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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胞胎分別被窮人、中產、富人領養 19年後殘酷了

很多人可能都曾有過這樣的幻想

這世界那麼大,世上的人那麼多

會不會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卻過着跟我截然不同的生活?

如果有一天兩個人還能在街上偶遇

那又會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今年在聖丹斯電影節展映的這部紀錄片

《孿生陌生人》

(Three Identical Strangers)

就講述了這樣一個曲折離奇的真實故事

有一對從嬰兒時期就被不同家庭領養的三胞胎

在分開將近20年後,在一次巧合中重聚了

「拐角遇見你自己」,竟然神奇地成為了現實

紀錄片《孿生陌生人》(Three Identical Strangers)

當兄弟們興奮地擁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滾

觀眾們也不禁為這失而復得的親情而感動

可當我們層層揭開那暖心而動人的溫情面紗

一個可怕的驚天陰謀才緩緩浮出了水面

而事情的真相,也讓所有人感到脊背發涼…

闊別19年,最熟悉的陌生人

故事還得從1980年說起,那天,一個名叫鮑比的少年,第一次踏進了他的大學校園。

作為大一新生,鮑比對未來的校園生活感到無比好奇,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同學和老師們竟然像已經認識他很久一樣,熱情地和他打招呼,還有女孩會衝過來,給他一個吻。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這種過分的熱情已經遠遠超出了歡迎新生的程度,讓鮑比覺得有些不對勁,而在大家的談論中,鮑比聽到了一個名字——艾迪。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艾迪是誰?為什麼大家都認為自己是他?

當一臉懵的鮑比來到男生宿舍,卻遇見了艾迪的一個好哥們兒。當這個同學看見鮑比時,也有點被嚇懵了——因為他剛剛才和艾迪通過電話,很確信艾迪還在100公里外的家裏。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你是不是也是被領養的孩子?」「你的生日也是7月12日嗎?」當這位同學和鮑比確認完這些關鍵信息,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鮑比,很有可能是艾迪素未謀面的親兄弟!

兩個少年顫抖着,飛速驅車前往艾迪的家。

當門被打開的剎那,長得一模一樣的鮑比與艾迪互相望着對方,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被不同家庭領養的雙胞胎終於找到了對方,那種欣喜與感動,讓所有文字都變得蒼白無力。

可是,故事的神奇之處才剛剛開始。

在媒體對這個充滿人情味的故事進行大肆報道後,有人在報紙的照片上,看到了兩個與自己的朋友大衛長得完全一樣的人,而「領養」、「生日是7月12日」這些關鍵詞,也讓人不得不相信——這並不是雙胞胎,而是三胞胎!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而大衛,就是這對三胞胎中的一員!

命運的安排是如此精彩,現實的戲劇性也可以超越電影。就這樣,三兄弟在闊別19年後重逢了,而他們的故事,也轟動了整個美國。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記者們熱情地湧向了三兄弟,而在無數採訪中人們也驚奇地發現,雖然他們成長於不同的環境、不同的家庭,卻有着驚人的相似。

他們都愛吃中餐;都喜歡抽一個牌子的煙;都曾是摔跤選手;甚至對女性的偏好都一致。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更神奇的是,在分別領養他們的家庭里,都有一個比他們年長兩歲、同樣也是領養的姐姐。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不經意的相遇,以及重重疊疊的巧合,讓無數美國人為這個故事而痴迷。三兄弟幾乎是在一夜之間成為了美國家喻戶曉的明星,他們上電視,演電影,在紐約過起了萬眾追捧的生活。

三胞胎客串麥當娜主演的電影《神秘約會》

後來,兄弟仨甚至利用人們對「三胞胎」的好奇心,在紐約開了一家「網紅」餐廳,開業的第一年就場場爆滿,賺到了100多萬美元。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與此同時,合夥創業的三兄弟也分別找到了自己的真愛。三人先後結婚生子,生活也漸漸安定。這仿佛是他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最愛的人都在身邊,一切,都幸福得那麼不真實。

