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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台北公務機構里撒泡尿,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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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一直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在台灣生活,如果你尿急,可以就近進入任何一家政府部門、公務機構去撒尿,沒人會攔你。我不太相信,這些威嚴的公務機構,真的這麼親民、真的能讓人隨便進出嗎?

某天,我突然來了興致,決定:每路過一處公務機構,都進去撒一泡尿,看看到底會遇到什麼情形。一泡尿就是一面鏡子,一定能照出台灣公務機構的「真面目」。我還給自己設定:每到一處,事先均不曝露我來自大陸、不曝露我的記者身份,儘可能以台灣當地居民身份行事,看看這些公權力機構平常到底怎麼對待他們的納稅人。我要以自己的親身體驗,來澄清這個「傳說」是謠言還是事實。

於是,行動開始了——

首「尿」台北警察局失敗

首先「闖」的是西門町附近的台北市警察局。

台北警察局就在中山堂旁邊,門前是一個公園,一群年輕人戴着一些奇特的面具,正在音樂的伴奏下排練一出後現代的舞蹈。幾個市民或遊客,帶着孩子在門前廣場上悠閒地散步。

台北警察局只有一棟大樓,四周沒有圍牆,沒有荷槍實彈的警衛,也沒有凶神惡煞的保安。如果不是因為門前停着一輛警車,我不會注意到它是警察局。奇怪的是大樓門口也沒有保安人員,只豎着一個牌子:進出請懸掛標識牌。也就是自覺佩戴證件的意思。我一邊拍照,一邊徑直向大樓內走。走到大門處,一位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慢悠悠踱着步走過來,微笑着向我打招呼:「你好!」

我回了一句「你好」:「我可以進去參觀嗎?」。他指着門口的牌子,一直微笑着,說:「不可以,你看,需要有證件才可以。」

看着他熱情的微笑,我沒好意思開口說要「借廁所」。離去時,他又微笑着送我:「請走好!」

首「尿」失敗!但是,敗得心情舒暢,敗得心悅誠服,敗在我自己沒開口。

「憲兵總隊」也沒「尿」成

同樣位於西門町的台北「英雄館」大門正對面,是台北「憲兵總隊」。一天,下着小雨,我從門前經過,想進去看看。但大門口筆挺地站立着兩名荷槍實彈、戴頭盔的士兵,沒敢造次。我斗膽問士兵:「請問可以拍照嗎?」士兵身體動了一下,僵硬的臉上竟露出了笑容:「這兒不可以,可以到對面拍。」他指了指對面的「英雄館」。「英雄館」與「憲兵總隊」只是一路之隔,實際上拍得更清楚。我跨過馬路,到對面拍了幾張照。

幾天後,路過忠孝東路與中山北路路口的台灣當局最高行政機關所在地,連院牆的門都沒能進去——大門口有保安警察把守,進大院後,大樓門口還有全副武裝的衛兵把守。一位來自嘉義市的市民何勝興,在這個大門口舉牌上訪了12年,她天天來這裏「上班」。她和大門口的保安警察都告訴我,可以到對面的最高監察機關所在地去上廁所;若想參觀,可以周五來——每周五這裏都向市民開放參觀遊覽(3月15日周五時,我果真得以進去參觀,且解說員為我一個人解說,並送紀念品,這是後話)。

又吃了閉門羹。

最尷尬的一次莫過於路過位於博愛路與凱達格蘭大道之間的那座著名的巴洛克式建築。那裏是台灣當局領導人馬英九辦公的地方。

這是一個星期天。這一次是真的要尿尿了,而附近沒有公共廁所。我繞着這座建築轉了一圈,每個入口處都有一名穿制服的衛兵和一名穿便服的衛兵把守。幾個穿便服的衛兵不停地和我開玩笑,人很熱情,也很歡迎我在規定的開放日前來參觀,但是都很堅決地告訴我:現在不能進去尿尿。

經過以上幾次之後,我初步得出了一個結論:牛×的機構在哪兒都很牛×,無論台灣還是大陸。所有台灣公務機構都可隨便進去撒尿,絕對是一個美麗的謊言!但是,這些牛×的機構對待納稅人絕對不會橫眉以對、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甚至喝斥、辱罵,而是絕對尊重、絕對熱情。拒絕也只是因為少有的幾個特殊場所的規定和制度使然。

大部分機構都可以隨便尿,很爽!

除了在上述幾家特殊機構遭遇挫折,此後,我的「尿尿計劃」再也沒有遇到過阻礙。每到一處,如入無人之境,均通行無阻,暢快無比!

