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 人物 > 正文

林彪當面大罵江青 對葉群拳打腳踢

有一次,秘書張益民看見林彪把葉群打得很厲害扇了一個耳光,接着又拳打腳踢,還不住地罵:「這個臭婆娘,你給我滾!我要和你離婚!」葉群嘴巧,見林彪如此怒火衝天,便止住哭鬧,給林彪跪下,反求林彪不要生氣。文化大革命期間,林彪也是唯一敢對江青發火的人。1967年初,因為江青和中央文革一伙人煽動亂軍,肖華被抄家,林彪把江青找到毛家灣當面大罵一頓,最後大聲吼叫着:「快把江青趕走!」江青走後林彪說了一句話:「我聽見女人的聲音就討厭。」

我給林彪當內勤兩年,整天在他身邊轉來轉去伺候他的衣食住行,可以說,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不要說抽大煙、打嗎啡這樣的事,就是喝口水也要經過我們,並且記在當天的《病程日誌》裏。

奇特的衣食住行

「「新中國」」成立了,和平到來了,林彪也病倒了。被病魔糾纏的林彪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風,然而展現出來的另外一種奇特,同樣讓人們瞠目結舌。

比如說吃。人們通常都會這樣想,像林彪這樣的大人物,肯定是天天山珍海味,頓頓美味佳肴,享盡人間口福的。我第一次給林彪送飯就是這樣想的。但是出乎意料,廚師卜金華交給我的卻是一個盛着白開水煮捲心菜的小保溫桶,一個一兩多的熱饅頭,一盤二兩牛肉做的清蒸肉餅,這三樣東西和一雙用熱毛巾緊緊包裹着的竹筷,被一起裝進一個食盒裏。我問卜師傅:「還有嗎?」他回答:「沒了。首長就吃這些。」我以為下一頓可能吃好的,可是下一頓還是這三樣。我以為明天會吃好的,到了明天仍然是這三樣。一年到頭,天天老三樣。1965年春天在蘇州住時,一位姓吳的廚師負責給林彪做飯。一天,吳師傅哀求似地對我說:「小李,我是國家特一級廚師,什麼樣的面點,什麼樣的飯菜都會做。你給首長說說,就讓我給他做點好吃的吧,我保證讓他滿意。」當我把吳師傅的心情說給林彪時,他嘴角含笑,輕輕擺手說:「謝謝他。我吃的很好了。每餐一份蔬菜,一個饅頭,一錢鹽,一錢油,二兩肉餅,不加作料,雷打不動。」

「老三樣」也有變樣的時候。隨着季節轉換,捲心菜會換成應季蔬菜,煮菜的白開水會換成小米稀飯,稀得米粒碰不到米粒,喝開水變成喝菜粥。饅頭可能換成玉米粉,牛肉可能換成豬肉、魚肉,如此而已。變與不變,變成什麼,全是林彪自己發令。一段時間吃延安產的小米,吃些天后他會說吃延安小米「出汗」,便下令吃井岡山小米。過一段時間有可能把井岡山小米換成麥片,或者再吃延安小米。一年到頭,換來換去,也逃不出他認可的幾樣東西。

林彪從不敢嘗鮮。許世友常把打來的獵物選一些送給林彪,林彪從來不敢品嘗。有人也會送些時令鮮果,他看也不看便送人了。1967年12月5日是林彪60歲生日,內勤向林彪提議「適當改善一下伙食」,林彪擺擺手說:「不要」,照吃他的老三樣。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妻子兒女各自端着自己的飯碗陪着他吃了一頓飯。

