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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的人想像不到 蘇共高層的淫亂與殘暴

—斯大林情婦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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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為什麼會在一夜垮台?為什麼沒有男兒站出來捍衛布爾什維克黨?如果維娜·達維多娃回憶錄里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描述有百分之十是事實,那麼答案就很容易找到了:信奉布爾什維克理論的男兒早就被布爾什維克黨殺了或者腐化了。

阿列克謝·伊萬諾維奇·李可夫(1881年2月25日-1938年3月15日),死刑。

俄語原名:АлексейИвановичРыков,英文譯名:AlexeiIvanovichRykov,曾任蘇聯人民委員會主席。

斯大林問維娜和李可夫的關係,她如實稟告李可夫給了他家的電話號碼,請她去做客。斯大林回答說:「您可以去找李可夫,他是陽痿,已經多年了。「(第85/86頁)

鮑里斯·安德列耶維奇·皮利尼亞克(1894年10月11日–1938年4月21日),死刑。

俄語原名:БорисПильняк,英文譯名:BorisPilnyak,俄國近代最有才華的作家.其寫作年代被稱為白銀時代,這是上個世紀在沙皇和革命交替的短暫的三十年代,俄國文學非常奇妙的曇花一現。

維娜藉助她的特權,在葉若夫的陪同下見到了被關在精神病院的作家皮利尼亞克。看守他的是警察。皮利尼亞克說:「難道您還不明白我註定要滅亡嗎?給我做了兩次穿刺手術,針都斷在脊背里了。醫生姓卡尼娜。給我開了最可怕的注射液—硫磺或者硫胺甲基噻唑。臀部注射疼痛難忍……最可怕的刑法是用皮帶把我捆在單人床上,那些精神不正常的人,也就是真正的病人對着我的臉尖叫。如果您能幫助我的話,那就請您快點把我槍斃……我後腦勺只要一顆子彈。我盼着這個子彈使我擺脫苦海。」皮利尼亞克堅信「我的書一百年後將用各種語言出版」。(第276頁)

事實上,1960年之後他的書就再版了,中國作家出版社在1998年出版了他的作品《紅木》

米哈伊爾·尼古拉耶維奇·圖哈切夫斯基(1893年2月16日-1937年6月11日),死刑。

俄語原名:МихаилНиколаевичТухачевский,英文譯名:MikhailNikolayevichTukhachevsky,蘇聯早期五個元帥之一,32歲時任紅軍總參謀長。

其他被槍決的蘇良元帥是亞歷山大·伊里奇·葉戈羅夫(1883-1939擔任過駐華武官兩年),瓦西里·康斯坦丁諾維奇·布留赫爾(1889年-1938,在中國北伐戰爭時是蘇聯顧問,著名的加侖將軍,據說參與了中共南昌暴動)。

蘇聯元帥圖哈切夫斯基是維娜真正愛着的人。但在1937年初,圖哈切夫斯基偷偷來找她,說了這樣一段話:「以前我為革命馳聘沙場,現在為鞏固斯大林的帝位而受着折磨,然後被槍斃。我知道我註定要死的,絞索還未勒緊。」(第298頁)這離他被授銜元帥不過一年多的時間。

當維娜出國演出回來,斯大林在汽車裏對她說:「前元帥圖哈切夫斯基死了,我們把他槍決了。您到達的昨天,您的密友,原作家,公民鮑里斯·安德烈耶維奇·沃高—皮利尼亞克也見閻王去了。」不過這次是斯大林的替身在說話,目的是想觀察維娜的反應。(319頁)

波斯克列貝舍夫(1891年8月7日–1965年1月3日),病逝。

俄語原名:АлександрНиколаевичПоскрёбышев,英文譯名:AlexanderNikolaevichPoskrebyshev,斯大林的私人秘書。

當維娜看過刑訊斯大林的管家後,她私下問波斯克列貝舍夫:「對這些沒完沒了的陰謀、謀殺和暗殺,您都相信嗎?這個最後當了中將的斯大林親信回答說:」我很為您擔心!在我們這個世道,不應當思考,也不應該議論。葉若夫命運已定。鬥爭總得有犧牲,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當時是葉若夫接替雅戈爾後最得意的時候。(328頁)

