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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劍鋒:十八大 演戲與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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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裏賈妃省親時,元春親點四出戲:第一出《豪宴》;第二出《乞巧》;第三出《仙緣》;第四出《離魂》。根據脂硯齋的批語,分別對應四件大事:「賈家之敗」,「元妃之死」,「甄寶玉送玉」,「黛玉之死」,這四件事也成為《紅樓夢》一書的關鍵之筆。

那麼一個隆重喜慶的日子,元春卻極為奇怪地點出帶悲劇色彩的不吉利戲來,暗示了曾經聲名顯赫的賈家最後的命運:盛極必衰,樹倒猢猻散。

如果以賈家作比喻,今天的中共頗有點類似。中共現在也號稱強盛、崛起,內部卻污穢不堪,面臨同樣的命運大概可以預期。

中共現在是圍繞十八大在演戲。但十八大這齣戲註定不太好演。

十八大將要在內憂外患的情況下召開。回顧中共此前的歷次代表大會,革命時期的一大、五大、六大,當時的中共面臨的形勢也很嚴峻:一大時中共尚處在地下鬥爭的非法狀態,所以不得不在法租界裏開會;五大在四一二事件後,蔣介石大規模「清黨」、「清共」,眼見大革命即將失敗;六大鑑於國內一片「白色恐怖」,不得不搬到莫斯科召開。

今天中共雖處於和平和執政兼備的時期,但將要面對的則更為嚴峻,因為畢竟處於紅朝末期,一味作惡的結果,留給中共的日子已經不多,政權的解體這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可能落下。為什麼要「抱着炸藥包擊鼓傳花」呢?說的正是當局者眼下將要面對的。

首先,內鬥不好擺平。王立軍出逃將中共各派矛盾公開化。用相互遷就互相妥協的方式,想平息以鬥爭哲學為主題的黨內權力紛爭,不可能達到目的。其結果也只能起到一時之效,是按下葫蘆起了瓢。

其次,人心難於收拾。前段時間有文章提醒中共「趕快收拾人心」,然談何容易?失去的人心就像潑出去的水,焉能收回!

再次,改革舉步維艱。30年改革結果,社會矛盾反而愈演愈烈,竟要依仗維穩來死保江山;教育、醫療、社保、住房制度改革,哪一個成功?收入分配改革空喊了8年,貧富差別幾乎突破極限。該得該占的都有了,還往哪改?「淺水區」都改不好,都要」摸石頭」,「深水區」看樣子只得紛紛棄船逃跑吧?

最後,歷史遺留問題不易解決,會像山一樣壓垮中共。文革遺風、極左危害、六四血案、迫害法輪功活摘器官,哪一個都面對不了。只有靠「拖」,以時間來淡化。欠債豈能不還?

所以,十八大這齣戲於中共現任、後任都不好演,留下一個爛攤子、一副註定失敗的殘局。

十八大再有兩個星期開幕。究竟能有多少看點呢?外界都在猜。政改?平反?其實,哪一樣恐怕也難於真正進行。這倒不是因為我們存有什麼成見或偏見,不希望人變好,實在是本質的因素難於改變的緣故。共產黨過去什麼樣,現在什麼樣?重慶事件後又什麼樣?看不出存在多少差別。起碼維穩還得照舊吧,對待法輪功及活摘器官還是如此吧?故此,我們從共產黨的過去可以看到它的現在,從現在也可窺見它的將來。這是顯然的道理。

十八大的唯一看點,大概就是新人上位。美國那邊正如火如荼搞大選,中共最民主最穩定地「換屆」。換新人嘛,外界肯定期待。說到「新」,其實也只是共產黨的新人,就那麼幾個人選,矬子裏面能拔出幾個大個來?新思想、新東西又能有幾何?都很難。想有作為,體制也不允許,除非開的不是共產黨的大會。

現在流行一股「娛樂至死」的精神。對於十八大,我們也要以娛樂觀眾的心態去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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