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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把「小嘎子」變成文革「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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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張嘎》的導演是崔嵬,主演張嘎的是安吉斯。當年這位扮演八路軍小偵察員的少年,其日後的成長曆程和駭人聽聞的作為,對大多數國人來說,卻鮮為人知。

1963年北京電影製片廠的紅色「經典」電影《小兵張嘎》是一部典型的政治宣傳洗腦片,把中共所謂的「抗日中流砥柱」思想通過藝術形式,強力灌輸給全中國人。

《小兵張嘎》的導演是崔嵬,主演張嘎的是安吉斯。當年這位扮演八路軍小偵察員的少年,其日後的成長曆程和駭人聽聞的作為,對大多數國人來說,卻鮮為人知。

一夜成名的「小嘎子」

1962年,導演崔嵬準備拍攝《小兵張嘎》,可是過了幾個月還沒找好嘎子的扮演者。後來,演員於藍給北影送去幾張照片,照片上的蒙古族男孩安吉斯一眼就被崔嵬看中了。

安吉斯的家在內蒙,當時正在上小學。拍攝那半年他的生活都是導演崔嵬以及同劇組的人負責,大家都對12歲的「小嘎子」很照顧。扮演羅金保的演員張瑩對「小嘎子」也非常好,還親自教會了他游泳。導演崔嵬也很關心「小嘎子」,為了不耽誤他的學習,還特意從北京帶了一個老師到劇組,每天拍完戲後,給孩子們補習功課。在電影中扮演玉英媽的黃素影,曾特別提到導演崔嵬對安吉斯的知遇之恩。

扮演嘎子奶奶的李健曾回憶說,導演非常照顧安吉斯,他住在劇組所在的學校,我們都住在老鄉家。因為我演他奶奶,不拍戲的時候,有時候他也跟我一起玩。拍戲是夏天,我們經常出好多汗,拍完戲後我就和嘎子在白洋淀游泳。拍攝到後來,正趕上潮白河發大水,白洋淀水漲得老高,整個村莊都淹沒了……導演讓孩子們坐大船先走。我們等到了送草袋子的船才趕回了天津。

拍完戲,安吉斯就回內蒙老家了。《小兵張嘎》是安吉斯拍的唯一一部電影,也讓當時少年的他一夜成名。

「小嘎子」殺回北影廠

誰也想不到,四年後,上中學的「嘎子」突然又回來了。可是16歲的他已經再也不是劇組人員疼愛的「小嘎子」了。在父母的支持下,安吉斯已成了學校的紅衛兵頭頭,砸毀了教室,打殘了老師,又率領着一眾紅衛兵,攜著「文革」的暴戾和狂妄,從內蒙古一路殺向北影廠。

在「小嘎子」的指揮下,紅衛兵在北京電影製片廠內上演了一出全武行,當年參加《小兵張嘎》的演職人員全部被揪鬥。

演支隊長的於紹康被打掉牙,演衛生員的袁其勵被野蠻揪拔頭髮,演羅金保的張瑩被打得吐血昏迷。導演,也是他的恩師崔嵬被「小嘎子」扒光衣服,用皮帶狠抽。昔日的「小嘎子」變成一個人性全無的暴虐「魔鬼」!整個劇組人員感到恐怖至極。

曾被打為右派發配北大荒勞改三年的張瑩,最寒心的還是被「小嘎子」批鬥毆打,這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1969年張瑩遭迫害去世,年僅45歲。

張瑩的妻子李慧穎後來回憶說,「文革」爆發後,張瑩受到很大的衝擊,不僅被批鬥,還被關進了北影廠的牛棚,在牛棚里不許吃好的,只許吃窩頭鹹菜

她說,最令張瑩傷心的是,當時扮演嘎子的安吉斯從內蒙古串聯到北影,對崔嵬、張瑩、於紹康等這些《小兵張嘎》中的主創來了個集體批鬥,還動了手……據說他打崔嵬打得最厲害。

崔嵬女兒崔敏在回憶父親的文章中說,「從66年夏開始,北影領導,全部創作幹部都進了牛棚,爸爸被鬥得最慘,至今我不知他被游鬥多少次,挨了紅衛兵多少下皮鞭,以及想都想不出來的酷刑!」

「緊接着,8月大串聯開始了,各地的紅衛兵一進北京,先找北影,先看鬥崔嵬,為什麼呢,因黨報點了北影,而且當時上海趙丹,北京崔嵬,一個南霸天,一個北霸天……不知爸爸又挨了多少鬥,不能想像啊。」

曾經大紅大紫的崔嵬後被關進秦城監獄,性格大變,不言不語。1979年崔嵬去世。

殺人工具是怎樣練成的?

文革結束後,安吉斯分別報考了北京電影學院和中央戲劇學院,但劣跡使兩所學院都將他拒之門外。安吉斯在北京實在沒臉面再去求當年《小兵張嘎》劇組活着的那些老師。

半個世紀來,《小兵張嘎》成了安吉斯唯一的一部參演影片。而《小兵張嘎》整個劇組的遭遇讓人唏噓。

對個人的恩怨,何況一個少年人的行為,受害者可以選擇原諒或不原諒。但是正常人如何被非人化卻是每個中國人不可迴避的良知叩問,以史為鑑,是誰把那個懵懂少年變成了文革「惡魔」,是誰給中華民族注入了沖天的毒恨?

「小嘎子」們有意無意通過藝術美化了中共的殺人機器,及至自己的良知也被殺人機器吞噬,最終訓練成失去人性和同情心的殺人工具。

這段歷史或許證實,當黨性代替了人性,傳統文化和道德被掏空時,人人都成了受害者。#

責任編輯: 秦瑞  來源:大紀元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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