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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長超:清朝末年皇室的悲劇 全因亂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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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的幾個開國的皇帝,能征慣戰,悍猛英勇。努爾哈赤戎馬一生,能文能武,曾親自帶領清兵攻佔了遼陽、鐵嶺等明朝邊城。皇太極也圍攻北京城、親自參加松錦之戰。其他一些皇室成員,如豪格、多爾袞等,也都是馳騁疆場,生氣勃勃。他們的生理能力也健康旺盛,一個個妻妾成群,子女成堆。

但是,說也奇怪,清朝末年,皇帝們一個個瘦弱不堪,一個個年紀輕輕就灑手人寰,青年夭亡;他們一個個活力衰退,生殖能力急劇下降。皇族的衰敗與清朝的衰敗同步進行。

讓我們來看看滿清末年的幾個皇帝吧。

咸豐帝只生一子

咸豐皇帝有東宮、西宮,還有許多妃子貴人。整個皇宮裏的女性,只要他喜歡,都是幫助他生兒育女的對象。但是,後宮佳麗三千人,全部嬪妃只為他生了一個兒子,那就是懿貴妃慈禧為咸豐帝所生的兒子載淳。他就是後來的同治皇帝。咸豐婚後多年才去世,一共才生了一個孩子。當然,他這樣做並不是為了計劃生育。當年,他還沒有如今天的一胎化的政策,也沒有隻生一個好的社會意識。他是想生而沒有生出來。

他自己的壽命不長,死得很早,英法軍隊佔領北京後,他跑到了承德避暑山莊,一次游湖的時候不小心掉在湖裏,太監們急忙將他救上岸來,他只是着了點涼,受了點驚,誰知道竟因此去世。死時年僅31歲。雖然咸豐身處憂患,內外困擾,但他畢竟年富力強。如果他身強力壯,何止於着一點涼就青年而逝呢?古人說,三十而立,咸豐正處在生命的盛年啊。咸豐的一生,後代即少,壽命也短。

同治帝早逝無後

他的兒子同治皇帝比父親更糟糕。

同治帝19歲就去世了。他的死因傳說多樣,有的說是死於梅毒,有的說是死於天花。不管怎樣,是死於某種傳染病。死於天花的可能是存在的,但是中國當時已經學會了通過接種免疫天花,乾隆在位時,西藏使者到承德山莊朝拜,路上走了近一年。進入中原時,乾隆曾派醫生去給使者們接種天花。照此看來,同治帝在宮中更有可能進行了接種。但是同治帝還是感染了天花而一命嗚呼。本來,19歲的年齡應該是生活力最強盛的時候。而且,同治帝十一年九月大婚(17歲),其實在更早的年紀他就開始了性生活。到19歲時死去,他是有充分的時間和條件生下一群孩子。但是,他沒有留下一個孩子。據說,他去世時皇后懷中有了身孕,後來自殺了。這種傳說可能是不可信的。因為如果皇后真的有了身孕,她可能就不至於自殺。而且,同治的那麼多的妃嬪貴人,一個也沒有懷孕的跡象。很可能不育的原因在同治,而非宮中眾多的嬪妃。

光緒帝婚後無子

同治皇帝死後,由於他無子繼承,而國家不可一日無君,慈禧太后只得抱了個妹妹生的4歲的孩子載恬當皇帝。這個小皇帝就是光緒帝。光緒的青年時代就十分虛弱,壽命也不長,活了三十八歲。他也沒有生下自己的後代。他18歲大婚,有一後兩妃,與珍妃感情也比較融合。他與皇后(慈禧指定的,是慈禧侄女)感情不和諧,但是,光緒迫於慈禧的壓力,也去皇后的宮中過夜,但皇后沒有生下一男半女。光緒與珍妃關係融洽,珍妃生性活潑,她有時穿男妝,有時玩照相,也支持光緒變法,與光緒很投緣。珍妃在八國聯軍打到北京、慈禧準備離京逃難時下令太監投入井中溺死,此時珍妃25歲,她13歲為妃,從一個少女到一個成熟的女性,光緒一直對她很鍾情。但是,兩人也沒有生下一點骨血。這說明,光緒的生育能力是有問題的。光緒患有遺精病,他在臨終前曾寫過自己的醫案,記載了自己的穩私。他說自己遺精之病近二十年,每月必發十數次。「且有無夢不舉自泄之時,冬天較甚。近數年遺泄較少者,並非漸愈,乃係腎經專損太重,無力發泄之故。」

