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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泓言:我兄弟前漂亮富二代女友 竟要他自己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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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一個女CEO寫文章教育職場女性追求自由,說帶孩子就交給保姆,自己拼命掙錢,有錢有事業才是好母親,把拉扯陪伴孩子的家庭婦女暗示成‌‌「奴隸‌‌」。這篇文章十萬+,從者如雲。我的評價是:心智蒙蔽,天良喪盡。女人不願為孩子付出了,母愛就消失了,那這個世界裏就不會有愛這種東西了,人類之愛最原始的發動機已經開始崩潰了。她們的孩子將會如何呢?

一個朋友說,現在做醫學美容的人賺翻了。我問什麼叫醫學美容,她說就是整容,在臉上動刀子。我說,以後每天照鏡子都提醒一次自己這是張假臉,心塞一輩子,不值。她說,人家不心塞,有張假臉就有人諂媚,有存在感,有實惠。我問中國到底有多少張假臉。她說不知道,但是見過20來歲小女生貸款十幾萬全方位整容。我問怎麼貸款,她說,app,社會上各種公司。我問怎麼還錢,她說,有一張蛇精臉和大胸,現如今掙錢還難嗎……

我們的小女生們,看來是很難逃脫成年人設下的天羅地網了。一代人對下一代人系統性摧殘,但打着為人民服務、發展科技、增強國力的名義。他們先是用各種處心積慮的影視劇、綜藝節目、網紅、遊戲、廣告、咪懵式的文章把她們餵養成各種型號的自以為是的腦殘,比如笑貧不笑娼。然後為她們準備了美容科技,要什麼臉有什麼臉,要多大胸有多大胸。對於沒錢的窮丫頭,就再有站在時代最前沿的互聯網金融借錢給你,變臉的高利貸,欲擒故縱的把戲。拿到錢整完容,好了,大堆的直播間和交友app以及夜總會已經準備好了,甚至可以在號稱嚴肅婚戀網站上明碼標價把自己賣掉,來吧,擁抱自由的世界。這個自由世界裏的男男女女為什麼看見蛇精臉和矽膠大胸就砸錢呢?他們也早已被那些處心積慮的泡沫劇、綜藝節目、網紅、遊戲、廣告、咪懵式的文章餵養成了腦殘,放縱貪婪才對得起人生。

這不是全部,它引發下一個循環。這些年輕人正在成為‌‌「恥為人母‌‌」的一代。我兄弟的前女友是個年輕漂亮的富二代,她很認真的要我兄弟自己生孩子。我兄弟懵了,男人生孩子?富二代說,現在科技發達了,男人能人造子宮,不行就找人代孕,生孩子太苦了,耗成黃臉婆。我兄弟嚇壞了,跑來跟我說,這樣的女人敢要嗎?前天一個女CEO寫文章教育職場女性追求自由,說帶孩子就交給保姆,自己拼命掙錢,有錢有事業才是好母親,把拉扯陪伴孩子的家庭婦女暗示成‌‌「奴隸‌‌」。這篇文章十萬+,從者如雲。我的評價是:心智蒙蔽,天良喪盡。女人不願為孩子付出了,母愛就消失了,那這個世界裏就不會有愛這種東西了,人類之愛最原始的發動機已經開始崩潰了。她們的孩子將會如何呢?

其實也能多少理解這些女人。北上廣等核心城市接近50%的離婚率,一大票男人把天天柴米油鹽的糟糠之妻撇下,去找年輕二十歲的蛇精臉。女人當然就要自強,還要報復社會,孩子是犧牲品,她自己扭曲的心更是犧牲品。可是反過來也得理解這些男人。你連母親都不做了,你還可能是一個貼心好妻子嗎?既然心都是一樣污,還不如去找一個年輕二十歲的蛇精臉。於是小女生就算貸款也要整容了,有了蛇精臉就有了飯票。這個遊戲裏所有的人都不再信任了,一個死循環。而同時,所有的人都被鋪天蓋地無孔不入的影視節目和咪懵式的文章日積月累洗腦成了怪物。

