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擔任中國央行行長以來,周小川不斷推進對銀行業的整頓,對希望更多參與中國市場的外資金融機構放寬了限制。
下周召開的中國共產黨十七大將對官員進行大換班,預計周小川的位置也將轉交他人。對中國經濟而言,由此引發的兩個最大的問題是周小川是否會得到提升以及他的繼任者是否會延續他的政策。
作為一名並沒有多少自主權的央行行長,周小川因積極推動銀行系統的發展而贏得了尊敬。在美國政治家向中國施壓、要求人民幣實現可自由兌換時,他主持了10年來中國銀行系統最大的一次行動──允許人民幣兌美元和其它貨幣在一個狹窄的區間內波動。此後,人民幣逐步升值,不過,美國一些國會議員宣稱中國應允許人民幣更進一步升值。
他推動的變革還有允許外資銀行在中國設立分行,批准中國四大國有銀行中的三家到海外上市。這些銀行的股票發行規模在股市歷史上都是數一數二的。
有些領導人並不願看到這種變化,他們認為對外資進入中國放寬限制可能威脅到中國企業。還有一些官員認為,中國過於關注開放金融業了,對發展農村地區重視得不夠。
人們即將面臨的一個問題是,鑑於央行行長的實際權力有限,周小川的繼任者能否實現同樣的作為。與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Federal Reserve)不同,中國的央行行長對利率沒有最終決定權。據分析師們說,實際最後拍板的是國務院。
摩根大通(J.P. Morgan Chase & Co.)中國首席經濟師龔方雄(Frank Gong)說,鑑於這些制約,周小川的表現可謂非常出色。另一方面,他的繼任者還將繼續面臨挑戰。龔方雄稱,中國早晚要面對央行應該有多大獨立性的問題。
尚福林是接替周小川職務的可能人選之一。作為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China Securities Regulatory Commission)主席,尚福林推進了國有企業的股權分置改革。另一個人選是中國建設銀行(China Construction Bank)黨委書記郭樹清。
周小川的未來安排還不清楚。一些消息靈通的觀察人士稱,他可能會到中國的某個省賦閒,這可能是領導層不滿意其經濟政策的信號。也有人稱,鑑於他在清理中國國有銀行壞賬方面的成功,他有望晉升主管金融的副總理。中國人民大學財政金融學院副院長、政府金融政策顧問趙錫軍說,央行行長在解決銀行不良貸款問題上面臨很大壓力。周小川成功解決了這個問題,現在這些銀行都實現了創紀錄的利潤。
下一任央行行長面臨的挑戰將包括跨境經濟犯罪和資本外流等問題。這些問題對西方開放經濟體系里的央行官員已非常熟悉,但在中國還是相對較新的問題。
趙錫軍說,金融動盪將成為下任央行行長非常關心的問題。他將面臨周小川未曾遇到的巨大壓力。
JASON LE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