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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裸屍案死者母親聲討法醫權威閔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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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公安部物證鑑定中心被吹捧為國家級權威司法鑑證機構,而且出現了一批所謂鑑證英雄,屢破棘手大案,但這樣一個打着專業幌子的部門,其工作不斷受到民眾的質疑和批評,其中頂着多個醫學銜頭,現任公安部物證鑑定中心處長、主任法醫的閔建雄,更被指在近年轟動全國的兩宗裸屍案(連麗麗案及黃靜案)中,欠缺專業水平,憑着自己的權威身份,處處袒護下屬,為致力尋找真兇的受害人家屬設下重重障礙。 

     經閔建雄鑑定的連麗麗案,零六年終於真相大白,偵查結果證實,連麗麗是被警員尚爾琦強姦後,用枕頭令其窒息致死。同年五月,法院判處尚爾琦無期徒刑。為連麗麗伸冤六載的連媽媽王書憤慨地說:「雖然證明了閔建雄的鑑證完全錯誤,很多還是常識性的錯誤,但沒有任何部門追究閔建雄的過失,他仍被《中國刑事警察》雜誌稱為『全國刑警的楷模、人民公安的驕傲』!」

連麗麗案發生在二千年六月廿九日晚上,廿二歲的連麗麗被發現全身赤裸死在遼寧鞍山市田園大酒店房間內,當時與她在一起的,是曾跟她交往的鞍山市交通局公安處的警員尚爾琦,尚爾琦只承認當晚與連麗麗發生了性關係。案發後,法醫鑑定連麗麗死於「急性胰腺炎」,此後,尚爾琦被無罪釋放並娶妻生子。

    連麗麗的父母不相信一向健康的女兒會因病猝死,而且女兒屍體上身和胳膊有多處黑斑,懷疑女兒是遭強姦時反抗所導致的,他們拒絕火化女兒的屍體,花錢買了一個大冰櫃,將女兒屍體放在裏面,並四出奔走,要求公安徹查。期間,當地公安竟未經親屬同意,便把連麗麗的屍體解剖,還取走了部分器官。而解剖屍體的醫生竟是尚爾琦母親所在醫院和沒有法醫資格的一名醫生。
    
    連麗麗的父母為了追查謀害女兒的真兇,踏上了坎坷艱難的上訪路。他們於零三年成功爭取到全國七位著名法醫學專家參與女兒死因的論證會,專家一致認定連麗麗死於急性出血性胰腺炎的診斷不能成立,不排除機械性窒息死亡,建議公安機關進一步偵查。至此,連麗麗案方出現轉機。不過,要將兇手繩之以法,過程仍十分曲折。此案曾在互聯網上引發熱烈討論,有網友認為,連麗麗最終沉冤得雪,跟連麗麗的父親是鞍山市市工委紀委處長有關,起碼家屬能有較多資源可層層上訴,要是其父是一名沒有官職的普通老百姓,想把一名犯案的公安人員治罪,機會微乎其微。
    另一宗與連麗麗案類似的黃靜案,受害人就沒有這種運氣。零三年二月廿四日上午,廿一歲的湖南湘潭市小學教師黃靜,被發現全身多處傷痕,赤裸死在自己單位宿舍的床上。黃靜的男友姜俊武承認案發當晚在現場曾強行跟黃靜發生性行為,因黃靜反抗而停止,警方認定黃靜死於突發心臟病,但黃靜的母親黃淑華指女兒向來健康,深信姜俊武是害死女兒的兇手。
    有分析認為,姜俊武的父親是湘潭市國稅局的紀檢組長,母親是案發現場的街道辦主任,而姜俊武則是當地國稅局的分局副科長,命案曝光後,他們完全有能力影響公安的基層人員把事情矇混過關。黃淑華強烈要求將黃靜遺體交由獨立機構解剖檢驗,曾為此在殮房外哀求長跪了近一個小時,但遭公安機關多次阻撓,「鑑證英雄」閔建雄力證公安的鑑證無誤。
    本身只是一名退休教師的黃淑華只好在互聯網上公開求助,因而引起社會廣泛關注,當局在論輿壓力下同意到再次驗屍,但包括死者器官樣本、死者內褲等一些重要證物,竟被負責保存的法醫人員破壞和遺失。黃母其後委託的南京醫科大學法醫司法鑒所和中山大學法醫鑑定中心,分別提交了新的鑑定書,都指出之前公安提出的三份鑑定結論,缺乏證據,但由於重要證物不全,無法找出黃靜的真正死因。零三年十二月,湘潭市檢察院以不算嚴重的「強姦中止罪」起訴姜俊武,儘管黃靜母親及其律師指這控罪不合理,但湘潭市法院最終把此案拖到零六年七月宣判,裁定姜俊武採用較特殊方式進行的性活動而促發黃靜死亡,作出了被告無罪,但要民事賠償死者家屬的裁決。
    面對這樣的裁決,黃淑華萬般悲痛無奈,她矢言要為女兒伸冤到底,她與連麗麗母親王書因着同樣的喪女之痛而結識,她們互相支持關懷,深信害死她們女兒的不單是一個兇手,還有很多力量充當保護傘,而這些保護傘在極權制度下仍能繼續高官厚祿,禍延眾生。雖然王書已將謀害女兒連麗麗的兇手繩之於法,但她對黃淑華,以至類似案件的受害人都深表同情,希望自己六年長的翻案經驗,能為這些受害人家屬提供幫助,也希望中央政府正視公安、檢察部門失職腐敗的情況。
    
    王書表示:閔建雄處理浙江小孩方一棟的命案,手法同樣受到質疑。只有兩歲大的方一棟零四年二月被發現面帶明顯傷痕死在幼兒園的床上,閔建雄領導的鑑證組力證方一棟死於非化膿性間質性肺炎,但方一棟父母委託湖北同濟醫科大學、浙江大學、中國法醫學會這三家權威司法鑑定機構所作的驗屍報告,同時得出了截然不同的結論,認為方一棟是因腦部受外力作用而導致猝死。法院在零五年判決時竟以鑑定報告結論不一,難下判斷,最後判處被告餘姚市工業幼兒園需為方一棟死亡承擔百分之七十的責任,合計賠償給死者父母廿七萬餘元。
    
    王書指出:據《中國刑事警察》雜誌介紹,五十一歲的閔建雄是同濟醫科大學碩士研究生,德國海德堡大學博士研究生,曾多次參與國內外重大案件的法醫鑑定工作,並受到國家領導人的接見,既是中國法醫學會常務理事,又是中國刑事科學技術協會常務理事,頭銜眾多,他享受人民血汗錢出國留學深造,國家又給了他這麼高的榮譽和待遇,但他有否把人民群眾放在心上?是否把員警哥們的過錯保護起來,就可叫作「人警察察的驕傲」?
    黃淑華建議同類受害人的家屬,必須保存好死者遺體和證物,更要懂得求助,不要被惡勢力嚇倒。希望她們的遭遇能喚更多人關心國家的腐敗問題,和弱勢社群的處境。她慨嘆:全國不知尚有多少受害人因失職腐敗的公檢人員而含冤而死?不知道還要犧牲多少生命和尊嚴,中國才會向前邁進一小步?
    
    前哨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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