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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書慶 : 種族歧視還是憤懣無力?——從外國人的超國民待遇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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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一直覺得,totalitarian國家的治理,內在的有一種破罐破摔的精神氣質,有一份嬉皮士的玩世不恭,呈現出某種類似於癲癇症患者的不穩定。這種不穩定,從內部來看,各種荒唐荒誕荒謬的政策不斷出現,從對外關係看,其往往在狹隘的民族主義與激進的世界主義之間快速橫跳,而不是處在一種成熟理性的平衡狀態。

世界各國,無一例外都優先保障自己國民的權益,因為是國民讓渡部分權利組成政府,是國民在納稅供養政府的運轉,正常的政治倫理是權力要追問來源並向來源負責,否則政治就不存在了。梁山上有座次有權鬥但沒有政治。

性是一種資源,對性資源的爭奪幾乎充斥了整個人類史,羅馬城的奠基就來自於對薩賓女人的搶奪,羅馬史將之作為一個開端性事件來回溯,已經蘊含了某種文明大幕開啟的象徵意義。女性生理上的柔弱,在性活動中的被動,導致在心理意義上就自然地成了被征服的對象,男人進而在文化意義上將性活動的征服意味進行了固化,成為了一種人類共通的文化母題,各國的文學作品都在佐證這一點。

上述觀點乍一聽似乎對女性有點冒犯,但實則有一部分來自於波伏娃。我只是在重述一個事實,並無價值判斷在裏頭,我就只有一個女兒,我當然期待一個性別更平等,對女性更寬容的世界。在這裏我之所以囉嗦這些筆墨,只是想說明一點,男人內心裏都不願意見到自己種群的女人跨種族跨信仰跨文化傳統外嫁,如果種族和文化背景跨度越大,他會越難以釋懷。這是一種普遍的感受,所有民族和種族均如此,沒有例外,它深植於人性。因為在男人心裏,習慣將與自己不同種族信仰和文化背景的人視為「他者」,他者與自己,形成一種二元對立的關係,對立並不一定導致現實中的衝突,對立首要的動機是將自己樹立為主體,強化對自己種群身份的認同。自己種群女性的外嫁,他會覺得自己的姐妹或者他視為「姐妹」的人被「他者」征服了,他會莫名地感到一種屈辱感,一種連帶的被征服感,甚至他會將之隱喻化,視為自己所屬種群競爭力的失敗,自己種群被「他者」壓制的狀態。

特別是當種族通婚性別不對等的時候,更會讓男性感覺受傷害。比如在美國,亞裔與白人的通婚集中於白男亞女的模式,而白女亞男很少。當然這與白人身材高大的生理優勢有關,但更與亞女渴望進入美國主流社會有關。從個體趨利避害來說,亞女的選擇本身也體現了一種理性,也是個體的自由,他人無權干涉,但是如果否認這種現象會給亞男帶來內心的隱痛,也實屬掩耳盜鈴。

男人的這種心態如果僅僅以狹隘來看待,把它蔑視性地僅僅視作一個有待治癒的病態心理,那除了能滿足個別人的某種智識的優越感外,於群體心理並不能改變什麼。實則這種心態並非專屬於華人。「外國人正是通過女人,力圖將一個地區的靈魂據為己有」,「歌德被阿爾薩斯的女人愛上,在德國人看來是阿爾薩斯併入德國的象徵」(見《第二性》)。能說這種心態是健康的嗎?但它就是普遍存在着。當今這個世界對跨種族通婚更寬容是事實,但群體心理並不會輕易改變。當不斷有洋人在社交媒體呼召他的同胞來大陸獵艷,說此地人傻錢多女孩容易上,一個中國人如果對此完全無感,甚至對引致這種後果的超國民待遇置若罔聞,我並不認為他更寬容更值得尊重。

當一個種群的女性單向輸出,必然意味着這個種群的持續萎縮,意味着這個種群行走在被淘汰的路上,這也會挫折這個種群男性的自尊,而一個種群男性的自尊對該種群的存續是基礎性的,男性的自暴自棄和自卑對一個種群的瓦解是致命的。自有文明以來,上至蘇美爾人、古埃及人、亞述人下到中國契丹人、党項人,有多少種群已經邈焉難尋。不幸的是,現實中幾乎所有的政策,都在直接或間接地瓦解中國男性的自尊,當然我們的女性被當作「和親禮物」進行物化時,更是遭遇人格凌辱,但有一些女孩卻驕傲地指責中國男人嫉妒。本來很簡單的道理,自主跨種族戀愛是一回事,被權力當作禮物是另一碼事。當然我堅決反對把批判的矛頭指向那些女孩。

如果一個男人不渾渾噩噩,這種自己種群的女人單向輸出的狀態,必然會讓他感到內心的苦澀。但是如果一個人感受到苦澀卻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苦澀對他的傷害將尤其嚴重。

人不像螞蟻一樣,只是一個生理性的存在,人是一種歷史文化文明的建構者,西班牙人殖民南美,殺死印第安男人,佔有印第安的女人,生下混血的西班牙裔後代。單從遺傳學上來說,混血的後代有一半的印第安血統,可這些混血的後代會認印第安人是祖先嗎?那些倖存下來的印第安人看到這些混血的後代身體裏流淌着自己種群一半的血統,會感到驕傲嗎?

現代文明奠基於個體主義的權利觀,沒有以尊重個體消極自由為核心的權利觀念,就沒有現代文明。婚姻屬於消極自由的範疇,從個體來說,一個人想嫁給誰,嫁給哪國人,嫁給哪個種族的人,都是她的權利。但一個正常的國家,永遠不會主動鼓勵跨種族通婚,原因無它,國家是一個建構性的存在,它的文化特徵,它的穩定,它的凝聚力,國民對它的認同感,是與一個主導型的族群聯繫在一起的,也是與既有的族群生態聯繫在一起的,原有的族群生態是經歷了長期的磨合過程才形成的。現代國家的制度建構固然追求一種價值中立性,以此涵容多元價值的共存。但只有國際主義精神病才會刻意引進他者攪擾既有的族群生態。

像白羅斯那樣將本國美女視為「國寶」,視為「戰略資源」進行「出口管制」當然是極端的。但一個正常的國家肯定不會處心積慮為外國人創造機會來接近自己的女孩,如果該國同時存在男多女少性別比例嚴重失衡的局面,那就更加不可思議。設若在一個民主政體內,這種有辱國格對自己女孩物化,故意羞辱該國男性的行為,不知道會引起多麼劇烈的抗議。但在此地,卻只有冷嘲和喟嘆。

(三)突破法律平等適用原則的超國民待遇強化了洋人在性資源競爭中的優勢

東亞社會現在流行所謂「草食男」和「宅男」,這兩類人在男女情感上都表現的比較清心寡欲,不積極不主動,對愛情持無可無不可的態度,缺乏這個年齡段本應具有的活力,給人一種荷爾蒙分泌不足的感覺。這可能是一種後現代的症候,而我們的孩子尚未充分享受現代化就提前展現出了這種病症。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議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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