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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需要釋放,多少年都沒見過這麼多人了

告別2022年,有太多核酸,太多心酸,太多悲傷,太多憤懣,太多委屈,太多無奈,太多焦灼,太多欲言又止。

然而,人活着終究要往前看的。

陶淵明在給自己的輓歌中寫道:

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告別余哀未盡的2022年,怎樣開啟一個嶄新的未來呢?

12月31日晚,隨着一束束耀眼的火花升空綻放,一場沉浸式焰火劇場秀在世界煙花之都瀏陽上演,而在不久前的冬至日,瀏陽的滿城煙花、全城鞭炮亦羨煞世人。

東風夜花千樹,更吹落風和雨,五彩斑斕、璀璨如畫的焰火安撫着三年來的累累傷痕,驅散了疫情下的晦暗無助與驚惶失措。

在湖北襄陽,華僑城、關聖古鎮也放起了煙花,有統一組織的,也有市民自發燃放的,觀看煙花的除了當地人,還有河南南陽慕名而來的遊客,他們還放孔明燈祈福新年好運。

鄭州的跨年夜喧囂熱鬧,東區人頭攢動,路上停了很多車輛,許多市民在燃放煙花,烘托出了春節過年的味道。

四川成都天府雙子塔AR光影秀,艷光四射。

重慶市民聚集在解放碑,一同傾聽跨年鐘聲。

石家莊跨年夜人山人海,作為全國最先達到感染高峰的城市,國際莊幾乎人人感染一遍,建設大街與中山路交叉口簇擁着幾萬人,公交車,私家車被堵住止步不前,一個城市的煙火氣終於回來了。

上海跨年夜再現「拉鏈式人牆」,南京路和外灘除了執勤的武警官兵保持着高度緊張,其他所有人都大步帶風輕鬆向前走。

北京城,晚上九點多西單大悅城餐飲區很多人在等位,十點多東三環仍然擁堵,藍色港灣、三里屯、歡樂谷人潮如涌,冷清許久的王府井煙火薈聚。

憋了整整三年,人們需要釋放不開心,需要獲得快樂,需要擁抱自由,需要與過去進行切割。

世界總有AB兩面,A面是跨年的喧囂,B面是疫情深度蔓延的煎熬。

目前,各大城市陸續進入重症高峰期,醫院重症監護室達到比較飽和狀態,醫療資源十分緊張,醫務人員也處在高強度工作狀態。

12月24日,北京中醫醫院綜合重症監護室護士為患者護理。曹子豪攝

12月7日以來,武漢協和醫院動員一切力量,全院所有科室打通,共收治新冠患者16358人,其中重症和危重症患者人數為5414人,佔到33.1%。

與此同時,殯儀館排隊火化的緊張程度暫未明顯緩解,上海警方僅在寶興殯儀館周邊就現場抓獲20餘名殯葬「黃牛」,他們以1500至2000元不等價格販賣火化指標,天道、國法、人情皆不可容。

交織着疫病與狂歡、煙花和悲傷、新生與死亡,這就是2023年的開始,這就是人間真實的模樣。

中國這麼大,註定不同人會有不同訴求,對同一件事產生不同看法,解決同一問題尋求不同方法路徑,求同存異,各得其所,互相成全,是凝聚國人信心和力量的不二選擇。

這兩天,「全國赤腳醫生打贏一場逆風局,網紅專家懵了」的文章比較火,說是鄉村赤腳醫生亂拳打死老師傅,一上來就把感染者當肺炎輸液治療的辦法很有成效,不妨在全國推廣。

赤腳醫生辦法確實有效,但是全國推廣則大可不必,因為關於治療新冠難有定論,放開前給人的感覺這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不治之症,放開後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無論中醫西醫都能捶新冠幾拳,誰都敢開藥方,病毒一下子變得人人可欺。

農村赤腳醫生的辦法之所以好使,與農村人的體質有很大關係,危重症顯得相對較少。同時,農村人的生死觀也很簡單,年紀大了死則死矣,不會發訃告,也沒有追悼會,吃完席入土為安。

這種生死觀並不意味着農村落後,實則體現出自然達觀的人生態度,哪有什麼偉大神聖,哪有什麼永垂不朽,人活如草木總是要死的,正視死亡才能更有力地擁抱生活。

有生必有死,早終非命促。千秋萬歲後,誰知榮與辱。

越是豁達地與世界相處,越能夠得到命運的垂愛,越是計較生死得失,越活得擰巴難受。

所以,跨年煙火與病房呻吟並不違和,都是人間常態,世事定數,只不過我們不能把自己的快樂強加於他人的悲傷,也不能指望讓無數人共情自己私域的悲傷。

封控之所以不能持久和長久,表面看是個經濟問題,最根本在於將少數人利益強加於所有人身上,這其實是不公平的。

所以,2023年開局是充滿希望的,是合乎天道人倫的,是讓人放心的。

有人說,2023年再賺不到錢就不能怪疫情了,確實如此。

一個自由開放的社會,更考驗個體的眼光視野和理性思維,最大的危險並非感染病毒,而是遇人不淑、枉付真情。

未來可期,前路坎坷。

責任編輯: 李冬琪  來源:梳子姐 燕梳時評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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