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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華高材生謝衛國教授:寫給我無法盡孝去世的父親

—寫給我無法盡孝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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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就要被捲入高速車床,如果被捲入手就會廢掉,千鈞一髮之時,父親不知從哪裏來的力量,竟然將手拽出來。父親抬頭看見前方出現一個金色身體,然後消失。父親每次提起此事,都會說很幸運被保護。

出國留學前三個月,父親母親和我在清華合影。(作者提供)

今天,收到弟弟發來的電子郵件說:父親今天剛去世。非常突然,雖然父親過去一年身體不太好,但四天前與父親通電話時,感覺他狀態還挺好。由於中共在新疆對於國外打來的電話進行干預,不到一分鐘就掐斷,並再也打不通,與父親的最後電話就是不到一分鐘。原本以為還有機會,令人痛心的是永遠沒有機會了。

珍貴的回憶

父親一九四五年初,在日本還佔領大陸時出生。祖母離世很早,祖父在父親十一歲時也離世,父親成為孤兒。父親僅上過兩年學(跳過一級,即上過一年級和三年級),父親的毛筆字寫的有一定功夫,記得我小時候,父親讓我用毛筆寫過不少「峩」字,後來明白為什麼要寫這個字:對於這個筆劃複雜的字如何佈局好,如何寫出高大雄偉的氣勢來。在我上小學前一年,父親就讓我抄報紙上的字。

在中共製造的「三年災害」(一九五九年到一九六一年在中國大陸發生的大饑荒)中,大陸死亡幾千萬人,父親經常餓肚子,聽說有支援邊疆機會可以有飯吃,就報名與舅爹去新疆,那時父親十四歲。父親描述那時生產紅磚的場景是:山谷是國民黨戰俘被嚴管着幹活,中間層是父親等支援邊疆的大陸來的人,山上是拿着槍的共產黨士兵。這等於支援邊疆的人士也被槍管着。那時,父親每天工作兩班(每班八小時)背磚。一直到父親十六歲,一次偶然機會,來了一位外地調來培訓學徒的技術員,父親被選中去學習車床工,結果那位技術員僅培訓了一天就走了,成為父親的「一日師」。父親記憶力好並且觀察力強,還真是學到精華,加上之後自己不斷鑽研,成為一名優秀的技師,在一九八四年,還從邊遠郊區的工廠調到烏魯木齊市中心的一個事業單位。父親曾給我講過一個受益終身的例子:在一次生產競賽中,有一個身強體壯又被很多人看好的技術員,似乎以前超過很多人,父親默默觀察他的準備工作就心中有數,父親將所有車床刀具統統磨得非常鋒利,比賽中,那位技術員換了幾次刀具,父親一次也沒換,當然父親贏得競賽,真可謂磨刀不誤砍柴功。

父親曾講過一個印象非常深刻的故事:父親年輕時,一次工作時戴着手套(其實是不應該戴的),突然,手套被車床吸住,手就要被捲入高速車床,如果被捲入手就會廢掉,千鈞一髮之時,父親不知從哪裏來的力量,竟然將手拽出來。父親抬頭看見前方出現一個金色身體,然後消失。父親每次提起此事,都會說很幸運被保護。

母親也是獨生女,我的外公和外婆去世也很早。由於失去親人早,您們將您們的愛全部付諸在我們三個孩子身上。記得我小時候,當我考試取得好成績時,看到您們很高興,於是我就更加努力去學習,希望您們總是笑口常開。您們由於時代和家庭原因,沒能上幾年的學,我能體會到您們望子成龍之心。我學習成績一路領先,班級中其他同學已習慣於僅談論爭奪第二名的意義。我初中是在一個剛建立的中學就讀,升高中時考出烏魯木齊第三名的成績,新疆自治區重點中學(實驗中學)校長派人找上門來,讓我轉學到實驗中學並說未來是上清華北大的料,可以看出當時您們真的很高興。在高考前的全市預選考試(當時,有一半的學生被刷下來無緣高考考場),我取得651分的高分,拿到清華大學的推薦表。高考之後,順利成為清華大學化工系學生。