維辛斯基(1883年11月28日–195411月22日),病逝。

俄語原名:АндрейЯнуарьевичВышинскийNovember,英文譯名:AndreyJanuarevichVyshinsky,1935年,他擔任蘇聯總檢察長,在斯大林的清洗運動中扮演了關鍵角色。他為該大清洗提供了理論依據:法是階級鬥爭的工具而口供是證據之王。他在1949年到1953年擔任蘇聯外交部長,並代表蘇聯在中蘇友好同盟條約上簽字。

當時的政治清洗大案都是由他出面提起公訴的。可他也想占維娜的便宜,被維娜告訴了斯大林。於是斯大林把他叫到辦公室,當維娜的面揭穿維辛斯基如何搞女人,最後逼他下跪道歉,說:「記住我的話,要是下一次我再和你談這種事的話,我非把你打發到盧比安卡去不可,現在你滾吧!」(340頁)

亨利·格里戈里耶維奇·雅戈達(1891年11月7日-1938年3月15日),死刑。

俄語原名::ГенрихГригорьевичЯгода,英文譯名:GenrikhGrigoryevichYagoda,以監軍發跡的亞戈達長期以來都是人人畏懼的內務部人民委員,基洛夫被暗殺之後,他負責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的大案。

亞戈達要求維娜:「命運把您和斯大林同志結合在一起了。保安機關的責任是了解他全部生活的細節。我對他的性格、個性、日常生活、會見過誰、在公事和私事上談些什麼都感興趣。為我們效力,我們將給予豐厚的酬勞。不管取得多少情報,您每月還可以另外得到兩份酬金。」這是1933年(46頁)

聽到亞戈達企圖用這個案子威脅維娜時,斯大林發火了:「該結果這個壞蛋了!審訊之後把他解決了吧。這無賴跪在地上央求饒恕他。」斯大林看了看表:「我好像有點餓了。」(236頁)

按照維娜的回憶,雅戈達就是在她的住所被逮捕的。(第292頁)

尼古拉·伊萬諾維奇·葉若夫(1895年5月1日–1940年2月4日),死刑。

俄語原名:НиколайИвановичЕжов,英文譯名:NikolaiIvanovichYezhovorEzhov,接替雅戈達的內務部人民委員。

斯大林的秘書波斯克列貝舍夫在強姦了維娜後說:「你發誓不對任何人說,(指葉若夫)他只能蹦跳最後一年了。約瑟夫·維薩里昂諾維奇有時候和我談心,甚至商量事情。」(361頁)

蘇聯共產黨(布爾什維克)第十八次代表大會於1939年3月10日至21日在蘇聯莫斯科召開。此次大會是大清洗後,經過清洗的蘇共領導層召開的第一次大會。同時,此次大會也是未來十年內唯一的一次大會。維娜在克里姆林宮的側廳最後一次碰見葉若夫。後者偷偷遞給她一個小紙條,上面寫道:「和您永別了。請原諒我知道我有罪。」從此再沒見到過葉若夫。據波斯克列貝舍夫後來告訴她:「通過盧比安卡一條龍連續作業,然後被槍斃了。(393頁)

列昂尼德·米哈依洛維奇·扎科夫斯基(1894年-1938年8月29日),死刑。

俄語原名:ЗаковскийЛеонидМихайлович,英文譯名:ZakovskyLeonidMikhailovich,副內務人民委員,國家安全一級政委。

在整肅葉若夫時,首先逮捕了其副手扎科夫斯基。斯大林參與審判,還安排維娜在另一房間觀看。斯大林親自用「擦得錚亮的皮靴猛踢」,還要過鞭子(鐵條)把扎科夫斯基打昏。吃完飯後,斯大林說:「同志們,咱們接着干吧。」那是叫了一個牙醫來給扎科夫斯基拔牙。醫生因為要打麻藥被罵,拔完牙後被逮捕。更荒唐的事發生了,筆者不想抄錄下來了。(281頁)

