(劉文彩)是個好人!」

這些「藝術家「見軟不成,立即露出猙獰面目通知民兵把他抓走關了四個月。對門的呂忠普看到谷能山被抓走,嚇得他連夜歩行50公里,到大山深處的天宮廟煤礦里躲了起來。

「藝術家」本想用谷能山來醜化劉文彩,想不到沒成功,於是「藝術家」就把谷能山與劉文彩一起來醜化。他們把谷能山塑造成劉文彩的幫凶,即《收租院》裏的「風風匠」。《收租院》解說詞是這樣寫的:「在這個院子裏就放着6颱風谷機,並有專門的『風風匠』來搖,這些窮凶極惡的傢伙,拼命地搖啊,搖啊,真是搖得佃戶渾身發冷,搖得佃戶發抖……」

在由《四川日報副刊》主編王治安所寫2001年出版的一本名為《轟天絕唱——〈收租院〉泥塑奇觀》一書中,更是寫得玄乎:「在劉文彩殘酷盤剝中,更毒的招數,是在風谷機上加鋼珠(飛輪),大斗大秤,一斗租谷,只能算是六七升。請聽用淚水書寫出的一首歌吧:風谷機,鐵滾滾(加鋼珠)。地主用它來收租,五石七斗干黃谷,風來只有三斗六。年年汗水空長流,一家老小餓斷腸,即使年年大豐收,也受不住這般剝削苦。」

今天的媒體文人還在用造假撒謊發財,這些人與沒有文化的冷月英、羅二娘相比有什麼區別?!

劉文彩永遠活在長工的心中

劉文彩家中從來就沒有宣傳中說的那種狗腿子。他家只有四十來個僱工,這些人都是貧僱農,他們平時里種菜,管理果園,打掃衛生,處理糧食,秋收時收租谷,空閒時在莊園裏打打牌,從未在外傷害過他人。本地老農說:「主人都是善人,下面的人也學主人的樣。」

所以在中洪在妖魔化劉文彩而大造輿論攻勢的年代裏,沒有一個長工背着良心跟着中洪充當造假喇叭筒的,更沒有一個踩着劉文彩這座被打倒的形象而往上爬的。為什麼?為什麼被中洪當作苦大仇深的僱工們一致說劉文彩好?這是因為「物極必反」。中洪的造假機器造得太誇張了,太不成體統了,太不成人性了,已經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如果把妖魔化後的劉文彩與中洪暴政幹部們相比較,倒是恰如其分,惟妙惟肖。那時正處於大批餓死人的年代,中洪一邊干盡了壞事,一邊卻反咬別人干盡了壞事,其實恰恰是他們這夥人才是無法無天,強姦民意,指鹿為馬,殘害民眾,驅趕產婦,逼死人命,編造歷史,抹黑別人,恩將仇報,殺良冒公,裝神弄鬼,造假撒謊者。妖魔化劉文彩,就是那些魚目混珠、顛倒黑白、喪心病狂變態者的中洪黨員幹部們才能幹得出來!

在長工的心目中,劉文彩既不是地主更不是惡霸,而是一個和藹可親的普通人,他幾乎是與長工們同吃同住同生活,他關心別人,和藹可親,不分貴賤,平等相處,不擺架子,生活在群眾中間。

中洪為了醜化劉文彩,把他塑造成一個窮奢極欲過着荒淫無恥帝王生活的惡霸,特地化了三萬斤大米在劉家一間普通客房中,打造了一台金壁輝煌的「龍床」。當年打造「龍床」的木匠李福清和雕花匠李慶安至今已是九十多高齡者,他們說:「劉文彩49年就死了,他哪裏享受過這個『龍床』啊!」

中洪除了打造「龍床」外,還在劉家保姆和劉元貴住過的房間打造了一間劉文彩「珍寶室」,化費巨資大量採購珠寶當作劉文彩炫耀奢侈生活的物品進行展覽。耗去相當於一萬個農民一個月的血汗錢。還打造了一間劉文彩的「逍遙宮」,說是他玩弄女性的地方!在《收租院》電影中,竟說劉文彩強姦過七、八百個婦女,央視副台長陳漢源大概把姦污千名少女的當代毛皇帝醜事栽到劉文彩的頭上了吧!

在莊園大門口,還陳列着一輛福特轎車,《解說詞》說它是劉文彩為了自己的轎車能開到成都,就修了大邑到成都的公路。而事實是修公路時間是1943年前後,1948年劉文彩才買了一輛二手的吉普車。展出的車從來不是他家的車。安仁雖有過這樣的車,那是1946年劉文彩向西康省政府要的,供「文彩中學」的校長和教師們用的,他本人從未用過。

他們還把原來好好的「僱工院」打爛,把僱工住屋拆建降低高度,使其變得像淒悽慘慘的景象,打造出一個長工受奴役生活在條件惡劣的環境景象。

正當主管部門用3萬斤大米打造一架「龍床」栽到劉文彩頭上時,莊園後面的貧下中農正在死亡線上掙扎着。現年90歲的老貧農廖桂英當年全家15口人就餓死了一半,他的大伯子劉元安一家5口全都餓死。老貧農劉丙南一家死得最少,也死了2個人。

中洪當局為了達到專制統治的目的,所有的卑鄙手段都會使用,所以才眼睜睜的看着百姓活活地餓死而不去救助,卻為了打造這台並不存在過的「龍床」而耗盡民脂民膏!

誰最好?誰最壞?不是一目了然嗎!

那麼這些長工們在劉文彩家中是怎樣生活的呢?還是聽聽這些長工們是怎麼說的吧!

「劉文彩一家的生活在富貴人家中應當算是很儉樸的。」總管家薛疇九說:「劉吃菜都不大捨得,上街都未進館子裏炒過菜,儘是家裏喊廚子去做。家裏臘肉是終年不斷,其他就未吃啥了。」

「劉文彩生活簡樸,他衣着樸素,飲食簡單,長年只吃三樣菜,一是回鍋肉,二是煮回鍋肉的湯加青菜,三是時令蔬菜。」

「劉文彩對人非常隨和,對長工非常好,從來不罵長工,重話都沒有,誰都可以給他開玩笑,幹活也很輕鬆,下午沒事就到街上玩或打牌,有時劉文彩還去看長工們打牌,甚至與長工一起玩牌。」

長工伍志宣說:「他對窮人好得很,很關心我們。我和他打牌,他說,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我們家裏吃不起飯找到他,最少都要送我們一斗米,還要給臘肉。安仁叫花子多,都是外地來的,安仁本地沒有一個叫花子。為什麼外地來的叫花子多,劉文彩善良,都給吃的,就來得多。」

這裏應該特別的提一提:賭博贏了算你的,輸了算他的,所以與劉文彩賭博打牌永遠只會贏錢不會輸錢,這大概是世界賭博史上首創吧!

還有與劉文彩做買賣也永遠只會掙錢不會賠本,這大概是商品交易中的一種首創吧!

三十年代,劉文彩剛從宜賓帶着大批財富回到老家,就鼓勵鄉親們經商致富。當時安仁鎮只有一家菜油作坊,他問老闆有多少庫存,老闆說有二十大缸,每缸兩百斤。劉文彩當即全部把油買下,之後油價就漲了,他又把這四千斤的油全部白白送給了油房老闆。劉文彩說:「我就是要獎勵那些經商致富的人」。以此給鄉民灌輸商品意識,致富意識。

還有與劉文彩往來永遠只佔便宜不會損失!這大概是人間往來的一種首創吧!

1940年前後,劉文彩為了給弟弟劉文輝建立一個小院接待賓客,看中了鄉民羅世維的房地,經過商量後,他把自己的一套新修的多了一倍面積的房屋跟羅世維換。二十多年後,中洪當局準備以這個體裁來編造一個劉文彩霸佔民房的故事,動員羅世維做造假宣傳員,進入「家史演講組」之中,遭到了羅世維的堅決拒絕。

劉文彩做這種倒賠本的事太多太多了,在興建文彩中學時,凡是規劃區內拆遷戶的房子、田地,他都是用一倍條件來換取,他用兩間房子換人家一間房子,他用二十畝田換取別人的十畝田。有一次有戶人家是十畝田,他應該用二十畝田去換,但是發現家裏的田契只有一張四十畝的,於是把四十畝田都送給他了。

「劉文彩家養有許多雞,長工們經常去拿幾十個蛋來煮着大家吃,劉文彩從來不說他們。」

陳發洪說:「我們家裏糧食接不住時,劉文彩開個條子叫我們去擔米回家,不要錢。」

龍萬富說,「在劉文彩家當長工吃得好,長工和先生(管家)同桌吃飯,三天一個小牙祭,七天一個大牙祭。小牙祭就吃雞、鴨、鵝,大牙祭就吃豬肉,肉隨便吃。(鳳凰衛視《大地主劉文彩》中劉文彩之子劉元華稱一月兩次牙祭,初二與十六)每月的工錢是60斤大米(毛時代人民公社裏的農民,一個全勞力每月不足3元錢,最多只能買到12斤平價米)。」

當年劉家廚師劉玉林說:「劉文彩對人很好,遇見他(指劉文彩)家忙的時候,劉文彩就下廚來對他說:切厚點,沒關係。」(估計是肉切得厚點吧!)他還說:「劉文彩沒吃過啥子,都是一般的。幫劉文彩兩年,他怎麼做劉文彩就怎麼吃,從沒說過他。」

而中洪當局卻要這些長工們泯着良心說劉文彩剝削欺壓他們,逼得他們家破人亡,於是衝出這座人間地獄,起義造反投奔了洪鏟钂找到了紅太陽。《收租院》的解說詞這麼寫着:「受苦僱工齊反抗,罷鐮鬥爭氣勢昂。揚眉吐氣眾長工,膽戰心驚活閻王。」「歷盡千辛闖險阻,掙斷枷鎖出牢籠;找到救星洪鏟钂,陽光燦爛紅旗舞。窮苦奴隸得解放,堅決革命緊握槍;毛主席思想放光芒,五州四海紅旗揚」

這些精神變態症與妄想狂人胡編亂造的詞能讓這些長工們信嗎?所以他們頂着巨大政治壓力,打死也不為官方充當訴苦明星!

劉文彩為農民做好事道不盡說不完

在劉文彩莊園《收租院》陳列館門口兩旁,各寫有五個大字「地主收租院」,「窮人催命關」。裏面的展品把劉文彩的莊園描寫得像座人間地獄,劉文彩像個活閻王,每一次交租農民就像進入鬼門關一樣。那麼事實又是如何呢?也還是聽聽劉家的佃戶們農民們是怎麼說的吧!他們說起劉文彩為鄉親們做的好事,幾天幾夜也說不盡道不完!

《收租院》解說詞說:劉文彩的鐵板租把農民一年的收成剝削得乾乾淨淨,「劉文彩的『鐵板租』每畝高達一石七八斗,超過了正常年景的產量,不管天旱地澇,雷打火燒,租子一粒不能少。」還說「那時侯,有多少人因交不起租,而被逼迫賣兒賣女、妻離子散;又不知有多少人在這鬼門關里,被弄得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交租真的像交鐵板租,每畝高達一石七八斗嗎?

鳳凰衛視《大地主劉文彩》一片中,記者曾問當地老人:劉文彩收的租谷多不多?老人的回答:「不多」,接着又問每畝交多少?老人回答:「一石」。但是這一石只是一季的一石。四川是兩熟地區,一年收穫兩季,一季是穀子,一季是麥子,一畝穀子就是收一半交一半,一半就是一石,其餘麥子及田坎上種的蔬菜、豆類都是由農戶自得。這能算是鐵板租嗎?

交租真的像過鬼門關嗎?

