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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是個坑 逃離微信宣言

— 逃離微信宣言

作者:
微信絕非突然露出猙獰面目。我們早就習慣了朋友圈裏充滿無法打開的文章連結,也早已學會對某些話題和詞語避而不談。我們重新使用拼音來表達自己隱晦的觀點,也習慣了在群聊里自我監督以保證群主安全。 微信一直在審查我們,我們對此心知肚明。 從2020年2月1日起,大量微信用戶賬號被短期或永久地封禁,相關討論話題迅速成為微博超話。被封號者大多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因而陷入錯愕。 離開微信,去Telegram,在沒有監控的地方相見.

天下苦微信久矣!

新冠肺炎是災難,但當對瘟疫的自由談論被限制的時候,瘟疫就變成了政治災難。

從2020年2月1日起,大量微信用戶賬號被短期或永久地封禁,相關討論話題迅速成為微博超話。被封號者大多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因而陷入錯愕。申訴,呼告,自證清白,懇求微信官方開恩。是否申訴成功,誰都沒有把握。但損失已經造成,且代價巨大。只有到了此刻,人們才猛然發覺,自己對微信賬號的掌控是如此脆弱:原來我們從來沒有自己賬號的所有權。

不透明的審查規則和不可預料的舉報者

微信絕非突然露出猙獰面目。我們早就習慣了朋友圈裏充滿無法打開的文章連結,也早已學會對某些話題和詞語避而不談。我們重新使用拼音來表達自己隱晦的觀點,也習慣了在群聊里自我監督以保證群主安全。

微信一直在審查我們,我們對此心知肚明。但審查我們的到底是潛伏在朋友圈的壞人,還是無所不在的大數據算法?我們到底做了什麼,觸犯了什麼規定微信從來不會給出詳情。沒有公開透明的規則,沒有公開的審判和辯論,一切微信說了算。於是,我們只能不斷加深自我審查,顛倒圖片,模糊文字,發明新的隱語,仿佛一場軍備競賽。

然而,輸的卻總是我們。在朋友圈裏一句自我嘲解的玩笑,也可能被舉報為不當言論;一個最普通的常識信息,也可以成為舉報者眼中的政治謠言。粉紅衛兵散佈大江南北,中國社科院大學教師周佩怡,因為朋友圈一句抱怨,就被學生舉報,遭遇被舉報和開除的後果。在這樣的環境裏,唯一安全的朋友圈,就是不再發朋友圈。

公共和私人的邊界變得模糊,我們想做良民而不得

我們想要變乖,以避免觸碰界限,但犯錯的定義卻日漸模糊。事實上,新冠疫情吹哨人李文亮醫生發佈在同學群的消息絕非空穴來風;而官方所謂的造謠,不過是李文亮向朋友們發出的一個善意提醒。但李醫生在更接近私人領域的同學群的發言,在警方眼中卻是足以擾亂『社會秩序』的行為。我們誤以為微信為個人提供了私人交流空間,然而事實上,在微信聊天無異於在大街上喊話,毫無私隱可言。在微信的環境中,公共和私人的邊界變得模糊,這是一個想做良民而不得的體制。

被剝奪的完整使用權

我們面臨微信的審查,微信同樣要面對上級機關的檢查。所以,為了我們和它自己的安全,微信決定提前幫我們失聲。

多倫多大學公民實驗室研究發現,微信不會阻止我們發出消息,但卻會阻止別人看到它,甚至會出現在群聊天中一部分人能看見信息,一部分人看不見的怪現象。而作為信息發出者,卻收不到任何提醒。微信仿佛那個總是說「我是為了你好」的家長,替我們做出「什麼可說」、「什麼可以被看到」的決定,把我們當作稚童愚弄。在失去對自己賬號的所有權之前,我們早已失去了對它的完整使用權。

看似繁榮的內容生態,卻不能促進真正的公共討論

無處不在的審核、時時面臨的舉報風險、不被賦予的完整使用權,無法申訴的專斷封號,沒有私隱保護的實名暴露。我們以安全、私隱和自由,到底換來了什麼?的確,微信是高效的通訊軟件,也讓我們獲取了看似豐富的資訊,也養活了數以萬計的自媒體人。但許多重要的問題都被「效率」和「繁榮」掩蓋了。

你在微信看到的文章,因為不能引用外鏈,不能為你提供足夠豐富和真實的信息。原初的互聯網世界是一個由超連結構成的大網,而微信本質上只是一個局域網,在微信內甚至無法附加或打開外部連結,微信公眾號的文章們因此成為了一個個的孤島,無法有效地為互聯網世界做貢獻。

