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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病毒入侵人的夢境 是下一場危機的開端

中共病毒不僅在現實中困擾着人們,還將觸角伸向了夢境。在疫情期間,大量的人在社交媒體上表示,他們做過和新冠病毒相關的夢。一些調查發現,由於睡眠時間增加、睡眠不規律,人們的快速眼動睡眠增加,更易做夢。而社交隔離、病毒和經濟壓力帶來的挑戰會影響夢調節情緒的能力。

這篇節選自《環球科學》11月新刊的文章,將為這次疫情如何在夢境的世界,給我們的健康造成影響。

對很多人來說,和中共病毒一起生活,就好像進入了另一個現實世界。今年早些時候,大多數人被迫留在家中時,社會上突然出現了一種我稱為「夢涌」(dream surge)的現象:在全球範圍內,人們報告的生動、古怪的夢境數量顯著增多,其中許多都與新冠疫情和社交隔離有關。今年4月初,社交媒體和主流媒體等都開始釋放出了一個信號:全球的民眾都沉浸在有關中共病毒的夢境中。

但是,應該如何準確定義這種現象呢?為什麼它的影響範圍如此之大?為了找出答案,哈佛大學的助理教授、《夢境》(Dreaming)雜誌的主編戴爾德麗·巴雷特(Deirdre Barrett)在3月22日開始了一項關於疫情夢境的在線調查。三藩市灣區的姐妹藝術家埃琳·格雷夫利(Erin Gravley)和格雷絲·格雷夫利(Grace Gravley)創辦了一個網站IDreamofCovid.com,用來存檔和說明有關疫情的夢境。一個名為@CovidDreams的推特賬號也啟用了。

宗教心理學家、「睡眠與夢」數據庫項目的主管凱利·巴爾克利(Kelly Bulkeley)在YouGov網站上發起了一項調查問卷,共有2477名美國成年人參與。我之前的博士生伊麗莎白·所羅莫諾娃(Elizaveta Solomonova)目前是麥吉爾大學的博士後研究員,她同加拿大皇家心理健康研究所的麗貝卡·羅比亞爾(Rebecca Robillard)等人,發起了一項由968人(12歲以上,幾乎均生活在北美洲)參與的調查。

根據巴雷特為期3天的調查,在3月份,有29%的美國人表示做夢的頻率比以往更高。所羅莫諾娃和羅比亞爾發現37%的人做過和新冠疫情相關的夢,很多夢的主題都可以歸類為無法完成夢中的任務(如駕車時失控)或是受到其他人威脅。很多在網上發表的帖子也印證了這一發現。例如一名用戶說:「我夢見我的手機感染了一種病毒,正在將手機圖庫中的照片發到社交網站上,我感到極度焦慮。」

近期更多的研究發現,夢境中與心理健康相關的情緒發生了實質性改變。一項包含了810個夢境描述(參與者為芬蘭人)的研究顯示,夢中出現最頻繁的詞群和焦慮相關;55%的夢和新冠疫情直接相關,例如,人們缺乏對社交隔離的重視,老年人遭遇困難等。在那些壓力與日俱增的人的夢中,這些情緒會更加普遍。

一些基礎的生理和社交變化,可能是開啟這種前所未有的「夢涌」現象的關鍵。至少有3個要素可能觸發或維持了這種現象:睡眠時間被擾亂會導致人們的快速眼動(REM)睡眠增加,更易做夢;傳染病的威脅和社交隔離會影響夢調節情緒的能力;同時社交媒體和主流媒體放大了公眾對這種「夢涌」現象的反應。

快速眼動睡眠

關於「夢涌」現象,一個顯而易見的解釋是,強制的社交隔離突然改變了人們的睡眠模式。新冠疫情早期的研究顯示,中國人(尤其是一線抗議人員)中,患失眠症的人數增加。另一方面,許多人由於居家工作,通勤時間減少,導致睡眠時間增加。在中國的受訪者中,每天的臥床時間平均增加了46分鐘,睡眠時間增加了34分鐘。大約54%的芬蘭人報告說,在社交隔離後,他們的睡眠時間增加了。在3月13日-27日期間,美國人的整體睡眠時間增加了將近20%。

