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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林人:誰來拯救大陸中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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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貴州大學法學院李建軍發表論文表明,中小學生自殺的原因中,沉重的學習壓力是首位。

大陸中小學生的自殺屢屢發生,並非近期才引起社會關注。知識界「救救孩子」的呼聲,至少20餘年前已經響起,令人痛心的是,如此慘劇至今仍在延續。2013年5月7日上海《新民晚報》上的一篇文章,標題為「學生寫不完作業,自殺再敲警鐘」。文章披露:「5月2日……南京溧水一名13歲男孩疑因作業未完成,上吊自殺。而當日中午11點多,南京燕子磯一名初三男生也跳樓身亡,原因是作業未完成。……4月26日晚上,南京有初一學生寫下『我不想做作業』的血書。……他留下的血書說,……希望爸爸媽媽上墳時多帶一些百合花。……不久前的江西九江3名學生『相約跳樓』,廣東電白縣3名學生『相約喝農藥』等,……」文章憤而發問:「為什麼校舍越來越豪華,教師待遇越來越好,」而中小學生自殺的悲劇卻屢屢重演?

更多中小學生的自殺,大陸媒體已不予報導,更近期的自殺學生的資料也很難獲得。大陸從教人數雖眾多,但願意研究這一現象的學者很少,即便有學者研究這一現象,也沒人敢指出學生自殺悲劇的背後,是因為中共的罪惡統治。

2009年7月,大陸貴州大學法學院李建軍發表論文,標題為「青少年自殺低齡化的歸因研究」。作者經調查分析後在論文中指出:我國每年自殺的中小學生約2,589餘人,平均每天自殺的中小學生至少有7人。中小學生自殺的方法,有跳樓、服毒、服農藥、吞水銀、自縊(含用紅領巾自縊)、開煤氣等。李建軍的論文還表明,中小學生自殺的原因中,沉重的學習壓力是首位。另據心理學家葉一舵的調查,我國中小學生的心理問題已達嚴重程度,其中小學生心理問題檢出率為21%;初中生為43.8%;高中生高達52%。事實上中小學生心理問題的形成,主要原因依然是學習壓力。這一結論與李建軍的研究分析存在某種暗合——即便中小學生存在因心理問題而自殺的現象,心理問題的根子還是在於學習壓力太大。

其實誰都明白,大陸七、八歲的孩子,每晚必須完成學校佈置的作業,通常要到夜晚10點左右。清晨6點,他們稚嫩的肩上又背負沉重的書包,匆匆趕往學校。他們如此疲於奔命,精神上還承受常人難以覺察的壓力。少年活潑生動的天性,年復一年地遭受着粗暴的扼殺。此種學校教育,其實是對兒童個性、心靈與精神的巨大壓迫。無論是中小學生自殺的現狀,還是中小學生心理健康的現狀,都已表明如此學習的壓力,是反人性或是反人道主義的,也是與人類教育活動的初衷背道而馳的。一名語文老師或英文老師,動輒即可要求學生將每個生詞或英文單詞抄10遍、20遍;數學老師則用奧數題、教輔書上習題或《一課一練》中的習題,任意壓在學生身上。讀書,已成為「煩惱」、「厭倦」或「苦悶」的同意詞,已成為高懸在中小學生頭上的一張利刃。

中小學生學習壓力的源頭在哪裏?要想拯救中小學生的生命,要想消除強加於中小學生的壓力,必須找到這個源頭。2012年11月19日,詩人藍藍在微博上,向國家教育部,以及全國人大科教文衛委員會發出一封信,信中披露了她向學校老師和校長所了解的事實,這些事實清晰地指出學生壓力的源頭。藍藍向教師提的問題是:「為什麼要佈置那麼多的作業?」弦外之音是:為什麼要向學生施加壓力?

教師的回答是:「升學率!因為你帶的班,考試平均分要排名,升學率要排名。」通過與教師更深入溝通,藍藍發現對教師而言,還有更重要的關鍵字,那就是獎金、績效工資、末位淘汰。獎金不用說,當然與學生考試平均分聯繫在一起;績效工資是指工資與升學率掛鈎,領導向你要升學率和考分,你向誰要?至於末位淘汰,那就意味着如果你的課平均考分排在年級最後,你就連飯碗也難保住了。

面對藍藍提的問題,校長的回答似乎也有難言之隱:「教委一開會,以前是公開給學校排名,哪個學校升學率高,就排前頭。現在不公開在會上宣讀了,但表格在那裏,一目了然。誰的升學率排最後,你當校長的自有領導雙眼盯着你,看你怎麼辦?……別看我是一校之長,升學率上不去,拿下也就是一句話。」藍藍還不完全清楚,便插了一句:「總會有學校排在最後的。」校長立即把話接過去,說:「你這就幼稚了不是……這麼跟你說吧!這個學區的考分高、升學率高,就是教委、教育局領導的政績。……你還不明白?」

原來在中小學生的身上,不僅寄託著教師們對獎金與績效工資的期望,而且還寄託著教育部門官員和校長們對政績與繼續升官的期望。換言之,教育官員與校長為了自己的政績與升官、教師為了追求更多的經濟收益,不惜違背人性,將高壓強加在七、八歲或十來歲的孩子身上,正是中小學生自殺的直接原因。為了減少中小學生的自殺,寧可放棄獎金與績效工資的教師還有嗎?寧可放棄政績的校長與教育部門官員還有嗎?也許還有,但在何處呢?