所謂人生,不過一場實驗

就當三兄弟沉浸於突如其來的團圓美滿之時,一個疑惑,卻深深困擾着領養他們的父母。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當年三個家庭在前來領養孩子時,卻沒有人告訴他們,自己領養的男孩實際上還有同胞兄弟,他們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分別將三個孩子帶回了家,也間接造成了兄弟分離的「悲劇」。

而更令人感到巧合的是,領養三兄弟的家庭恰好來自不同階層,有着不同的教養方式。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鮑比的養父是一名醫生,養母是一名律師,家庭成員基本上都受過良好的教育,他們衣食無憂,居住在美國最負盛名的「富人區」。

鮑比的養父母工作非常忙,陪伴孩子的時間並不多,但在有限的時間裏總是儘可能地為孩子提供最好的資源,幫助他成長為健全的人。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艾迪成長於一個典型的中產家庭,養父也是一名受過高等教育的教師,但有些不同的是,艾迪的養父非常保守,對子女的教養態度也十分嚴苛,從小到大,艾迪都與他缺少溝通。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大衛的家庭是受教育程度最低的,養父母都是移民,英語是他們的第二語言。他們經營着一家小小的雜貨鋪,勉強能夠維持溫飽。

雖然社會地位不高、也不算很有錢,大衛的父親卻是三位養父中最溫暖而幽默的,他有大量時間陪伴孩子成長,與孩子平等溝通。而成年後的大衛,也成了三兄弟中最樂觀外向的人。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一樣的血緣與基因,卻在截然不同的環境下成長,這是否像極了某種「實驗」?想當年,舉世聞名的BBC紀錄片《人生七年》,也是跟蹤調查了來自英國不同階層的小孩,以觀察不同的家庭環境對兒童成長會有怎樣的影響。

而三兄弟的成長軌跡,簡直就像它的翻版。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不幸的是,這一切的猜測竟然是真的。

幾年後,《紐約客》的記者勞倫斯在無意間發現了80年代的一項秘密研究,有人故意將領養機構的雙胞胎或三胞胎分散給不同背景的家庭,只為研究一個橫亘於科學界的難題:

「一個人之所以成為現在的樣子,究竟是先天因素的作用大,還是後天環境的影響深?」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而三兄弟,剛好就是其中一組實驗對象。

得知這個消息後,三兄弟和他們的家人陷入了憤怒——整整分離了19年,錯失了漫長歲月中的彼此陪伴與共同成長,只是為了滿足某些人的研究需要?!而且,要不是一連串的巧合,他們有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直到這時,三兄弟也才漸漸想起來,從小到大的確有陌生人以「領養機構回訪被領養孩子的狀況」為名登門拜訪,給他們做各種各樣的實驗,並觀察他們的反應,而養父母都以為這不過是領養機構在例行公事,也因此習以為常。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當年的領養機構——路易斯·懷斯中心,早已因不明原因而關閉。

經過《紐約客》記者勞倫斯的深入調查,唯一能夠確認的是,當年被動參與這項實驗的孩子,絕對不止三兄弟,而隨着時間的推移,也有越來越多被分散的兄弟姐妹找到了對方。

這些人有着和三兄弟相似的經歷——被不同家庭領養,從小到大接受着領養機構的「回訪」。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他們原本認定的人生,不過是一場實驗而已。

當科學凌駕於人性

註定帶來悲劇

在《紐約客》記者勞倫斯的努力下,當年這項實驗的負責人——美國著名兒童心理學家彼得·紐鮑爾終於被找到,可當記者想進一步接觸此人以及所謂「實驗成果」時,卻遭到重重阻礙。