林彪吃的貧乏無味,連家常飯菜都不如。但林彪用餐時那副貪婪的樣子卻是天下無二。他用的「碗」就是那隻裝了半桶白開水和青菜的小保溫桶。只見他打開桶蓋,首先把饅頭掰成幾塊投進桶里,再倒入肉餅,然後用筷子快速攪拌桶里的食物,打得桶壁「啪,啪」作響,直到食物被全部攪碎,便端起保溫桶「哧熘,哧熘」地吃起來。吃得那香甜,吃得那貪婪,像是幾天沒有吃過飯的餓漢。我常想,桶里食物的溫度肯定還是燙嘴的,但林彪就喜歡吃燙嘴的飯菜,一旦端起飯桶,便片刻不停,直到全部消滅乾淨。林彪就是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天天重複地吃着一樣東西——菜煳煳。

林彪行政三級,月薪四百多元。葉群行政九級,月薪二百多元,全部由管理員掌握使用。林彪不知道人民幣什麼樣。那時,在中海岸邊有一處中央國家機關供應站,林彪一家日常所需柴米油鹽醬醋茶都從那裏採購。當然,對符合特供條件的供應對象價格上是優惠的。如果離京到外地居住,當地也有專門供應機構,加之林彪從不奢侈,所以,林彪一家每月開銷並不太大,存摺上總有錢。

由於林彪吃的過於單調,不飲水,不吃瓜果,運動又少,所以經常便秘。大多數時間一個星期才解一次大手,偶爾兩三天解一次就說拉肚子了。由於排解困難,我幾次聽他便後詼諧地說:「唉,簡直像打仗一樣!」

林彪全家合影於1962年(網絡圖片)

林彪冬不穿棉,夏不穿單,除必須穿軍衣的場合外,常年穿一身灰色中山裝,而這套中山裝是沒有襯裏的。在中山裝裏面穿的不論是毛衣、布衣,其衣領、袖口和衣袋都是被拆掉的。一年365天,林彪就是穿着中山裝加一層又一層的布片,上天安門是這樣,會見外賓也是這樣,而那件中山裝已經穿了十幾年了,襯衣的袖口、肩背更是被王淑媛縫了又縫,補了又補。

林彪在毛家灣睡沙發床,到外地也睡棕床。一年四季從不蓋棉被,幾層毛巾被,一兩層布單子,就是一床鋪蓋,走到哪兒,帶到哪兒,髒了洗,洗了再蓋,縫縫補補,越舊越戀。

戰場上的林彪精於謀略,生活中的林彪也是計出必奇。他自創了一套「着衣法」、「蓋被法」,嚴格依「法」辦事。林彪認為,厚薄不同、質地不同、新舊不同的衣被,各有不同的保暖性能。因此,他憑自己的經驗,對穿的每一件衣服,蓋的每一條毛巾都判定一個「保暖度數」,逐一縫上標籤。例如,他說:「布衣為2度,毛衣相當3層布衣,薄呢相當2層布衣,厚呢相當2層薄呢。」穿衣時,以室內溫度30℃為基點,當室內溫度為30℃或高於30℃時,都只穿他平時穿的那件灰色中山裝或布軍衣。當室內溫度低於30℃時,低多少度,就增加多少度的衣服。比如當天室內溫度為22℃,那麼就再穿8℃的衣服。

什麼溫度條件,怎麼穿,怎麼蓋,林彪自己都提前計算好了。他讓我把他親自製定的「着衣法」、「蓋被法」製成表格,掛在床頭的屏風上,內勤伺候他穿衣、蓋被時,只要查看好當天室內溫度,然後照表格要求去辦就行了。林彪的臥室、客廳、走廊、衛生間都擺有溫度計,常年溫度大體控制在22℃左右,所以,林彪穿衣蓋被一年四季變化不大。

林彪自創的穿衣蓋被法,較為有效地解決了他適應外界環境能力差的問題。林彪視為護身法寶,數年如一日,因襲不變。他對自己穿的每件衣服,蓋的每條毛巾被都熟記在心,一看一摸便知是幾度,越是穿蓋年頭久的,他越覺放心。不少衣服、毛巾被補丁連着補丁,也不讓換新的。1966年秋,由於頻繁接見紅衛兵,經他同意添置了兩件白襯衣,他讓王淑媛放在水裏反覆揉搓,直到他覺着跟穿過的舊衣服差不多時才肯穿。