中小學生的自殺,不僅是因為這個社會中小學生所承受的壓力太大,更與一個社會的成員是否合理地獲取財富——是否在不侵犯其他人的財產權、自由權與生命權的前堤下獲取財富——的行為方式密切相關。人的財產權、自由權、生命權屬於人的自然權利,保護這些自然權利的,既是隱藏在人們心中的自然法,也是整個社會的責任。譬如古代人們認同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側隱之心,人皆有之」,都是人們心中的自然法。一個社會已成文的法律,只能以自然法為基礎,這是從早期啟蒙主義思想家格老秀斯以來,已得到所有道德哲學家與政治哲學家乃至文明世界一致公認的原理。

事實上,無視學生自由權、生命權,不把學生當人,無視學生家長財產權的學校教育,在大陸無處不在甚至越演越烈。只要看以應試教育稱著的河北省衡水中學及安徽省毛坦廠中學在大陸如何廣受青睞,即可一窺端倪。衡水中學與毛坦廠中學被人們稱為「應試教育工廠」,學生的學習、休息、活動等乃至每一分鐘的安排,都受學校全封閉的強制監控,學校美其名曰「量化管理」。學生必須忘記情感、權利、自由、生活、尊嚴、人格,學生心中只能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考試、分數、名次,就是所謂「清北率」(清華與北大的錄取比率);學生只能不分晝夜地拚搏,拚搏的方法是對各種習題的機槭重複與死記硬背;為防備學生不堪重負而自殺,宿舍外用鐵絲網死死封起來;每日從清晨6:20第一節課開始,直至夜晚10:50最後一課結束,學生連喘氣的機會也難得,周日還得外加模擬考試,學生完全淪為應試教育下的動物,學校也因此被譏為「高考集中營」。據說一名已畢業的女生,將高一至高三應試過的試卷疊加起來,厚度達2.41米。

「應試教育」這一提法,不僅掩蓋了大陸教育官員與校長為了自己的政績和升官、教師為了追求更多的經濟收益,不惜迫使中小學生自殺,也掩蓋了大陸學校教育對學生自由權、生命權的強行剝奪。學生中即便有幸獲高分或獲「高考狀員」的美譽,為官員政績與學校「清北率」的提高作出貢獻,但也很難見到富有人文關懷、善於獨立思考的學生,所見到的都是考場雖得高分,雖掌握一定程度的顯性知識,但卻已失去個性、失去人格獨立的讀書機械人。令人耽憂的是,所謂衡水模式或毛中模式,在大陸從小學到大學正受到廣泛追捧。如此殘酷的「高考集中營」也絕非個案,國內無數學校與這些「高考集中營」相比,只有程度差異,並無本質區別。換言之,由無數個「高考集中營」組成的大陸中小學,可以公開剝奪學生的生命權與自由權,成了導致學生不斷自殺的根本原因。各城市到處充斥着「一對一」家教市場,則是對學生家長財產權的公開掠奪。如此景象意味着大陸教育早已病入膏肓,顯示出大陸教育毫無希望的極度悲哀。

中小學生的自殺悲劇,在今天在大陸似乎已不足以引起人們的震驚,相反,官員因腐敗將挨整肅而自殺的現象,卻不斷引起人們關注的熱情。這對於在中共教育體制下受盡壓迫的中小學生及他們的父母而言,太不公平了。然而最大的悲哀更在於,導致中小學生不斷自殺的那個罪惡政權與體制還在,所以中小學生自殺悲劇還將繼續延續。

誰來拯救大陸的中小學生?沒人能拯救!這是因為中共極權主義的統治,早就達不擇手段、全無底線約束的程度:自中共出現起始,先依靠暴力奪取江山繼而暴力執政,歷來靠的就是粗暴踐踏民眾的財產權、自由權與生命權。從土改掠奪中小地主的可耕土地、財產甚至女色,繼之批鬥、鎮壓,到城市強制推行公私合營,奪取資本家階層的生產資料與全部財產,再到文革大規模抄家、大面積批鬥,直至現今高稅收對民眾的攫取,對民營企業的各種壓榨盤剝,對百姓住房的野蠻強拆,警察、城管在市井公開行兇打人,醫院對病人的巧取豪奪……;從延安時期對講真話的王實味施加精神打擊直至砍頭,到57反右,到66文革,到89屠城,到鎮壓法倫功、活摘人體器官……無數罪行滔天,無一不是從踐踏人的財產權、自由權與生命權開始。對中小學生的壓迫導致學生大量自殺,在中共罪惡統治史上只不過是侵犯人的自然權利的一個環節。

當這個罪惡政權覆滅的一天到來的時候,應當在各大城市為受盡壓迫而自殺的中小學生建造紀念碑,以紀念死於中共惡政壓迫之下的少年,並永久警示後人。#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中文大紀元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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