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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河:胡鞍鋼誤導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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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華大學的黨委副書記他說,國情研究院是一個國家的高端智庫,是清華大學文科建設的「國字型大小品牌」。你曉得「國字型大小品牌」,這有多高!他特別強調了一個,就是這個國情研究院所堅持的研究方向是什麼呢?是「國情、國力、國策」,這是一句話;第二句話,「急黨中央之所急,想黨中央之所想,想黨中央之所未想」的這個研究方向,他說這個方向是正確的。所以你看他就是為共產黨去操心,而且是共產黨的中央去操心。

北京清華大學國情研究院長胡鞍鋼吹捧式的學術報告惹眾怒,校友最近聯名要求清大開除他。*

橫河:我是橫河,大家好。

主持人:美中貿易衝突不斷升級,中共因為誤判美國及國際局勢而嘗到苦果,於是體制內外出現了不同的聲音,宣傳輿論轉調,開始批判前一段的浮誇言論誤導了中央,首當其衝背鍋的是清華大學的教授胡鞍鋼,清華校友發起聯名請求,認為胡鞍鋼「拋常識於不顧,視學術為無物,實在有辱斯文」,要求官方解除胡鞍鋼職務。

如此不堪的學者是如何坐上學術頂端教育的?中共對美國的強硬政策是否受胡鞍鋼觀點的影響?同期出現的其它理性學術分析為什麼無法讓中共領導人冷靜思考?我們今天就來談論一下這個話題。

橫河先生,最近處在風口浪尖的胡鞍鋼是在2017年,也就是去年的4月份曾經提出過一個言論,說「中國的綜合實力已經超越美國」,並且說有論文論證,那麼他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的呢?

橫河:清華是中國頂尖院校,就有一些校友從專業的角度進行分析和討論,從我的觀點來看,這篇論文從頭到尾論證都錯了,首先錯誤的是立項,他的立項錯誤,網上有一個錄影是當年「人文清華講壇」對胡鞍鋼的採訪,他說他的立論是來自毛澤東1956年有一個講話,說是50年或者60年以後,中國要超美國,50年就是2006年,60年就是2016年,他是為了證明毛澤東的話正確而做的研究,所以立論就錯了,立項就錯了。

第二個是研究方法錯誤,因為他先設定了一個目標,就是50年到60年超過美國,然後再進行論證,他為了證明這個設定的目標是科學的,因為事實並不是如此,所以他只能在方法上玩遊戲。他用的方法不是一般科學研究認可的研究方法,無論是自然科學還是社會科學,都有一套比較完整的方法,既然講科學就要科學,除非說我不是科學研究。

這裏不是說不能創新研究手段,但既然你是科學研究的話,這些手段在邏輯上、在方法學上就有一定規矩的,不是說你想要破就破,當然可以破,但是破也得有道理。

清華80級有一個校友叫李志斌,他寫了一篇文章《淺談胡鞍鋼的全面超越論》,他是從方法學上徹底駁斥了胡鞍鋼的這個論點,只需要簡單介紹一下。胡鞍鋼的文章做了一個結論是中國在經濟實力上,2013年科技實力上,2015年綜合國力上,2012年已經完成對美國的超越,到了2016年這三個實力分別是相當於美國的1.15倍、1.31倍和1.36倍,這種也不知道怎麼算出來的,他說世界第一。

這裏就講到他的對比指標選取錯誤,你比兩個國家要選指標嘛,他的文章選取了中美在八個方面的資源類型進行計算,每個資源類型選取了一到三項指標,這種選法就是「五毛」或者「小粉紅」可能會這樣選,但是學者是不應該這樣選的。

比如說軍事資源,他選的是軍事人員在全球占的比例和軍事支出在全球占的比例,這個比較在歷史上沒有人這樣比的,比如說伊拉克戰爭爆發的時候,伊拉克軍隊將近40萬,英美在海灣地區的總兵力是25萬人,那你能夠得出結論說,伊拉克的軍隊資源在那個地區超過英美在這個地區的總和這樣的結論嗎?顯然不可以。

韓戰的時候,中共軍隊的陣亡人數大概在40萬左右,當然有人說可能達到100萬,而美軍陣亡人數只有3萬多,就從陣亡來說的話,單兵的數位和軍事裝備的數位是不能比的。還有一個例子是以色列和周邊國家的軍事人員的對比,這是軍事方面。