所有的農民都說:去交租髙興得很,那裏擺了十幾張桌子,交了租後湊齊一桌八個人就開飯,上的菜都是大盤大碗的紅燒肉回鍋肉,吃得滿嘴都是油,隨便吃飽,有人還把孩子帶去一起吃。剩下的還可端回去給婆娘娃娃吃。好些人為了來此多吃一頓,就把一次可以交完的穀子分兩次交。

送糧的人能吃到一頓飽飯一餐美食,這是劉文彩的首創吧!

劉文彩真的是放高利貸,巧取豪奪,榨乾農民每一滴血汗嗎?

陳子云姐夫有一年賭賭輸錢過不了年,父親就帶他姐姐去找劉文彩借三斗米回家過年。劉文彩說借啥子借嘛,你在我這裏拿五斗米去就是了嘛。就這樣白送給她五斗米。

劉文彩真的把交不夠租的人賣去當壯丁嗎?

當地人卻說劉文彩保境安民,誰家有人被拉了壯丁,只要告訴他,他就一定去給你討回來。

劉文彩真的每年收租都要登報貼告示,限期將租子送到嗎?

事實卻是每到年底劉文彩都要給窮人開倉施米給農民發錢,他到處張榜貼告示,通告窮困鄉親在規定時間到各處糧倉來領米糧,時間長達兩天,一直到倉米發完為止。

劉文彩逼租逼得窮人把小孫女賣去當丫頭,把窮人逼得家破人亡,離鄉背井逃亡他鄉。《收租院》裏塑有一個交租的小女孩,說「她小小年紀,就已經感到這個世道的罪惡與不平!」

但是事實卻相反,每當青黃不接收成不好的時候,劉文彩就要過問有哪些人家過不去,就要去扶人家一把,把溫暖送給別人。

劉汝明佃了劉文彩2畝3分田,因為家窮,五年未交過租,劉從不過問。陳子云家有一年交不起租,這一年就被免了。王子全佃劉文彩10餘畝田,因為收成不好,劉文彩就把10餘畝田全部送給了他。

唐紹軒佃了劉文彩十餘畝田,有一年天干收成不好,黃牛又被土匪搶去,家裏交不起租,他在路上遇到劉文彩時就跪下求他。劉文彩把他扶起來說不要跪,有亊站起來說。聽了此事後他說今年交不起就算了,就全免了。過了幾天,劉文彩還買了一條黃牛送給他。給其他五家窮人也送了牛,都不收錢。

曾有一個走投無路的農民找到劉家,劉文彩親自出來接見他,他說他窮得連年都過不了了。於是劉文彩叫家人拿出很多年貨給他,足夠讓他全家人好好地過一個年,臨走時,劉文彩還告訴他:「這樣還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過了年再來找我,我重新給你想辦法。」

無論是青黃不接還是天災人禍,劉文彩都要傾其所能向別人伸出援助之手。這類事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陳克明、劉清雲、傅世語家的房子都被火燒過,都是劉文彩把他們房子修好的。

官方宣傳材料稱劉文彩專放狗去咬那些討飯的人。

鳳凰衛視主持人在《大地主劉文彩》一片中講了個笑話,說是有一個要飯的老太婆討飯討到劉文彩家時,劉家就放出狗來咬這老太婆,於是這要飯的就逃。此時她的肚子裏憋着一泡屎,她想這屎是大糞是肥料,是莊稼的一枝花啊,我不能把它拉到這裏,肥了劉文彩的田。於是她逃啊逃啊逃,逃了一天。她停了下來想拉這砣屎。又一想不行,劉家占田數千畝,方圓幾十里田地都是他家的,所以還不能在這裏拉屎。於是她又走呀走呀走,走了一個晚上。到了白天,她想這一回應該不是劉文彩家的田了吧,就立刻下蹲拉出了這泡屎。不料人家告訴她,這裏還是劉文彩家的田,氣得要飯的老太太一下跳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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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劉文彩家真是養着狗專咬要飯的嗎?

實際上是劉文彩對要飯的窮人是百般的幫助,廖福全的父親當年撿狗屎路過劉文彩家,劉文彩看見後就請他進去吃飯。劉文彩也不會眼看着自己的鄉親到外面去討飯,有困難的人都得到過他的幫助,凡是向他求助的人沒有一個是空手而歸的。貧下中農家裏有人生病,劉文彩知道後還送醫送藥送到家,所以根本沒有養狗咬要飯的事!

人們一定會問,劉文彩既然是個大善人,對農民和窮人這麼好,為什麼還要收租呢?統統免交就算了。但是如果這樣,他哪來錢修橋鋪路,建學校搞公益事業?劉文彩從宜賓回到老家的十二年時間裏,修大邑到成都的公路,讓大邑通向世界;修文彩中學,給國家培養了建設人才;修水電站,照亮千家萬戶;擴建安仁鎮,把一條街修成七條街……

這都要錢!這就要收租!

《鳳凰大視野》在《大地主劉文彩》一片中曾提到苛捐雜稅,說劉文彩在宜賓的苛捐雜稅繁多,他們在1935年徵稅已經徵到了1949年,多征了17年!那麼事實又是如何的呢?應該從當時的歷史背景談起。那年月正是四川軍閥相互混戰之際,為了打敗對方,軍閥們都在橫徵暴斂,竭澤而漁,這些軍閥各多征了多少呢?以1935年為準,劉湘徵到1975年,多征了40年;田頌堯徵到1987年,多征了52年;楊森徵到1989年,多征了54年;鄧錫候徵到1991年,多征了56年;劉存厚至少多征了100年;而劉文彩只徵到1949年,多征了17年。如果列一張壞人排行榜,劉文彩名落孫山,最後一位。而劉文輝說:「劉文彩做的事該我負責!」

當劉文彩從宜賓返回到安仁鎮老家時,是帶着滿滿的財富回來的。但是他在老家安仁鎮卻是大把撒錢的呀!

而黨的喉舌《四川日報》的王治安在《轟天絕唱收租院》一書中卻這樣寫着:「劉文彩從川南返回大邑就選中了安仁鎮,作為剝削人民聚集財富的老巢」,「劉文彩可憑藉劉氏軍閥擁有的槍桿子、印把子和『劉總辦』的權勢淫威,在大邑安仁鎮一帶營造劉氏『王國』,窮凶極惡地吸取民眾的血液,滿足其沒有止境的生活欲望。」

一個文人靠造謠造假來發財揚名,文革之後仍不翻然悔悟繼續作惡,可見人格道德已經墮落到了什麼地步!

中洪是如何打造「人間地獄」的?

在《地主莊園——序館》中寫着這樣的文字說明:「在那烏雲滾滾的舊中國,劉文彩利用殘酷的政治壓迫,經濟剝削,過着驕奢淫逸腐朽糜爛的寄生生活。而民安村的貧苦農民,長期忍飢挨餓,生活痛苦不堪,生死宰割都操縱在地主階級的手裏。民安村正是舊社會千村萬戶的縮影。」

如果把這些文字改寫成這樣:「在那烏雲滾滾的新中國,MZD(李井泉、馬識途……)利用殘酷的政治壓迫,經濟剝削,過着驕奢淫逸腐朽糜爛的寄生生活。而中國的貧苦農民,長期忍飢挨餓,生活痛苦不堪,生死宰割都操縱在中洪統治階級的手裏。民安村正是新社會千村萬戶的縮影。」——那才是最合適不過的用詞了。

在舊中國劉文彩坐鎮安仁鎮的十二年時間裏,沒有餓死過一個人。劉文彩救濟窮人,連鄉民生老病死都包了下來,沒兒沒女的每個月可以領到一升米,鄉民有人死去,劉文彩發給一口棺材,兩梱紙,一升米。(見鳳凰大視野《大地主劉文彩》的開始部分鄉親們的口述)。但是在中洪統治下的大邑縣,全縣三十萬人卻餓死了六萬五千人。中洪喉舌喇叭筒羅二娘一家就餓死了四口人——她丈夫、小女兒、大兒媳、大孫子。當羅二娘一邊聲淚俱下控訴劉文彩的滔天罪行時,她應該摸摸自己的良心,她對得起四個死去的家人嗎?這四口人死的時候政府發給他們大米和棺材了嗎?大概就是卷條蓆子刨個坑埋了吧!

如果專做好事專做善事的人就是十惡不赦的惡霸地主,那麼大搞階級鬥爭搞得大批餓死人的中洪是個什麼東西?實際就是個痞子流氓黨,土匪強盜黨,殺人吃人黨!

在那MZD和李井泉之流統治中國的年代裏,四川成了階級鬥爭的重災區。在舊中國,四川號稱「天府之國」,人民過着豐衣足食的生活,廣東、廣西、湖南、湖北號稱「兩廣熟,天下足」,「湖廣熟,天下足」,只要湖廣幾個省大豐收,全國的老百姓都能吃飽飯。但是在那烏雲滾滾的新中國,卻變成了大量餓死人的重災區,在三年大饑荒年代,中國活活餓死了四千萬人,而在四川一個省卻餓死了一千二百萬人,「天府之國」變成了「千村薜荔人遺矢,萬戶蕭疏鬼唱歌」的人間地獄!

馬識途之流雖然是造假能手,《地主莊園》和《收租院》是造假之作,但是他在1995年第三期《龍門陣》一篇文章中對於大饑荒餓死人的描寫卻是真的。他寫道:「我們搞四清發動社員訴苦時,社員一訴就訴到自然災害那幾年他們那裏餓死多少人的事,弄得我們啼笑皆非。」「據社員說,那幾年徵購糧食徵得太多,把他們的口糧也搜颳得沒留下多少了,有的地方簡直是翻箱倒櫃,整得雞飛狗跳。有的地方關係緊張到社員反抗,不得不派武裝去鎮壓,有的社員對我說,連機關槍都對他們架起來了。」可見中洪對農民的剝削和壓迫之慘烈。馬識途集團不去揭露中洪的暴政,相反卻對大善人劉文彩大加韃伐。居心何其毒也!

從新中國成立一開始,MZD領導下的中洪就不斷地進行着其樂無窮的鬥人活動,大搞折騰和製造災難,四川更是首當其衝。

1950年鎮反期間,五千萬人口的四川省就有二百五十萬人被關被管被殺。1957年反右運動,十多萬人被打成右派,共青團四川省委的機關刊物《紅領巾》,十名編輯有八人打成右派,還有一個送公安機關。重慶西南師範學院(現更名為西南大學)有七百多名師生打成右派,四川農學院有二百多名師生打成右派,劃為反動組織的有28個,成員多達257人。《星星》詩刊在1957年一月創刊,因為刊登了一篇《吻》和流沙河的《草木篇》,很快就夭折,四個編輯全部打成右派,受牽連的人數達千人之多。

在四川建有許多勞改集中營,沙坪勞改集中營關押着近萬名犯人,其中有許多是右派、黨政幹部、企業職工和農民,在大饑荒年代活活餓死了六千人。

即使到了現在,薄熙來的「唱紅打黑」也折騰過一番,全國最高最大的MZD塑像就是在他任上矗立在重慶醫科大學中的,它連底座高達37.4米,重46噸,耗資500萬元。曾是瘋狂摧殘知識與文化的魔王,薄熙來竟把它高高地樹立起來,但是真正為人民做好事的大善人,卻被妖魔化變成了罪惡滔天的惡霸地主。可見在中洪統治下黑白顛倒已經到了何種地步!