總之,光緒也是一個身體虛弱、生育有障礙的不太健康的人。

宣統帝無性無後

光緒離世以後,慈禧又抱了個年幼的孩子傅儀做皇帝。這就是後來的宣統皇帝。宣統似乎更加糟糕,不僅沒有生個一男半女,而且似乎連夫妻生活也無法正常地進行。他的人生經歷和野史筆記都清楚地表明了這一點。他的皇后婉蓉,雍容華貴,國色天香,但是,新婚之夜,皇后獨守空房,皇上竟沒有與皇后住在一起。兩人似乎從來沒有過夫妻生活,致使婉蓉紅杏出牆,與一個侍衛偷情,並生下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肯定不是皇帝的後代,因為傅儀皇帝聽到了婉蓉私通的消息,騙婉蓉說將孩子宮外收養,其實是將孩子處死了。婉蓉居然衝破皇后的身份約束,不計後果地與侍衛私通,這既說明了人類性本能「利必多」的強大有力,也說明了婉蓉因為傅儀的性無能而產生了強烈的性飢餓。皇后雖然又富又貴,但是人性得不到滿足,她得不到正常女子的性需要,得到正常女子的當母親的幸福,內心十分苦悶,終於抽起了大煙,後來情人離散,骨肉分離,精神上不能忍受,終於成了瘋女,最後年紀輕輕就命喪黃泉。

傅儀的妃子文繡後來提出了與皇帝離婚。這曾經是轟動民國的一件案件。文繡離婚,固然有不滿意皇家生活的因素,也與丈夫的性無能有一定關係。末代皇帝娶過好幾個女子,不僅有中國女子,也有日本女子。但是,沒有一個妻子為他生下兒女。這麼多女子不可能全都不能生育。結論只能是一個,皇帝的生育能力不健全。末代皇帝的壽命也不算長,比光緒是長一點,六十一歲那年就死了。

清朝最後四代皇帝只有咸豐帝生了一個獨苗,其他三代一個孩子也沒有生下。並且,平均壽命也相當低,平均年齡為37歲。這說明,皇室成員的生命力處於不斷地衰敗之中。

皇帝們為什麼少育無後

這是什麼原因呢?

是這些皇帝認識到只生一個好?主動地實行節育?不是的,當時,他們不可能有這個覺悟。就是他們想節育,當時的太上皇慈禧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這個老太婆非常渴望他的兒子同治帝、他的侄子光緒帝能生下一大群孩子。再說,宮中那一大堆閒得沒事幹、整天想着如何邀寵的絕代佳人,那一個不想找機會為皇帝生一群孩子啊。那個生得多,那個生的是男孩,那個妃子的未來就光輝。生兒育女是她們朝思暮想的事情,她們是絕對不可能放棄生兒育女的機會的。

是不是因為當時醫療條件不太好,生下的孩子都得病死了呢?也不
是,同治、光緒、宣統這三個皇帝壓根兒就沒有生過孩子,他們的妻妾們連小產也沒有過一次。清史的記錄中,並沒有某個宮女嬪妃懷孕、小產、生育的記載。

是不是是因為皇朝建立久了,皇帝們長期過着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長期缺少鍛煉,引起身體機能退化,導致連孩子也生不出來?有人說,清朝先頭的幾個皇帝都喜歡跑馬射箭,虎虎有生氣,後來的皇帝缺少體育鍛煉,一個個斯文柔弱,弱不禁風。體弱又導致了性弱,造成少生甚至不育。體弱雖然與不育、少育有一定關係,但是,不一定有必然關係。中國人曾經被一些西方人稱為東亞病夫,說明中國人身體不強壯,但是,中國人的生育能力是很強的。此論的依據似乎不足。

是不是皇帝整年待在宮裏,而皇宮裏終年見不到太陽,皇帝們在高樓深院,終年難見陽光,造成身體嚴重缺鈣?而且,陰暗的房間裏,容易孽生蟎蟲,這種小生命喜歡陰暗潮濕的地方,它們有害人體,從而損害了皇帝的健康。不過,缺少陽光、蟎蟲蔓蜒,可能是影響體質的因素,但不是嚴重影響生育能力的因素。