微信的內容隨時可能因違規而被刪除,無法成為未來討論的基礎。沒有任何作者能預料自己關於公共事件的有種有料的10萬+文章,是否能活過明天。

微信無法深入討論公眾文章,造成一個個自戀的意見泡泡。微信公眾號的留言區僅限和作者進行一個回合的討論,我們無法和其他讀者交流。而什麼樣的留言能夠被放出,則完全取決於公眾號管理者。所謂的評論區,通常只是裝點文章的掌聲和鮮花而已。

封閉,專斷,自戀—這是微信的產品設計邏輯。在這個無法引用和被引用,無法保證留存,無法討論和質疑的言論環境裏,自然充斥着聳人聽聞的標題黨,公開化的私人生活,取悅讀者的「精神鴉片」和自以為是的愚昧偏見了。

什麼是有意義的言論呢?有意義的言論能積累真知,導向共識,幫助判斷,促進行動。在微信輿論場的喧囂中,任何探討重要公共議題的內容都會很快消失,更不必說從言論邁向行動。現存的所謂文化和思想市場,仿佛只是讓大家忘記這個統治這個系統的不自由。

我們必須清楚,沒有任何牆內的社交工具能讓我們免於審查,屏蔽,封禁,甚至傳喚。微信不過是當局制度性打壓言論自由權的冰山一角。其他牆內的社交平台和通訊app,諸如豆瓣,知乎,微博,和微信相比不過是五十步與百步。房間裏的大象吸乾了我們賴以為生的氧氣,而我們對它卻無可奈何。

所幸,互聯網世界很大,我們還有其他選擇。

離開微信,去Telegram,在沒有監控的地方相見

Telegram在2013年由杜洛夫兄弟正式發佈。Telegram Messenger LLP是獨立的非營利公司,設立在柏林。截止2018年,全球範圍已有2億月活用戶。

開放自由是telegram的靈魂,安全是telegram的基因,但同時,微信作為社交工具的大多功能telegram都具備:

它有群組(group),可以替代微信群。但它的群組可以容納20萬人,且公開群可以隨意搜索,直接進入。

它有頻道(channel),可以替代公眾號。頻道可以向訂閱者發送任何形式的文件,內容不限,頻次不限。頻道創建無需任何審核,管理者可以直接在頻道下設置討論組,為與觀眾的討論提供自由開放的平台。

它有機械人助手(bot),可以替代小程序。不同之處在於,bot極其靈活,每個群組都可以輕鬆擁有。它可以幫你回答成員的問題,幫你統計投票,幫你定時發佈消息。它甚至可以成為打車軟件的交互界面,幫你收發微信的消息。

Telegram足夠安全。在這兒,政治性的言論審查幾乎不存在,政府也很難獲得用戶的聊天數據。Telegram提供私密聊天(secret chat)功能和閱後即焚功能,採用端到端加密,甚至Telegram公司也無法破譯用戶的聊天內容。除此之外,你的賬號和綁定的手機號可隨時可修改,難以被其他用戶舉報,即便舉報後也難以定位到個人。

Telegram繼承了真正的互聯網精神。它足夠公開,和外部互聯網沒有阻隔:群組,頻道,機械人助手,只要設置為公開可見,就可以通過網址連結的形態,被Google等搜尋引擎直接檢索。無論是小眾音樂頻道,還是新冠疫情的最新消息,抑或是武漢封城後的民間互助小組;只要是你關心的內容,都可以通過搜尋引擎,跨越平台,加入群體,結識志同道合的好友。而這,才是互聯網允諾給我們的未來。

若言論不自由,則言說無意義

無論你的立場是左派,右派,民族主義者,世界主義者或者吃瓜群眾,言談是自我的彰顯,也是一切觀念成立的前提。不能被反駁的真理,就沒有真實性。不能激發行動的抗議,就僅僅是空談。通過數字移民到Telegram,我們至少可以在言談上享有免於恐懼的自由,這本來就是每一位中國公民應有的權利。

數字移民同現實移民一樣,將進入未知和混沌之域,要求足夠的求知慾和冒險精神。但不同於現實移民拋棄了故土的政治,滿足於異鄉安樂的逃避和保守,數字移民同時也願意改變現實:他們在賽博空間解決現實世界的問題,認清命運,但不認輸。

歡迎加入telegram新手頻道,我們一起討論telegram的最佳實踐:https://t.me/newbie_tele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Matters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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