為什麼四川省對人民的鎮壓如此兇殘,這是因為統治四川的曾有過一個比真正惡霸還兇狠還專制還野蠻的號稱「西南王」的李井泉,還有眾多的與李井泉相似的打手爪牙人物。

「李井泉,江西人,是MZD豢養在大西南的一條惡狗。早在延安時就緊追MZD,其後在山西武裝割據,以整人殺人聞名於中洪晉、察、冀根據地。由於他不顧人民死活一味效忠於殺人惡魔MZD,幾年時間就從一名省委書記躍升為中洪西南局書記,再躍升為中洪中央政治局委員。據官方公佈的數字,1959年至1961年,四川省共餓死1250多萬人。按照更加真實的文獻資料來推算,實際人數應該超過2000萬。李井泉的飛黃騰達,是以犧牲2000多萬四川人民的生命換來的。」(鐵流:《殺人不見血的沙坪勞改集中營》)

當時在文化和宣傳上統治四川的就是省委宣傳部副部長、省文聯主席的馬識途,妖魔化劉文彩及造假製作《地主莊園》和《收租院》展覽的就是此人。當 MZD稱「中宣部是閻王殿」時,文革一開始馬識途就被李井泉拋了出來,投入監獄。到了文革中期李井泉也被打倒,李的妻子肖理自殺。這兩個專門整人的人,也體會到了挨整的滋味了。不過馬識途的整人惡習仍未改變,這個活了近百歲的老人還如此狠毒,依然把劉文彩當成惡霸地主來進行韃伐。

此是後話。卻說1960年正當妖魔化劉文彩的造假運動進入高潮的時候,馬識途之流的執政者,害怕住在劉家附近的民眾把造假底細告訴前來參觀的人群,所以開始了一場滅絕人性的驅逐運動。把住在劉文彩家附近周圍的住戶都驅趕到一個環境惡劣無法生活八管區,然後再把驅逐戶原來房子騰給當局安排好的人住。

這是中洪當局把貧下中農往死路和絕路上驅趕的一場運動,許多人一到八管區,很快就餓死在那裏了!

不到30歲的劉直君夫婦雙雙餓死,兩個兒子還很小,由他人領養;30多歲的劉子君夫婦和他們12歲的大女兒也都餓死,8歲小女兒劉淑芳僥倖活了下來;貧農劉月如不久也餓死在那裏。

當過鄉鎮文書的劉國元,看到很多人餓死,便寫信向上級反映。當局就把他五花大綁押到各地批鬥,並以反革命罪把他逮捕判刑,不到半年就死在牢裏,死時年僅31歲。他的母親看到兒子受難,肝腸寸斷,活活氣死。他的29歲妻子楊開玉帶着五個小孩,過着不如人的生活,三個大孩子都無法讀書。楊開玉守寡至今。

曾是起義人員的劉體忠,發配到八管區三個月後就餓死在那裏。他死後家裏更艱難,年僅10歲的小女劉世英在極度飢餓的情況下弄了一根生產隊的甘蔗吃,被生產隊長活活打死。兇手沒受到任何追究。

劉世孟父親的三個兄弟在同一天餓死,他五歲的小妹妹也活活餓死。劉世孟6歲的小堂弟,在父母全餓倒在床時去生火,被火活活燒死。當時劉世孟在安仁中學讀書,由於父親死了,家裏沒有男人幹活,他只好退學回家挑起家庭的擔子,那時他才13歲。

在發配驅逐的十幾戶農戶中,除上面提到的死者,至少還有劉用箴和劉富田懷抱里的一對雙胞胎。

1962年9月MZD在八屆十中全會上發出「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號召,農村開始大搞「四清運動」,最初是「清工分,清賬目,清財物,清倉庫」,後來變成為「清政治,清經濟,清組織,清思想」的「大四清運動」,在「四清」期間,中洪當局派來好幾撥龐大的工作組,毎個生產小隊都安排一個人來與農民同吃同住,成天監視農民,不准農民講劉文彩好。這些工作組的人每天不停地給農民洗腦,搞大批判,批判劉文彩剝削壓迫農民。就在那恐怖歲月里,依然有人公開說真活。羅建庭就說:過去沒吃的時候去找劉文彩,一去就把米要回來了,現在去找公社,這個批那個批,人餓死了都沒批下來。他的話傳開後,當局就把他抓了起來,開大會掛牌批鬥,威脅和震懾群眾。

1964年,當局發現多起本地民眾向來莊園參觀受「教育」的外地人揭露他們的彌天大謊,於是再次施用發配他鄉的手段來製造恐怖,把民眾打壓下去。

他們先拿劉富田開刀,劉富田家沒有田產,是個貧農。因為他曾在劉文輝手下當過連長,後隨劉文輝部隊起義,當局就以偽軍官之罪把他抓起來,誣陷他是反革命,還憑空誣陷他偷牛,然後把他反吊起來進行毒打,逼他承認自己是反革命,是偷牛賊,又威脅他的親弟弟劉富成來作假證,來「揭發」他。

他們就是這樣來製造恐怖,威嚇民眾,讓民眾不敢「亂說亂動」,不敢出來講真話,不敢出來揭示真相。果然,民眾被嚇住了。

1964年10月1日安仁開大會,劉富田以反革命罪宣佈逮捕,並判無期徒刑。接着又宣佈對莊園周邊十幾戶農民的驅逐令,驅逐令上規定沒收他們的房子和所有家具,工作必須當天完成。沒收這些無辜受害者的房屋家具的目的,就是為了安置當局信得過的積極份子,讓這些積極份子住到莊園四周來監視當地民眾的活動。

這些農戶所發配的地方是無法生活和生存的環境,住的是破敗的矮得直不起腰的茅棚、窩棚,裏面腐臭難當,甚至連一張床都沒有。他們來到這個新地方,被歧視、被修理,還剋扣工分、剋扣口糧,簡直把人往死路上趕。

劉富田的妻子拖着三個孩子,其生活之艱難無法言說。子女不准報名讀書,剛滿三歲的小兒子送給別人討個生路。

被驅逐者中有一人叫劉德均,此時他的新婚妻子鄧秀芳馬上就要生產了,因發配地連床都沒有,在哀求之下寬限了幾天,就這樣還隔三差五來催促。陰曆九月二十五日,極度驚恐緊張的鄧秀芳產下了孩子,接着上面就來催逼,生產不到十天的產婦就被趕岀了自己的家。

28歲教師劉世炳和共青團員的妻子廖秀芳也被驅逐。他找當局討個說法,回來時房門已上了封條。一氣之下他把封條扯掉,夫妻雙雙住進自己家裏。當局知道後,就把槍發給了打手鄭澤安等人,有人把險情告訴了劉世炳,於是他立刻逃到了外縣。當晚民兵前來抓他時,見沒有劉世炳,就把他的妻子和背着的四個月孩子捆綁起來抓走,在押往發配地的途中,廖秀芳由於氣憤和絕望,背着孩子就往河裏跳……

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寡婦廖素瑤(其夫死於1958年年底,是大饑荒最早餓死的那批人中的一員),此時她的兩個女兒才15歲和17歲。在發配途中小女劉世倫撲到水裏,到了發配地就病了。當時吃的住的都沒有哪來錢治病?一個月後的一天,廖素瑤餓得昏倒在地,兩個女兒哭着喊媽媽,她們把僅有的一碗稀飯餵了媽媽,廖素瑤醒過來了,小女劉世倫倒下死了。悲痛欲絕的廖素瑤把小女抬回莊園附近的墓地來安埋,當局害怕這幕慘劇激起民憤,於是說廖素謠把女兒埋回家鄉是向洪鏟钂示威,立即派民兵把正在安埋女兒的廖素瑤抓來批鬥。

還有一個外來戶陳履章,其妻劉世英出身貧農,他們也被發配。他倆有個未滿三歲的兒子貴偉,被掃地出門時孩子受到驚嚇,發配地的淒涼孩子又無法接受,於是小貴偉成天哭喊着「我要回去!」哭了整整一個多月,活活哭死了。由於生存環境惡化,兒子死後不久,劉世英也因勞累過度成了殘廢。

在此次驅逐和發配他鄉過程中,當局的打手劉世應等人還揚言要把這些人統統殺死,在恐怖籠罩下有些單身青年就嚇得遠走他鄉躲了起來,但是命運也是很悽慘,劉文彩的二孫子劉世偉一家四口,逃到四千公里外的新疆庫爾勒。後來被那裏的農民知道他是劉文彩家族成員,就把他們四口都殺了。他的妻子和兩個小孩(大的兩歲,小的還在吃奶)被斧頭劈死,劉世偉被繩索勒死。

《收租院》泥塑展覽——偽造藝術的出籠

中洪當局妖魔化劉文彩的鬧劇,除了冷月英,羅二娘及個別被收買的人配合演出外,均遭到劉文彩長工佃戶和安仁鎮民眾的一致抵制。於是他們想到用泥巴捏出一個《收租院》,由泥巴人替代本地民眾充當證人,只有它們最聽話,不會翻供,永遠不會揭露真相。並能把階級鬥爭運動推向全國,推向世界。

1965年5月11日,他們向四川美術學院發出邀請函,請求派人支援雕塑《收租院》的創作。川院派出了當時剛30歲的雕塑系教師王官乙,和另一位青年教師趙樹同,領着五名畢業班學生奔赴大邑。他們與陳列館的兩名美工、一名文化館幹部和一位半農半藝的民間藝人,組成了一支11人的創作隊伍。

經過四個月的流水作業,土洋結合的龐大泥塑群像《收租院》終於趕在1965年的國慶節向公眾預展。《收租院》共塑造了114個人物,其中82個男人,32個女人;17個老人,18個孩子;正面人物96個,反面人物18個(外加一條狗)。還有50多件實物道具。

根據設計思念「既要表現地主階級的殘酷兇狠,也要表現他們的虛弱;既要表現農民受壓迫的悲慘痛苦,也要表現他們的反抗精神;既要表現當時當地的冷酷現實,又要預示前途和未來」,因此設計了「送租、驗租、風谷、過鬥、算賬、逼租、怒火」幾組情節。以一個拄棍蹣跚前來交租的瘦弱老婦開篇,一個緊握扁擔、怒火中燒的蹙眉壯年收結。在一百多個雕塑人物中,只有一個是「真人」「但不是真事」——那就是劉文彩。

於是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雕塑人像展現在人們的眼前:

——一個兇險的漢子,頭戴草帽,身穿短衫,手執彈簧鋼鞭,腰挎駁殼槍,身旁是一隻狗仗人勢的惡狗。他面對的是一群衣衫襤褸的佃戶,男的肩挑手推,女的背着竹簍,孩子替大人拉着獨輪車……人流向着收租院源源不斷地涌去……

——手拿念珠的劉文彩,強迫老大爺在兒子的賣壯丁的文書上按手印,老大爺不答應,劉文彩一腳踢倒老人,兒子撲了上去,準備跟大地主拼了,但寡不敵眾,被狗腿子抓了起來。老大爺眼中噴火,憤怒地指着劉文彩大罵……

——一個雙目失明的老人,兒子被抓了壯丁,兒媳也被折磨致死,只靠小孫女服侍過日子。但是劉文彩硬逼着老人在賣身契上按了手印,把孫女搶了去,活活把骨肉拆散……

——一家人把打下的糧食都繳了租,但是劉文彩硬說他們沒有按期繳納,指使保長、鄉丁把他們的家抄了,連家中的菜刀、飯鍋都給搶走了。劉文彩還不甘心,還要把孩子的爸爸拉去當壯丁。只見孩子抱住爸爸的大腿哭喊着,媽媽抱着不到滿月的孩子,焦急地追了出來,被狗腿子一腳踢倒在地……

——一群拿着扁擔的農民正離開收租院,有的手握拳頭,圓瞪雙眼;有的抓起斧頭,想要拼命;有的邁着堅定的步伐,像是下定了跟着洪鏟钂鬧革命的決心……

如果說《地主莊園陳列館》中陳列的內容是虛構的話,還是打着「真人真事」的名義來進行詐騙的。換句話說,內容上「不必真人真事」,但是形式上卻要講得像「真人真事」才行。而《收租院》泥塑則不同,因為它是藝術作品,所以可以調動各種藝術手段,進行誇張、虛構。這就是說《收租院》裏的劉文彩,可以不是真實的劉文彩,而是藝術上的劉文彩,《收租院》中的劉文彩,是舊中國全部惡勢力的一個典型。於是所有的罪惡都可以往劉文彩身上按,因為這是藝術。