拉夫連季·帕夫洛維奇·貝利亞(1899年3月29日-1953年12月23日),死刑。

俄語原名:ЛаврентийПавловичБерия,英文譯名:LavrentiyPavlovichBeria,擔任過格魯吉亞總書記,接替葉若夫成為內務部人民委員

貝利亞接替葉若夫,獲得斯大林的重用。1940年最高蘇維埃會議不久,貝利亞的秘書兼情婦圖佐娃一個火車站被殺。斯大林問波斯克列貝舍夫是怎麼回事,波斯克列貝舍夫說:「她被推下電氣火車。」「為什麼要這樣干呢?」「她知道的太多了。」斯大林告訴在場的維娜:「我十分需要貝利亞同志,如果他圖謀不軌,我會知道的,我會找機會收拾他的。」(429頁)

在貝利亞掌握了僅次於斯大林的大權之後,他再次向維娜索要關於斯大林的信息:「最最英明的斯大林同志和您說了些什麼?他跪在哪裏,怎麼和您做愛的,是在地毯上或是被窩裏,同時怎麼幹的,坦白地說,難道他還有本事嗎?」(第522頁)

看來貝利亞是想從斯大林的性能力上來判斷斯大林還能活幾年。

斯大林死後三個半月,1953年6月26日貝利亞被捕,7月10日宣佈開除出黨,進行審判。12月18日到23日軍事法庭開庭,同案七人被宣佈死刑,公告說在23日執行了槍決。

斯大林的私生子

斯大林一次和維娜提到他流放時結識的當地姑娘帕莎和他沒有承認的兒子。斯大林離開後再沒回過信,甚至在帕莎死後,把兒子告訴他這個消息的信也撕了。一次是因為斯大林這個兒子被無辜關進了監獄,使他做了噩夢。維娜問他:「您可憐帕莎和兒子嗎?「斯大林把兇狠的目光投向維娜:」不要憐憫死人。「(410頁)

瓦西里·斯大林(1921年3月21日–1962年3月19日),病逝。

俄語原名:ВасилийИосифовичДжугашвили,或稱為VasilyIosifovichStalin,俄語原名:ВасилийИосифовичСталин,英文譯名:VasilyIosifovichDzhugashvili,斯大林死後被關在勞改營幾年,然後被送到精神病監牢治療。他是斯大林的次子。1960年1月11日瓦西里被提前1年釋放。蘇聯政府准許他在莫斯科市內居住,每年發給他300盧布的撫恤金,並且准許他佩戴空軍中將的軍服和從前獲得的勳章。當年4月15日,中國大使館邀請瓦西里前往中國治病,但此時這處於中蘇交惡期間,瓦西里隨即再次被捕並剝奪了一切名譽,流放喀山。1962年3月19日因急性酒精中毒死去。2002年11月改葬於莫斯科。

1953年4月28日夜,莫斯科空軍司令瓦西里·約瑟福維奇·斯大林中將被捕。

斯大林的替身

「當斯大林向我靠攏的時候,我一下癱倒在坐墊上。司機被我的尖叫聲嚇驚了,剎住了車。忽然間,一個非常強烈的想法湧上了心頭:汽車裏的人不是斯大林,而是他的替身。」(第319頁)

俄羅斯《共青團真理報》周末版展開調查,披露了「第一替身」盧比茨基曾「扮演」斯大林長達15年之久,很多高官都被蒙在鼓裏。斯大林的替身有好幾個,最著名的當屬葉夫謝伊·盧比茨基。很多西方媒體都報道過盧比茨基的故事。盧比茨基都對這些報道保持沉默。直到生命的最後時期,盧比茨基才接受了一家外國雜誌的採訪。根據雙方事先達成的協議,直到盧比茨基去世之後,這家雜誌才發表文章,公開了盧比茨基曾是斯大林替身的秘密。

