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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他保護了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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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康生有文物癖絕不為過,他收藏之豐富,無人可以匹敵。但他四處搜刮奪取之時,卻忘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終歸要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1972年初,在一次對高級幹部的例行檢查中,康生被查出患有癌症

從這以後,他的性情開始變得孤僻、古怪、多疑,說話離譜,而且拒絕接受治療,不服藥、不吃飯,甚至連水都不肯喝。

他總是懷疑別人在食物中下毒,因而不吃不喝,厭食拒食,體重下降了十多公斤,並且出現了營養不良性水腫,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人也日漸消瘦衰弱。

他還患有強迫症,後來同意進食後,每頓飯的品種、食物和餐具擺放的位置、進食的順序都不能變。稍有變化,他就大發脾氣,拒絕吃飯。

鄧小平從外地回京後,得知康生患病的消息,趕忙帶着全家人去舊鼓樓大街小石橋胡同看望康生。

在大門口,衛兵攔住他們不讓進去。康生的秘書黃宗漢看到後,這才出來把他們接了進去。

鄧小平見到康生後,噓寒問暖,還帶着家人深深鞠躬。談話時,鄧小平謙遜地說:康老啊,我還是個壯丁,還可以工作啊。不知道康生聽了這話會作何感想。

1975年,77歲的康生健康狀況急劇惡化,相對於前幾次,他這次並不是裝病,而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1956年9月,在八屆一中全會上,康生降為政治局候補委員,並被任命為山東省委書記,正要赴任時,他卻病了。王稼祥和妻子朱仲麗到北京醫院體檢,無意間聽人說起康生患病的事:「康生神志不清,見人就笑個不停,也不說話。」

於是王稼祥和朱仲麗就一同到病房探望他。

來到康生住院的病房,他們見到了康生的妻子曹軼歐。王稼祥關心地問:「軼歐同志,聽說康生同志病了,我們特意來看看他。」

曹軼歐說:「他在裏面一間房裏休息,你們不用見他,他見到誰都笑,也不說話。」

朱仲麗問:「他發病的症狀就是笑嗎?」

「是呀!不見人還好,一見人就發病,就笑個不停,你們還是不見他的好。」

既然是這樣一種情景,王稼祥只好說:「那我們就不坐了,讓他好好養病,早日康復。」

朱仲麗是學過醫的,兩人走出來後,她悄聲對王稼樣說:「我從事醫務工作20年,也沒見到這種怪病,該不會是裝的吧?」

王稼祥對此默不作聲,即便在妻子面前,也不作輕易評說,體現了領導幹部的穩重。

因為生病,康生沒去山東,而是留在了北京。隨即,康生的病也完全沒有了,好了。

精神狀態正常時的康生,也算飽學之士。他曾經因此狂妄自大,認為自己的畫和齊白石差不多,書法更是高明,就是拿腳趾頭寫字也比郭沫若寫得漂亮。他敢這樣說,說明他真還有點本事。田家英少年得志,是一位很有才華也非常高傲的人,對康生的學識就非常讚賞。

1955年,毛澤東吩咐秘書田家英買兩隻雞,給章士釗先生送過去。一般情況,送禮物的一方總會捎上一兩句話,但毛澤東卻什麼也沒說。田家英覺得奇怪,卻也不方便問,心想兩人或許是早有約定吧。

田家英叫廚師幫忙挑了兩隻雞,自己親自給章士釗先生送了過去。章士釗接過雞後,對田家英說:「請轉告主席,他的意思我明白了。」

田家英一聽這話,心裏反倒不明白了。毛澤東送章士釗兩隻雞是什麼意思?送雞的人沒捎話,收禮的人也沒問,他就怎麼明白了?

雖然心懷疑惑,但當面詢問卻是不妥,田家英只能強忍好奇,同章士釗揮手告別,帶着滿腦子疑問回去了。

回來後,他是越想越想不通,自己當了最高領導七年的秘書,見多識廣,怎麼連送雞這樣簡單的意思都理解不了呢?