這個時代的文化精英和技術精英,聯手打造了一個男盜女娼的世界。他們在每一個環節如做外科手術一樣精準的做好了設計,為年輕人鋪墊了一條順滑無比的墮落之路。一代人的功業,就是建立在把下一代人打進精神和肉體上的地獄。導演這一切的無形之手,是在不信因果報應的土壤之上,商業插上科技的翅膀之後的野蠻生長。

有一個文化精英曾經在節目裏受到質疑,他的回應是,歷朝歷代的老百姓都是粗鄙的,不要只針對我們這一代人,我們只是在生活。但這個推脫之詞有一個缺陷:只有這個時代有了智能手機,它帶來的加速和放大性足以摧毀過去的平衡,碾過坍塌的臨界點。為文化精英賦能的技術精英,是的,賦能是技術精英最引以為傲的一個詞,他們起到了關鍵作用。他們提供了工具和算法,讓文化精英的粗鄙橫衝直撞所向披靡。並且,他們還會雙手一攤,無辜的說,技術是中立的,後果與我無關。

在有智能手機之前,家長和老師還是對年輕人有絕對的影響力。有了智能手機之後,家長和老師對孩子的主導力就讓位給了手機。於是明星比父母重要,網紅比老師聰明。有些家長和老師再愚蠢再功利,但他們的本心也會儘量為孩子的長遠考慮。智能手機里的那些人,孩子只是滿足其私慾的工具,待宰的羔羊。一機在手,天下我有,妖魔鬼怪如影隨行。馬雲說過一個段子,早上醒來第一件事,以前是摸老婆,現在是摸手機。張志東說半夜起來喝水也忍不住要去刷手機。成人尚且如此,年輕人又能怎樣。智能手機,是人類史一大拐點。主導下一代教育的權力從親人轉移給了陌生人。打開這個潘多拉魔盒的喬布斯,兩次患癌壯年離世,誰知道他是去了天堂還是下了地獄。

科恩兄弟的名片《老無所依》描述了一個被欲望和暴力吞噬的絕望社會。兩個年近退休的老警長坐在咖啡店裏談論到底是怎麼變成今天這個狀況的。一個說,‌‌「如果二十年前你說今後會有小年輕染了頭髮,身體上打許多孔,鼻子上穿個骨頭,我絕不能相信的。‌‌」另一個說,‌‌「這些是從輕視壞習慣開始的,當人們開始不再喊‌‌『先生』和‌‌『女士』的時候,世界差不多就完了。‌‌」

科恩兄弟還是忽視了兩個可能。教年輕人染髮、在身體上打洞和說髒話的是成年人自己,他們想掙錢,想建功立業,想改變世界。他們把年輕人當作了新技術的試驗品。科恩兄弟說的是,我們終將迎來老無所依的絕望境地。但事實是,我們先把年輕人置入了少無所依的無助境地,老無所依只是我們應得的果實。

學者劉瑜講過一個‌‌「1%理論‌‌」。六十萬猶太人被屠殺是誰的罪過?是希特拉的。但希特拉不可能獨自屠殺六十萬人。所有抓人的,開車的,修隔離牆的,維持秩序的,寫告示的,開槍的,放毒氣的,搬屍體的,甚至見死不救的,都有一份罪過,都有1%的貢獻。雖然這些人都覺得自己很無辜,自己沒有扣動扳機,只是做了分內之事,但他們每個人都為六十萬猶太人之死做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這是今天的文化精英和技術精英要面對的問題。鴉片影視劇的明星和製片人們,視頻網站的程式設計師們,遊戲公司的產品經理甚至前台們,咪懵和她的助理以及廣告商們,為流氓歌手填詞包裝造勢的藝人們,拿美容刀的醫生們,放貸的職員們,黃色直播和約炮交友app以及夜總會的老闆和門衛們……你們都對每一個年輕人的墮落負有1%的責任,對因之發生的家庭的破敗、一生也難以癒合的傷口、墮胎嬰兒之死、缺乏愛的每一個童年都負有1%的責任。

我們真正要面對的問題不是老無所依。而是在經受了被欲望和暴力吞噬的繁榮世界的折磨以後,下到更殘酷百倍的地獄裏接受因果報應。毀人者必自毀之,蠱惑人心者必心智狂亂。

責任編輯: 江一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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