維娜·達維多娃

半年之後1953年3月5日斯大林在自己的別墅離奇去世,當天全俄國開始了大規模的逮捕。這包括斯大林的私人秘書,當時的秘書處首長,監視蘇共中央委員的特別局局長,中將波斯克列貝舍夫,莫斯科克里姆林宮警衛隊長,中將斯皮里多諾夫;莫斯科警備司令,中將西尼諾夫;莫斯科軍區司令,上將阿爾捷米耶夫;斯大林私人衛隊長,中將符拉西克;斯大林私人秘書安德里亞諾夫和切斯諾科夫;衛生部長特列季亞科夫,大劇院歌劇演員維娜·達維多娃。

五個月後,維娜·達維多娃被釋放,要求離開莫斯科,她選擇居住在格魯吉亞的第比利斯城。

相信每一個讀此書的人都會反覆問自己:這可能嗎?這可信嗎?真的嗎?原因無非有兩個:一個是和我們平時受的正統教育和宣傳相差太遠,超出我們的接受能力。另一個是當時的殘酷和無恥超出常人的道德範圍。於是這些回憶的真實性就更引人重視了。

筆者認為,首先,這是根據回憶錄寫成的小說,至少大段的對話不是真實的,沒有人可以記住那麼多的對話。再令人難忘,也不過是某些話的精髓被記住而不是對話本身。文章中一些具體的數字,特別是關於政治方面的,很可能是作家按寫作時(六十年代)得到的資料寫成的,歌劇演員不可能記得這些細節。

第二,這裏提到的人物都是真實存在的,都是有案可查的。而回憶錄中這些人物的遭遇和下場是符合至今人們了解到的蘇聯歷史。中文版特地做了很對核實和考證。為了便於讀者進一步核實,筆者儘量將回憶錄中提到的主要人物的中文,英文和俄語原名字,生卒年月,死亡原因和照片查對出來。以便讀者藉助於今天的信息技術進一步查證。

第三,讀這本書要和很多關於蘇聯的書對照。筆者建議首先查看這樣幾本書:

美國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斯大林時代》世界知識出版社1979年

克格勃早期叛變的特工亞歷山大·奧爾洛夫先生所著回憶錄《斯大林肅反秘史》原著由美國《時代》出版,中文全譯本由江蘇人民出版社1988年出版。台灣或香港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也出版此書。

在今年10月9日《共識網》刊出此書的介紹《斯大林:掌權之初的政治清洗》。

赫魯曉夫(1956年2月25日在蘇共二十大的秘密報告)《關於個人崇拜及其後果》中國在五十年代就出過小冊子,當然是黨內讀物。現在網上可以很容易找到。

前兩本是在蘇聯解體前,甚至是在赫魯曉夫秘密批判斯大林前出版的。涉及到斯大林,列寧和被斯大林整肅的托洛斯基,布哈林,李可夫,加米涅夫和季諾維耶夫等人。美國記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是當年中國無人不曉的美國記者,毛澤東關於「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的名言就是對她說的。她多年在中國生活。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後期中共內部發行過她1956年出版的書《斯大林時代》。這些書里提到的主要人事和維娜·達維多娃的回憶是可以對應的。斯特朗的書也可以看着是肯定和解釋赫魯曉夫秘密報告的重要文獻。值得指出的是,這本書的中心思想是為蘇聯辯護的。

在赫魯曉夫批判斯大林的秘密報告之後到蘇聯垮台,不少蘇聯秘密檔案解密,不少當年當事人的回憶錄和敘述出版。這裏不乏斯大林無可置疑的親信,親人和當事人。例如斯大林的女兒斯威特蘭娜和布哈林的夫人安娜·拉林娜。他們的回憶不但披露了斯大林更多的罪行,而且在描述斯大林的性格,作風,生活習慣,接人待物的方式和說話的語氣上和達維多娃的回憶是一致的。蘇聯最後一任總統,格巴喬夫說過,他看到斯大林親筆批示刑訊的文件。