田家英是一個要強的人,這件事折磨得他寢食難安,愁容滿面。這天碰到康生,康生一眼便看出他有心事。田家英知道康生這人不一般,或許他能解除自己心中的疑惑,便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告訴了康生。

康生聽完,哈哈大笑起來,拍着田家英的肩膀說:「年輕人,這個答案不難,去看看《三國志》就知道了。」

三國志全書65卷,幾十萬字,如何去翻?田家英不想再忍耐了,他要康生具體說出答案。

康生呵呵一笑,丟下一句「曹操與喬玄」,就轉身離開了。

田家英一查史書,這才恍然大悟。曹操年少時,因為是宦官之後,不被主流社會認可,唯獨身居高位的喬玄對他另眼相看,相信他將來必成大器。「吾見天下名士多矣,未有若君者也!」對尚未成名的曹操大加讚賞,極力推薦。曹操後來成為一代名臣,冊封魏王,始終念念不忘喬玄之恩。兩人曾經以玩笑相約,喬玄臨終前囑咐曹操,路過自己的墳墓前,要帶一隻雞來祭拜。後來,給恩人送雞便成為典故,傳為佳話,表示不忘恩人的意思。

1920年代,毛澤東在北大當圖書管理員,每月領取8元的工資,人微言輕,不被人重視。但在北大擔任教授的章士釗,讀了毛的文章後,卻連聲驚呼:後生可畏!當後來湖南學子出國留學,需要經費,無處籌措,毛澤東找到章士釗幫忙設法。章士釗二話不說,一口應承,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四處奔走,呼籲各界人士募捐,最終籌得款項兩萬銀元,全部交給毛澤東,由他支配。

這段知遇之恩,便是送雞的由來。章士釗自然心領神會,所以讓田家英轉告說他知道了。

從這件事可以看出,康生的學識還是有點淵博的。

他的問題在於喜歡整人,而且整了很多人。就連對於文物的熱愛,他也不走正道,總要利用職權巧取豪奪。

傅惜華是中央戲曲研究院圖書館館長,著名藏書家,他的藏書,以多、全、好馳名中外,康生早想據為己有,一直沒有機會。文革中抄家之風剛剛興起,康生就多次跑到文管處詢問:「傅惜華的書集中起來沒有?」當得知傅惜華已經抄家,藏書被集中在國子監藏書庫時,康生立即親自驅車前往。到了書庫,便一屁股坐到破木箱上,解開繩索挑書。多年的心願,終於借紅衛兵破四舊得以實現。

1969年,康生在文管處看到一本《百家姓》,古版本,很想要。他對管理人員說:我從前有一本,不知誰拿走了,也不還我,這本我先借去看看吧。管理人員不便阻攔,只好眼睜睜看着他拿走了。

像這樣有借不還的事情,非只一起。1956年,故宮博物院曾展出一方唐代陶龜硯,被康生看中,說好是借去看看。結果不但久借不還,還被康生編入他的私人收藏「康硯第五十三號」。故宮不好入帳,只好辦了一個調撥手續,轉到康生名下,註明歸於何處。

有一次,陳伯達從文管處拿走了一件價格昂貴的青金石山子,康生得知後心有不甘,要管理處也給他一件。但庫房中已無此物,只得通過外貿部門,花1350元高價為他購進阿富汗青金石花瓶、青金石原料石山子各一件。康生分文未付就拿走了。

有時候也給錢購買,像蔡邕書寫的宋拓漢石經,國內僅存三件,屬珍貴文物,康生用10塊錢就買走了。黃庭堅的真跡《臘梅三詠》,價值數千元,康生只付了五元。明代汪肇的《起蛟圖》,價值千餘元,康生一角錢就買走了。康生很清楚這些文物的真正價值,若在國際市場出售,如他所說,任何一件都能使人成為百萬富翁!

這些價值連城的文物,在康生死後,全部收歸國有。

2023-09-25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吳量

來源:漢嘉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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