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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洛 : 新質的五子登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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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治國理政的套路到底是什麼?筆者把它總結為「五子登科」:核心是控制,緊緊抓住 ——槍桿子(控制軍隊) ——筆桿子(控制宣傳) ——刀把子(控制警特) ——錢袋子(控制金錢) ——精算子(控制數據)。

毛澤東思想一樣,習近平新思想也是靠王滬寧等一幫人吹捧出來的。但又與毛澤東思想不一樣,習近平新思想是習近平本人要求全黨、全國人民必須認真學習的。

鄧律文先生在《美國之音》撰文指出:習近平號召學習習近平思想是現代中國的荒謬一幕。鄧律文先生指出,蘇聯時代,曾經出現過類似斯大林號召蘇共學習斯大林主義的政治笑話。即便是毛澤東,也會有意識地避諱,做不出這種事。毛在中共吹捧毛思想的會議上,不會親自出面,而是要劉少奇或者林彪主持和講話。讓黨內同僚主持會議,發表講話,吹捧自己,雖然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至少在形式上看起來讓人接受,也說明毛在心裏還存有一份自知之明。習近平連這個遮羞布都不用,赤裸上陣,在學習習近平思想的會議上,號召全黨學習習近平思想。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毛澤東出訪蘇聯,斯大林建議毛澤東出版自己的選集,毛澤東欣然接受。1950年5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決定成立毛澤東選集編輯委員會,劉少奇任主任,具體編輯工作由陳伯達負責,田家英胡喬木協助。中共中央為毛澤東選編了《毛澤東選集》五卷,現在仍在印刷出版的僅前四卷,收錄了毛澤東1925年至1957年共229篇文章、講稿等。

習近平的出書量則是遠遠超過毛澤東。作家慕容雪村認為,習近平在十年內出版了140多本書,平均每個月出一本,堪稱是全球最高產作家。可惜,至今為止習近平還是沒有敢把他的博士論文《中國農村市場化研究》公開發行。《中國農村市場化研究》是習近平思想的最高水平,可是按照莫言的評判,還是沒有超過毛澤東的《矛盾論》、《實踐論》和《論持久戰》的理論水平。但是習近平的出書量多,穩居中共領導人出書量的世界第一。也許就會有一個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就達到新質習近平思想的高度。

習近平與毛澤東的一個很大不同就是,敢用筆桿子直接參與中央和地方的管理工作。看一看現在中共的封疆大吏,有多少是來自宣傳口。這裏僅舉幾個例子,廣東省委書記黃坤明原來是中央宣傳部部長,耍嘴皮行,搞經濟不行。廣東省是中國改革開放的先行者,也是中國經濟發展中市場要素髮揮最充分的地方,是中國經濟最發達的地區。在黃坤明書記的領導下,廣東省乃至大亞灣區的經濟實力下滑最為嚴重。四川省委書記王曉輝自大學畢業後一直在中央宣傳部工作,最後成為中央宣傳部常務副部長,現在任四川省委書記,搞得四川人怨聲載道。吉林省委書記景俊海原來也是中央宣傳部副部長,後來到陝西省任常委兼省委宣傳部部長,再到北京任副書記,到吉林任省委書記,儘管習近平要振興東三省,但是吉林省還是騰飛不起來。用筆桿子當封疆大吏,地方經濟是搞不好的,因為筆桿子的長處不是搞經濟,而是吹牛說謊。

三、依靠刀把子管制社會

1926年5月,毛澤東在廣州培訓農民時曾說:搞革命就是刀對刀、槍對槍,要推翻地主武裝團防局,必須建立農民自己的武裝,「刀把子不掌握在自己人手裏,就會出亂子」。毛澤東這裏說的刀把子,其實是革命武裝的意思,是槍桿子的意思。

1989年天安門血腥鎮壓民主運動的六四事件之後,中共中央於1990年4月2日發佈《關於維護社會穩定加強政法工作的通知》指出,政法部門是國家機器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人民民主專政的重要工具。軍隊是黨和人民手中的「槍桿子」,政法部門是黨和人民手中的「刀把子」。

2015年1月20日中央政法工作會議在北京召開。習近平做出指示,要加強和改進對政法工作的領導,選好配強政法機關領導班子,不斷提高政法隊伍思想政治素質和履職能力,培育造就一支忠於黨、忠於國家、忠於人民、忠於法律的政法隊伍,確保刀把子牢牢掌握在黨和人民手中。