看了展覽後,真想把地主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來

當《收租院》泥塑即將完成時,9月13日全國美協負責人華君武、王朝聞等領導人前來參觀,返回後在媒體報刊雜誌上,發動了一場全國性的宣傳《收租院》《地主莊園陳列館》和「水牢」的高潮,並對收租院做出高度評價——「這是美術界原子彈」。同時把作品複製了40個真人大小的泥像,在北京中國美術館展出。展出後盛況空前,觀眾如潮,兩個多月時間,就有近50萬人參觀。它不僅得到黨和國家領導人的一致讚譽,而且受到了外國朋友的一致好評,都感到受了一次階級鬥爭的教育。

印尼新聞代表團蒂都特女士參觀時激動非常,涕淚滂沱,抽泣地說:「看了這個展覽,我也想起了被出賣做人家童養媳的情景。那個地主劉文彩早死了,太便宜了他!應該讓人民鬥爭他,一片一片地割他的肉來泄恨!」

泥塑《收租院》達到了空前的效果和政治目的,《收租院》從此走向了世界,並遠渡重洋前赴越南和阿爾巴尼亞展出。一個土老冒劉文彩,變成了中國大地主階級和買辦大資產階級的總代表人物和罪魁禍首。

製造展覽的人也下了地獄

但是誰能想得到,這個極左路線產生的東西,卻被它呼之出來的極左力量所打倒。《地主莊園陳列館》的第一代拳頭產品是17尊蠟鑄模型和《百罪圖》,曾名震川西,第二代拳頭產品「水牢」曾譽滿全國,第三代拳頭產品《收租院》曾走向世界。可惜好景不常,一場文革風暴,幾乎把他們捲入了滅頂之災。當陳列館及主管部門以「階級鬥爭尖兵」自居,以舊世界的批判者自居時,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山外青山樓外樓,強中更有強中手」,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紅衛兵,把他們像狂風卷落葉一樣,統統被橫掃了。在比他們更革命更新銳的小將們面前,他們變成了被批判者,成了革命的對象。他們同樣被審判、被拷問、被打倒,他們也和被他們下了地獄的劉文彩一樣,也下了地獄!

從1966年10月來了第一支北京紅衛兵隊伍後,陸續又來了數十支從北京和各地來的大中院校紅衛兵隊伍,如果把他們組織的名字羅列出來,也能反映出當時文革的一大特色。這些組織的名字有:輕騎兵、百萬雄師、井岡山、平型關、紅雷、紅旗、長征、戰猶酣、逐浪、黃繼光、紅纓在手、主沉浮、南征北戰等等戰鬥隊,還有各種串聯隊、宣傳隊。成千上萬的紅衛兵包圍了陳列館,大字報貼滿了所有的牆和門,沒地方貼時,就拉起了一根根繩子,像萬國旗一樣迎風飄揚在街上在大院內。高音喇叭二十四小時不停地喧嚷,大院中天天有紅衛兵集會。在「踢開黨委鬧革命」「打倒一切當權派」聲浪中,當地政府和領導們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只好任由小將們去猛轟猛衝。

最先橫掃的是館名,它不但是由黑線人物陳毅所寫,而且這《地主莊園陳列館》的館名就像是給劉文彩當紀念館一樣。名不正言不順怎能談得上教育,馬上改名。於是易名為《四川省大邑縣階級教育展覽館》。

經過千萬名紅衛兵小將用「MZD思想照妖鏡」逐個地一照,竟照出了許許多多的妖魔鬼怪。接着就是萬炮齊轟,把各個展館和各個展品都進行了炮轟和油炸

「序館」被小將們批判成為是「給大地主劉文彩歌功頌德,樹碑立傳。沒有反映農民反抗史,沒有突出階級鬥爭史,沒有突出毛主席領導的農民鬥爭」的反動館。第二館原是「劉文彩罪惡生活復原館」,被紅衛兵一棍打死,批為「放毒」。聽到一位老大娘曾講過,水牢是解放軍打開的,打開時裏面都是血肉漿和人骨頭,掏出了26桶血水,7大筐人骨,於是第二館變成了「劇毒」館。第三館是「地主的剝削手段」館,被小將們批成「為反動派塗脂抹粉、美化敵人」館。第四館是「反抗鬥爭」館,被批為「無視毛主席和黨的領導」館。第五館是「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館,它是緊跟階級鬥爭形勢製作出來的,應該是無懈可擊吧!不料這一館卻是拷問得最厲害的館,小將們列舉了許多罪狀,說它是「打着紅旗反紅旗」,是「階級敵人復辟史」,是在美化敵人,看不到工農兵的偉大力量!

就這樣,革命的領導者們原先想用展覽的形式,來揭露階級敵人大地主劉文彩的罪惡一生,結果相反,在紅衛兵的眼裏,這些革命的領導人統統是走資派,修正主義的黑幫,他們舉辦的展覽也變成了復辟封建主義和資本主義的「黑店」、「黑館」、「黑巢」了。

紅衛兵們不但要批判《地主莊園陳列館》,而且要抓鬼,把原先曾積極建立陳列館的縣委省委的領導們,一個個地抓來揪鬥,有的打成了「走資派」,有的打成了「反革命」。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想要好好地革劉文彩的命,結果自己倒被革了命。

後來發生的一起事件,更使《地主莊園陳列館》裏的階級敵人增加了許多。1970年1月24日中午12點30分,陳列館廣播員張同松打開擴音機後到外邊吃飯去了,不料擴音機自動跳台,跳到了「蘇修」台上。那全鎮都能聽到的高音喇叭,竟出現了蘇修電台的聲音,這還了得。就這樣,15分鐘的「敵台事件」,換來了張同松15年徒刑,81名館員有30多人受到各種罪名的處分。

這也許是上蒼的報應吧!這些曾經是純樸善良的孩子,如今一個個變成了兇狠好鬥、殘忍嗜血而泯滅人性的紅衛兵,難道沒有他們的「功勞」嗎?他們展覽的目的,不就是要教育孩子「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嗎?不就是要告訴孩子們消滅一切剝削階級的嗎?

篡改地主劉文彩歷史越改越離譜

在文革期間,為了適應文革的需要,《收租院》增加了「造反奪權」和「繼續革命」兩個部分。整個文革期間,《收租院》共有四次大規模修改。它還受到江青的青睞,《收租院》打上了欽定的印記,成為文革文藝舞台上除八個《樣板戲》之外的唯一文藝作品——雕塑《收租院》。

而在《大邑階級教育展覽館》經過1971年的大整大改,添加了文革內容。於是經過多次反覆修改就越改越離譜,越改越荒誕。劉文彩之死就是這荒誕中的荒誕!

劉文彩原死於四川解放前夕,因肺病而自然死亡,1964年改館時被改為被革命勝利而嚇死。紅衛兵批判說,這樣一個反動透頂頑固反抗的大惡霸大地主,怎麼會一嚇而死呢?這不是掩蓋地主階級的兇惡本質嗎?得改!於是在《武裝鬥爭迎解放》一組塑像中,劉文彩在大邑縣解放時,被解放軍和游擊隊抓住,最後被公審槍斃!解放軍戰士也被塑造得高大魁梧,那時的解放軍頭上沒有紅星帽徽,雙肩更沒有肩章,但是為了充分體現江青的藝術創作「三突出「原則,出現了「一顆紅星頭上戴,革命的紅旗掛兩邊」塑像。

對於劉文彩的《解說詞》寫得更是噴飯:「看,劉文彩這條斷了脊梁骨的賴皮狗,被革命人民押上了歷史的審判台。劉閻王,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的末日已經到了,地主階級的政權徹底完蛋了,以前的奴隸,今天要宣判你死刑。你大斗進,小鬥出;你搶奪房屋、霸佔田地;你勾結官府、私設刑堂;你苛捐雜稅、高利盤剝;你逼得我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你喝盡我們窮人的血,吸乾我們窮人的汗;你壓斷我們窮人的腰,你害死我們多少苦難的同胞;你殺人不眨眼,你吃人不吐骨頭。這一件件,一樁樁,都記在我們窮人的心上,這千年的仇要報,這萬年的冤要伸,我們窮人要把你千刀萬剮撕成千萬條,要把這萬惡的舊世界連根拔掉。」

這篇充滿血淋淋和殺氣騰騰的階級鬥爭宣言書,在它的結尾部分,還根據不同時期、不同的要求,經過了一次一次地更改。

文革初期,為了把劉文彩打成劉少奇的同黨,所以結尾部分是這樣寫的:「劉文彩依法處決,人心大快,可是中國的赫魯曉夫劉少奇卻拼命鼓吹『剝削有功』、『階級鬥爭熄滅論』,妄圖為一切剝削階級翻案,真是罪該萬死。打倒劉少奇!打倒地主階級!打倒一切剝削階級!強大的無產階級專政萬歲!」

到了林彪垮台時,劉文彩就與林彪和孔子同黨了。於是《解說詞》改成:「劉文彩被依法處決,人心大快,可是孔老二的忠實信徒——林彪卻大肆宣揚『德、仁義、忠恕』,妄圖為一切剝削階級翻案,我們堅決不答應!打倒林彪!打倒孔老二!強大的無產階級專政萬歲!」

等到「四人幫」被打倒時,《解說詞》又更改了:「同志們,像這樣罪惡的收租院,在舊社會何止千萬個,整個舊社會就是一個最大的收租院」,四人幫「瘋狂反對毛主席革命路線,妄圖復辟資本主義,使我們勞動人民再受交租苦,重吃二茬罪,使收租院的罪惡重演,我們決不答應!」

於是解放前就得肺病自然死去的劉文彩,文革中還要忙個不停,一會兒給劉少奇陪鬥,一會兒給林彪陪鬥,一會兒給鄧小平陪鬥,一會兒給「王張江姚」陪鬥,劉文彩成了「變臉」專家。不但死去的劉文彩挨鬥,劉氏整個家族更是不好受,還有那無數與劉氏家族並無瓜葛的無辜者,竟也被卷了進去,死得不明不白。

真實的地主劉文彩是怎樣的人

那麼劉文彩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他又是怎樣成為大地主的呢?他真的是那樣殺人放火坑害百姓魚肉鄉里的、罪大惡極的、封建地主階級的典型人物嗎?