在知識資源方面,他選取的是互聯網用戶數和本國居民的專利申請數。我們就不講諾貝爾獎得的人數了,因為你要講知識資源的話,就是用大學在世界上的排名也可以,比如排前一百名的中國有多少大學,美國有多少大學,這個也是知識資源,總比用互聯網用互的數量好得多,互聯網用戶多算什麼知識資源?這種低級的知識再多,它也沒法跟很少量的高級知識相比。這種錯誤是貫穿始終的。

還有就是任意的設置權重,其實我覺得他不是任意設置的,他是有目的歪曲。另外、計算模型錯誤,這個清華校友說他計算模型錯誤是小學生水準,其實不僅是水準低的問題,我覺得這只是講了他的研究方法,在我看來研究方法還不是重點,因為研究方法的選取和設計是為了達到一個政治目的服務的,而這個政治目的是為了證明毛澤東的預言是正確的,所以方法的錯誤來自他出發點的錯誤。

主持人:這個論點包括論證方法現在看起來都是荒謬不經的,但是當初它卻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各大媒體上,而且很多人還在拼命轉發,時隔一年,現在從上到下又開始瘋狂的批判。在中國這個判斷是非對錯,包括學術界,從媒體到學術界,它的標準到底是什麼?

橫河:實際上這個標準,學術界的判斷標準跟中共各個大媒體的判斷標準是一致的,而各個大媒體都是中共的喉舌。反映出來的是什麼呢?是中共和中共高層的是非觀。在中共的統治歷史上,我們知道荒謬甚至荒唐的這種觀點是大行其道,這是個常態;而理性的觀點,則是在特定的時間偶爾出現的異常現象。你像「超英趕美」、「畝產萬斤」、天天放衛星、大煉鋼鐵。

至於說最近的反腐,過去這些年的反腐,多少一把手領導前一天還在台上慷慨激昂,第二天就被抓,就說這本身就是一個荒誕劇。其實我覺得這個標準就是一個,這個不是正常的標準,也不是普世價值的標準,是中共的標準。

主持人:現在國內外都有共識,這個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是中共誤判了中美實力的對比,也誤判了國際形勢,特別是沒有好好的去研究它的對手川普,因此在貿易衝突的過程中就做了錯誤的抉擇,以龍永圖為代表的一種觀點,認為是胡鞍鋼誤導了中共。

我們覺得這裏有兩個方面值得探討一下,一個是學術界一直是有不同的聲音的,在貿易衝突初期就有學者撰文,剛才我講的幾個方面都分析,做了非常理智的分析,預言到了今天這個結果的出現。為什麼這種嚴肅理性的觀點無法上達天聽,而貽笑大方的學說卻能大行其道?第二個,中共的決策真的是受胡鞍鋼的影響嗎?

橫河:中共的決策其實是充分利用現有國際經濟秩序的弱點和不足,這個弱點和不足是先天的,因為國際社會從來沒有遇到過,在經濟上遇到過像中共這種類型的無賴,非常沒有經驗。中共的策略就是以加入世貿組織為契機,以一切合法和不合法的手段來獲取優勢,表面上的韜光養晦其實是用來隱藏真實的目的,就是說這兩者本身並沒有衝突。

龍永圖是作為加入世貿組織的時候的談判代表和簽字人,曾經被罵過賣國,就當時簽了以後被罵賣國。但是後來其實內部他們有一個說法,這是寫給外國人看的,實際上做是另外一回事。所以這一派人和胡鞍鋼這一派,只是一個硬幣的兩個面,一個是悶頭做,說另外一套;另外一個就是把你真實的意圖說到外面去了,到外面去吹牛去了,它的性質是一樣的。

區別是悶頭做的人他做實業,所以他不希望過早的暴露,吹的人因為他自己不做,所以就很容易忘乎所以,做的人知道很難,不做的人就不知道,所謂誤導的話,實際上也就是把真實的目的過早的暴露給國際社會而已,這也談不上什麼誤導。

真正的理性的研究和分析,第一,數量不多;第二,它是在體制內是被邊緣化的,邊緣化就是其實你的東西人家連看都不會去看,也沒有人會推薦。即使後來證明當時這些人是對的,他們還是不會被重視。