從表面上來看,自2012年中共十八大以來,中共政法委書記不再由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兼任,而是由一位政治局委員兼任,中共政法委的權力有所減小。其實不然,中共政法委的主要職能被更高級別的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所取代。正如習近平在2015年1月20日中央中央政法工作會議所指出的,新形勢下,政法機關任務更重,人民群眾要求更高。希望全國政法機關主動適應新形勢,增強工作前瞻性,有效防控各類風險,履行好維護國家安全和社會安定的重大責任。可見,習近平認為新形勢下,刀把子的任務有所改變,最主要的任務是維護國家安全,而不是局限在無產階級專政工具的範疇內。

早在2013年11月12日,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設立國家安全委員會,完善國家安全體制和國家安全戰略,確保國家安全。」國家安全委員會由當時的中共政法委書記孟建柱負責籌建。2014年1月2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決定由習近平擔任國家安全委員會的主席。之前的中共中央政法委員會只是國家安全委員會的一部分。現在親自掌握刀把子的是習近平本人。公安部、國安部、司法部、監察部、最高法院、最高檢察院、軍委紀委監委、中共紀委、中共監委、中共政法委等等都在國家安全委員會主席習近平的領導之下。由此一來,刀把子的作用就更大了。這樣也就不難理解,陳文清王小洪陳一新等人之間的關係。中共刀把子的厲害,可從一件小事中看出:不久前中國工程院院士、積水潭醫院原院長田偉被刀把子帶走調查,嚇得大小便失禁。可見習近平手中的刀把子勝過明朝的錦衣衛、東西廠。

四、習近平親自抓錢袋子

錢袋子這個詞出現在公眾視野中,應該是在1991年華東洪水中。歷史上太湖流域發生洪水,都是通過黃浦江等三條河流順利地將洪水排入東海,所以沒有發生過大洪水。正所謂:三江即入,震澤厎定。古時太湖稱震澤,三江指是指太湖水系入海的三條主要河流,即婁江(今瀏河),松江(即吳淞江)和東江。鄧小平提出建設浦東新區,江澤民積極響應,馬上行動。但是在浦東新區的規劃建設中,遺忘了重要的一點,浦東地勢低,原本是黃浦江自然排洪通道。1991年太湖流域發生洪水,洪水不能走浦東新區,只能由浙江省和江蘇省承擔分洪任務。江蘇省以對蘇州、無錫等城市的損失太大加以拒絕,分洪只能由浙江省來單抗。但是浙江省的地勢最高,洪水它不往高處走。最後中央強令江蘇省分洪,只是為時太晚。災後總結說,1991年太湖洪水淹了中國的錢袋子。這時人們才知道,偌大中國,滬蘇浙是中共最重要的錢袋子。

陳雲朱鎔基王岐山等都是中共抓錢袋子的領導,是來自國務院系統的領導,他們手下有一批自己選拔的、有一定專業知識的官員,把握着錢袋子的各要害部門。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都沒有直接抓過錢袋子,即使在經濟最困難的時期鄧江胡都沒有遇到過缺錢的困窘,自然沒有親自抓錢袋子的必要。

雖然說習近平剛上台時也是蕭規曹隨,也不親自抓錢袋子。習近平四處大撒幣,一帶一路雄安新區、海南自貿區、振興東三省等等,錢出去多回來少,也沒有人有半句微言,敢讓習近平用錢不爽。但是習近平對掌管錢袋子的官員還是不放心,要把錢袋子直接抓住自己手中,把自己的人佈置在關鍵崗位上。

2023年3月16日新華社公佈了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黨和國家機構改革方案》,最主要的內容就是組建中央金融委員會。加強黨中央對金融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負責金融穩定和發展的頂層設計、統籌協調、整體推進、督促落實,研究審議金融領域重大政策、重大問題等,作為黨中央決策議事協調機構。不再保留國務院金融穩定發展委員會及其辦事機構。將國務院金融穩定發展委員會辦公室職責劃入中央金融委員會辦公室。

過去是國務院抓錢袋子,現在由黨中央直接抓錢袋子。中國的古語云:蕭規曹隨。外國俗話說,Never Change A Winning Team(永遠不要改變一支獲勝的球隊)。新組建中央金融委員會,不再保留國務院金融穩定發展委員會,就徹底否認了由國務院抓錢袋子的架構,否認了由國務院抓錢袋子的成績。

2023年10月30日至31日中央金融工作會議在北京舉行,習近平帶其他六個常委出席,會議強調必須堅持黨中央對金融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為日後宣佈成立的中央金融委員會做準備。2023年11月20日,中央金融委員會召開會議,這是習近平的中央金融委員會第一次出來站台,提出要加快建設金融強國的目標,並稱要抓住「人」這個關鍵因素。中國人民銀行行長、證監會主席都由習近平親自挑選。

