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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生育引發慘案?副連長北京大開殺戒



1994年9月21日,建國門事件次日,馬來西亞英文報紙《新海峽時報》(New Straits Times)關於建國門事件的報道(圖源:New Straits Times截圖)

隨着中國新一輪國家機構改革方案公佈,曾經代表着「計劃生育」這一中國基本國策的國家機關——國家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走入了歷史,將為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取代。

對於計劃生育,中國人的心情是複雜的。一方面承認其在控制中國人口過快增長方面功不可沒,一方面卻對其充滿了詬病,尤其是執行過程中的強制引產、偏重罰款等等,由此引發了很多慘劇。1994年震驚世界的建國門槍擊事件,就被認為與計劃生育不無關係。

1994年9月20日上午,解放軍北京衛戍區警衛3師12團中尉副連長田明健趁出操的機會槍殺了團政委等4人後,劫持一輛吉普車從北京東部通縣的駐地直奔天門廣場,隨身攜帶一支81式自動步槍及6個彈夾180發子彈。

車行至天安門以東建國門等紅燈時,被劫持的司機開車撞向路邊大樹試圖逃走,被田明建擊斃。田明建因不會開車,遂下車向行人、車輛、建築射擊,很快田明建就被接到報警趕來的警察包圍,引發槍戰。

由於建國門東北角為外交公寓,設有多國駐華使館,槍戰發生地就位於加拿大使館樓下。槍戰爆發後,加拿大電視台第一時間通過電視衛星向海外直播了槍擊事件。儘管中國政府立刻關閉了電視衛星信號,但事件已經傳播出去,中國北京建國門發生槍戰,加之伊朗使館秘書及其9歲的兒子死於槍擊,另兩個兒子受傷,使槍擊事件成為一起國際事件。

最終,田明建在彈藥快耗盡的情況下被軍警擊斃。據2000年6月26日刊登的《發展法醫事業有新路》一文對北京市公安局法醫檢驗鑑定中心主任的採訪,「田明建槍擊殺人案死傷75人」。

田明建雖然被擊斃,但事情並未結束。田明建事件為何會發生,背後有着怎樣的隱情?

馮曉蔚的《能參善謀的百歲開國將軍張震》一文記述了時任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張震上將處理建國門事件的經過。文中稱:

「兇犯是駐京郊某部的一名連長,此人追名逐利,個人主義惡性膨脹,對下隨意訓斥,甚至打人;對上則阿諛奉迎,為了升官,曾向團部領導送過禮。導致這一惡性案件的直接原因是,他在安排戰士探家時處事不公,與一名戰士發生矛盾,動手打了那名戰士,又公然召開連隊軍人大會,討論並表決開除這名戰士的黨籍。問題暴露後,上級機關決定派工作組到該連進行整頓。這時,那位收禮的團領導托人將禮品退回。於是這名連長感到提升之路已斷,遂生報復之心,鋌而走險,先在營區行兇,爾後劫車直往市區建國門發難。」

事件發生後派遣調查組進駐調查出具結論是中共慣例,但官方調查結論從未公佈,不過從事後中共軍方的秋後算賬——12團軍務股長被判刑、文書被開除軍藉,北京軍區副司令兼北京衛戍區司令何道泉中將降為北京軍區副參謀長、政委張寶康少將降為南京軍區政治部副主任,衛戍區副司令佟喜剛大校降為河北省軍區副參謀長,副司令秦濤少將被免職,警衛3師師長、政委、副師長(原12團長)被撤職,兩年後12團被撤編來看,馮曉蔚文章中說法極有可能代表了中共官方、軍方對整件事的看法。

張震也認為,「發生這個案件絕非偶然,是長期積累的多方面矛盾的綜合性暴露」,「這個事件的發生,反映出該部隊在黨的建設、幹部任用、思想教育、訓練管理、基層建設等方面,均存在嚴重問題。同時,也暴露出在工作指導思想、領導方法、工作作風等方面,存在着嚴重的官僚主義、形式主義的問題。」

也有國外媒體稱,田明建事件與計劃生育政策有關。出生於河南農村的田明建,在農村的妻子曾為他生下一女,但像大多數農村子弟一樣,他一直盼望妻子能為他生個兒子。田明建受處分前妻子已經懷孕,由於當時嚴格的計劃生育政策——超生強制引產以及國家公職人員超生開除公職、黨籍,田明建一直對部隊隱瞞了妻子懷第二胎的事。田明建被處分後,團里——也就是被田明建槍殺的團政委檢查田的家信,得知其妻懷孕後即通知了當地計生辦,結果懷孕七月的田妻被強制人流,手術過程中發生醫療事故,不但孩子(後證實為男嬰)沒了,連大人也因失血過多而死亡。田明建見似錦前程化作泡影,老婆兒子也沒了,頓感心灰意冷人生絕望,他決心採取極端方式來報復社會。

田明建究竟是由於前途盡毀還是由於計劃生育,還是兩項兼有而走上絕路,目前由於缺乏權威的說法而存在爭議。網絡上也有人自稱是田明建鄰縣人,堅稱沒有計劃生育什麼事,田妻並未死,認為所謂因為計劃生育田明建走上絕路的提法只不過是國外媒體習慣性黒中國,計劃生育加軍人暴走,絕對是一款爆炸性新聞。

不過,回過頭來看,計劃生育話題之所如此吸引眼球,不正是在於其極具爭議,如田明建妻子一樣被強制引產在當時的中國是一件很常見的事,能讓很多感同身受。這個鍋計劃生育恐怕很難甩掉。

責任編輯: 李華  來源:多維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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