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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劉少奇的一次奇特見面 劉一絲不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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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出於什麼目的,讓我看到了劉赤身露體裹着簿被躺在積滿灰塵的地板上,其實我也一直很困惑,那一幕為什麼讓我看到?我真希望:我沒有看到什麼,這一切跟我沒有關係。可是我已經不由自主的卷了進去,已經經受了那麼多痛苦,了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應該總是可以的吧!

我們要感謝王友琴,告訴了我們文革前夜,發生了那麼多恐怖的虐殺事件,否則連我們經歷過文革的人,也不知曾經發生過這種事。歷史是不能忘記的,人是有思維的高級動物,犯錯是正常的,問題是犯錯過後,遮遮掩掩,不吸取,不改正,那麼就像當下日本右翼軍國主義份子一樣,有朝一日還會捲土重來,那對我們中華民族絕對不是福音。我們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卞仲耘是文革發生在北京死的第一個教師,要讓她的血不白流,就要把發生的一切完完整整的告訴後人,王友琴是做了一件好事。

今天我們的目的,我認為:重要的不是追究哪些人參與了打,哪些人應該對卞仲耘的死負責。而是把真相完完整整的記錄下來,我們不能讓錯誤代代相傳,若干年再來一次。而我們的國家主席劉少奇,就沒有卞仲耘那麼幸運,卞仲耘是在眾目睽睽下死的,尚且隔了幾十年,才被有良心的王友琴寫出來。而劉貴為國家主席,是怎麼死的,我們知之有限.

也不知出於什麼目的,讓我看到了劉赤身露體裹着簿被躺在積滿灰塵的地板上,其實我也一直很困惑,那一幕為什麼讓我看到?我真希望:我沒有看到什麼,這一切跟我沒有關係。可是我已經不由自主的卷了進去,已經經受了那麼多痛苦,了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應該總是可以的吧!

我來還原一下整個事情經過,66年11月3日下午5時左右,兩個來自外省的少年,半夜就起床,跟着隊伍行走了一天,在離天安門不遠,已經能清楚看到天安門了,周總理一聲大會到此結束,毛主席第六次接見紅衛兵大會結束了。

11月4日上午當我們從西單向東走,剛過新華門就被兩軍人有意無意的攔住了,在簡單詢問從哪來後,就說有個頑固不化走資派,反對毛主席,你們敢不敢去鬥?在得到肯定回答後,約定第二天原地,原時間碰面。

11月5日上午,按時見面,上了有蓬吉普車,直進新華門,門口那警衛顯然是看到我們的,他那表情是遲疑一下,但沒有阻攔。

進了新華門以後,我看到一灣湖水,好奇的東張西望,立即被嚴厲的制止,直到小樓前,我都一直不敢斜視一眼。而那幢清代皇家四方小樓,樓下樓上都空無一物,只有灰塵厚的,起碼一,二十年沒打掃,上了二樓,看着空蕩蕩的場景,我不由的問:人呢?回答:那!只見像垃圾一堆,走近才知是個人捲成直筒,連頭也看不到,兩軍人說:交給你們啦!就下樓去了。

在拉直喉嚨,問了多遍,也沒任何回復,灰塵直嗆,無法說話,藉機打開木窗,只見對面是高牆,高牆裏好像是個院落,無法看清下面情況。待灰塵平復後,又上前問了幾次姓名,還是沒有回答。拉了幾下被子,也沒拉動,直至兩人一起用力一拉,只聽大叫一聲,「我是劉少奇,我沒有反對毛主席,」這下我們楞住了,看到他一絲不掛,渾身發抖,仔細看了臉部,還真是。於是趕緊把被子給他蓋上,又到窗前,把窗關上,關窗時,好像聽到前面高牆院內,有女聲在說:「聽,是不是父親聲音。」