從小開始,我所得到各類獎狀都能摞很高了,上大學後,我所獲得的獎學金成為我生活費的重要組成部分。當我獲得清華大學特等獎學金和清華大學研究生學術新秀時,您們真的為我高興和驕傲。在我獲得英國曼徹斯特大學博士獎學金,出國留學前三個月,父親母親和我在清華合影,成為永遠的定格。

出國留學前三個月,父親母親和我在清華合影。(作者提供)

修煉法輪功的神奇和中共的迫害

在我一九九四年開始修煉法輪功後,回家過年,我就急忙向您們推薦法輪功。在我回家之前那段時間,母親正是頭疼而且晚上睡不着覺時。母親第一天煉功,而且將師父的《中國法輪功》書放於枕頭下睡覺,那一夜,母親醒來後說:「很久沒有睡過這麼好的一覺!」這顯現出法輪大法的神奇,我為能使母親快樂而高興。緊接着,弟弟也開始修煉法輪功。母親修煉法輪功身體變好了,人也更樂觀了,加上我和弟弟都能用大法弟子的標準要求自己,父親雖然沒煉功,但支持我們,我們全家人感到很幸福。

然而,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江澤民不顧其他六位常委的反對,一手挑起鎮壓法輪功,江澤民利用軍、警、特務、媒體對法輪功瘋狂鎮壓。國務院副總理李嵐清(也是當時六一零辦公室主任)親自坐鎮清華大學,對清華近千名法輪功學員進行迫害,一九九九年到二零零一年間,法輪功學員就有四十幾位被非法判刑(最長十三年)和勞教,許多學生被學校開除。與我一起煉功的袁江在二零零一年被迫害致死,我的因材施教導師高春滿教授於二零一一年在中共迫害中離世,我的化工系學妹柳志梅二零一五年在中共多年迫害後離世。

我幸運能在一九九九年八月十二日離開中國,之後,再沒踏上那片國土。自一九九九年七月以後,母親失去了煉功環境,成了受害者。弟弟去天安門表達心聲被抓,在絕食三天後,他被遣送回烏魯木齊。來自警察的壓力,尤其二十四小時全天的監控,對您們的影響很大。母親身體狀況開始變壞,對於孩兒的思念使母親負擔更重。二零零三年二月十九日,母親帶着對孩兒深深的思念與世長辭。那時父親怕我知道消息後立即回國,而我又是被國內警察重點關注的對象(中國駐英國倫敦大使館將我列為重點監控的三個法輪功學員之一),父親怕我回國出事,在母親下葬後才告訴我。

雖然江澤民被換下很多年了,中共對法輪功的迫害一直沒有停止,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的罪行也被全球曝光,中國人仍然活在中共的高壓恐怖之下。自迫害之後,總有中共的人去找您們的麻煩,使您們成為中共迫害的受害者。

一個不能圓的夢想

父親和母親希望我能回國與您們相見,但您們又怕我回國被迫害,只能不斷的盼望。我出國前,在一九九九年中國新年時,我們回過一次湖北老家,記得那時,一位親戚開着拖拉機和父親到火車站接我,我當時開玩笑說未來我留學回國,您們趕着農村的牛車來接我。多年來,我們通電話,您們盼我能回國,我經常開玩笑說:等到國內敲鑼打鼓歡迎我,您們趕着牛車來接我!

就在不久前,我還開這個玩笑,父親說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我那時還鼓勵您。現在,我無語。

現在,一個聲音響起:天國沒有中共,天國只收善良人!

(註:謝衛國教授曾獲清華大學特等獎學金,清華萬字號學生,一九九九年一月一日清華校報《新清華》首頁清華人物。二零零二年獲得英國曼徹斯特大學理工學院博士學位,現在美國一所大學任教。)

責任編輯: 趙亮軒  來源:大紀元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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