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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四:計生辦之後 最牛的就是網信辦了 前者控制人 後者控制口

—老子在城裏下館子都不要錢 別說吃你幾個爛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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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四這種人則刻意煽動民憤,甚至宣傳西方制度、西方文化,以此攻擊中國制度。這其實和賣國賊已經沒啥區別了。‌‌」、‌‌「在金錢的利誘之下,咪蒙、王五四還有一大批類似的自媒體都已經失去了做中國人的底線,完全忘記了中國法律,誤入中國制度、中國文化,帶壞年輕人。‌‌」拋開文中的邏輯錯誤和一些錯別字不談,這位自稱‌‌「中國最早的自媒體人‌‌」的自媒體人寫的文章,看得我都想自首了。

‌‌「老子在城裏下館子都不要錢,別說吃你幾個爛西瓜‌‌」,《小兵張嘎》裏日本翻譯官這句話按照當下的語境翻譯出來就是,老子關幾家媒體都不在話下,別說封你幾個破微信公眾號。

說得多好,在人家地盤上賣西瓜,不得印銀宰割嗎?你害想咋地。誠如人民日報所說,‌‌「被關的賬號應自省,逃過的更應自檢‌‌」,這麼寬大的處理方式,不趕緊註冊個新號發一封幡然悔悟痛改前非的感謝信,就是你們不懂事了,學學人家任志強,沒事多寫思想匯報。至於自檢要到何種程度,我覺得不能按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要求來,要向共產主義的標準看齊,至於什麼是共產主義自檢標準,可以參照這則蘇聯政治笑話:‌‌「共產主義實現時警察還存在嗎?‌‌」‌‌「當然不。那時候所有公民都已經學會自己逮捕自己了。‌‌」

小兵張嘎跟游擊隊長羅金保化妝成瓜農在路邊擺攤賣瓜,看到胖翻譯官走來,沒有拔腿就跑,反而大聲吆喝,可見居心不良。而胖翻譯官只是蹲下來吃了個西瓜,一沒有侵佔,二沒有驅趕,三沒有收保護費,更沒有把賣瓜的毆打致死然後搶奪屍體,可見,這是個有良知的好翻譯官。同樣,他們只是關了你的微信公眾號,而沒有像《法制日報》建議的那樣:一‌‌「嚴格執行網絡實名制並構建黑名單系統,防止被關閉違規賬號換個馬甲後死灰復燃‌‌」、二‌‌「要沒收這些違規賬號的非法所得,不能讓其從非法行為中獲利。‌‌」可見封你微信公眾號的人是帶着極大的善意的。另外一方面,景甜都沒有這麼恨那些被關的娛樂賬號,而《法制日報》卻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呵呵。

除了紙媒,本是同根生的自媒體也要趁機相煎一下子,一個自稱‌‌「互聯網魯迅‌‌」的自媒體人主張‌‌「咪蒙只是被禁言遠遠不夠,需要徹底封殺。而且應該做到微博、新媒體平台,全網封殺。‌‌」、‌‌「王五四這種人則刻意煽動民憤,甚至宣傳西方制度、西方文化,以此攻擊中國制度。這其實和賣國賊已經沒啥區別了。‌‌」、‌‌「在金錢的利誘之下,咪蒙、王五四還有一大批類似的自媒體都已經失去了做中國人的底線,完全忘記了中國法律,誤入中國制度、中國文化,帶壞年輕人。‌‌」拋開文中的邏輯錯誤和一些錯別字不談,這位自稱‌‌「中國最早的自媒體人‌‌」的自媒體人寫的文章,看得我都想自首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堅信,人蠢點賤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水母沒有腦沒有骨頭,也能活6.5億年。

很多微信用戶,微信公眾號的運營者,還有一些內容類的投資人,他們早已習慣時政類的微信公眾號被封,因為他們心裏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對黨政機關說三道四,封了抓了是正常的,他們心裏還有另外一種默契是只要我不碰敏感話題,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所以他們至今也搞不清楚為什麼娛樂類的微信公號也會被封。這種心態像極了當年的‌‌「他這麼溫和理性的人也抓啊‌‌」,潛台詞是‌‌「那些觀點激進的人才該抓‌‌」,再說具體一點就是封‌」王五四‌‌「我能理解他活該,封‌‌」毒舌電影‌‌「我不理解他很冤枉。持這種心態和觀點的人很多,這些人心裏都清楚有關部門在侵害別人的合法權益,但同時又抱期望於他們尚存理智不會太胡搞。事實證明,大家想多了,他們封號、拿人從不需要什麼理由,更不需要對外解釋讓外界接受,他們就是赤裸裸的,他們的心態就是,老子在城裏下館子都不要錢,別說吃你幾個爛西瓜。

有人認為查封娛樂類的內容不利於社會統治,我能理解這種想法,畢竟Adolf Hitler說過,‌‌」不需要讓青少年有判斷力和批判力。只要給他們汽車摩托、美麗的明星、刺激的音樂、流行的服飾,以及對同伴的競爭意識就行了。……讓他們對批判國家、社會和領袖抱着一種憎惡。讓他們深信那是少數派和異端者的罪惡,讓他們認為想法和大家不同的就是國家敵人。‌‌「唐映紅老師也認為‌‌」封殺批評性言論,可以理解成排除異議;封殺社會評論性內容,也可以理解成肅清說三道四,統一思想,以利於眾志成城。而封殺娛樂八卦,就有些費解了。按說,娛樂八卦是一劑社會的麻醉劑,沉溺於其中的人是無害的。將娛樂八卦一封了之,而且恰好封殺的又是擁躉眾多的‌‌「大號‌‌」,從積極的方面來琢磨,是想消除這些低俗內容的影響力,為更重要的意識形態騰出注意力。‌‌「只不過意識形態這事,不是你想灌就能灌得進去的,就像即便所有的電視節目都只能放新聞聯播,人們依然可以選擇關上電視。