看來,清朝最後幾代皇帝的短壽、不育是另有原因。學者們的研究認為,原因可能是他們不合理的婚姻制度。

中國古代對婚姻是避免同性者結婚,認為同性不藩。就是說,同一姓氏的男女結合,後代就比較稀少,後代也不強健。這大約已經有了雜交優勢的理念。兵營里養馬的馬夫過了幾年就要從新疆等地買來公馬,以增加新鮮血液,改善後代的素質。現代生物學上已經有了雜交優勢這樣的概念。血緣上較遠的雌雄個體的結合,其產生的後代生命力就比較強。

然而,清朝皇室的婚姻制度下的通婚圈十分狹小,造成了近親婚配的機率大增,相似基因的結合有可能增加,造成了嚴重的遺傳學惡果。清朝的政治制度是奴隸制,婚姻制度是兄終弟及制,甚至父終子繼制。他們把妻子當作家族的財產,而財產是不能外流的。如果兄長死了,他的妻妾就轉讓給弟弟們。父親死了,父親年輕的妻妾甚至可以由兒子們繼承下來。努爾哈赤就曾交代,他死後將大阿晉(皇后)交給大阿哥,成為兒子的妻子。肅親王豪格是皇太極的長子,多爾袞是豪格的親叔叔。豪格的嫡妻博爾濟錦氏是多爾袞一個妻子的妹妹,豪格的嫡妻死後,博爾濟錦就轉為多爾袞的妻子。這種兄終弟及制或父死子襲制有時會造成亂倫婚姻。這對後代的健康會造成非常大的損害。

清朝皇室的通婚圈也非常狹小。清室入主中原,是人類不多的少數民族統治人口眾多的大民族。為了保持皇室血統的高貴,也為了避免被漢族同化,清朝規定皇室通婚只能在滿族間進行,而且只能在滿族貴族裏進行。滿人本來就不多,貴族人數就更少。因此,皇室的婚配,配來配去,只能是近親相配。其通婚圈是非常小的,基因庫非常單調。比如說,光緒是同治帝七叔醇親王的兒子。它是咸豐帝的侄子,又是慈禧的外甥。慈禧為光緒帝選定的皇后是是慈禧的侄女。這種近親婚配一代一代積累下來,其生物學效應也不斷地積累,造成了後代體質虛弱,生育能力衰退。

清朝皇室也盛行過蒙滿聯姻,其通婚圈也是很小的,而且也經常發生近親結合甚至亂倫婚姻。皇太極的五宮后妃都來自蒙古的博爾濟錦家族。1614年,姑姑博爾濟錦氏嫁給皇太極,她後來成為孝端文皇后。1625年,她的13歲的侄女又嫁給皇太極,這就是著名的莊妃和孝莊文皇太后。後來,莊妃的親侄女,又嫁給了皇太極,這就是宸妃。

皇太極的兒子順治帝繼位後,孝莊文皇后的兩個侄女都嫁給了順治
帝,一個成為皇后,另一個成為淑惠妃。順治帝的這兩個妻子,都是舅舅家的女兒。就是他的表妹。後來,孝莊文皇后的一個侄孫女,又嫁給順治帝為妻子,後封為孝惠章皇后。就是說,順治帝的兩個妻子是表妹,一個妻子是侄女。也就是說,蒙古科爾沁部的莽古思的女兒嫁給了皇太極,兩個孫女嫁給了皇太極,又將兩個孫女(靜妃和淑惠妃)、一個曾孫女(孝惠章皇后)嫁給了皇太極的兒子順治帝福臨。

清朝皇帝娶蒙古貴族之女為妻,又將自己的女兒嫁給蒙古貴族。例
如,三女兒固倫端靖長公主,四女固倫雍穆長公主,嫁給了孝端、孝莊皇后的娘家子孫。清朝皇室的女兒嫁給蒙古皇室,蒙古皇室的女兒嫁給清朝皇室。由於雙方族群不大,嫁來嫁去,最後都是近親之間在結合。