劉文彩的祖父育有三子,都是「公」字輩,二子劉公敬的兒子有出息,那就是後來任國民黨第二十一軍軍長和四川省主席的劉湘。第三子就是劉文彩的父親劉公贊,育有6個男孩,都是「文」字輩。6個孩子中,老大劉文淵最有出息,考中秀才,曾任四川省諮議局議員,省高等審判廳廳長。可惜從官多年,仍兩袖清風。在鄉里為弟子侄設私塾授課,父母死後,他成了族長,在兄弟中威信極高。老二劉文運生下8個虎仔,其中有3人有虎氣,一名是屯殖司令,兩名當了劉文輝的副軍長和師長。老三隻生一子,自己與世無爭,性淡如水。老四劉文成靠劉文輝發跡,曾任機械修理廠廠長,後來此廠辦成為造幣廠,廠長的財源也滾滾而來,很快有良田萬畝,街房成群,還有三輛汽車。

老五劉文彩家貧失學,在家照看比他小8歲的弟弟劉文輝。他與上面的幾個哥哥年齡相距甚大,與大哥相差達23歲,當兄長們成家立業時,劉文彩跟弟弟還小着哩。他與劉文輝朝夕相處,感情也非常融洽。父親老來得子,對劉文輝備受寵愛,上學時,由劉文彩陪着他,因此劉文彩也跟着學到了不少字,總算是個半文盲。劉文彩與劉文輝相差八歲,當劉文輝能自己上學時,劉文彩已成了一個小伙子了。他開始經商做買賣,開燒酒房做生意,亦農亦商,離鄉不離土。等到小弟劉文輝發跡時,憑着弟弟的權勢,也憑着他從小的摸爬滾打,一躍成為劉氏家族巨艦中的主要力量之一。

最小的劉文輝13歲冒充16歲報考成都陸軍小學,這並不是父親想讓子孫擠進軍閥行列,混個官職,而是讀陸軍小學可以享受公費,對於窮人來講可以省下不少費用。當試題發下來後,劉文輝一片茫然。他不着急,另作議題發揮——「欲強國必先練兵,兵不強則不能御外侮,將兆瓜分之禍。裕國必先富民,富民之道在興工固農,救民之道在因勢利導……」——離題萬里,誇誇其談,卻引起校長的拍案驚奇,當即破格錄取。後來保送到西安陸軍中學,繼入保定陸軍學校。畢業時,正是軍閥混戰。不到三年,他在川軍中當上了團長,靠着劉湘又當上了旅長、四川省軍務幫辦。他想成就一番事業,必須要有一筆資金,而他的五哥劉文彩又是個經商奇才,於是把他接到宜賓,委任他當上了船捐局局長、百貨統捐局局長、四川第四十二區煙酒專賣局局長。劉文輝三十歲時,已成為全省軍務幫辦、第九師師長兼領第三十一師,地位僅次於頭號軍閥劉湘。為了盤踞四川腹地,他把三十一師師部設到了成都,從此兄弟倆人天各一方,一文一武,在四川舞台上成了叱咤風雲的人物。

經過劉文彩的苦心經營,他竟能駕馭當地民團武裝「團總雷爺」。宜賓90多個鄉鎮分成東西南北四路團總,都是「雷爺」的心腹,從而四路團總也認劉文彩為乾爸爸,並一個個地獲得了官位。他還巴結文化名流。所以不管是文是武,是商是政,是廟堂還是江湖,都有劉文彩的觸角在延伸。

劉文輝對五哥的業績很為滿意,對斂財有關的要職都讓他來擔任,曾委任他十幾個官職,其中官至川南稅捐總局總辦。劉文輝的二十四軍到哪,劉文彩的財權到哪。在擔任川南護商大隊時,他自己購買軍火,建立自己的武裝。所以在《劉文彩罪惡的一生》宣傳冊中,稱他集地主、軍閥、官僚、惡霸四位於一體。不過稱他為軍閥是不太符合事實的,因為當一個軍閥必須出身職業軍人,具有獨立的軍隊和地盤,這幾項劉文彩均不具備。至於稱他是濫殺無辜,更是空穴來風,無稽之談。

劉文彩是個經商奇才倒是很貼切。當他剛到宜賓時,拿出了5萬大洋開了第一家商號——「義和」銀號,僅兩年時間本錢就翻了幾番。把「義和」改名為「人和」時,資金已突破百萬,很快地飈升千萬大關,當他離開宜賓時,已積累了2000萬資金。依仗着印把子和槍桿子,他的財源更是滾滾而來。他做鹽巴買賣,每年購鹽達2000萬斤,需要幾百艘百噸大船來運輸。為此他既壟斷了鹽巴市場,還壟斷了水上運輸市場。他經營的山貨、藥材、棉紗、高利貸、信用放款,基本上是財源茂盛達三江。

他做買賣賺錢,做稅捐大員搜刮民脂民膏為劉氏家族撈到不少。他當「川南禁煙查緝總處總辦」時期,名為查禁煙土,實為壟斷鴉片。當時重慶是川土、黔土、雲土主要出口通道,又是國內最大的鴉片集散地,宜賓的大小煙館多達百餘家,雲南全省三分之一的出口煙土都是由劉文彩包銷,他從鴉片的壟斷中撈足了油水。

劉文彩雖是斂財能手,卻並未富甲四方,他的財富還沒有達到富可敵國的地步。據1949年3月18日《大公報》刊登《四川省富戶名單》中,共有85人榜上有名。在劉氏家族8名大款中,劉文輝位列第2位,而劉文彩則位列第33位,劉氏家族8位大款,他是倒數第一。

當代文物無價之寶的劉公館

劉文彩的財富分為田產、房產和珠寶三部分。田產有12000畝。房產在各地建有公館,最堪稱道的是安仁鎮的劉文彩老公館。該館佔地28畝,有大門7道,房屋100多間。處處高牆夾道,厚門鐵鎖,密室復徑,有若迷宮。與它相連的還有劉文淵、劉文昭、劉文成公館,並肩抵足,形成一組總面積達6萬平方米的莊園建築群。1992年5月7日經專家考察,稱它為「當代文物,無價之寶」。

老公館對面是新公館,面積是老公館的兩倍,是一式兩座連體式的中西合璧近代莊園建築。房屋軒敞,佈局對稱,共有27個天井,160間房屋,4個花園、花圃,2個網球場,還有望月台和戲台。這是劉文彩出資送給劉文輝的,由於劉文輝的兩位太太水火不相容,互不來往,所以為劉文輝建造了這一式兩座的孿生連體建築。

新公館還建有秘密金庫,當年劉文輝在西康時曾有兩大支柱產業,除了鴉片之外,就是黃金開採,雖然「萬貫黃金」與劉文彩無關,但是卻替弟弟想得很周到,特地建立秘密金庫。

後來兩位兄弟與劉湘侄子發生內訌,打起仗來,變成四川兩大軍閥間的「二劉大戰」。戰後劉文輝集團元氣大喪,劉文彩的職務變成了守住家園。1937年11月,第七戰區司令長官劉湘率軍出川投入南京保衛戰,還未與日寇決一死戰,就與世長辭,終年48歲。劉湘一死,四川政壇空缺,劉文輝又恢復元氣,準備重整山河,東山再起,但畢竟已不如從前,早已失去了當年不可一世的豪氣了。

擁有十萬弟兄的袍哥大佬劉文彩

此時的劉文彩最大的傑作是建立了「公益協進社」,這是袍哥組織,袍哥又稱哥老會,是以農民、手工業者、挑夫、水手、商販、下層衙役和無業游民組成的秘密會黨。後來這組織發展規模越來越大,竟可以與國民政府的軍警相抗衡,當時有人曾稱它為「小延安」。劉文彩所組建的「公益協進社」,曾有10萬弟兄,1萬多條槍。袍哥大爺都建有自己的茶館,作為活動中心。劉文彩也建有自己的一幢氣勢輝宏的三層樓「同慶茶館」,並興建戲院,建立協進劇部。

他高薪聘請魔術師和川劇名角,並對名角進行人身保護。有一次一個流氓調戲名角菊芬,並打傷戲班的人。劉文彩聞訊後,立即召來精通武術的綠林高手任總指揮,率領千軍萬馬包圍了流氓的住地,流氓嚇得屁滾尿流,不得不擺上幾十桌酒席,設宴道歉。

「公益協進社」與封建組織又不太相同,它按政府體制來設立組織,下設有慈善、調解、水利、教育、治安、總務、財務、交際等股。使封建會道門組織的職能具有現代化和社會化。劉文彩的「同慶茶樓」就像是個小朝庭,一年四季都是車水馬龍。各路碼頭的袍哥大爺,四面八方的惡霸地主,三山五嶽的流氓土匪,還有國民政府大小官員、軍閥政客,都要來向他這個土皇帝請宴上壽,稟報請示。在蔣介石控制的川西農村,建立了劉文輝家族的「國中之國」,蔣介石千方百計想消滅劉氏家族,卻是怎麼也下不了手。

樂善好施慷慨行俠的劉文彩

這個組織成員都講仁義,講忠孝、講哥們義氣。它規定會員不許對父母忤逆,不准對兄弟失禮,要尊重婦女,不准「串灶」。所謂「串灶」,就是不能亂倫。如果弟淫兄嫂,或是兄淫弟媳,就要拋江滅屍。他們都是「急人之急,解人之困」,「救民若渴,赴義若飢」。在《文彩中學新落成紀念碑記》中稱劉文彩「慷慨好義」「能急人之急,有燕趙豪俠風」。

每逢隆冬年節,劉文彩都要向窮鄉親發放錢財衣物,揭不開鍋的還發給大米兩石。對公益事業更是熱心之至,修橋鋪路,建立市場,使安仁鎮街區面積數年內增加4倍,三流小鎮一躍成為一流大鎮。他還為鄉里排解人事糾紛,他的威信比法官還高,數年不能解決的問題和案件,憑他的一句話就可以馬上了斷。劉文彩恩威並用,所有的會眾們莫不俯首聽命,10萬個羅賓漢能召之即來,來之能戰。

創建四川第一流中學的劉文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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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師重教是劉氏家族的家風,劉文輝在成都創辦《建國中學》,劉湘病故後根據遺族之意創建了《甫澄中學》,劉文彩則要建立第一流的中學。為了創建《文彩中學》,1941年初秋的晚上,他召集鄉紳和謀士們商議,決定創辦一所省里的第一流中學。在選址征地時,為了鼓勵農民搬遷,特地制定了一套優惠政策,用自己的兩畝地來換規劃區的一畝地,用自己的兩間屋來換規劃區的一間屋。有一個農民有10畝規劃區的地,應該換給他20畝地,當時劉文彩只有一張40畝的地契,為了怕麻煩,他把這40畝地都給了這個農民。可惜這個農民卻因福而得禍,解放後被劃為地主,孩子的腿被別人打斷。

為了設計出第一流學校,他高薪聘請專家。從1941年秋到1944年學校建成的三年時間裏,將近60歲的劉文彩,幾乎天天都在學校工地上,每天為建校而奔波。雖然資金短缺,但他仍不減一磚一瓦,堅持高標準嚴要求,寧虧自己,不虧學校。他要求禮堂建得越大越好,大到長28米,寬23米,總面積達644平方米,樣式採用華西大學禮堂,房頂不用一根橫樑,全部用鋼材焊接。為此請了最好的技術工人,採用質量最好的鋼材。

這座耗資達3億5千多萬法幣(當時折合美金200萬)的「文彩中學」終於橫空出世,拔地而起。1945年3月,文彩中學在一片歡呼聲中舉行了開學典禮。主席台上,端坐着來自五湖四海的達官名流。台下300名學生服飾整齊,精神抖擻。國民政府行政院院長孫科,國民黨元老、監察院院長于右任、西康省政府主席、二十四軍軍長劉文輝,均送來賀辭、賀匾。慶典蔚為壯觀。劉文彩在首任校長陪同下,檢閱了學生方隊。

慶典後,來賓們參觀了校園,只見那古樸典雅的鐘樓,雄踞門洞,巍然屹立;寬敞的飯廳,八仙桌相距排立,儼然如幾何圖案;崇麗且宏大跨度的禮堂,仿佛還餘音繞樑;堂側莊嚴肅穆的圖書館,座落在花圃叢中,令人心曠神怡;兩翼各三間劃一的教室,窗靜幾明,溫馨宜人;廣闊平坦的操場,可容萬人集會。周邊圍牆內栽種的各種樹木,形成綠色屏障,仿佛與世隔絕,令學子專心致志。操場右側,過數扇門洞,便是綠蔭覆蓋、流水環繞、單門獨戶的教員院,其內花台、魚池、書房、客廳、宿舍、廚房一應俱全,幽靜別致。四川省教育廳廳長郭有守稱:四川有630多座學校,但那些學校都是舊房擴建而成,或是古廟改建的,真正屬於私人興建的學校,縱觀規模和形式,文彩中學當數全川第一。連劉家私人的老公館和新公館,無論是面積還是配套設施,都是與文彩中學無法相比的,它是劉文彩晚年的心血結晶。

