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跡象表明,2015年註定是不平靜的一年。
跨年之夜,上海的踩踏慘劇似乎給整個新年蒙上了一層陰霾。儘管迄今為止,關於踩踏事故背後是否存在事關時局〝陰謀論〞的爭論並未徹底消失,但一個確鑿的事實是,習近平與江澤民在開年之初,就已經爆發短兵相接的激戰。
這場激戰以江澤民〝亮相〞海南東山嶺揭幕,以習近平在一系列眼花繚亂的〝組合拳〞迎頭痛擊之後,江綿恆黯然卸職而暫時告一段落。在這一回合的交手中,倒霉的其實遠不止江系那幾個省部級馬仔——正所謂〝銅山西崩,洛鐘東應〞——江澤民乾嚎要〝東山再起〞,甚至聲嘶力竭要回北京〝宣傳〞的〝總動員〞姿態,讓習近平意識到:軍隊,是他和老毒物終極對決的最關鍵籌碼,調走蔣定之、摁住差點跳樓的楊衛澤,包括不無復仇意味的用年齡羞辱江綿恆,都只是滅滅江澤民的氣焰而已,真正要鎮住這頭老怪,只能靠抓緊槍桿子——真正抓在手裏並扣住扳機。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看到繼去年底開始的軍隊人事大調整之後,習近平在〝肅清徐才厚影響〞的外表下,肅清江澤民軍中勢力的進程明顯提速。
也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港媒〝出口轉內銷〞的渠道再次爆出猛料:習近平要在反法西斯勝利70周年大閱兵,這將是習近平任內第一次閱兵,也是第一次日期不在〝十一〞,年份也非〝逢五逢十〞舉行的閱兵。
這個超常規的動作幾乎在瞬間震動海內外。儘管民眾對習王反腐〝不按牌理出牌〞已經默許為〝新常態〞,但對習近平葫蘆里究竟賣什麼藥,仍然是各種解讀凌亂紛呈。
這個有些突如其來的閱兵,是為了展示習近平牢控軍權還是為突出〝習核心〞的必然鋪墊?是重振備受貪腐打擊的軍方形象,還是真的為了要衝日本〝搞一次〞?
我們不妨先簡單梳理一下:
去年12月17日,軍報首先發聲〝周永康徐才厚都動了,還有誰不能動?〞;
1月11日,習近平三個月前關於反腐〝上不封頂〞的內部講話得以正式公開發表,〝誰是頂〞成為媒體解讀焦點。
1月15日,軍方罕見公佈堪稱重磅的16名高級將領涉貪腐〝軍虎榜〞;
1月20日,習近平時隔多年後重提〝刀把子〞理論;
1月23日,中央政治局舉行了2015年開年以來第一次政治局集體學習,而且是異常冷門的哲學課〝辯證唯物主義〞。近期頗受關注的《人民日報》海外版公號〝俠客島〞解讀說說,〝如果你了解中共的歷史,會發現,思想的準備,往往是大行動的開始。〞
1月25日,還是軍報,發文表示反腐要敢於向〝小團伙〞開刀,要剿滅〝山頭幫派〞,要徹底根治〝小團伙〞之害。很多網友對此留言批評軍報是〝軍人干政〞,因為即便要談反腐也輪不到軍報來搶話語權出風頭,但很多人都沒往深想想,為什麼軍報總要冒着〝犯忌〞的風險來當這個〝出頭的椽子〞?
幾乎同時,通過〝出口返內銷〞的渠道,習近平要打破常規大閱兵的消息迅速充斥大陸媒體。26日,《人民日報》官方微博發文解讀《今年為何大閱兵》稱,閱兵的目的可能有:展示軍事實力;震懾日本;展示軍容軍貌;向腐敗分子展示軍隊這個〝刀把子〞也牢牢地掌握在〝黨和人民手中〞。
任何一個熟悉中共黨文化語言系統表述方式的人可能都會看出,黨媒類似這樣的表達,往往最後的那部分,才是整篇文章的重點,才是習近平最想要表達的關鍵。
從這些跡象可以看到,習近平這一系列動作傳遞的核心信息密集而清晰,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刀槍並舉,蓄勢待發。
既然是〝待發〞,那麼問題來了:待發的對象是誰?
是日本嗎?或許是。但如果我們把閱兵放在當前時局的大背景下考量就會發現,很難想像習近平會在經歷媒體造勢、磨刀霍霍,準備全力剿滅某些〝不收手〞山頭幫派的緊要關頭,突然自己轉移焦點用武力威懾來毀掉好不容易在APEC會議上達成的國際反腐聯盟。他的當務之急,究竟是在〝輸不起也退不起〞、被紅二代明言〝你死我活〞的反腐對決,還是在一個遠隔重洋、APEC會議後已經趨於關係緩和的日本?在筆者看來,答案很清楚,習近平閱兵的真正主旨,安內要遠大於攘外。
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去年的南京公祭。這是數十年來,大陸首次對舉世皆知的〝南京大屠殺〞死難者進行公祭,這一舉動,也一度被部分輿論解讀為是在向日本示威。當然,政治人物在作出一個重大舉措的時候,其背後的考量,往往不會是某個單一因素,而是多種因素的合力。習近平在南京公祭的講話,除了強調〝銘記歷史,是為了未來的和平,但絕對不是宣揚仇恨〞為全文定下釋放和平善意的調子以外,真正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首次提到了〝反人類罪〞。網路知名時評家莊豐先生曾對此詳細解讀,直言公祭講話是〝為江澤民敲響喪鐘〞,筆者深以為然。
眾所周知,習近平在南京公祭之後的當天,動身去了江澤民終身忌諱的地方:〝鎮江〞。這個消息讓鎮江這座城市的名頭,在一夜之間響遍大江南北。而這一次,有心人可能會注意到,就在香港媒體報導閱兵消息的24日,《信報》率先放出了江澤民心腹〝家臣〞賈廷安被查的消息——如果說前一次〝鎮江〞,是在地理上,那麼這一次的〝鎮江〞,就是在心理上。這種安排的打擊效果,與薄熙來得知王立軍進入美領館、周永康聽聞郭永祥被查、徐才厚目睹谷俊山倒下,沒有什麼兩樣。
這會是又一次的巧合嗎?不管讀者諸君信不信,反正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