我就想談一談所謂胡鞍鋼誤導使得領導層錯誤判斷形勢,這裏當然有多種因素,我只談其中一種,就是中共在運作當中有一種特殊的正回饋機制。一般來說,一個穩定的系統它是負反饋,就是說如果系統出現偏差的時候,這個偏差就會回饋到這個系統裏面去,系統就會往偏離的反方向調整,就是調整回來,這樣系統就回歸正常了,這是正常的負反饋系統。

而正回饋系統呢,就是偏差回饋到系統以後,系統往偏離的方向加劇偏離,最後就導致這個系統崩潰。自然界裏面最典型的就是雪崩,大家知道它一旦啟動就不會自動調整回去了,它就一直到崩潰為止。人體有一個機制,大家肯定知道,凝血機制,凝血機制就是屬於正回饋的。

這種正回饋崩潰以後,它可以再次達到穩定,但這個穩定就完全不是原來的穩定狀態了。中共的政策就有這種機制,我把它叫做制定政策,然後到理論研究來證明政策的正確性,宣傳系統去強化這種政治正確性的概念,然後再回饋到決策層,加強了決策層自己政策正確的信心,因為他認為是對的,各種回饋都證明他是對的,所以他就再去加強政策的實施。

這個正回饋機制的起點是領導的決策,它跟別人不一樣,跟別的國家不一樣,別的國家就是所有的智庫啊什麼的,它是在政策制定之前就進行獨立的研究,所以讓這個統治階層在做決策的時候有各種參考意見。

而中共它的所有的研究是為了配合領導的決策,這種機制就決定了中共的這個錯誤政策在過程當中沒有限制和糾正的機制。就是一般要撞到南牆以後,頭破血流以後,才有可能改變,這裏還是說「有可能」改變,它變不變還不一定;就是變了,它也不會承認以前是錯了。它的觀點就是現在糾正是對的,當年亂來、以前亂來也是對的,這是中共一貫的做法。

主持人:那按您剛才的分析的話,在中國這些智庫、這些學者,他的作用就是論證領導的說法是對的,那這樣子就可以解釋像胡鞍鋼這樣不學無術、水準低下的所謂學者是如何做到這麼高的位子的,比如說他在中國怎麼樣能夠混得如魚得水,是不是就是因為他非常能夠理解領導的意圖?

橫河:對,我們姑且說一下學術,你說他不學無術,那麼所謂不學無術就是在學術這個角度上來說,我們姑且把它當作學術研究,實際上它不屬於學術研究。那麼我們再看一下在中國為什麼他能夠在體制內如魚得水?

中國的學術環境,我們主要講社會科學方面,它主要是注釋中共黨魁的拍腦袋的決定,就是解釋。我們先看一下第一,他是清華的國情研究院的院長,這個國情研究院的指導方針是什麼?今年1月18日清華國情研究院開了一個理事會,就是總結2017年的工作,介紹2018年的工作計劃。是胡鞍鋼主持會議的。

清華大學的黨委副書記他說,國情研究院是一個國家的高端智庫,是清華大學文科建設的「國字型大小品牌」。你曉得「國字型大小品牌」,這有多高!他特別強調了一個,就是這個國情研究院所堅持的研究方向是什麼呢?是「國情、國力、國策」,這是一句話;第二句話,「急黨中央之所急,想黨中央之所想,想黨中央之所未想」的這個研究方向,他說這個方向是正確的。所以你看他就是為共產黨去操心,而且是共產黨的中央去操心。

在這種情況下,它的立項和選題都不是社會的需要,而是領導需要,因為領導需要,所以全部的政治資源、經濟資源就向這些課題去傾斜,做這個項目的人就會名利雙收。這個從胡鞍鋼自己做的這個研究課題就證明全面超美國可以證明這一點。

另外還有一個例子,就是大家應該都知道,就是1999年中共迫害法輪功開始,7月20日開始迫害的,中國社會科學院馬上成立了一個叫做「法輪功現象綜合研究課題組」。是社科院副院長李慎明當組長,成立了包括哲學、馬列、宗教、歷史、社會學、法學研究所的六個分組,成員至少有幾十個人,你想這個資源有多大,多龐大,投入進去。

準確的成立時間不知道,只知道是8月3日開始,就7月20日開始迫害嘛,也就是說還不到20天,只有還不到半個月,8月3日開始到31日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在中央和北京市的喉舌發表60多篇文章。另外,從中央到地方都設立了專項研究基金,就是反法輪功的研究。