劉文彩並沒有把學校看作自己的私產,而是把它看成神聖的知識殿堂。學校建成後,他特別聲明劉氏家族對校產只有監督權,沒有使用權,更沒有所有權。但他還是放心不下,特意將他的訓示刻在石碑上,放在校園中,使人人皆知,以防劉氏家族的後代們變卦篡改,這就是說,他耗盡一生心血建成的學校,無私地獻給了公益事業。

除了校舍方面,在師資方面、儀器方面都是第一流的。他從來不考慮辦學的經濟效益,所招的學生第一批300人全部免費,以後所招學生,也只付學費6鬥米而已。而且還設立了「清寒補助金」,資助貧困學生。

劉文彩作為守護者也是稱職的。1947年夏,安仁鎮發大水,全鎮被淹,其中一股水從安仁街湧進文彩中學,寢室、教室積水一尺多深。退水之後,他調集人馬,把整個街道下挖了半尺到三尺,來保住學校不再被水淹。但是街道將要變成澤國了,雖然百姓們怨聲載道,但是損失最大的還是劉文彩,因為街道是他出資修成的,街道兩旁的建築也都是劉文彩的。

為了讓學校用上電,他三次選址三次裝發電機,從此全鎮居民也和學校一樣都使用電燈照明。

為了不讓神聖的殿堂有任何的玷污,學校雖男女同校,但是他在男女之間層層設防。他規定:應聘的教師年齡在中年以上,學生宿舍分為男生部和女生部,中間用一堵磚牆隔開。女生部只有一門可進,門上大書:「男生非經許可,不得擅入此門。」

在保護學生方面也是很周到,有一次女學生路遇流氓調戲,女生一路狂奔,大聲呼救後總算脫險。劉文彩聞訊後大怒,立即讓手下人把流氓抓來,打了個半死,四鄉流氓無不聞之變色。後來指令學生一律佩帶校徵,校徵成了護身符,學生外出,受到社會的特別尊重。

教師也是高薪聘請名師名流,其工資是普通中學教師的兩倍,教師回家探親,都有專車接送。還在成都專門設立了學校的辦事處,老師到成都時,免費吃住。

積德行善被中洪打成罪惡之淵

這座耗費劉文彩四千四百畝土地的「文彩中學」威名遠播,好評如潮。曾受到國民政府和教育部長的嘉獎令。但是劉文彩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被洪鏟钂打成了中國地主的萬惡之源,成為殘酷壓迫農民殘殺無辜百姓的劊子手!他更沒有想到這座耗盡他一生心血的學校,卻招來無盡的罵名,文彩中學成了地主資產階級專政的工具,甚至稱劉文彩霸佔了農民的房屋田地,是在勞動人民的白骨堆上建立起來的。稱這座學校向學生灌溉的是孔孟之道和法西斯思想,欺騙和麻痹青年,培養地主資產階級的馴服工具,妄圖維護搖搖欲墜的反動統治。

除了一通謾罵之外,還編造了無恥的謊言,挑起人們的階級仇恨。死去的劉文彩遭了難,不能說話的學校遭了難,還有那學校的教職員工們更是遭了殃。在「階級鬥爭高倍顯微鏡」照射下,文彩中學的教員有一半劃為「敵我矛盾」,等到文革狂飈襲來後,文彩中學變成了「黑校園」,成了流毒全國的典型中學,成了培養地主階級爪牙的溫床。劉文彩為學校購買的11421冊線裝書,按當時的黑市匯率折算合兩萬多美金,但是在紅衛兵手下被焚燒得一乾二淨,所有的門桌板凳全被砸得稀巴爛,全體教員被趕到鄉下「勞動改造」,而且還要從文彩中學的畢業生中,來抓出壞的典型人物。

1971年春,文彩中學破敗的校園迎來了變相的囚徒——「五七幹校學生」,於是學校成了「黑五類」的囚籠,「黑窩裏關押着一夥黑幫分子」,昔日的知識殿堂,變成了知識的煉獄。人類的文明淪落和踐踏到了這種地步!如果說,他們用假的水牢和牢獄來污衊劉文彩的話,那麼在這些革命派的折騰下,全四川第一流的學校,真正變成一座人間地獄!

污衊別人製造地獄的人,卻是地獄的真正製造者。

劉文彩簡樸的日常生活

那麼劉文彩的私生活又是如何呢?

在舊中國,一旦躋身於上流社會,就難以抗拒上流社會的風氣和習俗,抽鴉片、賭博、玩女人就是這個社會的特點。如果一個人沒有這種特點,反倒成為不正常的一個人,在上流圈子裏就會混不下去。尤其是妻妾成群是當時光榮的象徵。

劉文彩一生娶過五個妻妾:元配夫人是包辦婚姻產物,可惜不到三十歲就死去。三年後娶了一個楊夫人,小日子過得還算美滿。但是劉文彩到了宜賓後,變成腰纏萬貫人物,一位官員把美貌絕頂的凌君如拱手獻給了他,從此家中風波迭起。後來又娶了凌的表妹梁慧靈,原來凌君如想要擺脫安仁鄉下土佬似的生活,一心想到成都過花花世界生活,於是就把表妹扔給了劉文彩,讓她來料理家務事。經過一番折騰,劉文彩已是風光不再,回家如進冰窖。於是又萌生了娶第五房太太的打算。

劉文彩這一回選太太,長得花容月貌美若天仙的他不要,嫌不會管家;長得秀氣的女學生不要,嫌她膽小。他卻看中了一個大膽打蛇的姑娘——一個相貌平平一副老實相的鄉巴佬女子——王玉清。她嫁到劉家第一天,竟跑到田裏去拔草幹活了。雖然長得土頭土腦,一口鄉音,但卻是料理家務的能手,把家中擺弄得井井有條。給晚年中的劉文綵帶來了莫大的安慰。

劉文彩穿的是普通衣服,吃的是普通家常飯菜。常備菜只是幾碗蘿蔔和紅燒肉。弟弟劉文輝為了他吃好喝好,給他引薦了一位名廚,但是只用了幾個星期,就被他辭退了。原來這名廚師只會做高級菜,不會做普通的家常菜。但是這一切的一切,在革命派所寫的《解說詞》中,卻把劉文彩描繪成「大魚大肉,山珍海味頓頓不離,他吃的像豬一樣胖,還要吃洋參、鹿茸等補品。」

對鄉巴佬太太王玉清的描寫更是離譜,說她「勾結惡霸、地主、官僚和偽鄉長等太太、小姐們,到她家吃煙打牌,過着花天酒地的腐朽生活。」還有一段,她吃鴨子蹼(鴨腳)的事,更是把她糟蹋得罪大惡極的地主婆人物。說她「一餐要吃三十幾個鴨子,而且只吃鴨子腳上的蹼。」「命她的廚師取下鴨子腳後,用人奶文火煨給她吃。王玉清吃飯用的是珊瑚筷子、玉石碗,早上喝的是燕窩湯。」幾十年後,當記者問王玉清有沒有這回事時,她笑了起來,說出了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原來有錢人家吃鴨子是件極普通的事,劉家的公子和小姐是不吃鴨腳板的,一是嫌不乾淨太髒,二是嫌沒有肉。王玉清是農村姑娘,不忍心把鴨腳扔掉,就留下來把鴨腳吃了。這一吃被革命者經過藝術渲染和誇大,王玉清既然是中國頭號的地主婆,那麼什麼壞事也自然都能幹出來了,用人奶和文火來煨煮三十隻鴨蹼,成為地主婆奢侈生活的寫照。因此當劉文彩的《地主莊園陳列館》進行大批特批的時候,這四位太太也就歷盡種種的磨難了。

1947年劉文彩已是六十高壽,身體已是每況愈下,1948年2月吐血,1949年10月17日因患肺病不治而死,此時他已變成了一具瘦得皮包骨頭的空皮囊。這時MZD北京政權剛剛建立,但四川尚未解放。幸虧他自然早死,否則落入洪鏟钂的手中,是死是活就難說了。

劉家有功之臣全被中洪害死

劉文彩的弟弟劉文輝是西康省政府主席,為了迎接解放軍入川,躲開蔣介石的嚴密監視,1949年12月9日晨在彭縣通電全國宣佈起義,嚇得蔣介石急忙乘飛機從成都逃到台灣。蔣介石下令胡宗南將劉文輝撤職查辦,並向劉氏家族下了毒手。洗劫住宅、埋設炸彈、追捕家眷,要將劉氏家族斬草除根。

楊夫人自從丈夫娶了小妾凌君如後,就一氣之下搬到成都與子孫們一起單獨過,在那兵荒馬亂之際,她想帶着子孫們到海外去避亂世,就把此事告訴劉文輝,劉文輝勸她不要走,一起去投洪鏟钂,並要她裝得像沒事一樣,不要讓蔣介石方面看出異樣。劉文輝起義的當天就派人通知楊夫人馬上撤離。劉文輝通電起義後,蔣介石部隊就立即查抄了劉氏家族在成都的所有公館,並四處追捕劉氏家族成員。楊夫人嚇壞了,她帶着兒媳張皇出逃。半小腳女人竟一口氣走了130華里。

蔣介石派飛機對劉文輝家族狂轟亂炸,幸好沒人被炸死,但是所屬的部下副官們都當了替死鬼。房子雖被炸,物品也被席捲一空。

所幸在他們起義投共前夕,為防止蔣介石的報復,曾把家中貴重物品都藏了起來。但是中洪在十多年妖魔化劉氏家族宣傳中,卻把劉氏家族為防備蔣介石抄家而轉移財產之事,說成是為了逃避洪鏟钂的沒收。真是血口噴人!如果為了逃避中洪的沒收,劉文輝還會來自投羅網嗎?

這位起義將領早在1942年2月就與周恩來接上了秘密關係,並在他的身邊設立了一個洪鏟钂秘密電台,每天向延安中央發報,報告川康情況,每份情報劉文輝都一一過目。他的兒子也是地下黨員,當他得知洪鏟钂有一部秘密電台在父親身邊時,才知父親比他還早「赤化」了。

劉文輝自投奔洪鏟钂,從他本人到他的整個家族無一人逃脫中洪的迫害。劉文輝剛投入中洪的懷抱沒幾天,賀龍就對他說:我們要給你戒煙。又說:請你到重慶去幫助我們組建西南軍政委員會。說白了就是要軟禁他,到重慶就是讓他離開昔日部下架空他。其實劉文輝早就自己主動架空了自己,他起義投共時,已經把他的軍隊和行政班子全數交給了中洪。

中洪只讓劉文輝一人去重慶,夫人楊溫光不讓去,讓她一人留在成都,管理劉文輝在成都的家產。四川和西康全境解放後,劉文輝任西南軍政委員會副主任,但是中洪馬識途一夥已經開始對劉氏家族下了毒手。1951年,劉文輝因公從重慶到成都,主管部門在他到達之際,在勞動人民文化宮舉辦了「惡霸地主劉文彩」展覽,這是中洪首次對劉家進行妖魔化宣傳活動。此時的劉文彩家裏早已被蔣介石抄得一乾二淨,所以所有展品都不是劉文彩家的,中洪當局舉辦這個展覽,就是侮辱劉文輝而來,剎剎他的威風。1955年西南軍政委員會撤消,中洪當局又把劉文輝用花言巧語騙到成都,給了他一個省政協副主席席位。在他到達之際,當局再次在成都文化宮舉辦「惡霸地主劉文彩」的宣傳展覽,其用心何其毒也!