衛國戰爭時期,維娜·達維多娃不在莫斯科,因此她沒有對斯大林在這一個重要時期的回憶。這也增加了其回憶錄可信的程度。

在世界歷史上,像斯大林這樣大開殺戒,除了中國明朝的朱元璋外是很罕見的。根據公認的不完全統計,前兩屆政治局委員除列寧已經去世和斯大林本人之外,全部被斯大林處死或自殺;清除掉全體中央委員的64%,十七大代表的56%,蘇共139名中央委員和候補中央委員中有83人被槍斃;還在戰雲密佈的年代除掉了5位元帥當中的3位,5個一級集團軍司令員中3個被殺,10個二級集團軍司令員全部被殺,57個軍長中50個被殺,186個師長中154個被殺,16個一級和二級集團軍政治委員全部被殺,28個軍政委中25個被殺,64個師政委中58個被殺,456個上校中401個被殺。斯大林悍然發動「大清洗」,對全黨和所有反對派進行全面鎮壓。結果,株連、波及蘇聯社會各階層,造成1937—1938年間68萬多人被殺,300多萬人被捕,至少近250萬人被作為政治犯處理,至於遭受株連者,則以千萬計。

斯大林將直接負責清洗的前後任內務部(克格勃)人民委員(相當於部長)雅戈達和葉若夫在適當的時候扣上同樣內奸的罪名處決了,同時把其下屬掃清。僅1937年斯大林就槍決了3000名執行肅反任務的內務部人員,各州內務部分局的全部領導人被槍斃。達維多娃的回憶錄中不過是對這兩名鄶子手下場做了具體描寫而已。她提供的一個細節是,斯大林在雅戈達忙於羅織加米涅夫一案時就決定消滅雅戈達,由葉若夫取代,同樣在1939年就決定了葉若夫的命運,表面上是給他降了職,一年後這個人就消失了,連個走過場的審判公告都省略了。

根據近年披露的資料,秘密軍事審問之後,葉若夫被帶回牢房,但僅半小時就把他帶回來宣判死刑。在聽到判決後,葉若夫崩潰了,警衛抓住他拖了出去。幾分鐘後,一個形式上的上訴被當場拒絕後葉若夫歇斯底里地哭泣。他再被拖出房間,不由自主地與警衛掙扎和尖叫。葉若夫當天晚上被槍決。行刑室在盧比揚卡總部地下室,實際上是按葉若夫的指示建立的,有傾斜的地面以便沖洗。在行刑前,葉若夫被要求自己脫光衣服,按照貝利亞的命令內務部軍警殘酷地毆打他。就在兩年前,葉若夫在槍決他的前任雅戈達時也是這樣下令的。葉若夫被帶入行刑室時已經半昏迷,不斷嘔吐,失去自我控制能力。

和以前被處決的高級幹部不同,葉若夫還被控有強姦少女和同性戀的「罪行」,維娜的回憶錄中多次提到葉若夫對少女的特別愛好(不過沒有提及他的同性戀傾向)。審判葉若夫是秘密的,一直沒有公佈。維娜並沒有講出斯大林為什麼要處死剛剛當上內務部人民委員的葉若夫。她只是列出她看到和聽到的。俄國和西方史學界有人分析是斯大林企圖用葉若夫當替罪羊,來轉移人們對肅反的不滿。可是筆者認為斯大林對處死葉若夫的保密恰恰說明是斯大林一方面要滅口,另一方面還要維護肅反的「正確」性。在政治審判中,真正的「罪行」不去涉及,審判的「罪行」不是主要的,甚至並非那麼回事是不足為奇的。

回憶錄中提到斯大林親自刑訊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時,加米涅夫還能維護自己的尊嚴,儘管他事先已答應對公開審判合作來換取斯大林的免死承諾,而季諾維也夫則在被打倒在地時還親吻斯大林的皮靴。根據蘇聯解體後的披露,在宣判死刑的當天晚上,斯大林就簽署命令立即執行。季諾維也夫竭盡全力掙扎,要求斯大林赦免,加米涅夫明白哀告是沒用的,還要求季諾維也夫保持尊嚴地死去。可他掙扎的力量是那麼大,以致無法把他拖到行刑室,就在他的牢房附近一個房間把他處決了。這八九十年代之後才披露出來的情節和維娜回憶錄里描寫的兩個人的「認罪」態度是一致的。而在五六十年代,無論是維娜還是作家都不可能看到行刑細節的報道。這可以作為一個真實性的旁證。