又如順治帝娶侍衛佟國維之姐妹二人為妻,一個佟氏生下康熙,康熙又娶佟國維的女兒為妻,就是說,順治和康熙父子兩代,分別娶了佟國維之姐妹和女兒為妻,佟國維對於康熙來說,即是舅舅,又是岳父,真是親上加親。

這樣,皇帝和妻子之間的親緣關係是很近的,不良的隱性基因很可能結合成顯性基因,從而影響後代的健康。

有學者高冕計算清朝皇帝的壽命和生育的後代的情況,發現總體上是後代的死亡率很高。皇太極活了51歲,后妃15人,共生了11子14女,早矢率為20%。第二代順治帝福臨,24歲死,后妃18位,生8子6女,早夭率43%。康熙帝玄燁,68歲死,后妃嬪55位,生子35人,女20人,早夭率為51%。

清朝皇室的生育率也每況愈下。清朝前三代皇帝的總生育數是98
人,平均每代皇帝生育33人。而最後四代皇帝一共生了1人。平均每個皇帝生育0.25人。

生物學規律不可抗拒

同樣的規律曾經不止一次地發生過,甚至發生在生物學家身上。每一次都是生物學規律發生了作用,取得了勝利。人類的每一次違反,都遭受了規律的懲罰。

這樣的悲劇,也發生於生物學家達爾文身上。達爾文的妻子是表姐愛瑪。達爾文是生物學家,懂得近親結婚的危害。但是,他還有幼想,心想也許他可能躲過遺傳學的懲罰。但是,遺傳學規律仍然沒有放過對他的懲罰。他與表姐生了6男4女一共10個孩子,3個夭折,2個終身不育,1個當了一輩子處女,其餘4人體弱多病。另一個生物學家摩爾根與表妹瑪麗結婚,結果女兒早亡,兒子半痴。

中國西部有個達坂城,清初從外地移民。由於補充了新鮮基因,遠親結合,產生了健壯的男人和美麗的女人。這裏的美女吸引無數男人心逝神往。但是,歲月如流,由於世代近親結婚,近親結合率10%以上。達坂城的人種大大退化,嬰兒缺陷率高,現在,如果你到那裏旅遊,已經難得見到一笑傾城的美女了。

阿爾卑斯山中有個意大利山村斯托卡雷多村莊,地處僻遠,交通不
便。村民如果要外出,要走4000多級台階。800年前,有一對夫婦巴烏夫婦從丹麥來此居住,現在全村390人,97%姓烏,全是他的後代。封閉的環境造成村里人有近親通婚的習俗,人們重視血緣親情。即使外出打工,也要回家聚村裏的姑娘為妻。結果,遺傳病非常多,村裏白痴眾多。走進村里,滿身污濁的白痴們有的懶洋洋地曬着太陽,有的互相追逐嬉笑。

古埃及的婚配習俗,國王必須與自己的姐妹結婚,企圖以此來守護王室室高貴的血統,結果造成種群退化。埃及曾經創造了燦爛的文明,但是,長期的近親婚配,使埃及王室的人種品質不斷下降。古埃及的衰落有歷史的必然,但是,近親婚配可能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滿清皇族的衰敗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社會現象。這裏面既有社會學的原因,也有生物學的原因。它給予我們深刻的啟示。滿清皇族入主中原時躍馬橫刀,氣勢是何等的恢宏,但由於違反了生物學規律,其後代都如細芽弱苗,不能開花結果。可惜滿清二百多年間,竟沒有一個人看到這一點。這一來是因為科學知識的落後,更主要的是隨意議論皇室的家事會有殺頭之罪。即使有人看出了其中的問題,誰敢冒着腦袋搬家的風險去說真話呢?那發動過楊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滿清蠻人們允許你對皇帝老兒娶媳婦說三道四麼?就是你說了真話,那些驕橫嗜殺的豪格、多爾袞之流,會相信麼?

生物學規律不可抗拒,社會學規律同樣不可抗拒。清朝的衰敗,不僅是敗於反進化的近親婚配,而且是敗於自我封閉、抱殘守缺、扼殺變革倒退政治。這兩方面的教訓是值得細細玩味的。

2007.7修改

責任編輯: 陳柏聖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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