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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衛視女主播鄭沛芳博客:曝「潛規則」

  資料圖:鄭沛芳  

主持人鄭沛芳個人檔案簡介(圖)Anna成長於台北,是一個充滿典型O型血直率脾性,骨子裏卻又滲透着巨蟹座母性慈愛的奇女子。曾任鳳凰衛視《鏘鏘三人行》嘉賓主持長達四年半,現在擔任華娛衛視《夜來女人香》節目主持。遊走中港台三地的Anna,人生閱歷豐富,見盡人世間種種悲歡離合,她的見解獨特,一針見血,為節目帶來辛辣味,令人回味無盡。

  又到了一年之初在於始,使我不禁回顧這十年間,發生幾件影響我人生至大的事。記得01年的一月一日元旦星期一,當天晚上本來預計播完三人行後,凌晨12:30要現場直播新欄目「情感配方」,這是由全國電視觀眾透過收看電視撥打熱線電話,訴說情感困擾的互動節目。這個節目產生的構想是因為我在鳳凰網站開立的同名專欄「情感配方」,在我六個月當中回復五千封觀眾來信的努力下,鳳凰網的點擊率節節高升。因當時使用繁體輸入,往往一封回信我必須至少打五次,才能成功發出,所以平均每天必須上網工作十個小時以上,但是這是一個無償的工作,支持我的一股信念是——彷徨的觀眾需要我。此時公司似乎看到情感欄目在市場的需求,例如早年香港的「盡訴心中情」,後來在國內各大城市的電台,都有自己的品牌感情熱線電台節目。但是現場直播電視欄目,我相信在鳳凰衛視的廣闊覆蓋下,「情感配方」的影響力當屬第一個了。電視預告出街了、報紙節目預告版也登了一個月,但是這個節目在當天晚上並沒有開錄,而我在寫好遺書之後,傳真到鳳凰高層的辦公室,還有e-mail到鳳凰網站的同事,在香港鴨俐洲海怡半島的居所自殺了。  

  我喝下大半瓶的白蘭地送服五十顆止痛藥,以為進入失去痛覺階段了,乾脆割腕雙料自殺。但是美工刀太薄,傷口只是微微滲出血來,於是十幾道地割,讓我疼痛難忍覆蓋了我心靈的痛苦,難怪有人會自殘大概就是想轉移內心的痛苦到肉體吧。前一天香港高層程國華給我最後通諜,如果不和一位沒有主持經驗、沒有觀眾基礎的美女新人搭檔,節目就不開了。這和節目原先構想一男一女有兩性平衡的觀點風格截然不同,加上開制播會議,我竟然沒有資格參加,由她會後對我發號施令。想到自以為有W當後台的她氣焰囂張,個性倔強的我想到此一拍桌子「不拍就不拍了」,站起來走人。自殺當時我着急出血太少,如何才能失血過多致死呢?然而我已經不勝酒力倒在地上,一躺三個小時失去知覺,但是恍惚中卻有幻聽,聽到有救護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有急促的腳步聲、呢喃的耳語聲…,我想瀕臨死亡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我想到這些年隻身在香港謀生的辛酸,支持我的意志忍耐至今,是剛到鳳凰碰到劉長樂老闆很推崇的大師劉台柱的一番話:你的命很貴氣,將來是官夫人的命,而且是權高位重很高的官…。從此我的信念就是我一定要忍耐,不能丟我未來官人的臉,這包括寧可丟掉工作飯碗不能潛規則、寧可沒有錢交房租也不能答應五十萬的性交易,但是我的官人,我熬不下去了,我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等候死神的召喚,而你在哪裏呢?我想到魂斷藍橋,我一定會像費文麗,不能接受自己已經受盡生活的煎熬,無顏面對戰後歸來的愛人而去尋死。我想像你是個重視名譽的男人,現在只有死能維護我可憐的自尊心了。  

  最後我沒有死成,自己爬到馬桶邊上,一遍一遍地嘔吐到胃痙攣乾嘔不止,這時我為自己沖泡薑汁撞奶粉,竟然連醫院都不必去了。同年01年3月底的台慶碰到劉老闆,鳳凰高層當面誇獎我,說他在內蒙曾經當高官的老媽媽說「怎麼電視上不見鄭沛芳?叫她回來!」又要老竇增加我上三人行的頻率,頭三個月還給我出鏡二周,後來能有一周都不錯了,老竇當他能自己作主的時候,不是那種會聽你安排的人,直到02年9月完全停止我的通告,從此告別了三人行的嘉賓陣容了。我於2000年9月出版我的「e時代青春」的出版商小雪小姐為我自殺的事情打抱不平,告訴北京的媒體,但是沒有人敢刊登消息。現在網絡的威力可以使平民變偶像,不必再依賴傳統媒體了,才能有機會披露我被迫害到幾乎成難民。  

  直到無意間在網上看到一篇師永剛的文章「廣告時間就是錢」:這塊被稱為「電視荒地」的時段處於晚上11點45分。為了賣出去這個時段,他們做過無數的嘗試與變化。他們最早在這個時段放過紀錄片,包括美國國家地理製作的動物節目,甚至購買了更多的經典節目在這個時間播出,但就是不受人關注。諮詢公司提供的數據表明,這個時間「全中國人正在睡夢中,可以在這個時間打開電視並觀看到這個節目的是一些晚班的工人或者是下夜班的年輕人」。但時間段就是金錢。空着這樣一個20多分鐘的時間段肯定是商業損失。他們繼續想着種種奇怪的辦法。他們甚至給在《鏘鏘三人行》中風頭甚健的台灣女子鄭沛芳設計過一個欄目《非常檔案》,希望能給這個「沉睡的時間」一點生機或者希望。這個充滿社會上各種怪事、案件的奇聞雜錄式的節目,好看、熱鬧,但仍然沒有辦法打動廣告商。  