維娜為什麼要做這本回憶錄呢?想出名?提高知名度?報復斯大林?她是這樣說的:

我與斯大林的曖昧關係長達十九年之久,為什麼我要走如此重大和冒險的一步,把根本不為人知的斯大林的私生活講述給您哪?也許您會認為,我想趁活着的時候再增添些榮譽,或者在死後成為名噪一時的醜女人?如果您這樣想,那就錯了。我有俄羅斯聯邦和格魯吉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人民演員的榮譽稱號,我得過勳章,獎章,曾三次獲得斯大林獎金。在物質上,我領取個人特定的養老金。我是第比利斯音樂學院教授,除了進行輔導外,還向私人授課。也許您認為一個怒氣衝天的,在某個時刻被拋棄的情婦要對過去擁有無限權力,而現在已經死去的領袖進行報復?不,不是這樣!我知道斯大林以他自己的方式愛我,他常常急不可耐地期待着我的到來……但只有現在,他不在人世的時候,我才能說,過去的歲月我成功地使多疑的斯大林完全信任了我。另一個他完全相信的人,是他的秘書亞歷山大·尼古拉耶維奇·波斯克列貝舍夫。

許多年我不得不在劇場和斯大林之間周旋,這是我擺脫不開的生活。

我所以說這些,是想在我死後,讓人們知道還有另外一個斯大林,如我了解的真的斯大林。(第一頁,但這段文章根據俄文和英文做了少許調整)

看完這本回憶錄,筆者問自己的一個問題是:維娜,這個著名的蘇聯功勳女演員有可能拒絕如此離奇的雙重生活嗎?或者換個方式來問:這關乎我們應當堅持的道德或貞潔操守嗎?或者更直接問問,拒絕斯大林僅僅是失去生命嗎?

可不可以這樣說:如果維娜做了真實的回憶,對人類還原了一個赤裸裸的斯大林,那麼她就是一個有勇氣的女人?一個對歷史負責的人?可能這就是為什麼西方稱這本回憶錄是斯大林情人的懺悔錄(ConfessionsofStalin'sLover)。

如果一定要說維娜·達維多娃的回憶是完全虛構的,筆者也無意來為她辯解。畢竟兩個人的單獨對話是無法對證的。即使如此筆者也認為這就是一本綜合事實的傳記文學,和任何一個值得觀看的歷史劇一樣,能比較真實地寫出了那個時代和那個時代的弄潮兒。最近權威性的文章不斷地告誡人們不能搞歷史虛無主義,這的確是震聾發聵的提醒。對於中國人來說,很有必要正式肯定或否定回憶錄中對斯大林暴行的種種控訴。

甘迺迪是美國總統,據說非常風流,在乘汽車和火車全美國競選的一路都有人為他安排約會或者說發泄性慾的女人。作為中國人可以不去探討這是不是事實,在什麼程度上是事實。中國政府更沒必要吃飽了撐的去調查美國總統的腐敗生活。但是斯大林不是甘迺迪,斯大林的畫像在北京的天安門廣場出現過幾十遍,在北京的斯大林追悼會是以中國國葬的禮儀舉行的。後來的毛澤東逝世追悼會其實就是按這個標準和場面舉辦的。上世紀五十年代初稱斯大林是中國人民的偉大導師和敬愛的父親的文章、詩歌、散文和招貼畫比比皆是。今天有責任來澄清斯大林的操守,有必要來澄清這樣的回憶錄是誹謗?是謠言還是事實?每一個為斯大林去世帶過黑箍的中國人都有權在六十年後知道這是他們的歷史榮譽還是他們的民族恥辱?

斯大林比毛澤東矮很多,很瘦,但當時的宣傳畫上都是斯大林比毛澤東高大魁梧。

蘇聯為什麼會在一夜垮台?為什麼沒有男兒站出來捍衛這個黨?如果維娜·達維多娃回憶錄里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描述有百分之十是事實,那麼答案就很容易找到了:信奉布爾什維克理論的男兒早就被布爾什維克黨殺了或者腐化了。

責任編輯: 白梅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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