更長的睡眠時間會導致人們做更多的夢。在實驗室研究中,相比於睡8小時的人,那些被允許睡9.5小時以上的人能回想起更多的夢。睡眠時間延長相應地增加了REM睡眠的時間,而大多數生動、情緒化的夢也都發生在這一時期。

人的睡眠以90分鐘的周期(包括深度睡眠和淺層睡眠)反覆循環,但是隨着身體對深度恢復性睡眠的需求逐漸減少,REM睡眠的時間會持續增加。同時,人的生理節奏與體溫變化節律(以24小時為周期)密切相關,這也導致REM睡眠在睡眠後期出現的傾向突然增加,並在整個清晨都處於增加狀態。在疫情暴發後,很多人睡得更久且更晚。由於不需要通勤,很多人可以更自由地賴床,更好地記住夢的內容。同時,當人們補完此前幾天甚至幾周欠缺的睡眠後,他們更容易在半夜醒來,並記住更多的夢境內容。

夢的功能改變

很多疫情夢的主題,都直接或隱晦地折射出人們對傳染病的恐懼,以及在社交隔離中遇到的挑戰。在正常情況下,我們的夢更多是關於一些新的體驗。很多研究人員認為,REM睡眠和做夢的一個功能是重現我們日常經歷的片段,進而幫助我們解決一些問題。此外,夢還有一些其他功能,如鞏固關於過往經歷的記憶,並將其轉化為長期記憶;將這些事件整合到人們整段生活記憶中,以及幫助我們調節情緒。

主流媒體的報道擴大了和新冠疫情相關的夢的傳播範圍。圖片來源:Pixabay

研究人員記錄了很多表明做夢有助於創造力的案例。一些實證研究顯示,REM睡眠在幫助解決這些問題時,需要連接大腦中大範圍的記憶區域。這或許能解釋為什麼在這次「夢涌」現象中,大量的夢境都是關於用有創意、怪異的方式,來解決和中共疫情相關的問題。一位受訪者回答說:「我夢到自己在尋找一種可以預防或治癒中共病毒的藥膏,我的手甚至已經碰觸到最後的那個瓶子了。」

夢的其他兩種公認的功能,分別是消除恐懼記憶和模擬社交情景。它們都與情緒調節有關,這有助於解釋為何疫情產生的威脅和社交隔離帶來的挑戰,會如此頻繁地出現在人們的夢境中。很多媒體都報道了一些夢的內容,包括人們對感染、財政問題和社交隔離的恐懼。在夢境中,這些威脅可能會表現為隱喻的意象,例如海嘯、外星人等,殭屍也是一種常見的隱喻形象。

如何理解這些直接或隱喻的意象?這些夢表達了一個人的核心關注點,它們會利用具有相似情緒的記憶,但以不同的形式出現在夢境中。夢境中人們會對遭受的創傷作出反應,如對一次襲擊的恐懼,會轉化為面對一次自然災害(如海嘯)的恐懼。已故的歐內斯特·哈特曼(Ernest Hartmann)是波士頓地區研究夢境與噩夢的先驅,他認為這樣情景化的夢境形式,能讓新的和舊的經歷交匯在一起,更有效地幫助人們適應現實。通過成功整合這些經歷,人們可以形成更強韌的記憶體系,以適應未來可能遭受的創傷。

這些隱喻的形象可能是大腦為了理解一些破壞性事件,而作出的創造性努力。一個相關的過程是,大腦通過創造一個新的「安全記憶」來消除這些恐懼。我和其他學者發現,對恐怖事件的記憶,幾乎不會在人們的夢境中完整重現。一項記憶中的成分會以碎片化的形式出現,就好像是原始記憶被分解成了最基礎的單元。而後者會與新的記憶和認知相結合,創造出一些新的情景。在夢中,一些隱喻和不常見的意象,看起來與現實生活並不協調,或者並不符合真實場景。但重要的是,它們也不會讓人們產生恐懼感。

