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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上的駭人聽聞

跟您說的這件事,是我在一輛公交車上親耳聽來的。事情的真實性應該勿容置疑,最多只是事情的始末由來還不是弄得太清楚。這卻無關緊要,要緊的是,倘若這事兒真的屬實,就決不是一個簡單小事情。雖然它披露的只是目前社會上有關棄嬰托養的問題,但它所牽涉到的方方面面面的事情不少,甚至當中還存在有嚴重的法律問題,有一個人命關天的大問題。

事情的由來是這樣的:我下班坐車不久,就見有一個看上去有五十多歲、形象粗糙的農村大娘也上了車,見我前排有空座位,便放下手裏袋子,抱着孩子坐了下來。那孩子看起來白白胖胖的倒是可愛,只是身上的穿着不甚整潔乾淨。坐我旁邊一個顯然是做生意的、年齡也小一些的婦女看見了,就跟她閒聊了起來:"是你孫女?養得真好。到哪兒來呀"

被問話的大娘回答說;"帶孩子看病呢。她不是我孫女,是福利院抱養的"。

"抱養的?你這麼大年紀還抱養孩子?那是你兒子沒生崽?"

"不是,是幫福利院幫帶的孩子。"

"哦,男孩還是女孩?多大了?"

"6個月了,是女孩。福利院收養的都是女孩,他們不收男孩子。"

"為什麼不收男孩?是因為男孩沒人會丟掉?"

"他們不收男孩子,男孩子賣不到錢。也沒人會丟掉男孩子。"大娘說。

聽到這兒,一向對這類事情很少興趣的我忽然敏感起來,於是也搭腔問到:"你是幫福利院帶孩子的?拿工資是吧,你一月拿多少錢?"

"260塊。"

"這麼少?還要供她吃奶粉?"

"以前還160呢,這還算漲了工資了。奶粉是他們給的,兩個月以前每月兩包,上四個月以後每月四包。"

"那也不夠吃呀,再說還有生病,種疫苗,坐車,穿衣服等等,都是你出錢?"

"不是,生病歸他們看,不要錢。穿衣服就撿些別人不要的穿了,奶不夠吃就吃些米湯稀飯湊湊了。"

"哦,是這樣呀。你做這個多久了,帶了不少孩子吧"我問。

"做了有幾年了,前後帶了二十多個呢"

"哦,對了,你剛才說男孩賣不到錢,那女孩子就能賣到錢了?"

"是呀,他們讓養到周歲左右,就領回去賣錢,一個能賣十來萬呢。"

"十來萬?誰要哇?"

"有人要,都是有錢人,還有外國人來買呢。"

"是嗎?福利院還能賣孩子?"我有點懷疑,故意問道。

"還不賣?他們才不管呢。不要說賣孩子,燒死人他們也不管!"

"怎麼會燒死人,誰燒死的?"

"保姆,幫帶人的保姆唄。她們真是死絕良心呢,有人一下子帶兩三個,就圖錢。賺錢就賺錢,又不好好帶。象我,死也做不出來的。"大娘一邊說,一邊高興地逗着孩子玩。看得出,老大娘對女孩是真心喜歡的。

我震驚了,趕緊問道:"誰燒死人了?怎麼燒死的?死了人他們問你要人怎麼辦?難道帶孩子出來不要登記嗎?"

"當然要登記啦。去年過年時下雪冰凍,她把孩子放椅子上坐,旁邊放個火籠,自己就去打牌。孩子小烤熱了,腳亂蹬,就燒着了衣服褲子,結果就活活燒死了。"

"真是做惡呀,那樣不負責任。福利院知道了,她拿什麼交差呀?"生意女人有些氣憤地說。

"她跟他們熟,也沒說什麼。再說死了人,福利院也有責任,他們也不會亂講出去。那裏孩子多,死一個兩個人別人誰查得出來呀"大娘說。

......說話間,大娘要下車了,帶了孩子,提起袋子就走了。

這段事情講來,我已是驚詫不已、心潮難平。世上竟有這樣事情,福利院本來是收留孤兒或者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的,現在竟然可以隨意買賣孩子。對了,大娘還談到一個細節,說是無論是誰,有生女孩生多了的人家,只要願交2000元,福利院都會收。當然,有人把有殘缺的孩子偷偷丟到福利院門外,他們也會收,但那是職責所在、且由政府負擔。收了自己也不管,就全托給有經驗的農村婦女照看。象出現燒死人這樣的大事,也只是草草處理了事,有些更為了推逃責任隱瞞不報。如此人命關天的大事竟然熟視無睹、漠然以待,可見其不負責任到了何等惡劣的程度!我就想,倘把這荒唐而惡劣的事件公之於眾,真不知又將在社會上掀起多大狂瀾、引出多少事端來。當然,或許這事情並不完全象老大娘說的那樣簡單、全面和準確,比如一個女孩賣十萬塊、還有外國人來買,出了事處理輕率而且隱瞞不報等等也不得而知,我也沒經過深入細緻的調查。但無論如何,老大娘講述的這事件決不會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捏造事實的。因為,無論你把事情"抄作"得如何轟動,於一個連"抄作"為何物也不知曉的農村大娘而言,又何功何利之有呢?更莫說就事件的荒謬性、殘酷性而言,我還真願意老大娘的所說真是一樁子虛烏的假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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