這個社會科學院是中國頂級的社會學的研究機構,他花了這麼多的人力和物力,用了納稅人的錢,為了完成的就是江澤民個人的迫害的任務。而且這些項目不是說當時立了就算了,這些耗費民脂民膏的項目一直延續到現在還在進行,就到去年、今年中共還派了很多代表團到世界各地去宣傳中共的迫害法輪功的政策,它邀請各國的所謂專家到中國去,管吃、管喝、管玩。這19年下來沒有一篇文章,沒有一個會議是有絲毫學術價值的。

就是說這種為特定政治目的設置的毫無學術價值的研究課題,這幾年還非常興旺,大興其道,研究各種各樣領導的思想、意圖和可能的想法,立項目的不知道多少,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所以說中國現在根本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學術自由,中共統治以來從來就沒有過,它開始於毛澤東的延安文藝座談會上講話,到了反右的時候,就把傳統知識份子和現代知識份子徹底消滅了,就把他們脊梁骨都打斷了。除了80年代短時間有過一段時間的寬鬆期,我們講的是整體,就是在那個時期還有反自由化運動。

當然,從知識份子個體來說的話,確實有一些人在堅持,我們講的是一個整體的情況,就是作為一個群體、整體來說的話,有沒有嚴肅的學術研究;作為個體來說的話,那總是有的。

有人把它責怪成說是歷史上,責怪中國的歷史上好像傳統就有這種,其實不是的,這個說法是不對的,中國歷史上歷代都有諫官制度,就是專門設置給皇帝提意見的官。你像中共現在有沒有?絕對沒有了!

中國古代儒生他的定位跟現代知識份子不一樣,他的定位就是輔佐君王,教誨百姓,包括提意見。所以歷史上我們可以聽到很多很多就是儒生給君王提意見,採納不採納是另外一回事,它是設立了這樣制度的。所以說中共現在的制度,就是拿中國歷史和中共現在來比的話,那對中國的歷史,對所有的中國的王權是一種污辱。

主持人:那您剛才講了很多在中國學術界非常荒唐的現象,包括胡鞍鋼也是這麼荒唐可笑的一位學者,但是我們看到他不僅是在中國混得如魚得水,他在國際上也頗有微名,您又怎麼解釋這種現象呢?

橫河:這個呢,因為中共在所謂崛起的過程當中,實際上是受了國際綏靖主義的吹捧,就是國際綏靖主義在中共崛起的過程當中其實起了很重要的作用,當然有這個利益集團的利益,包括財團的利益。

胡鞍鋼這種類型的這種所謂中國特殊論、中國模式,確實受到了一些(國際)媒體和一些研究機構的吹捧和鼓勵,你比如說在國際上,美國有一個布魯金斯學會,他的中國中心主任李成,就曾經為胡鞍鋼《2020年的中國:一個新型超級大國》(China in2020:A New Type of Superpower)這本書,他寫了一個書評竭力的吹捧他。這本書是2011年由布魯金斯學會出版社出版的英文版。

2018年,日內瓦大學有個教授叫做Paolo Urio,出版了一本書叫做《中國重新奪回世界權力地位:結束美國統治》(China Reclaims World Power Status: Putting an end to the world America made),這位學者在書中就引用了很多胡鞍鋼的學術成果,最重要的引得最多的,就是胡鞍鋼發表的綜合國力超越美國的這個觀點。

另外像耶魯大學的官網也登了一篇文章叫「中國特色的全球化」,也引用了胡鞍鋼這方面的論點。今年《紐約時報》連續2月份、3月份2篇文章引胡鞍鋼的表達,當然其中前一篇只說了一句話,就是引用了他的一句話,說「中國的崛起與一個世紀前的美國相似」。因為這篇文章非常長,講了很多方方面面的,不光講中國啦,講了很多其它方面來論述中國的崛起的,這裏頭引述一句話算不上什麼,但是在今年3月份一篇文章,題目叫「對抗還是妥協」,這篇文章當中,《紐約時報》倒是給了胡鞍鋼一個壓尾的重頭戲,就是說在這篇文章的最後結尾的時候,用胡鞍鋼的話來做總結。它怎麼說呢?說:「習近平已在貿易、氣候和其他問題上舉起曾由川普的諸位前任所高舉的全球合作旗幟,中國有可能會取代美國」,然後他說了一句話,說「中國向老師學習,做了40年的學生」,「現在輪到老師向學生學習了」。