然而,在遇到嚴重創傷時,這種生理機制可能會失去效果。當這種情況出現時,人們會做噩夢,那些令人恐懼的記憶也會在夢中重現,而大腦創造性整合記憶成分的功能會受挫。第二種同樣尚屬推測的理論,或許可以解釋和社交隔離相關的夢境。@CovidDreams收集的大量推特描繪了各種和社交隔離矛盾的夢境場景。由於這些夢境與現實過於矛盾,它們經常會激發一種罕見的自我意識或自我喚醒時刻。

這些理論主要關注了夢在模擬社交中的功能。一個被廣泛接受的觀點是,夢是現實的一種神經模擬,類似於虛擬現實。一個新興的概念認為夢對社交生活的模擬是一種基礎的生物性功能。2000年,安妮·傑曼(Anne Germain)和我共同提出,在夢境中與本體互動的一些角色的意象,可能是夢境演化的基礎,它反映了史前人類生存所必需的依附關係。如今,這樣的夢仍然具有價值,因為家庭和群體凝聚力對於我們的健康和生存,依舊是不可或缺的。

其他一些研究者,如芬蘭圖爾庫大學的認知神經科學家安蒂·雷翁索(Antti Revonsuo)還提出了夢的其他社交功能:促進社交認知(我周圍都是誰?)、了解社交心理(這些人都在想什麼?)以及練習培養社交關係的技巧。斯旺西大學的心理學教授馬爾特·布萊格羅夫(Mart Blagrove)提出了另一個前沿理論,他推測通過分享夢的內容,人們可以增強彼此的共情能力。

這次疫情形成的社交隔離,實際上就像一次前所未有的社交孤立實驗,它違背了人類的演化規律。因此它與夢境原始的生理機制的衝突,會在大尺度上清晰地顯示出來。由於社交隔離嚴重阻礙了人們的正常聯繫,許多人不得不與一些人長久地待在一起,而與另一些人徹底隔絕。人們夢境中的這些模擬社交能發揮關鍵作用,幫助家庭和團體成員,甚至整個社會適應這樣突然和大範圍的社交變化。

媒體傳播的影響

我們還需要確定一個關於疫情夢的基本問題:媒體是否放大了這次「夢涌」現象。最初少數有關疫情夢的帖子,很可能在網上四處流傳,使得和疫情有關的夢像病毒一樣傳播。而這些包含了故事性描繪的夢境,可能誘導人們做更多和疫情相關的夢。

一些證據表明,主流媒體的報道可能沒有觸發這次「夢涌」現象,但至少暫時擴大了這些夢的傳播範圍。在今年3月,在媒體第一次報道疫情夢之前,在推特上關於這些夢境的帖子就出現了一次井噴。實際上,這些最早的報道中就引用了很多帖子的內容。而這些最早期描繪疫情夢的故事形式,也確保了其能被一些進一步傳播。

到了4月末,「夢涌」的規模開始穩步下降,相應的,主流媒體報道的文章數量也在減少,這表明其中一些回音室效應正在結束,但「夢涌」的實質還有待進一步研究。人們對未來病毒蔓延、患病和社交隔離的恐懼,可能會一直持續到中共病毒疫苗或治療手段普及。這次疫情會持續導致越來越多的人回想自己的夢境嗎?對疫情的憂慮會成為夢境的長期主題嗎?如果是這樣,那這些改變究竟是在幫助,還阻礙人們通過長期的調整來更好地適應疫情後的未來?

心理治療師可能需要介入,為一些人提供幫助。本文涉及的調查並沒有深入探究這些噩夢的細節。但是,一些曾在重症監護室待了幾天甚至幾周的患者,在治療期間也曾遭受過噩夢的折磨,其中一部分原因可以歸結於治療的副作用和睡眠剝奪。他們需要不斷地接受治療,忍受監視設備無休止的噪音和警報聲。這些倖存者需要通過專業幫助,來恢復正常的睡眠。值得慶幸的是,一些專業技術能在其中發揮很好的作用。

文章節選自《環球科學》雜誌2020年第11期文章《疫情如何改變夢境》

責任編輯: 夏雨荷  來源:環球科學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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