林彪的作息時間很有規律。每晚九點多躺下,早晨六點鐘起床。下午一點多午休,兩點多起來,常年如此。

林彪不洗澡是真的,但是刷牙、洗臉、洗腳、理髮、剪指甲這些事還是做的。每天早起,我給他打一盆洗臉水,水溫不超過40℃。他自己把毛巾放到水盆里浸濕,拿出來擰乾後,用濕毛巾擦擦臉和手,然後刷牙。用的牙刷是只有6撮毛的小型牙刷,牙膏是「中華」牌留蘭香型牙膏,每次擠出黃豆粒大小,三下五除二,涮完牙就散步或坐下來整理散記。洗腳水不超過45℃,雙腳泡五至十分鐘拿出,用毛巾包裹起來放進被窩裏擦乾,再穿上襪子睡覺。林彪在總結洗腳經驗時寫道:「以40℃以上的熱水洗腳十分鐘,泡後立即入被內擦乾,是治療體弱受外寒後低溫羈留不退的辦法。」因為他只在「有低溫不退時」才洗腳,洗腳後又害怕着涼,所以,洗腳是大事。每逢洗腳,我們都感覺比給吃奶娃娃洗澡還緊張。

林彪常年穿着襯衣襯褲睡覺。冬季上床前,我們會用熱水袋把被窩預先給他暖和一遍,起床前也用熱水袋把他的衣服暖和過再給他穿。由於熱水袋暖衣服不均勻,劉文儒經常把林彪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等捂熱乎了再給林彪穿。

由於常年累月打針,林彪的臀部肌肉幾乎完全失去了彈性,青一塊,紫一塊,摸上去都是硬塊,打針時常常針頭變形,難以拔出。林彪卻總是一副我疼我的,你打你的,毫不在乎的樣子,好像屁股不是他的肉一樣。只有少數幾次,劉文儒給他打針時,我看見林彪疼得直咧嘴,但並不出聲,也不責備大劉。

林彪戶外活動少,隨着年齡增大,常說「身上冷」。在健康人那裏,這些都是不難改變的,但對於林彪卻需要一場革命。比如曬太陽,連小學生都知道人離不開陽光。可林彪呢,忽而說,「從無光的地點轉到有光的地方坐,覺得身上不很冷了,可見陽光很重要」;忽而又說「曬太陽時有低溫不退」,似乎陽光灑在身上有無重要性還值得懷疑。1967年初夏,林彪同意在他臥室開個天窗,裝上從德國進口的紫外線玻璃,每天曬20分鐘太陽。

林彪身體好的時候,也會到院子裏去散步,但必須是風和日麗的日子。他散步就是圍着院子中央的葡萄架和芍藥圃轉,像在室內一樣漫不經心,時而停住腳步看看花草樹木,時而仰望一下藍天,並不做什麼動作,我們就站在房門口遠遠看着他。一般情況下,一次散步20分鐘左右。如果遇上颳起一陣風,他就會即刻轉身回到客廳。

林彪堅持最好的戶外活動就是「轉車」——坐着汽車到北京街頭或郊外轉悠,每次半個多小時,除警衛秘書李文普外,不准任何人跟隨。有一次,他發現後面一輛吉普車上有警衛人員尾隨,就發了脾氣,說你們再跟着,我就不走了。李文普只好要警衛人員改變對策,遠遠地跟着。1968年夏,林彪不知想起啥,讓李文普給他借來幾匹馬,到香山一帶騎馬散心。此外,我再不知道他有什麼別的戶外活動了。