這個《紐約時報》給胡鞍鋼確實是一個非常重的位置。但是你要知道像這樣的媒體,即使是在綏靖主義最高潮的時候,其實在美國也不多的。就是說確實有一些人在為這種觀點吹捧,而胡鞍鋼又是這種觀點的代表,我想這種媒體和這種機構,重點倒不一定它真的相信這個結論,而是說用這種方法去討好中共。

主持人:我們現在來聽一下聽眾的回饋,有一位聽眾他說,中國現在上演的是一幕真實的皇帝的新衣,現在欠缺的就是掀翻一切謊言的聲音。那麼現在對胡鞍鋼已經出現了批判的聲音,那您覺得這個批判的聲音能夠算做掀翻一切謊言的聲音嗎?就是這個聲音出現了嗎?

橫河:其實中共並不怕你揭穿它的謊言,就說它為什麼要控制媒體、控制宣傳呢?就是即使你知道的,它還要裝作你不知道,照樣去說。以前我們都覺得鴕鳥政策很荒唐,把頭埋在沙里就可以了,就以為別人看不見,其實中共這種宣傳它也是,就是鴕鳥政策,一模一樣的。它明明知道大家都知道它在撒謊,它明明知道它這套東西已經沒人聽了,但是它照樣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這麼說。

所以我並不覺得這個會在中國的輿論就是現在針對胡鞍鋼的,我想最多只是說找個替罪羊而已,並不是真正的說中共在這種問題上會有反省或者怎麼樣。因為民間的批評現在這次是能夠傳播的很廣了,但是因為中共這個網路輿論宣傳的高壓精緻控制,它實際上反映的還是高層內部的不同聲音,就說並不可能說民間真正能夠出現這樣子的輿論一面倒。當然,高層的不同聲音一直存在啦,但是說如果要公開表示或者形成氣候足以傳到外界來,那就是一定要有一定條件,我認為這次的條件就是貿易戰

主持人:那麼大家現在都認識到說批判胡鞍鋼其實並不能打敗川普和挽救中共,就像您剛才講的,這個只不過是找一個替罪羊而已。那您認為北京政府最明智的做法應該是什麼?我們現在看到說雖然在批判胡鞍鋼,但是北京政府並沒有改變做法,而且呢又回到了強硬的路線,那您覺得這是他們沒有看清局勢,還是說已經在知己知彼之後做的決定?

橫河:我覺得北京最明智的做法是放棄冷戰思維,坐下來談判,但是這個非常難做到。第一,無人可用,就是它幾十年是獎惡懲善、逆淘汰機制,有能力的人都淘汰掉了,所以基本上它現在沒有能用之將,即使有的話也是孤掌難鳴,因為這是要一個龐大的團隊的,中共即使有一個兩個有用的人,也不可能力挽狂瀾。我們看到現在地方大員,有寒冬臘月驅逐低端人口的蔡奇,有搶人棺材挖人祖墳的劉奇,都是欺負老百姓的能手,真正派用處的時候派不上用處的。

第二,制度不允許,就說如果要通過談判的話,那最終你必須要滿足或者部分滿足美國的要求,美國要求其實不過分,就是兌現入世的承諾,但是兌現這個承諾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你看看美國在世貿對中共提出來的要求就知道,中國是可以接受這些要求的,中國的民眾是可以接受這些要求的,因為這不是不平等條約,只要執行了,都是對中國有好處、對中國民眾有好處的。但是中共是不能接受的。

我們上次談過,7月底的時候,美國向世貿組織提交的關於中國的報告直指中共和中國政府。它這裏特別特殊的就是明確指出來了,所有問題的根源在中共,它控制全國經濟、國進民退、土地國有等等,如果都按照美國提出來的世貿組織的要求的話,那麼就沒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了,也就沒有共產黨領導這個事情了,所以說中共是不能接受的。

只有兩種可能性,兩條路,一個是為中共的利益堅持下去,一條道走到黑,或者為中國的利益拋棄中共,讓中國成為國際大家庭的一員。

責任編輯: 江一  來源:希望之聲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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