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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純鈎:放長雙眼 最後開香檳的絕不是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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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與大部份市民在反送中運動中結下深仇大恨,他們的身份不可能解除,雖然禁止網上起底,但在他生活周圍,親戚、鄰居、同學、街坊,無不熟知他們的身份,除非遠離人間,否則黑警的身份會跟他一生。如此,他將不可避免長期生活在周遭的敵意中。平日便裝上街,能輕鬆自在嗎?到小店吃一碗牛腩面,能受得了仇視的眼光?夜晚在街頭暗角,不擔心身後有人偷襲?

黑警每日作惡,打人捕人很過癮。可惜他們走上了不歸路,所得很有限,所失不可計量。

近半年來,黑警每日作惡,打人捕人很過癮,把男孩子打得頭破骨折,抓女孩子在地上拖行,都有施虐的快感;回營後「開香檳慶祝」,排隊領賞(政府一定發高額加班費),然後高枕酣眠,作其黃粱美夢,明日再興沖衝出動。

但,難道這種日子會長久嗎?動亂總會平息,不管是解放軍南下,還是起用惡法,還是中共垮台,總有一天,市面會恢復平靜,生活會恢復正常,那時這一班黑警就沒有用「武」之地。不管哪一種政府上台,都不可能養着一班失去常性、又配備武器的黑警,動不動以下犯上,隨時作反,政府不放心,只有解散之,聽任其自生自滅。

黑警失群,成了游兵散勇,可能安插在不同警察內務部門,也可能遣散轉業,那時回復平民身份,與普通市民一樣,過普通日子。

若能過普通日子,那就萬幸了,多半可能沒有那麼好運。首先,魔性養成容易,魔性根除很難,一個人心理變態,以虐待他人為樂,如非經過長期心理治療,很難回復正常人性。這種失常的魔性,很可能跟隨他們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他們會終生受自己內心的魔性反噬。

他們與家人、親戚、朋友、鄰居、上司、同事相處,都會產生很多問題,習慣了以暴虐的態度待人,動不動怒火上頭,惡言相向,甚至武力解決,遲早生人勿近,變成孤獨的野狼。他們的家人和親戚會遭殃,越是近身,越容易受傷害,感情破裂,遺害無窮。

突然從暴力發泄的現場回到正常生活,他們的生活會嚴重失衡:習慣了用力不習慣用腦,習慣了動不習慣靜,習慣了暴力壓服不習慣與人相處。原本應該是生活的常規,會在他們身上變成強大壓力,令他們難以承受。

他們與大部份市民在反送中運動中結下深仇大恨,他們的身份不可能解除,雖然禁止網上起底,但在他生活周圍,親戚、鄰居、同學、街坊,無不熟知他們的身份,除非遠離人間,否則黑警的身份會跟他一生。如此,他將不可避免長期生活在周遭的敵意中。平日便裝上街,能輕鬆自在嗎?到小店吃一碗牛腩面,能受得了仇視的眼光?夜晚在街頭暗角,不擔心身後有人偷襲?

身為黑警,他的家人也要背黑警的包袱,妻小與親友疏離,在工作崗位和學校處境艱難,學校雖可保證不受欺凌,但被同學冷待孤立,拒絕交往,那又不犯法,也無法避免。一人作惡,全家還債,如此滋味,不知如何消受?

為保家人安全,他們的孩子要到大灣區讀書,孩子去了,至少妻子也要去定居,那樣平日只剩他一人在香港上班生活。一天辛勞回家,家中沒有煙火氣,妻子兒女遠離,感情漸次疏淡,他自己難免怨氣衝天,動輒發火,家人更避之唯恐不及。為排遣寂寞,只有花天酒地,甚至爛賭麻醉,到那時,他才真正自食苦果。

這種惡果,說到底是中共和林鄭政府帶給他們的,沒有政府的派遣和縱容,他們本不必如此賣命,不會如此墮落,也不至於如此不自知步入深淵,有去難回。但可惜他們不懂得「人看眼前,天看久遠」的道理,如果在作惡的第一天起,就辭職不干,回復自由身,無論是打一份寫字樓工,還是學一門手藝,至少都可以天天過正常日子,保有正常人的天性,與家人和樂相處,平平安安過一生。

可惜他們走上了不歸路,所得很有限,所失不可計量。

更可惜,他們連這點基本的認知都沒有,他們還自以為前途無量,合家升天,不知道前面有多少厄運在等着他們。

即使他們日後選擇回大灣區定居,那也意味着他們被從香港這塊土地上連根拔起。去到一個陌生的社會,生活要重新適應,人際關係是另一套規則,不熟門路會處處碰壁,有什麼行差踏錯求告無門。在一黨專政的獨裁統治下,沒有法律保障,人身處處受限,一家人不能無邊界上網,然後,孩子要從小被共產黨洗腦,失去正常健康的天性。

今日與黑警們說未來,他們大概會冷笑,但事到臨頭,苦處唯有自知。到時,他們要找誰討回自己的損失?去找林鄭嗎?林鄭正獨自咀嚼她的苦果,她自己又要去找誰討回損失,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責任編輯: 江一  來源:作者臉書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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