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地方財政堪憂。圖為2022年2月28日,北京的一個基建工地。(Noel Celis/AFP)
中共政府財政急速惡化,多個省市成立「砸鍋賣鐵」工作專班。網民發現,地方的官方文件顯示,該詞的使用指令來自中南海。一些陸媒帶有調侃意味的文章遭刪除。對於毛時代的「砸鍋賣鐵」重現,外界認為是經濟上山窮水盡,中共到了最後時刻。
地方政府「砸鍋賣鐵」引熱議使用指令來自中南海
8月28日,一份題為「重慶市璧山區政府辦公室關於成立重慶市璧山區『砸鍋賣鐵』工作專班」的通知引發熱議。《湖南日報》證實,這個「砸鍋賣鐵」工作專班已開始運行。
多家陸媒報導,2023年12月,中共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重點省份分類加強政府投資項目管理辦法(試行)》,即市場廣泛討論的「47號文」。「47號文」將天津、內蒙古、遼寧、吉林、黑龍江、廣西、重慶、貴州、雲南、甘肅、青海、寧夏等12個地區列為重點省份,要求這些省份「砸鍋賣鐵」全力化解地方債務風險,同時嚴控新建政府投資項目。
自2023年以來,多個地方政府在會議和文件中都提到了「砸鍋賣鐵」一詞。
其中,江蘇省南通市通州區官網顯示,2024年5月17日南通市通州區區委副書記、區長王少勇主持召開區政府第42次常務會議提到,「要把過緊日子作為長期堅持的原則,騰出更多資金用於化債,確保完成年度化債任務。要落實好中央『砸鍋賣鐵』的要求,加快清查各類資產資源,加大閒置資產運營力度,提高國有資產盤活效益,為全區債務化解提供有效支撐。」文中明確寫着「中央『砸鍋賣鐵』」要求。
(網路圖片)
南通通州政府官網這段文字的截圖在海外X上熱傳。
獨立學者高伐林轉發截圖表示:「幾天來,中國各地方政府多了一個口頭禪『砸鍋賣鐵』,發文件、下指示、造聲勢、搞檢查……有人猜想,中國地方官員沒誰有膽子說這種話,必是來自中南海。今天在一個地方政府的文字中終於得到證實——」
旅美學者胡平表示,在當今中國,一種口語化的表達頻頻出現在官腔官調的官媒中,那常常是因為這種表達出自中共領導人,而且常常是出自中共最高領導人。
陸媒調侃「砸鍋賣鐵」遭刪文
大紀元記者發現,就地方成立「砸鍋賣鐵專班」,多篇陸媒報導文章已遭刪除,從殘留的文字看,當中不乏調侃意味。
比如被刪除的《新一輪國資流失大潮?多地稱「砸鍋賣鐵」!網友:揣自己兜里》一文,說有人批『政府公文,如此亂七八糟,……』」
另一篇《當一座城市決定「砸鍋賣鐵」|不良資產》提到,「明明一口完整的鍋比一堆廢鐵要值錢得多,為什麼陷入困境的人不賣鍋,卻要砸鍋賣鐵呢?」
此外還有被刪除的文章標題如「地方政府要到砸鍋賣鐵的地步?」「有地方政府宣稱要『砸鍋賣鐵』,要不要這樣誇張?」。
(網路截圖)
鳳凰網8月29日一篇未被刪除的文章《「砸鍋賣鐵」的是與非》表示,「砸鍋賣鐵」也會製造具有高度不確定性的預期。雖說眾多文件里都將「砸鍋賣鐵」的所指都框在了化解地方債務的範圍內,但民眾和企業見了都會忍不住思忖——都到砸鍋的地步了,那還有多少鍋可以砸?
「說到底,在化債問題上,地方可以說『要破釜沉舟』,但不宜說『要砸鍋賣鐵』。動不動就『砸鍋賣鐵』,鍋又何辜?難不成吃飽了撐着,就要把它一鍋端?有話好好說,不要營造驚悚片氛圍。」
外界評論:「砸鍋賣鐵」預示中共到了最後時刻
在海外社交媒體X平台上,這一話題持續引發議論:
網民「自由散漫喵」:「『砸鍋賣鐵』這麼違背經濟規律的詞彙可以出現在政府工作報告中,可見這執政水平是真不咋地啊。」
Gancheng Wang:「『砸鍋賣鐵』,亡黨之兆。習某人說個「砸鍋賣鐵」,下面紛紛成立『砸鍋賣鐵辦公室』,看來這個黨快完了,不然不會流傳這麼個不吉祥的口語。」
崑崙:「微博上溜達了一圈,確定這次領袖的砸鍋賣鐵過緊日子專項行動,又被這些敗家子們,徹底給玩壞了。怎麼砸鍋,又是怎麼賣鐵?原來他們在變賣國有資產。這樣比較,還是朱鎔基比較高明。當年他的噱頭,叫處置國有不良資產,一聽,立馬高大上。這砸鍋賣鐵,一聽,就已經窮得叮噹響,而且破罐子破摔,一副蠻橫粗鄙的最後時刻畫風,躍然屏上⋯⋯」
前中共官員杜文表示:「砸鍋賣鐵這個詞,在尋常百姓家,是日子實在過不下去時,人們為了維持生活或解決短期財務困境,不得不變賣家中的貴重物品以解燃眉之急的最後的自救措施。這種變賣甚至到了砸掉吃飯的鍋給當廢鐵賣掉而不管下一頓吃啥的不顧一切的瘋狂窘境。這種情況在中國歷史上、在文學作品中,往往用於描述一些家道中落的敗家子們敗家行為,這邊家裏面入不敷出了,那邊他還要擺架子、講排場、好大喜功鋪張浪費,最後導致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人間悲劇。紅樓夢裏面的賈府就是這樣。」
杜文認為,當砸鍋賣鐵這個詞彙應用在政府身上時,通常意味着面對經濟和財政上的巨大壓力,「這種做法在中國語境中帶有強烈的危機感,似乎表明政府已經到了山窮水盡,不得不採取最後手段來維持經濟運轉的地步。中國的經濟,中共的政治很顯然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
異議人士王愛忠:「在富人們倉皇跑路,或者乾脆躺平的現狀下,砸鍋賣鐵估計都沒有人接盤了。高速增長40年,為什麼一轉眼就到了要砸鍋賣鐵的地步,根本的問題還不是產權完全沒有保障,權力恣意妄為的結果。今天收購了你的資產,轉身又巧立名目給收了,誰不怕。」
評論人士黃榆在美國之音撰文表示,北戴河會後,中國的「大躍退」開始了。
文章說,1958年的8月17到30日,中共高層在北戴河舉行的政治局擴大會議上通過了「建立人民公社」的決議,毛澤東還提出為實現鋼鐵年產量1070萬噸的目標「大煉鋼鐵」的號召。全國人民隨即捲入「砸鍋賣鐵」、「土法煉鋼」的狂熱運動中,此後僅過半年,地區性的饑荒開始向全國蔓延。而2024年的中國,並未吸取兩年前才結束的「三年新冠」的教訓,反而以「砸鍋賣鐵」的架勢,由官僚群體發動了一場新的大躍進運動。
文章列舉最近中共推出網證方案和住房養老金制度,再到各地按最高指示先後成立所謂「砸鍋賣鐵」專班,都是「人民公社」式的大躍進,意味着「大躍退」已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