林彪愛好什麼

我看見的林彪實在沒有什麼愛好,更沒有不良嗜好。他不愛玩、不愛穿、不喝酒、不抽煙、不釣魚、不玩牌、不跳舞、不玩女人,也不遊山玩水、提籠架鳥、養花弄草,不把玩古件、不燒香拜佛,甚至不喝茶水,幾乎屬於男人的愛好,在林彪那裏都找不到。

我看到有些書上說,林彪吸食毒品,是個癮君子。更有人說,林彪每逢上天安門之前都要打一支嗎啡針,否則便不能支撐下來。但是他們都說不出何人能證明林彪吸食毒品,更說不出這些毒品是何年何月、經過什麼人、什麼渠道提供給林彪的。

我給林彪當內勤兩年,整天在他身邊轉來轉去伺候他的衣食住行,可以說,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不要說抽大煙、打嗎啡這樣的事,就是喝口水也要經過我們,並且記在當天的《病程日誌》裏。林彪要吸食毒品,沒有內勤幫助是做不到的,可是我們內勤誰也沒有給林彪做過這樣的事。李文普從五十年代起,就給林彪當警衛員,林彪的日常生活、安全保衛都是他負責。我問過他:「林彪吸毒嗎?」他肯定地說:「沒有的事,都是謠傳。」

林彪不喝酒,但是聞過酒。說是習慣談不上,偶爾聞聞酒香。我給他做內勤時,在衣櫃間的一個貯藏櫃中,常年備着兩瓶茅台酒,是九元錢一瓶買來的。林彪偶爾會讓我們把酒拿給他,他擰開瓶蓋放在離鼻尖十來厘米遠的地方,用手掌從瓶口外朝着鼻孔方向扇動,然後鼻孔湊過去聞聞酒香,可從來不敢嘗一口。

林彪踱步時愛聽唱片,但從不跟着哼哼。他最愛聽京劇,唱片也以京劇片子為多。梅蘭芳、張君秋、程硯秋、荀慧生、周信芳等京劇名家的唱片都有,但林彪最愛聽的還是梅蘭芳的片子。《宇宙鋒》《霸王別姬》《鳳還巢》等,翻來覆去,百聽不厭。文化大革命期間,他在天安門上喊「破四舊」,但回到家裏照聽不誤,而且走到哪兒,帶到哪兒,聽到哪兒。

除了聽唱片,林彪不看電視、不聽廣播、也不愛看樣板戲,生活枯燥而乏味。所以,葉群偶爾給他講個小笑話便會樂得前仰後合。兒女也懂得他們的父親,回到家裏常會刻意給林彪講些輕鬆愉快的事情,逗林彪開心。1970年春,不知道葉群從哪家王爺被抄的物件中,給林彪搞來一台八音盒,打開盒蓋,擰緊發條,轉動起來便會彈撥出八種曲子,叮叮噹噹,別有韻味。雖說總是老調重彈,可畢竟是件新鮮物,林彪把它放在臥室門口,白天晚上都聽。「九一三」後,這台八音盒被展覽,大批特批林彪「腐朽的資產階級生活方式」。

我看見林彪題過不少詞,但沒看見過他吟詩作畫。《重上井岡山》等詩詞,是葉群叫人為林彪寫的。「志壯堅信馬列,豈疑星火燎原」是作者附會,並非出自林彪之口。葉群辦公室擺着一口青花瓷缸,裏面保存着林彪寫的東西,別人送給林彪的字畫,也這樣保存着。林彪的客廳、臥室從不張貼、懸掛什麼條幅。那幾年,我見到林彪臥室懸掛過的字畫只有黃胄畫的驢和何香凝畫的《梅花圖》,懸掛不久就摘了下來。《梅花圖》是林彪六十歲時何老親筆繪製的,林彪甚愛,叫我給他掛在臥室東牆上。此外,客廳、臥室基本上常年白淨一片,並不懸掛諸如「悠悠萬事,唯此為大,克己復禮」一類東西。