回到地鋪前,只見他還在抖個不停,把被子沒塞好地方,跟他塞塞好,這時他又開始大叫,起先沒弄明白,後來才知是我的手很涼,塞被子碰到他的肉體,所以他又大叫。我就跟他說:「這不關我們什麼事,是那兩軍人說:你反對毛主席。要我們來鬥爭,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睡在這裏的?你有沒有反對毛主席?」他鑽在被窩裏,我聽不清他的回答。待他安靜點,我湊到他頭前,又問:「那兩人你知道嗎?」他說一人是他警衛員,另一人他也不清楚,在問清我們是從江蘇來後,他問我:現在外面怎麼樣了。我說:具體我也講不清楚,我們蘇州市委已打倒了,其他地方我想差不多吧!又問:你為什麼反對毛主席?他說:我沒有反對毛主席。我說:那兩軍人怎麼說你反對毛主席,你不要怪我們,我們不知你沒穿衣服,否則也不會拉開被子,害你渾身發抖,他搖搖頭,無語。我呆立着想,他是怎麼過夜的,我們住的學校都已開暖氣,而這裏還四處漏風。

前天雖然沒走到天安門,但是喇叭里清楚聽到劉少奇也在天安門上,今天怎麼這樣?我們都感到有些後怕,直到樓下有腳步聲,兩人走了上來,我自作聰明半開玩笑對他們說:「他說他是劉少奇,真假我們不知,你是他的警衛,你怎麼保護首長的,」兩人沒吭聲,我又說:「他怎麼一件衣褲也沒穿,」回答說:他一直這樣睡的。然後就叫我們下樓。開車後,沒幾分鐘,也許為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兩解放軍指着前面一群穿軍裝的說:那是劉的兒子。我問:他怎樣?回答說:整天和我們在一起。我看了一下,也不知是哪一個,他們朝一小門裏進去,好像裏面是食堂。

我們出來是走另一方向,兜了一圈,到新華門外,原地下車分手。

這事的惡劣和殘酷,到此已經很清楚了,作為直接當事人,唯一的願望,就是把事實完完整整的講出來,同時也希望了解此事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多年後,我一直在想這件事:

1.他們把兩個素未謀面的少年,叫進去到底是什麼目的?是想教訓一下劉嗎?從他們下樓開始,其實劉已處於危險狀態,作為何止千里挑一的中南海警衛,應該完全想得到,他們怎麼會把自己保護的對象,脫離自己的視線。在那一段時間裏,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唯一的解釋,就是想借我們的手,打死劉少奇。從已知的材料,北京66年8月時,紅衛兵已打死上千人。

2.那麼,這一切是誰在操作呢?是那兩個二十多歲的軍人,還是另有其人?如果我們真的把劉打傷,我想劉也會死,到那時,那兩軍人和我們都是替罪羊。那麼那幕後這人會是誰呢?而隨着時間的推移,我漸漸明白,因為我們看到了天大的秘密,我們知道了不應該讓我們知道的事,俗話講:鞋沒穿着,倒落了個樣。那些小人自認有把柄在我們手上,本來此事從我們走出新華門就已經結束了,多年後其實我們都忘了。真正對我們的迫害是從72年開始的,請注意那個時間,正是林彪已出事,而這些人已經開始考慮後路。而到了79年下半年,更是用下三濫的手法來對付我們,因為他們已經知道劉即將平反,他們已經不擇手段。而我們兩人在文革開始,除了周邊外,最遠也就到北京串聯,就碰到如此倒霉之事。回蘇州以後,就沒參加任何組織,是大家都知道的「逍遙派」。所以雖然當時的「公革會」,也下了一翻功夫,用盡各種手段,可是對於沒有任何劣跡的我們,最後也無可奈何,倒是把兩個毫不相干的人送了命,還留下一對孤兒,進了福利院。

我佩服王晶壵老人,保留那麼多證據,始終不放棄,對於邪惡的東西,我們就是不能放棄,國家主席都受此對待,誰又能保證自己,保證自己的後代,可以平平安安。劉少奇是平反了,那他的遭遇,就隱瞞不說,這是為什麼?他的家人,以及一切知道真相的人,都應該講啊!難怪人家要不承認有南京大屠殺和慰安婦,明明有的事,自己都不說,這是什麼道理,我是一點也想不通。我是沒有任何證據,如果有人責難我,我除了一遍遍再講整個經過,沒有任何可以證明的。但這是事實,是確確實實發生的事實,他們既然沒能殺人滅口,那麼我就要說。真相大白一天,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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