  看到最後這幾個字我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掉下來,再追溯到99年1月7日在西安廣告招商,出動了很多主持人參加,當時我推出的節目就是「非常檔案」晚間11點30到12點,播完接着三人行。裏面的講稿、剪接還有服裝都是我一手包辦,節目內容和後來的「文濤拍案」類似,都是講國外的奇案、懸案,不同的是他的拍案是寫實撰稿風格,講述如何慘絕人寰,而我的檔案是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深度分析案情。當天招商晚宴就有一個商家福樂集團,由會場一直追到我們吃宵夜的地方,要和當地的廣告總經理簽約投放伍佰萬廣告費,但是她卻一直推託很累不要講,我很納悶打鐵要趁熱呀?在旁的廣告業務員甚至拼命為別的節目搶廣告,說某某節目更好,這位汪洋董事總經理很生氣「我就是要非常檔案,不要你們說的那個節目」。半年後,眼看廣告沒有進來節目就要停了,我忍不住打去詢問「您不是很有興趣我的節目嗎?怎麼遲遲未投廣告?」「你們西安的廣告部門很討厭一直要我投別的,我可不可以直接投到香港?」事後我問香港同事,為了怕搶生意不可以跨區域。我恍然大悟事出有因,招商前一晚大家慶祝同事生日,回房都已經凌晨三點,房間電話響起,文濤說「你想不想明天招商表現好?負責全中國的廣告總監L是我大哥在我房裏,你過來給你開個會」。我想到L酒後吃我豆腐摸我屁股就覺得厭惡,我還當眾給他難堪「你北京做酒店的老總朋友要你問候我,怎麼你替他吃我豆腐啊」,我知道文濤只是傳話「文濤你行行好,就說我睡了」「哦,你睡了,那麼好早點睡。」就這樣劉老闆損失伍佰萬,而我呢?失去節目、失去老闆對我的重視,師永剛你知道什麼呀?我實在太委屈了。我堅信廣大的觀眾是我的靠山,我不肖找高層當後台,但是觀眾不是出錢的廣告客戶,老闆只看結果不管過程,觀眾的聲音老闆聽不到,更看不到大批的觀眾來信寫到香港鳳凰海濱廣場,以及鳳凰網站。這麼多年下來我不說,何嘗不是想讓事情有寰轉的餘地,但是沒有人會對我想彌補或覺得虧欠,他們照樣升官發財,將這些記憶一早存放到倉庫里。  

  慶幸20個月後,於04年5月深圳衛視的品茶論道、廣東衛視男人不夜天、華娛衛視夜來女人香,陸續開播,一時我手上有三個節目,分屬三個電視台。曾經在活動酒會上碰到號稱年齡最大的亞姐宮雪花,她以嬌嗔的口吻問我「你是認識誰啊?打開電視看到都是你」我認真地想,是啊,我是認識誰呢?」沒有啊,我誰也不認識」,宮不信「那怎麼這麼多節目都找你?」「但是他們認識我呀」。不過隨着節目做起來,背後很多人覬覦你的節目,透過別人有的關係一個個節目,換人的換、叫停的停,直到07年3月女人香通知我一新女主持將替代我,我又失業了。但沒多久因她們言語出位,這個節目被停了。  

  回顧完了一無所成的事業,想想這幾年情感的路,我一直覺得找一個能夠情感、事業都給你依靠或幫助是最理想的。但是男人往往只有一個功能情、性、錢、事業只能擇其一,像我這樣不願明買明賣,只想跟一個男人就得到全世界,反而什麼也得不到,結果比妓女還不如。男人不會因為你對情感的認真,不出賣自己的肉體來交換工作目的,就給你感情的歸宿。在事業上、經濟上也不會幫你,因為你不好意思開口,他就當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為你有自尊心,不吵不鬧又善解人意,最後還不惜犧牲你,因為你不會給他惹麻煩。想要簡單、單純的人生,竟變成是自己貪心要的太多,換來的是傷痕累累的靈魂。沒有家世、背景怎麼可能出淤泥而不染?結婚對女人不過是長期賣淫,男人就算嫖也要找年輕的,所以結婚遙不可及、情感像沒有根的浮萍、事業不願意妥協就免談。常常安慰自己大不了回老家——台北,雖然房產由人民幣七百五十萬跌到五百萬,但是回去我不會餓死,所以我無法拋開自尊心,也沒有成功的野心,更沒有貪財的母親。但是只要一天不回去,我都要忍受情感被辜負的煎熬、沒有工作表現的失落、生活的壓力伴隨着還不死心的我。只要我能放下官夫人這個魔咒,做一個當性關係只是握手的女人,當人生只是一場遊戲,那麼我的痛苦就會自動解除,多年來道德的枷鎖,也就迎刃而解了。溫總理提倡道德教育,但是我們在這社會無法生存呀,不要等我放棄自尊、原則的時候,我的官人卻突然出現,那麼我只好羞愧地跳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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