仔細想來,林彪唯一的愛好,大概只有炒黃豆了,也許還有劃火柴,聞硝煙,在普通中透着一點怪。

林彪性格內斂,心氣平和,在工作人員面前很少有心花怒放、心急如火、氣急敗壞這樣極端的表情。在我的印象里,林彪總是那樣不緊不慢、溫良恭儉讓的樣子。所以,我在他面前,除了一分恭敬和一份謹慎之外,並無惶恐。正因為這樣,林彪發脾氣才成為難得一見的風景。

我給林彪當內勤不久,他對我發了一次「火」,使我記憶深刻。那天早飯後,林彪按電鈴,我上去了,看見林彪靠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樣子。他對我說:「我覺着有點不好,量一下體溫吧。」我把體溫計拿來遞給林彪,見他含在舌下,便站在一旁等候。那時的我有工作熱情,但是沒有醫護知識,像怎樣測體溫這樣的事也不知道。大約五分鐘過去了,林彪向我遞眼色,我不理解。林彪從鼻腔里發出「嗯、嗯」聲,我還傻呼呼地站在那兒。他見狀,便自己把體溫計從口腔取了出來,問道:「幾分鐘啦?」我回答不上來,因為我根本沒拿表。那時我還沒有手錶,即使我戴着手錶也不知道看點。我當時想,量完了,林彪會把體溫計取出來給我看,我向他報告一下體溫是多少就可以了,頭腦里根本沒有五分鐘這個概念。林彪見我沒拿表,便把體溫計扔在地毯上,瞪我一眼,慢慢地說出兩個字:「呆——子!」等我去撿體溫計的時候,他又咕嚕出三個字:「學學嘛!」

回到內勤值班室,我向劉文儒、屈真講我的故事,他倆哈哈大笑,說我真是呆子,並當笑話講了出去。葉群大概怕我經不起林彪批評,專門拉着我去見林彪:「一〇一呀,小李長這麼大,沒打過針,沒吃過藥,他哪兒懂量體溫啊,你不會真生小李的氣吧?」林彪走過來,說道:「不生氣,不生氣。」我也連忙表態:「首長,我會好好學的。」林彪聽了,嘴角微微一笑,轉身散步去了。從那天起,我便虛心學習醫道,最後也成了一名「衛生員」。

林彪平時暱稱林立衡、林立果「小孩兒,小孩子」。他拿我們內勤幾個戰士也是當小孩子一樣看待的。無論我們工作做得多麼好,他從不說一句表揚的話。無論我們做錯點什麼事,他也不責備,說我「呆子」,那是對我最嚴厲的批評了。

我見到林彪對秘書發火只有一次,那就是對跟隨他多年的警衛員李文普。

李文普,文革前都叫他李副官。文革開始後,林彪說,不要叫副官啦,叫秘書吧,於是大家叫他李秘書。李文普被提拔為軍委辦公廳警衛處副處長後,又叫他李處長。他分管內勤這一攤。林彪的飲食起居、醫療保健這些事情我們都跟他商量。

一天晚上,林彪上床睡覺前,屈真看着林彪把安眠藥服下去了。林彪也許是發現了什麼,他又把藥吐了出來。他掰開「魯米那」膠囊,用舌尖舔舔裏面的藥粉,發現不是真的安眠藥,於是發火了。只見他把藥扔在地上,聲色俱厲地朝着屈真說:「把李文普叫來!」見到李文普走進來便大吼起來:「李文普,我槍斃了你!」李文普見林彪把藥吐在了地上,便知道造假的事情敗露了。他不作掩飾,直截了當地對林彪說道:「安眠藥里確實摻了澱粉和維生素,是醫生建議的,主要是為了降低藥物的副作用。」林彪不聽李文普解釋,又大叫:「把葉群叫來!」葉群在內勤通報林彪發現藥里秘密後,便急忙往客廳趕,聽到林彪叫喊就連忙應聲道:「一〇一呀,我來了。你不要批評他們了,是我叫他們這樣做的。」林彪大嚷:「你有什麼權利這樣做!」葉群說:「我是你老婆嘛。我是擔心你常年吃大量安眠藥,副作用太大呀,肝臟受不了啊!我讓他們在藥里摻一點澱粉、維生素,減輕點副作用,對你身體有好處啊,你懂不懂啊?」葉群這幾句話就讓林彪的火氣消去一大半。只聽他對葉群說:「我睡不好覺,明天工作不好,怎麼辦呢?」葉群答道:「怎麼辦呢,以後叫他們給你吃真的,行了吧。」林彪說:「那好,那好。」

