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法律人的抉擇 （大陸）藍無憂
平時不看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的，那天無意瞥見一眼，正好是中共政法委書記周永康在接見「全國十大傑出青年法學家」。周作諄諄教誨、語重心長狀，而所謂青年法學家們個個正襟危坐，姿態恭順地聆聽着，我感覺很荒謬。周懂法嗎？他豈止是不懂法，更是法的敵人。作為中共負責「政法工作」的頭子，他就是惡法的化身。中共的政法委是什麼東西，做了多少壞事，路人皆知，這些學法律的人難道不知？而這些所謂法學家俯首帖耳聽這樣一個法盲加惡棍教誨，真不知是他們個人的悲哀，還是法的悲哀。
周永康會見第五屆「全國十大傑出青年法學家」 1月2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國務委員周永康在北京會見第五屆「全國十大傑出青年法學家」。 新華社記者 姚大偉攝
我在畫面上搜索熟悉的面孔，忽然心想：「Ａ君不會也被接見了？」Ａ君是讀書時代的同窗，但我們走的是不同的路。畢業後我成了「心懷叵測」的邊緣知識人，而他在體制內扶搖而上如魚得水，目前已在某所頂級官方研究機構擔任要職。我沒找到他，不過相信他出現在這種場合只是個時間問題，這符合他的報國志向。
我和Ａ君有深入的交流，可以說激烈的爭辯。對他的一些基本理念，例如建立所謂中國法學、中國法理學，很不以為然。在我看來，他們所謂的「中國」法學、「中國」法理學，不過是用來對抗西方法律文明乃至普世價值的工具，不過是用來論證中共統治合法性的工具。直白講，「中國」二字寫作「中共」才對。 Ａ君認為社會已經分裂，知識份子要彌合政府和人民之間的裂縫，要幫政府自我完善。他認為中共固然做了很多壞事，做壞了很多事，但也要看到它做了好事。他認為自己對共產黨也保持着批評意識，云云。這些我都認為不誠實，有曲學阿世之嫌。遺憾的是，Ａ君這樣的官方知識份子，在當今社會卻被作為成功典範而具有代表性。
法捍衛的正義是人類普世的價值，本無所謂中國特色或者西方特有的。如果一定要加定語以表明真正的「中國法學」應該具有的要素，我認為應該是「反共法學」。法學為什麼必須是反共的？這是因為法的本質是正義，法學是關於正義的學問，而中共不幸正好是正義的敵人。並非法學把「反共」作為自己的目標，而是中共把正義作為自己的對立面。中共和法是敵對的關係，我不相信一個人既忠於中共又忠於法和正義。
除了有主動迎合中共的官方法學家，也有自以為公正獨立卻走上岔路的公益法律人。負有盛名的「公盟」許志永博士在浙江樂清錢雲會一案中備受爭議，人們未必都認為許的結論不對，但質疑他的調查方向和觀念存在根本問題。許的團隊不去監督公權力的違法疏失，卻為「維穩」而草率倉促的拋出結論。不客氣地說，他參與了對錢雲會之死真相的遮蔽。許先生自我期許要在官方和民間之間走出第三條道路，但實際如何？我認為是自欺欺人，不是走出第三條道路，而是走到岔路上了。我對他的人格沒有懷疑，但他的根本思路就錯了。
反抗的法學對抗「維穩」的法學，「反共」的法學對抗「中國」的法學。今日的法律人如果堅守自己對正義的信念，就不可能不有所抉擇。錯誤的抉擇，必然導致錯誤的結果。
阿波羅網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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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屆十大傑出青年法學家（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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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明德 西南政法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
- 孔祥俊 最高人民法院知識產權審判庭副庭長、高級法官
- 劉俊海 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 賈宇 西北政法大學校長、教授
- 蔣新苗 湖南師範大學法學院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
- 薛剛凌 中國政法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
- 姚建宗 吉林大學法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 孫長永 西南政法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
- 楊松 遼寧大學法學院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
- 汪習根 武漢大學法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