3月11日,路過台北市政府,我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在洗手間撒了一泡尿,無人「理睬」。門口雖站着一個穿制服的保安警察,但他簡直就是無視我「勇闖」市政府,也無視眾多人出出進進,毫不害怕有人闖進來鬧事。在大樓側門旁一個廣場,專設有一處「請願專區」,但在請願專區我沒看到一個人請願。

一樓大廳里的指示牌將政府各局列得很清楚:除了警察局,近20個局、處、委,擠在12層樓里,其中財政局和教育局有部分辦公室在地下一層,而市長和秘書處在這棟樓的11層。大樓的地下二層,除了停車場外,還有「市府生活廣場」,日用百貨,蔬菜水果,盲人按摩,餐廳咖啡座,福利社……政府的公務人員和市民百姓均可來這裏消費。二樓和三樓還設有「親子劇場」、「台北探索館」,媽媽們可帶着孩子來這裏看演出和展覽。

大廳里的一張告示說明了政府大樓的開放程度:除22時至翌日7時憑政府員工服務登記證進出,市政府大樓全天候開放,市民可任意進出。在大廳里隨便走走,可以看到,進出大樓的人就像商場一樣隨意、頻繁。

3月12日,我又來到位於忠孝東路與中山南路交叉口的台灣當局最高監察機關。這是一處非常漂亮的古建築,也是台灣地區目前保存最完整的巴洛克建築。與行政機關不一樣,監察機關大門前沒有圍牆。74歲的林玉祝老人為抗議司法不公,在大門前敲着鈸,念着佛經和咒語。她告訴我,她每天都要到這裏敲鈸念經兩三個小時,然後再到馬英九辦公場所前敲鈸念經一個小時,風雨無阻,已經整整4年。她和對面行政機關門口常年上訪的何勝興一樣,已經是這幾個公務機關門前的「上訪釘子戶」。

監察機關一樓大廳進門有個登記服務台,旁邊就是保安警察室。我走進大廳,兩名保安警察和登記服務台的志工看了我一眼,沒問也沒管,我就徑直上了洗手間,還順手在走廊里拍了幾張照片。尿完出來,我詢問保安警察為何不管我,他們告訴我,大廳和走廊現在可以參觀,全部開放則要等到每周五,屆時還有人講解。

重要的中樞機關里都可以隨便撒尿,基層的小公務機構里撒尿當然更不在話下了。在中山北路台北交通警察大隊的大樓前,我就親眼見到一位路過的老人來借廁所,門口的警衛手一揮就指點老人進去了,沒有半分猶豫和遲疑。

我後來才知道,台灣的派出所不但可以喝水、上廁所、存包、休息,甚至還可以借錢、借宿、沖澡、煮泡麵。有網友就發微博介紹說,去台灣派出所上廁所,因廁所有人,警察就給客人倒杯茶水等候;另有網友貼出台灣派出所的告示稱,因廁所在維修,無法讓民眾使用,特此道歉……可惜後來幾天,我一直沒能找到機會親自去派出所體驗。

廁所給不給人方便是文明指標

在我已經親自「視察」過的公務機構洗手間中,最有意思的是台灣當局教育行政主管機關的洗手間。該機構不愧為教育主管機關,洗手間裏也不忘教育大眾。一樓男廁的小便鬥上,寫的是:「左右兩邊站,對準再開火」;「神槍手,小便不漏」。

親自體驗了諸多公務機構的洗手間之後,我發現一個特點,即各公務機構的洗手間都不大,一般只有三個小便池和兩個蹲位。台灣當局最高立法機關二樓的洗手間,只有兩個小便池,一個蹲位,即使一個人進去,也得側着身。每每這時,我都恨不得替這些公務機構呼籲:民意代表們啊,審議預算案時多撥一點錢,讓他們把洗手間修大一點吧!

這些洗手間雖小,但都非常乾淨,有不少甚至稱得上「典雅」。最最重要的是,每一個洗手間裏絕對不會沒有手紙。——台灣任何一間公共廁所,無論是商場、車站,還是公園、街頭,都備有免費的衛生紙。

作為「勇闖台灣」的一個小小的行動,我將「勇闖廁所」的部分情形在微博上直播之後,引起不少網友的轉發、評論和關注。這些評論,指出了問題的實質。認證微博「@台北市議員王鴻薇」說:「廁所給不給人方便是文明指標」。媒體人「@陸雲紅」說:「關心政府機關的門衛與廁所,用每次小便,可以驗證平等與開放」。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吳量

來源:晶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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