從此劉文輝近在咫尺的老家安仁鎮再也沒有回去過,他實在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有家不能歸,落葉沒了根!1958年四川籌建《地主莊園陳列館》,中央把劉文輝調到北京,當了林業部部長,併兼任全國人大常委和民革中央常委委員。雖然他做了洪鏟钂里的大官,卻對自己的家族和兄弟劉文彩都不能保護,眼睜睜地看着全家人在階級鬥爭烈火中受煎熬。

劉文彩劉文輝被蔣介石抄家後,接着又遭土改共產,但中洪當局還逼着他們要錢,說劉文輝手中還剩有一筆錢,原來土改結束時,劉伯承、鄧小平在重慶返還了一些金條給劉文輝,說是給他捐獻財產的獎勵。在成都的馬識途、李維嘉、周鼎文集團立即對劉文輝所有親人們施用酷刑,他們先把劉的管家關押起來,讓其交待劉的財產情況,然後向劉文輝的夫人楊溫光逼要。逼他們給劉文輝寫信用金條贖他們。信的內容由當局事先擬好,然後念一句,逼着他們寫一句,大刑就在旁邊伺候着,寫好的信由他們官方渠道轉交。劉文輝為了救自己的親人,只好乖乖地獻出這些金條。半年下來,把劉文輝的財產弄得乾乾淨淨,這時才讓劉文輝來接她的太太。從此劉文輝成了無產階級。他住的是公房,家俱也都是公產,每月領取400餘元的工資。接着,李井泉就宣佈大邑縣為四川省的土改試點,這都是衝着劉文輝的哥哥們來了。

劉氏家族都被中洪當局整得很慘,有的活活地被整死。

1965年文革還沒有發動,但是中洪當局已經在瘋狂地迫害劉文輝的家屬了,他們把住在成都的年逾六旬的劉文輝夫人李助乾強行押解到農村去監督勞動,還想把她弄去遊街批鬥。劉文輝長女劉元愷去找四川省委統戰部,他們未予理睬,直到劉文輝找了中央統戰部後才把她放了回來。身心受到傷害的李助乾於數月後鬱郁死去。

劉文輝的長女婿主要起義將領伍培英,曾是二十四軍副軍長兼師長。因起義有功,受到溫江軍分區的表揚。被改編後,出任新編師師長。後調南京軍事學院任教員,因教學工作勤奮,當選為江蘇省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1958年轉業回到四川,看到《地主莊園陳列館》開張,他眼看生存無望,在絕望中自殺身亡。

劉文輝的侄子劉元瑄,因為他是主要的起義將領,24軍代軍長,當局抓不動他,就把他的女兒女婿抓了起來,女婿是正在華西大學讀書的學生李國康,他們把他吊起來打,用盡酷刑。

劉元瑄的四妹劉元瑜在清理階級隊伍運動中不堪凌辱被逼自殺,當晚9歲的小女失蹤,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抗日將領劉湘的侄子劉世海因自習英語,當局怕他向外國來賓用英語泄露真相,連任何藉口都沒有就把他抓進髙山勞教所關押,文革後才放出來,但劉世海已被逼瘋。一天夜裏一輛公安系統的車把他拉走,從此他從當地永遠消失了。

劉文彩的小兒子劉元貴被抓去勞動改造,死在那裏。

劉文彩的二孫子劉世偉一家四口逃到新疆,被當地人活活打死。

劉元琮是劉文輝二哥劉文運的兒子,曾任二十四軍副軍長兼師長,1950年6月,第二十四軍與解放軍合併改編後任六十二軍的師長。他作戰勇敢,以猛張飛著稱,並對劉文輝的聯共反蔣傾心擁護。為此他立下了三大功績:一是配合解放軍消滅了國民黨軍隊;二是協助軍代表改造了舊軍隊;三是參加了川西的剿匪,並且對起義叛變的叛徒親手把他槍斃,維護了起義部隊的榮譽。

但這位起義將領不久就隻身留在成都等着挨鬥了,由於他出身大地主,他成為洪鏟钂改造和清算的對象。開始他老老實實配合土改運動賣掉房子,交清公糧,拿出金銀首飾退租退押,為此受到領導表揚。

但是當時的個別領導卻不依不饒,李井泉安排群眾對他狠鬥狠批,整個會場變成了批鬥會、控訴會。在李井泉親自主持下,人們要他跪下,他作為一個在戰場上叱咤風雲的將領,哪受過這種屈辱,他把準備退賠的首飾銀元扔在地上,一把撕下身上佩戴的「川西行署」符號(他兼任川西行政署的委員),高呼着「洪鏟钂萬歲!毛主席萬歲!」「川西農民有偏差」的口號,猛然從口袋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毒藥,一口吞下,當即不治身亡。這就是李井泉的土改試點。

劉元琮死後,有關部門繼續對他猛批猛打,將他的妻子呂介英逮捕,失去人身自由達30年之久。在《地主莊園陳列館》中,由於劉文輝情況特殊,不便讓他公開挨鬥,只能是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地一提而已。卻把已經死去了的劉元琮押了上來,成為劉文彩之後的第二號兇犯。他由平定川西暴動的功臣,也一下子變成了川西暴動的參與者。

劉元琮的侄女華西大學的學生劉世英,當年被逼跳樓自殺。其夫李章驥氣得觸電身亡,留下一個幾月大的女嬰。

1973年劉文彩的次子劉元華到北京去見叔叔劉文輝,此時正是文革期間,這個林業部長早已當作走資派被打倒。劉文輝當場就傷心地哭了,他揮手讓自己孩子們離開,只留下侄子劉元華在身邊,並對他說了一句話,這句只有三個人——劉元華、劉元華愛人和劉元華兒子劉小飛知道的話,現在就可以公示於眾中。劉文輝傷心地哭着對劉元華說:「老二,我對不起你們,早知道是這個樣子,我就帶你們走了!」當劉文輝看清中洪這個惡魔時,已經悔之晚矣!

最後劉文輝也在1976年6月24日文革結束前夕患癌症死去。

就這樣,歷史人物在洪鏟钂的手裏,可以隨意地揉捏,想捏什麼就可以捏成什麼。一個起義的將軍變成了罪惡滔天的罪犯!

馬識途集團的血淋淋造假運動

從劉文輝起義投奔中洪以後所遭遇到的一系列迫害中,就清楚地看到中洪就是一夥不講仁義信用,沒有任何廉恥道德的禽獸集團,它連土匪強盜都不如,土匪強盜還講點幫派中的原則,而中洪它什麼都不講,它連兄弟姐妹親戚朋友父母子女都敢殺的吃人野獸。從中洪的黨魁MZD所作所為中就能看出中洪是個什麼東西,MZD在坐上當朝皇帝後就把他左膀右臂的同僚們一個個地都收拾了,劉少奇、彭德懷、賀龍不但是毛的戰友同志,而且是湖南的老鄉和兄弟,但這三個人被毛焚屍滅跡,最後連名字都沒有,以劉衛黃、王川、王玉名字代替。

可見對大魔王崇拜得五體投地中洪黨員們又是一些什麼貨色了。在這場規模巨大的對劉文彩妖魔化造假運動中,最賣力的就是掌握四川黨軍政大權的李井泉及掌握四川文化宣教大權的馬識途(馬識途曾是四川省委宣傳部副部長,省文聯主席)。馬識途集團是個忘恩負義倒打一耙的兇惡殘忍集團。

這些老革命老幹部曾是解放前流竄活躍在四川境內造國民黨反的中洪游擊隊和地下武裝集團。1949年中洪取得政權,他們以勝利者自居,成為「打天下,坐天下」的當然者。在他們看來國家是他們的,所以在他們眼裏人民只是他們的奴隸,那真是「率土之濱,莫非黨土」「率土之臣,莫非黨臣」——「黨天下」!為此他們可以「為所欲為,大開殺戒,反攻倒算,殺人如麻」。

過去他們處於地下時,為了暗聚力量,購買武器,收買人心,他們不得不低下頭來,依附在當時有勢有錢的地主階級,從而他們有了活動經費,地主們還要以開明紳士的身份掩護他們。但是一旦他們掌握大權,他們就立即變臉不認人。這些人後來都成為中洪第一批土改運動的領導成員和骨幹分子,他們都是鎮壓地主資本家的罪魁禍首,他們只要一聲命令,一句口號,一個暗示,就能把一場場土改動員大會變成腥風血雨的屠殺場,他們把幫助過資助過他們的恩人一個個地押上審判台,公開處死,其兇狠和殘暴更是聞所未聞。

1949年5月,民革地下黨組織川西地區主要負責人王蘊茲領導的地下武裝四千餘人,因過早暴露,倉促提前起義,被國民黨王陵基保安部隊擊潰,王蘊茲和另外幾位領導人帶領餘眾百餘人,欲往雅安去依靠劉文輝,但沿途關卡盤查很嚴,勢難飛渡,他們來到安仁鎮請求當地的劉文彩胞哥組織「公益協進社」幫助,此時劉文彩已去成都養病,由李育滋代理總社長,處理日常事務。李育滋見事關重大,並且這支武裝又陸續地來了近千人,僅生活供給都成了問題。於是李育滋一面安置來人,又修書兩封,一封給劉文彩,一封給他兄弟李光普(西康財政廳長),請他轉呈西康省主席劉文輝,這兩封信交給總社的管事楊茂全火速送到成都。經過許多周折,通過各種人際關係,終於打通各路關節,把這支潰敗的部隊安全地送到了雅安劉文輝的地盤。

解放後周鼎文把曾救過他們一千多人命的楊茂全定為狗腿子地主,判刑兩年。而幫助過他們越過險阻的曾稱之為「小延安」的反蔣組織「公益協進社」卻被他們打成了反共組織。這夥人好了傷疤忘了痛,立即倒打了一耙。

馬識途集團還製造過一起「惡霸地主」李育滋用繩索勒死窮人李國清的故事。這是他們一手製造的天大冤案,事實是李國清是個十足的地痞流氓,是他自己的母親和妻子在教育他相互對罵時失手把他勒死的,當時李育滋遠在兩公里之外的鎮上喝茶。

而李育滋在解放前曾一直把馬識途、李維嘉,周鼎文集團里的一大批洪鏟钂骨幹份子保護起來,並曾救過他們命的。解放後這些洪鏟钂員恩將仇報,反咬一口說他是大地主大惡霸,鎮壓過洪鏟钂,把他抓起來後施以酷刑,逼他承認鎮壓了「二·五減租」運動。先是捆住他的兩個大姆指吊起來毒打,手臂吊斷後又強迫他跪瓦礫,在群眾大會上當眾把他的左眼球用步槍上的鋼條活活地挖出來。在槍殺他的現場,周鼎文還高高地坐在審判台上,連李育滋的親家也被抓到刑場來一起槍殺,李育滋一家八口人被整死了五口。李育滋死後,他的屍體公開示眾,他的心臟肝臟都被挖掉,連生殖器都被挖了,腸子流了一地(現在安仁鎮還能找到上百個見證人)。而周鼎文在解放後竟被任命為大邑縣法院院長。

當年國民黨在通緝周鼎文的時候,是劉文彩收留了他,劉文彩把周鼎文安排到劉紹武家當家庭教師保護起來,劉紹武是本地鄉長,供他吃,給他錢,就這樣一個國民黨的鄉長暗地裏卻掩藏着一個洪鏟钂要犯。但是中洪取得政權後周鼎文卻把劉紹武定為惡霸地主,還說他是反共救國軍而把他槍斃了,連他的大小姐都被周鼎文逼得自殺身亡。

到了妖魔化劉文彩年代,馬識途集團又把這件慘案的製造者栽贓到劉文彩頭上,把被害者李育滋換成徐應芳的父親。於是大善人劉文彩一下子變成了兇殘的殺人狂了。他們把這假貨塞進《收租院》裏作為地主階級的罪惡來展出。