他封你幾個微信公號就像吃你幾個西瓜一樣,真不算什麼大事,又不是占你瓜田搶你瓜地,只是吃相稍微難看一點而已。自媒體人不必哭喪着臉,氣氛緊張但也沒到蘇聯的勃列日涅夫時期那樣,而且氣氛壓抑的大環境,容易生產出優秀的文藝作品,就像當年蘇聯民間的政治笑話在壓抑當中發生井噴。美國人布魯斯·亞當斯曾在《俄國的微弱反抗》中收集了總共794則蘇聯政治笑話,其中勃列日涅夫時代的就有211則,此時的政治笑話不僅產量大,而且流傳速度奇快,在斯大林時代,一則政治笑話傳遍莫斯科的大街小巷大概需要兩到三天,而在1970年,克格勃對蔓延在社會上的政治笑話做了一番調查,結論是‌‌」一則政治笑話只需要6到8個小時就可以傳遍一座如莫斯科市大小的城市‌‌「。

在那時的蘇聯,創作政治笑話不僅被官方視為低俗的自媒體行為,還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1966年9月15日,蘇共政治局通過決議,對刑法第190條作了幾項增補:‌‌」以口頭形式散佈詆毀蘇聯國家和社會制度的明顯謊言,以及書面形式創作同樣內容的作品,處以剝奪三年以下的自由,或勞動營改造一年,或處以100盧布的罰款。‌‌「但到底什麼算是明顯謊言?這件事情,律師說了不算,甚至連法官說了也不算,一切解釋權都歸蘇聯政府最寶貝的機關——克格勃所有。克格勃還專門成立了一個專門局來負責這方面的工作,這就是臭名昭著的思想警察——第五局。

這個第五局當年有兩萬多名工作人員,工作‌‌」卓有成效‌‌「,僅1967到1970年,就有2456人根據第五局提供的黑材料被追究刑事責任,其中以反蘇宣傳和鼓動罪被判刑的有281人。第五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僅僅能把人送到勞改營,為了對付所有‌‌」思想顛覆分子‌‌「,他們甚至會動用國家資源對目標的名譽進行破壞,甚至將他們誣衊為‌‌」精神病‌‌「,然後送到精神病院加以囚禁。直到此人簽署自白書,承認自己是在精神不正常的情況下發佈了反蘇言論才有可能釋放——但這麼一來更坐實此人有精神病的嫌疑,第五局以後就更有理由把此人弄到精神病院去。這種瘋狂的政治精神病直到1988年才正式終止,而克格勃手中的精神病院已經多達16所,一次性被摘掉精神病帽子的就有80萬人之多。而對於一些‌‌」小蝦米‌‌「,第五局則是進行威脅性的‌‌」預防警告‌‌「。光1967年到1970年3年之中,克格勃第五局的就對58298人進行了預防警告,平均約每天53人(全國範圍),而20世紀70年代後頻率更高,1971年到1974年同樣3年之中,第五局對63108人進行了預防警告。

以上關於克格勃第五局的資料來源於互聯網。在克格勃第五局的嚴厲監製和壓迫之下,蘇聯成了一座壓抑心靈的大監獄,正如笑話所講,在克格勃監聽和思想控制下,誰也不敢表露心聲,誰也不敢得罪克格勃這個權力無限的機關,但也絕不會有人會喜歡它。就在克格勃在政治地位高升的同時,它已經在人民心目中墮落為最討厭的機關了。

回頭看看蘇聯的歷史不難發現,當年那些權力部門以及個人,他們打着維護國家安全和國家利益的旗號,肆意妄為,踐踏人權,中飽私囊,實際上他們當中並沒有人真正願意為這個國家和人民負責,事實上他們也沒有這個能力。他們天天阿諛奉承,滿嘴都是正能量,但心裏對國家前途命運都不抱希望,他們的心思都放在個人的利益得失上,當時的蘇聯,從上到下有多少這樣的正能量,國家就會有多少隱患。他們做出了那麼多荒誕而可笑的事情,唯一為這個國家和人民留下的財富就是那些政治笑話,至今讀起,活色生香。

《白鹿原》裏,白嘉軒的媽擔心新婚孫子白孝文縱慾過度,就天天去窗戶根喊:‌‌」孝文,咱是讀書人,咱要幹大事。‌‌「孝文沉迷其中,回的是‌‌」婆,我睡自己媳婦不行啊?‌」讀書人未必一定就要幹大事,未必一定就能幹成大事,但你讀了書就會知道,什麼事不能做,什麼事不屑做,更重要的是你知道,什麼事必須做,這些事註定掙不到錢,甚至還會虧錢或者送命,但你必須去做。自媒體人也算半個讀書人,不要欺負我們讀書人。

我一個朋友說,控制人口這事,計生辦之後,最牛的就是網信辦了,前者控制人,後者控制口。最後,祝網信辦越辦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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