一場風波就這樣簡單地平息了,林彪「打假」成功。但是由於林彪過量服用安眠藥,特別是半夜加服一兩次安眠藥,常使他第二天早起後仍然「昏睡」,甚至鬧出笑話。李文普就曾經講過林彪的一個故事:1970年5月20日首都百萬人大會聲援柬埔寨人民的抗美鬥爭,毛澤東發表了那篇著名的「五二〇聲明」。林彪為了圓滿完成第二天的任務,頭天晚上加服了安眠藥,以致第二天上午見到毛澤東的時候仍然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只見林彪搖搖晃晃地向毛澤東走過去,扯着嗓門叫喊道:「主——席——呀,你——好——嗎?」搞得全場人都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着他。毛澤東問他:「我好。你怎麼樣啊?」林彪又尖着嗓子回答:「我——老——出汗呀。」毛澤東回他:「人哪有不出汗的?」會見西哈努克時,他靠在沙發上打瞌睡。在天安門宣讀毛澤東的聲明時,神智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對着麥克風拉着長腔說什麼「我要開始講話」,把柬埔寨說成越南,把巴勒斯坦念成巴基斯坦,把「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究竟人民怕美帝,還是美帝怕人民」這樣氣貫長虹的句子念得毫無生氣。會後,葉群安排李春生和我去釣魚台「旁聽」審查大會的新聞紀錄片,康生、江青都建議對片子作技術處理後,再在電台、電視台播放,所以,從廣播裏聽不到林彪說錯話。事後,葉群把林彪出洋相歸罪於工作人員,批評內勤給林彪服安眠藥「過量了」、「服晚了」,批評李文普「沒有把好關」,「失職」。

葉群對工作人員發火是家常便飯。林彪對工作人員發火,我就知道這一次。林彪對子女也不發火,對葉群就沒有那麼心平氣和了。有一次,我給林彪擺上飯,他還沒有吃上幾口,葉群便叫着「一〇一」進來了,林彪對她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干擾吃飯,可是葉群仍然張口說:「海軍李、王、張……」這時只見林彪「啪」地一聲把筷子摔在茶几上,厲聲說道:「你走!你走!」

林彪嫌葉群說話「羅嗦」,除非是陪他聊天、講故事、說笑話,否則在葉群給他「說事」時,總顯得不耐煩,甚至不願意見葉群。曾有幾次對我說:「去告訴葉群,叫她不要來。」林彪說不讓葉群見他,葉群便不敢去見。

有一次,秘書張益民看見林彪把葉群打得很厲害扇了一個耳光,接着又拳打腳踢,還不住地罵:「這個臭婆娘,你給我滾!我要和你離婚!」葉群嘴巧,見林彪如此怒火衝天,便止住哭鬧,給林彪跪下,反求林彪不要生氣。

文化大革命期間,林彪也是唯一敢對江青發火的人。1967年初,因為江青和中央文革一伙人煽動亂軍,肖華被抄家,林彪把江青找到毛家灣當面大罵一頓,最後大聲吼叫着:「快把江青趕走!」江青走後林彪說了一句話:「我聽見女人的聲音就討厭。」

(作者李根清為唐山市開平區政府退休幹部)

責任編輯: zhongkang  來源:炎黃春秋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本文網址:https://hk.aboluowang.com/2017/0723/96626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