已是高齡的彼得拒絕了採訪,並在不久後離世。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好不容易聯繫上了他的助理,可對方除了進一步給出開展實驗的一些細節,比如承認三兄弟的姐姐也是作為「控制變量」被提前安置在不同家庭,此外,對實驗成果亦是一無所知。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身為參與者之一,助理清楚地知道這樣做從道德層面來看是錯誤的,可是在那個年代,在為科學奉獻一切的理念驅動下,他「別無選擇」。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記者勞倫斯離「真相」最接近的時刻,大概就是得知實驗相關的全部材料與從未發表的「成果」,都被封存在耶魯大學圖書館的時候。

他滿懷激動地想要申請訪問,卻再次被拒。記錄顯示,這些資料將被封存至2066年,那時,所有與實驗有關的人都將不在人世。

在此之前,這項實驗將成為一個永遠的謎團。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雖然我們終究無從得知實驗背後的動機以及實驗究竟得出了怎樣的結論,但在現實生活中三兄弟的結局,卻已然顯示出它殘酷的一面。

知曉自己不過是「實驗品」的三兄弟,在憤怒過後變得日益悲觀。他們錯過了彼此將近20年的光陰,驟然重逢,喜悅之餘卻缺少了成長中的陪伴與磨合。矛盾,最終在累積中爆發。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因為餐館經營理念的意見相左,兄弟之間的爭執演變成了劇烈的衝突,在一場大吵之後,鮑比退出了生意,也離開了艾迪與大衛,而被拋下的兩個人,則覺得自己受到了背叛。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成長於中產家庭、但從小受到養父嚴厲管束的艾迪,情緒漸漸走向了崩潰。他患上了躁狂抑鬱症,在一個寒冷的冬日,舉槍自盡。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艾迪的離世讓親人們心碎,鮑比和大衛陷入了深深的痛苦,甚至覺得「該死的那個是我」;而艾迪的養父,那位風燭殘年的教師,也因自己過往過於嚴厲的教育方式而自責不已。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所有人都在懺悔,除了那些設計實驗的人。

事實上,記者勞倫斯在後來的調查中發現,被捲入這場實驗而最終自殺的人,不在少數。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血脈相同的兄弟姐妹,在成年後面對困境時所表現出不同的反應模式,也許是可以從一定程度上回答那個問題——「先天還是後天」,可與人命相比,這一切,也許都不再那麼重要。

當科學凌駕於人性之上,悲劇,無可避免。

用現在的眼光來看,那些把人類當作小白鼠的科學實驗無疑是殘忍而不道德的。可在某個特定的年代,如「分離三胞胎」這樣的人類實驗,卻在「科學萬歲」的口號下,受到人們的膜拜。

20世紀40年代,為了研究青黴素對於梅毒的治療效果,危地馬拉上演了一場可怕的「實驗」,共計1500名妓女、囚犯、士兵感染了梅毒,再以治療的名義被研究觀察,無數人因此喪命。

1971年,著名的「斯坦福監獄實驗」為了證明環境可以逐漸改變個體性格,把人當作囚犯進行凌虐,給志願者帶來了無法癒合的心理創傷。

電影《斯坦福監獄實驗》劇照

兒科心理醫生Lauretta Bender為了研究電擊對治療兒童精神分裂症的效果,對紐約一家醫院至少100名3~12歲的兒童做了電擊痙攣實驗,其中一名兒童曾連續20天遭受電擊。

科學家曼尼為了證明人生來就沒有性別差別觀念,便把一個男童變性為女童,並讓「她」與雙胞胎哥哥進行「性愛演練」,以強化其性別意識。成年後,這對雙胞胎兄弟都選擇了自殺。

將人類異化為實驗物品,三胞胎兄弟並不是第一例,也許還不會是最後一例。

圖片來源於紀錄片《孿生陌生人》

英國浪漫主義詩人拜倫曾說過,「在這專利的年代,各種新發明——無論是拯救靈魂,還是傷害肉體,一律被說成是出於一番好意。」

科學最後的底線,就在於不該挑戰「人性」。

責任編輯: 趙麗  來源:最英國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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