中央金融委員會成立之後中國錢袋子的最大改變就是冰火兩重天。一邊是缺錢,要求國民習慣過緊日子、公務員大幅度減薪、社會失業大增;另一邊是錢多,無錨印鈔、大搞千億元的大項目等等。

2024年是許多知識青年上山下鄉55周年紀念。有不少退休後回到故鄉的上海知識青年表示,當時上山下鄉時生活十分艱苦,但還沒有現在苦。現在是真正苦,一個月的退休金不到3千元,醫療保險又遠不如上海退休人員,比1969年的每月只有10元到30元收入的生活還要苦。記得2008年是毛澤東發出知識青年上山下鄉號召40周年紀念,那時許多知識青年還紛紛表示青春無悔,對現在的生活表示相當滿意。2013年45周年紀念時他們對習近平寄予重望,成為習粉大軍的中堅。如今這些知識青年的態度因為袋中羞澀而有所改變。

五、精算子——數據保密、數據造假、數據控制

在毛澤東時代,畝產萬斤、畝產十幾萬斤糧食的消息也都出現在報刊和電台中,這個工作由中共的宣傳部門一家便可以完成。雖然說筆桿子會犯常識的錯誤,但是由於信息量小,傳播速度慢,影響範圍小,也就沒有對統治者造成致命的傷害。

但是現在不同了,是高度信息化的社會,是大數據的時代,單單靠筆桿子是難以讓全黨、全軍和全國人民都統一到習近平的思想上來,因此必須把操控數據從筆桿子中剝離出來,自成一個體系,這就是精算子。

中國國家統計局就是精算子的重要組成部分。就拿中國統計局公佈的2023年的GDP增長5.2%這一個數據來說,它對習近平的治國理政十分重要。正如很多專家、學者所都指出那樣,2023年中國GDP的真實增長速度,最高是1.0%,很可能是0%,甚至是負數。如果把真實的GDP的增長速度告訴民眾,習近平還有什麼資本來談治國理政?

再比如這幾年中國人口出生和死亡數據,國家統計局公佈的是真實的嗎?真實的情況是中國人口大幅度減少。而且這個趨勢還會長期持續下去,並且以越來越快的速度減少。如果公佈真實數據,那麼習近平喋喋不休地重複中國人飯碗中要裝中國糧,還有什麼現實意義?

再比如中國一共有多少套住房?這是一個最簡單的數字。中國國家統計局敢公佈嗎?如果這個數據公開,中國房地產的價格馬上就變成馬雲說的白菜價

因此,習近平談治國理政,就需要一個龐大的人群來完成精算子的任務,而且光靠國家統計局一家是遠遠不夠的,還要依靠國家各管理部門,依靠中國的大專院校、研究機關和各類智庫。

不知道大家是否注意到這麼一個現象,過去中國關注地震的人特別多。有專家也有民間的高手。中國有準確預測地震的記錄,比如1975年的7.3級海城地震;又比如河北省青龍縣成功地預防了唐山大地震;再比如四川地震局的工程師李有才成功地預測了汶川大地震。最近十幾年來,每一次地震好像都是突然到來的,沒有任何前兆,也沒有什麼官方或者民間的預測,比如2013年雅安(蘆山)地震、2014年雲南魯甸地震、2022年瀘定地震,乃至2023年底的甘肅積石山地震,都沒有一點先兆。這是為什麼?

2008年李有才注意到2月14號紫坪鋪水庫附近幾公里發生200多次小地震,感到大地震即將爆發,急忙上告國務院,預測說未來4到12個星期內有大地震。但是地震局沒有理會,因為怕影響奧運會火炬接力跑。大地震發生之前,附近地區否頻繁地發生小震,特別是大水庫周圍地區,是預測的最重要數據。2008年李有才能夠及時、完整地拿到這些小震的數據,能做出準確的預測。但是現在變了,地震後的數據能拿到,地震前的數據拿不到。中國地震局地質研究所馬文濤指出:目前公開的地震數據並不及時和也不全面,往往滯後一兩年,這不利於研究,更不利於及時制定防災減災的預案。即便我在地震局下屬的研究所工作,也不能及時拿到數據,尤其小於2.5級的微震數據,對判斷水庫地震是非常重要的信息。掌握數據的地方水利部門與流域專業管理部門都簽訂了保密協定。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議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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