在《劉文彩到底是不是惡霸地主?》一文中,蕭雨說劉文彩把他二叔「刑訊後槍殺」,徐應芳說劉文彩把他父親「打得半死,然後槍殺示眾」,還說他「父親的睾丸都被割了」。現在的安仁鎮老人都知道這些都是當局移花接木栽贓陷害的假貨。

在《收租院》裏還有一個惡覇地主陳玉堂的故亊。解放前陳玉堂的家是馬識途,李維嘉,周鼎文集團活動據點,長年無賞提供給他們食宿,像親人一樣掩護他們,還把自己僅有的30多畝好田全部送給這支洪鏟钂游擊隊。土改時周鼎文等人為了殺人滅口,恩將仇報,說他是惡覇地主,把他抓來受盡酷刑和侮辱後槍殺滅口了。陳家全家五口全被整死。

馬識途、李維嘉、周鼎文集團屠殺恩人遠遠不止李,陳兩人,也不限於在大邑安仁境內,至少在成都和宜賓兩地也曾幹過。因為他們是土改工作隊的領導成員。

周鼎文長年在外搶碾子、搶銀行、販賣鴉片,私印假幣及殺人搶人,然後把到手的錢拿去購置田產給自己留條後路。土改時他自然是個地主富農,但因為他是大邑縣土改運動的負責人,於是利用權力,張冠李戴,把富農份子的帽子轉移到他老婆頭上。在妖魔化劉文彩時,他逼着原配夫人離婚,全身心地投入到瘋狂偽造歷史的運動之中。他們把兩塊印製假幣的石印版,作為劉文彩的罪行展出,說「劉文彩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吸血鬼,他還私印偽鈔,鑄造假幣,榨取勞動人民血汗」。

馬識途集團的主要成員李維嘉(四川省政協副主席)也是一位忘恩負義之人。當年劉文彩的侄子劉元瑄曾在危險時刻救過他的命,並一直保護着他們。解放前潛伏在成都的李維嘉中洪黨員身份暴露,危急之際劉元瑄把他藏在家裏,還把他送到雅安保護起來,於是李維嘉就介紹劉元瑄加入洪鏟钂,讓劉為他們工作,劉同時還向李維嘉交過幾次黨費。這些黨費都是一筆筆巨款,可以作為洪鏟钂的活動經費之用。解放後李維嘉翻臉不認帳,劉元瑄的黨籍自行作廢,李維嘉騙去的那一筆筆巨款「黨費」更是分文不退。李維嘉對劉元瑄不敢動手,因為他是起義將領,24軍代軍長,但卻把他的女兒女婿抓了起來。

馬識途集團是個無比兇殘的團伙,他們偽造歷史把自己所乾的壞事全都栽到劉文彩的頭上,把劉文彩打成一個殺人越貨殺人不眨眼的惡霸地主。「殺人霸產」就是為這個目的而杜撰的。

在地主莊園牆角陳列着一件血衣。《解說詞》說這是劉文彩殺人霸產的地方,說當年劉文彩指使狗腿子曹克明把正在田裏栽秧的三個貧下中農打死。在《轟天絕唱——〈收租院〉泥塑奇觀》(王治安著天地出版社2001年出版)一書中寫道:「1942年5月13日,劉益山請來的親戚楊健民、楊久安、楊合宜正在田裏栽秧,劉文彩命令幾位鄉丁對着劉益山等人射擊,一陣槍響,3人喪命倒在秧田裏。」文中寫的楊健民、楊久安、楊合宜三人是搶劫殺人的兇犯,當年周鼎文利用土改運動殺人滅口時,利用此事製造了一起冤案,把長期保護他的劉紹武殺了滅口,在妖魔化劉文彩時又栽在劉文彩的頭上。

曹克明不是他們所說的是劉文彩的長工,他是鄉政府治安隊員,與劉文彩毫不相干。曹克明之子曹登貴說:「當時有三個四處流竄作案的土匪在唐場搶了綢緞鋪,並把老闆家的人槍殺了,縣裏正在通緝捉拿這三個兇犯。有一天這三個兇犯跑到親戚劉益山家中掩藏起來。看到此事的農民就跑到鄉政府去報告,鄉長劉紹武立即召集人員前去捉拿,他叫治安隊員曹克明進去探探虛實,曹進去后土匪就拔槍準備打他,為了自衛曹便立即拔槍射擊,當場打死兩人。一人逃出房外後被外面的治安隊員開槍打死。

曹克明因此事被抓起來關押了兩年,後查明對方確係土匪才獲釋,但卻給他戴了一頂反革命分子的帽子。殺土匪者卻成了反革命,可笑不可笑?

到了六十年代,當局為了階級鬥爭需要,指使當時的鎮長安海山找曹克明談話,強迫他承認自己是劉文彩的狗腿子,打死的是三個貧下中農,不然的話就要反吊起來打他,並要他去充當「殺人霸產」故事的泥塑模特。等到他們在泥塑完成之後,1966年5月的一天曹克明被當局五花大綁抓走,其罪名說曹克明造謠,居然說劉文彩家沒有水牢。縣法院於是以造謠罪判處曹克明十五年徒刑。等曹克明關入牢獄後,劉文彩指使曹克明「殺人霸產」的展覽也堂而皇之的展出了。

文革後法院以量刑過重改判五年而釋放了曹克明,那時他已經被關了十四年。出來後曹克明不服,為此到各級地方法院去申訴,結果都遭到了拒絕。法院的辦案人員對他說:「我們知道是冤案,知道是假的,但《收租院》不平反,我們就不敢給你平反。」在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鳴情況下,悲憤交加的曹克明便在縣法院門口服毒自殺,以生命來作最後的抗爭!生前他一再對兒子曹登貴說:「你要為我申冤啊!」

…………

例子舉不勝舉,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在他們的舉辦的兩個展覽中,每句話每個解說詞中沒有一句是真的,在他們所陳列的物件中沒有一件不是假的。為了打倒一個人,為了搞臭一個人,他們可以利用一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他們可以——無中生有,憑空捏造;移花接木,弄虛作假;張冠李戴,嫁禍於人;欺世盜名,黑白顛倒;捕風捉影,借題發揮;魚目混珠,欲蓋彌彰——那真是血口噴人,倒打一耙!

如今馬識途集團這些人還在繼續醜化妖魔化劉文彩,他們所寫的文章所舉的例子幾乎沒有一件是真實的。他們還在文章中署名為「原中洪川西南地下武裝及大邑土改工作團成員」,他們以為這是他們的光榮,是他們的榮譽花環。其實恰恰證明了本文上述所說的:他們是一夥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豺狼,他們也是大亂中國大搞階級鬥爭的骨幹分子和打手,是瘋狂崇拜「當代秦始皇馬克思」的御林軍和黨衛軍。正是這些人鎮壓了中國資本主義萌芽時期的代表階級——中國的地主資產階級。也是他們把千千萬萬個無辜者打入了比水牢更為陰森更為恐怖的十八層地獄,他們甚至把自己的同志戰友親朋好友家屬骨肉都推進了斷頭台。

如果沒有他們,中國在戰勝日本帝國主義之後成為中美英蘇法五國之首,後來也不會有年年搞的階級鬥爭了,知識分子也不會變成牛鬼蛇神了,四千萬人也不會活活地餓死了,十年浩劫的文革也不會發生了,更沒有「亞洲四小龍」「亞洲五小龍」了。中國早就成為東方巨龍,出現在亞洲和世界的東方舞台。

結語

這些曾是四川中洪土八路地下游擊隊如今是高薪高職的離退休幹部們,文革後還在不斷地製造妖魔化劉文彩的假貨,他們出書寫文章滿篇謊言,全是顛倒黑白胡說八道。

與此同時,一些藝術家們也在參與瞎起鬨,一個叫蔡國強的旅美

藝術家把《收租院》搬到了意大利威尼斯參加雙年展,他聘請曾參加

過1965年創作的川院學生龍緒理和幾個中央美院雕塑系的畢業生做助理,遠赴意大利水城複製《收租院》,蔡對自己的作品是:把「做雕塑」變成「看做雕塑」。有人認為這是亂搞藝術。威尼斯大獎委員會把金質獎章授給了蔡國強,給蔡國強帶來的名利的雙豐收。

龍緒理就像有一種「被欺騙」感,尤其是更憤怒。原以為自己受僱去威尼斯,就是單純搞《收租院》複製,沒想到竟搞出了一個不倫不類的作品。更大的刺激是蔡國強拒絕將獎金與11名助手們分享,龍緒理控訴說:「我感覺蔡國強才是在所謂行為藝術下剝削農民的大地主劉文彩。」於是雙方對簿公堂打起了官司。

2011年3月8日至5月18日,《收租院》時隔45年後再次在北京炎黃藝術館展出,取名為《再現〈收租院〉大型雕塑展》。一位老太太在給學齡前孫女講解:「看見了嗎,這就是地主!他收租,用的是大斗進小鬥出!」而另一對老夫婦駐足良久,唉唉在嘆着氣。

藝術家在造假,繼續在鼓吹階級鬥爭,繼續給下一代製造仇恨!

一個把整個中華民族推向災難和毀滅的藝術家,能算是藝術家嗎?像這樣的作品除了製造階級仇恨製造血腥和恐怖外,絲毫不能起到教育人民鼓舞人民的作用,能算是藝術品嗎?

為了樹立起一個地主階級的反面教員形象,MZD和中洪就連續上演了一場場階級鬥爭悲劇。億萬人民被激起的瘋狂和狂熱,自己也受到了歷史的嘲弄和懲罰。曾被譽為創造歷史動力和推動歷史的人,卻成了歷史悲劇的創造者和歷史的倒退者。英雄主義的壯舉行為,變成了摧毀人性和人類文明的作孽:理想主義的豪言壯語,變成了對人類生存空間的毀滅;浪漫主義的斑斕光環,變成了對整個民族文化的摧殘。它製造出來的人間仇恨,使中華民族一下子變成了暴戾殘忍嗜血成性的民族,它為文化大革命的紅色恐怖點起熊熊的烈火。

為了讓人與人之間相互殘殺階級鬥爭的歷史悲劇不再重演,為了讓中國人民和全世界人民永遠記住十年文革所帶來的屠殺和災難,因此我們不能再掩蓋真相了,再也不能家醜不可外場了。只有這樣才能反省自己,才能從慘痛的歷史中得到經驗教訓。一個民族只有認認真真地對待自己的所作所為,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對自己以往的真實歷史負責,才能真正地向前奮進,自立於世界之林。

在小學課本上曾收有電影《收租院》導演陳漢元寫的《解說詞》,用階級仇恨來教育下一代,《解說詞》寫道:

「鬥啊鬥,你在劉文彩的手,你是地主的嘴,你是豺狼的口;你喝盡了我們窮人的血,你刮盡了我們窮人旳肉。可你,你裝不完地主的罪,你量不盡窮人的仇!」

這第一個「鬥」字就是指地主收租時的一種量具,地主用大斗進小鬥出表明地主剝削窮人的狠與毒!但是地主的鬥也比不過中洪鬥人的鬥、「階級鬥爭」的鬥啊!中洪的「鬥」,舉凡上下五千年歷史,環視世界各國,都沒有像它那樣兇惡、殘暴、毒辣的。

所以把陳漢元的《鬥啊鬥》解說詞應該改成這樣:

「鬥啊鬥,你是鬥人為樂的手,你是階級鬥爭的狗,你是專制獨裁的丑:你把千萬無辜打成敵人鬥,你把中國人民當作奴隸抽。可你,你寫不盡滔天的罪,你書不盡罄竹的仇!」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zhongk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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